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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吓尿了,表姐到底是谁?(转) [打印本頁]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15
標題: 吓尿了,表姐到底是谁?(转)
昨晚 本屌搬砖到深夜十一点 然后坐上了末班车回家 一天下来异常疲惫 浑浑噩噩的在车上迷迷噔噔的一直坐到终点站。来到了姐姐所在的小区。


本屌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搬砖,因为刚工作不久工资不高 自己租房子有够吃力,正好比我早步入社会两年的表姐在朝阳的三元桥的凤凰城里租了一间房子,老妈就让我过去和表姐一起住,顺便还能分担下房租,两个人一起住还能照顾一下彼此的生活。

因为房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一个厕所一个小客厅,也只有一个沙发一张床,刚开始碍于男女有别我是睡沙发姐姐睡床的, 姐姐毕竟是姐姐 到底还是心疼当弟弟的 没几天姐姐就窝心的让我和她睡在了一起 当然只是睡一起 没有别的想法。

等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小区的时候 顺便看了一眼表 指针已经渐渐走向零点,我打了个哈切,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电梯门,脑海中还在想着今天接的客户的那个单子。

电梯缓缓的上升 电梯里当然也之后我一人 这大晚上的 也只有我这种苦命的B才会这么晚下班。到达六层之后 ,电梯门缓缓开启 我走入了漆黑的楼道中。

我边走边心里暗骂SB的物业,尼玛楼道的声控灯投诉多少遍了要赶紧修赶紧修。我大声的拍手,和平常一样 ,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叹了口气,一步步的在黑暗中走到了姐姐家门口,拿出了钥匙 开门。


开门之后,我打开了门厅的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姐我回来了。”然后开始把外衣脱下挂在衣钩上一面开始拖鞋。

灯光昏暗,我看了一眼客厅上的餐桌和茶几,居然全都空空如也。


嘿,平时姐姐都是在家里做好饭或者是从外面应酬打包回来一些剩菜剩饭留给我下班回家吃的 每天下班之后回到家闻到现成的饭香四溢,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每晚吃饭和姐姐聊聊一天工作生活的时候 也是我最快乐最温馨的时候。

而今晚,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异常的空 桌子上是 心里也是。


姐姐没回家么?


“姐?”我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姐姐好像真的不在家,不过这么晚,姐姐会去哪里呢?姐姐向来是一个很顾家的人,即便是租的房子,即便是在一起的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弟,姐姐每天绝对是回家最准时的一个人,她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夜生活,为了我。


姐姐如果不回家,应该是会给我发个短信告知我一声或者打个电话的。


我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未读短信或未接来电。


这时我抬起头,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


姐姐是没有关卧室门的习惯的,因为卧室背阴,采光本来就不好,关上门之后即便是大白天卧室里也是阴暗一片。


卧室门怎么会虚掩着的,刮风了?


我穿好拖鞋,向卧室走去。


我轻轻推开了卧室门。


漆黑一片,

客厅昏暗的灯光顿时肆无忌惮的闯入了卧室。


我依稀看到床上的被子不是盖好的


姐姐是个非常爱整洁的人 每次出门前床上的被子枕头必须叠的整整齐齐的。


被子蜷缩着,枕头也没放整齐。


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看起来好像一个蛹。


没错,这是姐姐一贯的睡姿


姐姐原来已经回来了?


姐姐没有夜生活不代表姐姐不是夜猫子,她经常会在大晚上赶文案写稿子,就算是上了床我姐俩也会畅谈到深夜也毫无倦意,姐姐是个很活泼的孩子,要想大晚上的让她赶紧睡觉得使出哄小孩的耐性来。


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姐?”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反应。


我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劲。


我上前迈了两步


尼玛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我走到姐姐的身边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灯光正好能波及到姐姐腰部的位置,也就是说照清楚了一大片被子。姐姐的脸根本看不清。


即便是我有点适应屋里的黑暗光线 我还是有点看不清。


姐姐的头发好像很乱,乱七八糟的散在脸上,黑乎乎的一团。加之脑袋一半埋在被子里,我根本看不实在。


“姐姐?你睡着了?”我轻轻的问一句


姐姐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姐姐睡的真死。


我回头看了看书桌上,姐姐的笔记本并没有在书桌上出现,平时她都要在书桌上忙到很晚的。


看来姐姐今天回到家什么都没干,倒头就睡的。 包括吃饭。


简介的造成了我也挨饿。


我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


我起身离开,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充充饥


我走出卧室,把卧室门关好。然后来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门,我艹 ,冰箱里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吞了口口水。


这家里啊 没个女人 还真是不行,也不知谁说的 ,太特么有道理了。


我倒了足足一大壶凉白开,然后一股脑全部灌了下去。


喝个水饱也比饿着强啊。


我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后走到厕所,洗漱完毕后,带着装满水走起路来咣当咣当直晃的肚子。来到卧室,打算就此睡觉。


我打开卧室门,又是一通漆黑袭来。


我已经关上了客厅的灯,这次便是一通纯黑了,伸手不见十指,什么也看不见。


姐姐仍然睡的死死的。


我坐在床边,坐在相同的熟悉的位置,脱下拖鞋,脱衣服。线衣由于摩擦发起的经典噼噼啪啪的在空气中炸响,在这个静谧的黑暗中尤为眨眼刺耳。


我只穿着一条内裤,摸索着躺倒了姐姐的旁边,那个熟悉的位置


我仰头躺在姐姐旁边,头发由于刚才洗脸沾水 还是湿的,虽然累了一天异常疲惫,但是刚刚洗漱完的我还是很精神的,一点困意都没有。我仰头望着天花板,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边的姐姐依然背对着我躺着,一动不动,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后脑勺和满眼的黑发。


“姐姐今天睡的可真早啊。”我轻轻的说了句。


我这完全是习惯性说的,因为我们姐俩每每躺在床上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都可能聊了,今天如此的安静,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意料之中的,姐姐一点反应都没有,木头一般,睡的不是一般的死


天知道表姐为什么睡那么早睡那么死。天知道她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暗暗盘算着明天等她醒来一准得好好审审她。


我脑子中开始构思新接手的客户的项目,轻轻的闭上眼,手托着后脑勺。


我这人爱胡思乱想爱思考,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


特别是在晚上一个人没人理我的时候。


窗外也是一片的漆黑,夜色异常的压抑,因为今天出奇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而且夜晚也是乌云密布,整个夜空毫无观赏性,看起来无比沉闷无比厚重。


窗外的别的居民楼也都是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一个窗户是亮着的,


真邪乎。


空气真静谧


好像空气中不曾有过一点波动。


静的好像呼吸都没有


呼吸?


我突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太安静了。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悄悄把脑袋转向姐姐的后脑勺。


我突然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


时间都好像静止般。


平时姐姐睡觉的时候呼吸声虽然不大,但是是那种很匀称的,很有规律的。


每日跟姐姐睡一起都是听着姐姐温柔的呼吸声入睡的。哪有规律的声音一般仿佛安眠曲。


今天的姐姐安静的不正常。


一点点的呼吸都没有!


至少我一点感觉不到。


所以今天我才会感到气氛如此静谧吗?


姐姐一动不动,木桩子那般。一点点的动静都没有。


我在黑夜里瞪大着眼睛看着姐姐。


气氛一瞬间就诡异起来了


“姐?……”我斗胆轻唤了一声。


姐姐依然如空气那般,静的仿佛就是一张画,一点………………生气都没有。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凉意从我脚底下升起。


“姐姐……?”我又轻轻的叫了一声,这次我明显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发颤。出来的音调都变了 有点像哭。


姐姐依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斗着胆把手伸向了姐姐


就在我的手就要触碰到姐姐的时候。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16

“嗯?”姐姐居然出声了。


那声音依然是我熟悉的那个声音,是姐姐发出的,只不过语气中仿佛多了一些什么,我表达不出来。


“姐姐……你…我吵醒你了吗?”我轻轻的问着。


姐姐仿佛充好电的机器人突然断电了那般,又没了声音。


气氛再次陷入静谧。


我吞了口口水。


“姐姐你没事把……”我颤颤着问道。


“没事”姐姐再次发声了。


“哦哦……那睡觉吧……”我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句,然后半起来的身子再次烫了下去。我刚刚直起一半身子想看看姐姐的脸,无奈一片黑 什么也看不见。姐姐的脸上仿佛有一层黑色的雾 什么也看不到。


姐姐再次没了动静,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气沉沉


现在想让我睡着 谈何容易。


气氛太过压抑 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身边的姐姐玩偶般 感受不到一点的动静,仿佛一点生气都没有。


不过刚刚姐姐说话了就让我提起来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点。


至少说明姐姐没事。还能说话。


反正也睡不着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逛一会D8再睡。


结果一掏出手机 我头皮都发炸了,眼前感到就是一黑


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大大信封标志。


底下几行字触目惊心,此刻在我眼里异常扎眼。


未读短信 1条 来自 姐姐。


我只感到胸口发闷,有一口气上不来。


我手指颤抖着点到了读取短信的键位上。


“丰丰 咱弟弟今晚发烧住院了,姑妈出差在外地无法回来。我今晚在301医院陪床,事发突然,抱歉现在才给你发短信。晚上你肯定没吃饭吧,真抱歉家里也没给你留饭,就先忍一晚上吧,等明天姐姐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昂~”


我几乎是眼前发黑的一字一字的颤抖着看完这条短信的。


我的余光几乎不敢再往我的身旁瞅。


眼下手机的光芒也异常的刺眼。


我艹!


我姐姐给我来的短信。


她今晚在医院陪床照顾我突然发烧的表弟!


那我身边睡着的这个是谁???!!


我只感到喉咙发干。


当人遇到一些措手不及的危及神经的事情的时候,他真的是喊不出来的。


我就那样呆呆的保持着手拿手机的姿势,手机发出的惨白的光照在我脸上。


我身边睡着的姐姐————不 我身边睡着的人 依然是僵尸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仿佛她只是房间里的一个毫无生命征兆的摆设。


我保持这个姿势一直持续到手机从我手中脱落,砸到我脸上。


顿时我清醒了过来。


好歹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


我第一时间开始整理我纷乱的思绪


我的姐姐现在在医院 不在我旁边 我的身边睡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而且我和她还对了话。


想到刚刚我居然离我身边的这个人那么近,我就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我自己都能清楚的听到我的心跳,能感受到心脏的搏动。


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我身边的人此时此刻还不会加害于我 不管她处于什么目的躺在我的床上。


要不她早该下手了。


我在被我中瑟瑟发抖 开始想对策


当务之急我现在要离开这张床,现在这张床对我来讲绝对是个是非之地。


我发抖着用手轻轻的掀开被子,力图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哪怕是棉花和被罩之前轻微摩擦,


现在的一点点的声响,都会在我耳膜中被无限次方的放大。


我颤颤巍巍的起了床,拿着手机,轻轻的准备穿拖鞋。


“你干吗去”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头皮一阵的发麻。


脊背一阵清凉。我感到自己快压抑死了。


我机械的回头————完全是本能,看到“姐姐”依然是背对着我,依然是看不清她的脸庞,一动不动,她刚刚说的话仿佛都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而是凭空发出来的一样。


“我……”我只感到自己快哭出来了“我去趟厕所……”我唯唯诺诺的说。


“哦”“姐姐”哦了这一声之后再次消声,不发出一点声响。


空气又安静了,


今晚的气氛安静的我想吐


我就保持着弯腰准备穿拖鞋的姿势,动也不是 不动也不是。知道我反应过来准备动的时候,腰部嘎啦一阵响


我穿好拖鞋,轻轻的走着,学猫走路 都不敢大声。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来。


我轻轻的出了卧室,把门带上,然后我快步的走向厕所。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从背后传来,仿佛背后就是一张血盆大口 我要不快点走就会随时把我吞噬掉一样。我走两部几乎就是飞跑着到了厕所。


然后我第一时间开灯,然后回头望向卧室。


还好 卧室门还是紧闭着,是我刚刚关上的。


我大口喘着气,只感到血一阵一阵的往上涌。


这个时候,我手机好死不死的响起来了,平时习惯到不行的铃声此刻异常炸耳 吓我这一大跳!


我一看来电显示 是姐姐


我迅速按下的接听键。


“喂?丰丰?”姐姐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熟悉的温柔,此刻姐姐的声音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仿佛一颗救命稻草般!我擦 这才是我姐姐 这才是我熟悉的声音啊。


“喂?丰丰?说话啊。”姐姐的声音再次传来。


“姐……姐姐……”我感到自己快哭出来了。声音完全变调 还是颤音。


“怎么了你丰丰?”姐姐那边的声音疑惑中开始带着些许焦虑。


“没……没事……姐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


“哦……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


我用手轻抚胸口。让自己的气息赶紧回到正常轨道。


“嗯……看到了……弟弟怎么样了?”我赶紧问道。


“嗯 刚刚弟弟打了点滴,现在已经退烧了,现在输着液,睡着了,我盯着呢。小家伙也真够不让人省心的。”姐姐笑着叹气。


“嗯……是……”我不敢大声说也不敢多说话,我生怕自己的声音吵到屋里内个不明的怪物引起她注意。

“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饿的?”姐姐关心的问道。


“啊………嗯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敷衍到,除了上述原因,我也不想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姐姐,弟弟的事情已经让她操心了 我就不想让她再为我担心 这是男人应有的担当。


“怪姐 今天没给你备好晚饭 你先忍忍,等明天姐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哈~”姐姐的声音开始变得俏皮起来。


此刻 我感觉姐姐那便是天堂 而我身处地狱之中。


“嗯……行 我知道了姐姐……挂了吧……”我低沉着声音说道。


说的时候我还偷偷的把脑袋伸出卫生间门半个 望向卧室。


这么一看 我头皮几乎要掀起来了!


卧室的门 刚刚还是关的好好的 现在是虚掩着的了!


我眼前一黑 只感到眼前光怪陆离,手机的光和厕所的光晃的眼前的黑暗一片乱。


我艹


***奶的 我裤裆都快湿了。


尼玛我记得很清楚刚刚我出门的时候是把卧室门关的死死的。


难道床上那个家伙出来了?


等我眼睛适应光线的时候,


我差点就喊出来了。


一股凉意由内而外从心里散发出来。


门那不大不小的缝隙里,


站着一个人。


我能明显感觉到一个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我想动,但是身体机理好像都不管用一般,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


站着的那个人好像穿着白色的睡袍,头发很长很黑 和姐姐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脸很白 但是好像是隐藏才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头发里 根本看不清。


那人静静的看着我,雕塑般。


我能确定,她就是床上睡着的那个家伙,她起来了。


我就那么呆呆和她对视着 不敢动会


“你在干吗”良久,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姐姐”发话了。


声音一点感情都听不出来,像复读机。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17
“我……都说了我上厕所……”我明显感到我小腿肚子在打转。


这次我非但没觉得轻松点,反而觉得她说话起来气氛更加的诡异。


“回来睡觉”“姐姐”低沉的说了一声,然后渐渐消失在门缝的黑暗里。


我只感到喉咙发干。


“姐姐”的声音平淡中带着一股诡异,而且似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 让我不得不执行。


我悄悄的关上了厕所的灯,手机屏幕也暗了下去。


我双腿不听使唤的往卧室走去


我瞧瞧推开卧室门。


心也跟着一沉。


尼玛我这是生死未卜啊。


我进卧室,看到“姐姐”已经恢复成先前的姿势躺在穿上了,依然是侧躺着,依然是脑袋蒙一半在被子里,看不清她的脸。


我站在床前呆呆的立了一会,然后颤颤巍巍上了床。


安静


依然是压抑的安静,让人喘不过气来


重新躺在“姐姐”的身旁。我都快哭了。


这次我已经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身边睡的不是我姐姐了。


我艹这是谁?


尼玛她怎么这么淡定,她什么目的?


我吊死一枚要钱没有要色早泄。


我几度欲出口想把话挑明。


但是我怕,有我更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


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气氛 依然静谧。


我和一个我素不相识的不知道是何种东西的人 在同一张床上。


我的脑海思绪纷飞,屋里气氛有些阴冷。


但是我的汗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一动都不敢动


突然 我又觉得有哪些不对劲。


静谧的气氛中 好似多了些什么。


科学上说 人的感应能力是极强的,特别是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环境下。


就算身后有人注视着你 ,你都能莫名的感觉得到。


更何况是身边的一双眼睛。


我机械的转过头。


我只感到我的心脏猛地一扎,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脑袋充血。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了一半头,一双隐藏在黑发中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我。


最让我心寒的是。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


我都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我的一口气卡在嗓子眼 上不来。


我只感到她要是再这样一直看我,我就会因为心脏跳动过快甲状腺激素分泌过量而死。


简单说 就是吓死的。


“你还不睡”“姐姐”突然开口了。


我明显看到她说话的时候嘴部都没有蠕动。


我看着她,想说话,发不出声来,喉咙用不上力气。


我眼前一片黑。


我真的感觉快要晕倒了我。


等我缓过劲来的时候。


“姐姐”又回复成了原先的姿势,还跟死人般。刚刚的一幕仿佛是幻觉般


我感觉我尼玛不被她弄死我早晚也得吓死。


又是死一般的静谧。


我在床上坐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从没像此时此刻这般期盼着天亮。


可我又怕天亮之后看清身边这位“姐姐”的真面目。


就在我胡思乱想纠结的时候。


我的下体一阵饱胀感。


膀胱一阵的涨。


我刚到家灌的那一大瓶水现在开始化身为尿了。


我擦 人越是紧张的时候膀胱运作反而更来劲。


尼玛 这个时候让我怎么上厕所。


我可是一动都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憋尿已经到了我就算是呼吸稍微重一下小腹也会痛的地步。


艹!老子心里暗骂一声。


不行了 必须豁出去了 要不就全部尿床上了。


尼玛就算被吓死弄死 老子也认了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我眼一闭,猛地坐了起来,


眼睛还是管不住的往身边瞟。


“姐姐”还是一动不动的睡着。


我有了点动力,下床,穿拖鞋。


我脚接触地的那一刹那。差点就尿了出来。


身边的“姐姐”还是一动没动。


我弓着身子猫着腰,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卧室门口挪去。


这事的每一秒,都好似一个世纪那般长。


我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全是汗水。


终于,我挪到了卧室门口,出来,把门轻轻的带上。


我膀胱一阵的阵痛,是死是活,必须得把着泡尿尿出去了。


我强迫自己不回头看,强忍着强大的好奇心,一步步往厕所走去。


突然,背后一阵微弱的气流飘来。


那是门打开带动的一阵风。


我明显听到了背后开门的声音。


我艹!我彻底崩溃了。


我什么也管不得顾不得了。我大吼了一声,那估计是我最凄惨的一声吼,似乎是要把身体里的恐惧都叫出去。


我瞬间加速奔跑起来,跑到大门门口,快速的转动着门把手。


我的呼吸从乱急促到已经全无规律。


门已打开。


我的余光瞟到这个时候一身白衣的“姐姐”已经在我身后两米的位置。


门一开就是黑暗的无穷尽的楼道。


都说人的潜能被激发的时候体力是无穷的。


我瞬间加速一个箭步穿着拖鞋飞奔出了家门消失在楼道中。


此时此刻我的尿憋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肆无忌惮的尿了出来。


我就这样边尿边跑逃出了家门。


我疯狂的跑着,胯下一片湿润,我丝毫不敢回头。


因为我不知道我回头会看到什么 只怕我一回头,我所看到的景象会让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当即瘫软在地。


楼道也一片漆黑,此时此刻我在心里连物业的祖坟都挖出来骂了。尼玛这个时候一点点的光亮对我是有多么的重要。看着在我头顶稍纵即逝的沉睡的声控灯,我欲哭无泪。


没几步我就跑到电梯前,果断按下了下降的按钮,但我楞了一下随即又疯子一般起步飞奔逃离电梯。向旁边的楼梯跑去。


SB这个时候才会坐电梯,鬼知道等电梯门开的时候跟在你身后的东西是不是一把就要了你小命了。


我又脱缰的野狗一般飞快的一步四个台阶的飞冲下楼梯。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绝对不能回头,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 只要我有即刻的暂停,便会凶多吉少。


我在奔跑的过程中看了一眼楼梯。


一层一层


一阶一阶


连绵不绝看不见底。


好像无尽的深渊


不知道跑了多久 我终于看到了在黑暗中幽幽发光的安全出口的标志。


我在心底呐喊了一声,加速冲刺。


不知为何恍恍惚惚中我突然想起了奈何桥。


我一个飞跃,终于飞奔到了我所在的居民口的大厅。

灯火辉煌。


我差点瘫软在地上,尼玛 我终于看见光亮了。


我连滚带爬的向大门口跑去。


前台有一个保安,双臂环抱在胸前打着盹。


我冲上前去,猛的拍着前台的桌面。


“啪啪啪啪啪啪!”我用尽力气,依然感觉不到手的疼痛,我感觉现在自己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保安睁开一只朦胧惺忪的睡眼,仿佛梦游状态般。


我一把抓住保安的衣领子。将他拽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猛地摇晃他的身体


“醒醒醒醒!我要报警!我家里来……”我语无伦次的说道。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组织语言无力,家里来了个什么?


歹徒?小偷?劫匪?


人?鬼?外星人?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这个时候,保安已经猛然睁开了双眼,瞪的牛大的看着我,我清清楚楚的能看见他眼角挂着的一坨眼屎。


“我家里……”我还没说完,保安抡圆了一个巴掌窝到我脸上。


“要饭滚粗!”保安厉声喝道


我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全身几乎赤裸,就穿了一个被尿浇透了的内裤。


一双大棉拖鞋。


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蓬头垢面而且是在饱受惊吓之后导致的五官扭曲。


被保安当成是要饭的已经是很便宜我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工夫和他解释,一口气冲出了居民楼。


我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久留。


因为我感到那东西好像是已经盯上我了。


寒风一股脑的吹来。


顿时浑身上下一个激灵。


寒冷顿时布满全身。


试想一个满身大汗的裸男在刚刚入春的午夜,飞奔到大街上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又跑了几步,


止住了脚下的步伐,停住了身子。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感到自己快死了一般。上气接不上下气。


我好似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寒冷刺骨的寒风快速的将我的身体冷却,也将我几近失控的神经也冷却了下来。


我的牙齿开始打颤。


思维也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我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一看。


已经是凌晨1:30


寒风凛冽的刮在身上。


说实话我实在承受不住。


我这个时候很同情那些在寒冬的夜里街边上被冻死的醉鬼们。


此时此刻,我茫然了。


我该做些什么?


可能刚刚死里逃生的我脑袋还有些迟钝 还很木然,思维没有回复活跃。


我只想到,我必须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要不我没被鬼吓死,我先被冻死了


我木然的翻着手机号码。


哆哆嗦嗦的找到了我的死党阿冬的手机号。用力按下了拨号键,拨了出去。


我躲到了一个墙角,蹲了下去,将手机放到耳边。


此刻的我,无比的猥琐,无比的可怜,无比的渺小。


我一个大男人,头一次感到这么的彷徨茫然,无力无助。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的嘴颤动着做出了几个口型,却发不出声。


我想说的是:艹尼玛


凌晨2:30我如同寒风中飘曳的枯叶那般摇摇晃晃徒步走到了太阳宫。


阿福在这里租房子住。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这大学时候形影不离的死党。


我现在只奢求一个温暖的屋子,一杯热茶。


现在冻得我意识都模糊了。

我用尽仅有的力气敲了敲阿福家的房门。


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再次用尽力气敲了敲。


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双手齐用力,我只感到手腕都脆弱的要折了。


房门死气沉沉,一点开启的迹象都没有。


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时,我才发现房间上有门铃。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住了门铃。


顿时铃声大作,此时此刻的铃声在我耳中就是天籁,极其悦耳。


门 ,SB一样的门,还是没开。


我索性把手一直按在门铃上。
铃声此起彼伏。过快的铃声震的我耳朵些许麻木。


就在我感到我要晕倒之时,门开了。


一身睡衣的阿福站在我的面前。此时此刻的他在我眼里高大威猛雄壮无比。


“艹!!!!!”他大叫一声,“砰”的一声瞬间把门关上了。


“艹!!!!!!!”我在心底同样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无尽的黑。


一片密不透风的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的黑


一点不透气


我站在黑暗中彷徨


我害怕


我惊恐


我不能自已


我不敢走动,不敢前行。


然而,前方站着的,同样是我自己。





我感到四周一片的温暖。


一股热气糊在我的脸上。


温热的气流将我包围。


我仿佛要融化在这一片热气腾腾中。


我的思维渐渐从迷离过渡到清晰。


刚刚我不是还感受到的全是扑面而来的刺骨的寒冷么。


我最后一刻貌似是晕倒了。


现在的我在哪里?


难道是天堂?


如果是这样那死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我的眼前开始由只有光感幻化为模糊的影像,最后再慢慢变得清晰。


映入我眼帘的,是阿福那熟悉的猥琐的面庞。


“我**醒啦?JB”阿福叫了一嗓子


我吃力的想坐起来,身上使不上力气。


脑袋也是一阵闷疼,脑仁发麻。估计是过度受冻造成的。


我吃力的想支起身子,起到一半的时候胳膊突然用不上气,身子就要栽下去。


阿福立马一把托住了我。


他扶我起来,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你个JB,半个月你没见,你改行做了乞丐了。”说着,他捏了捏鼻子,眉头皱出了一个川字。“好大一股尿臊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裤,虽然满裤的尿水已被风干,但是浓烈的骚味和咖啡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非常美妙的味道。


他赶紧叼了根烟,点着。深深的猛吸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一缕长烟:“我艹……真JB呛,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轻叹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我反而心境变的很平静,随着思绪的慢慢恢复,我开始在脑海中逐一整理紊乱不堪的错综复杂的事情的始末。


我轻抿一口咖啡。然后伸手想阿福要了根烟。


“哦艹。”阿福丢给我一支烟“你个JB不光混了丐帮了,还变文艺了。怎么着?不睡说话了?”


我点着烟,狠狠的,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足足一下子抽掉了睁只眼的四分之一。


还未来得及将口中的烟吐出来,我就被呛的咳嗽不止,眼泪直流。


阿福赶紧上来拍我的后背:“我**丫慢点 疯了吧你?”


我咳嗽的胸口都剧烈的欺负,仿佛是要把肺咳出来,声音也是撕心裂肺。


眼泪同时止不住的涌出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擦着眼泪问阿福。


“我艹!什么?”


阿福生来就是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惧的性格。绝对彻底的无神论主义者。


“说什么呢你?”


被烟呛的刚缓过劲来的我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接着说道:“我是说,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阿福愣了一秒,随机哈哈大笑两声:“说什么呢你,说你丫一晚上打五炮我都信,尼玛你跟我说世上有鬼?你信么?你不也是绝对的不信这个神头鬼脑的么?怎么了你?你丫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抽口烟,喝口咖啡,在脑海中组织着语言。


“我**丫倒是说话啊!急死我你。!”阿福朝我吼道


屋里,烟雾缭绕,云里雾里。


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大多数都是我抽的。


我已经不知道我抽的这是第几根烟了,一般在叙事的时候,特别是说一些关乎自己的很离奇的事情的时候,我通常都很喜欢抽烟。


阿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脑袋,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


我沉稳的,尽力语言简洁的,尽量将我当时的回忆形象化图像化的通过语言表述出来。


我长长的吐出一缕烟,然后将最后一根烟的烟蒂扔进烟灰缸。


“事情就是这样。”我喝完同样还剩最后一口的咖啡。


阿福显然一副吐槽无力的模样。


”我艹……就你丫这丧B命,遇上这种事不新鲜知道吗?”阿福半信半疑的嘲讽着我。


显然我说的事实太过离谱,然后我的举动我的气色我此时此刻的状态又令他不得不信服。


“我说你是不是SB?”阿福起身望向我。


”我怎么了?“我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他。


”人**察是干什么使得?报警啊!”


阿福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对啊


我第一反应居然没有想到报警。


其实这也不怪我,身处危险情况中的我首先想到的是明哲保身,命都快没有了哪有机会报警,而我脱离危险之后是裸身在外,没被冻死已是好事,到哪找暖和地方报警去。


“麻溜的吧。趁着你说的内女人还在你家里,没准过去还能抓个现行。”阿福双臂叉腰看着我到。


说道**,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些潜入家中的变态连环女杀手。


她们不会立马杀掉男人,而是视男人于猎物,呆慢慢玩弄,知道男人精疲力尽之后,再残忍的怒下杀手。


我浑身一顿激灵。


我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拨通之后。我向**大致说明了情况,并约定在我姐姐租房子的小区里见面。


“现在咱们就得赶过去。”我说道。


这时候,阿福扔了一套衣服在我的眼前。


“把这身衣服换上,你丫刚来的时候我擦我开门给我吓一跳,我第一反应就把门关上了。我特么以为是尼玛哪个逃荒的精神病过来了。这套衣服借你穿一天回家给我洗干净了回头送回来。”


我展开阿福的衣服然后笑道:“我艹就跟我JB爱穿你衣服似的。”


一想到**要来我浑身的神经又开始绷紧,顿时我身上的不适减轻了许多,动作也开始利落了起来,我麻利的穿好了衣服,随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准备出门。


“要不要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说一声?”阿福靠在门口问道。


我拿着手机,翻着电话号码簿,踌躇着要不要跟姐姐说一声,说了吧,怕姐姐大晚上的为我担惊受怕,不说吧……就在我的手机屏幕滑动过阿福的号码时。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头皮一麻。


手机从手中滑落。


重重的摔在地上


阿福 我大学的死党 同寝 上下铺


一起DOTA 泡妞 打架 护失足


毕业之后我们在同一座城市落脚,他做他的销售主管,我做我的广告设计。


他两年前在太阳宫租的一栋暂时落脚的房子,一年之前他在国贸那边买了房子并且和女朋友一起住在了那边。


因为他交了女朋友搬去国贸那边之后我们交往就甚少,而他在太阳宫租房子的时候我经常在他那蹭吃蹭喝蹭住,所以再熟悉不过。


我艹。


我已然不敢想象。


我不敢细想清楚现在的现实。一股比刚刚在外面还要寒冷的凉意,从脚底升起。


因为刚刚在外面冻得已经迷乱了意识,所以我疏忽了这点,而且完全没注意到。


现在的阿福应该是在国贸那边住着,而此时此刻此地太阳宫的房子,三个月之前早就被政府拆了。


那么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房子是哪里???


而我眼前的这个……阿福 又是谁????!!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18
“你怎么了”“阿福”淡淡的问道。


我弯下腰去捡手机,期间眼睛一直注视着“阿福”,不敢离开,一滴汗珠已经不知不觉从额头滑落到鼻尖,痒痒的。


我由于一直看着“阿福”,没留意手机的位置,捡了几次捡个空。


“在那边”“阿福”面无表情的说。


我通过阿福的眼光立马捡起手机,然后缓缓直起身,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阿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接近崩溃了,心里面一点主意都没了。


“走啊 **等着你呢”“阿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特殊的音调,言语形容不上来。表情有点…………狰狞。


“啊……是……”我把手机装起,强作镇定的往门口走去。


“阿福”就那样快靠在门上,看着我走来。


在经过“阿福”身边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全无思绪。我只想着快点走过去。


“阿福”静的如一尊塑像,伫立在原地,同样的没有一丝动静,静的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之前躺在我床上的那个人。


我顺利开了门,走到了门口,安然无恙。


然后我赶紧加快脚上的步伐,这尼玛也是个是非之地,赶紧离开才是上上策。


突然,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我一回头,说不出话来。


“阿福”居然也尾随在我的后面,跟了上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阿福和刚刚有哪些不一样。


他的眼神!


很空洞!


绝对的无神 没有丝毫生气


我的心快从嗓子眼里面出来了。


“阿……阿福啊……你也跟我一起去吗?”我强作笑颜问道。


没想到,“阿福”居然也笑了一下,笑的无比僵硬,比哭还难看,但是表情比哭诡异多了:“是”


“哦……那一起走……” 我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句,然后开始下楼,阿福就在后面悄无声息的跟着。


我俩就这样缓步的下着楼梯,一前一后


阿福居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以至于走着走着,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凭空消失了。


我的心里早已经快爆炸了,这尼玛阿福身上要没鬼就怪了!


从楼道的窗户外可以看到,夜晚的天空死气沉沉,乌云密布,压抑的感觉整个天空都是密不透风一样,将星星月亮都彻底掩埋。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一直走到快到楼道的出口。


不行,有些问题再不问的话,我会被憋死的。


阿福是大学的死党,即便他身上有什么异常,应该不会那我开刀吧,再说要下手他刚才早就下了手了。


这个时候我没敢再多想,我怕多想之后顾虑一多我便不敢再问,我就语随思到随口脱出:“阿福啊……我说……你不是搬到国贸那边去了嘛……”我清了清嗓子“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啊 哈”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声音也越来越笑。


我装作是漫不经心的问的,所以是边走边问,没有停下脚下的脚步。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我的背后却没有出现我意想中的回答,或者是别的状况。


这个时候我正好走出了楼道,我回头一看,心都凉了。


我的背后,之后一片比夜色更加黑漆漆的楼道,一片黑暗深不见底,而“阿福”,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仿佛就和这黑暗融为了一体。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19
我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完全失了神。


我多么希望阿福突然跳出来跟我说:“哈哈 怂蛋!吓你丫一跳吧。”


但是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个奢望了。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今晚的一切都不正常


都那么诡异。


我的直觉还告诉我,


这个夜 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


这个时候,眼前一处细微的变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把我紧张到不行的神经,再次挑了一个高度。


我看到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再转,但还是在看我。


我看的很清楚,没错 那是一双眼睛。


眼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但是很是明显


似乎是有一个人隐藏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一直看着我!


当时我就崩溃了,转头就跑。不敢回头


我一路朝着凤凰城小区飞奔,速度出奇的快。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我毫不知疲倦的奔跑着。


眼前的一切都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一个人在受到惊吓之后的爆发力和耐力真是惊人。


我感觉我今晚跑的路赶上我这一个月的运动量了。


我一直跑


一直跑。


知道我踏进凤凰城小区的门,


在保安诧异的眼神中,我停了下来。


面前时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我在警车前,找到一丝宝贵的安全感。


在这个似乎危机四伏的夜晚中,要知道看到这闪烁的警灯我就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我在警车前弯下腰,大口的喘着粗气。


从车上下来两个**。


“请问你是杜上丰先生?”


“是……是的……”刚刚结束快速奔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


**似乎看出了我刚刚结束奔跑,累的异常,问道:“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实在没法跟**说,只怕说了之后**直接把我抓到安定医院说不定。


但我还是随口问了句:“太阳宫那边的XX小区现在拆了没?”


“早拆了,你问这个干嘛?”**警觉的问道。


我的心一沉,今晚绝对是邪了门了。我直起腰向**摇了摇头。


**也没再过多问。


然后他们开始盘问起我报警的事来


我把我之前在姐姐房子里的我所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前前后后详详细细的绘声绘色的尽可能的在最短的时间里和**们说了一遍。比在电话里讲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电话里我只是说,家里来了个不明人物。


两个**听完我的描述之后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听天书一般。


可能是夜色太阴暗气氛太过诡异的原因,两个**我也能看出来他们也有点心有余悸。


“走!”两个**大手一挥,带着我进了大厅。


两个**雷厉风行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我唯唯诺诺跟在后面。


这个时候在前台的那个刚刚对我说要饭滚粗的那个保安看到我和**,顿时眼睛瞪得牛大,吓尿了。


JC和我走到电梯前,按下了电梯上升的按钮。我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


电梯门开了之后,我和JC都走了进去。
电梯里,我看到反光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明显是今晚受惊吓过度。


电梯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的很。


到了六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片黑暗肆无忌惮的映入眼帘。


顿时气氛就诡异起来了


电梯门仿佛就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也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要把我和JC都吞进去。


我明显也感觉到两个JC的呼吸变重了。我也吞了一口唾沫。


“怎么着?郑队?”其中一个**问道。


另一个**掏出枪,轻轻一挥手:“跟我来!”


看到那把枪,当时我就吓尿了。


另一个**掏出手电跟了上去,而我垫后。


我已经事先和他们说明了楼道里声控灯没电的问题

JC和我离姐姐家越来越近了,我的心跳也趋于静止,我感到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去了。


郑警官保持着托枪的姿势,一步一步的接近中,而另一个**的手电,已经率先照到了前方。


透过JC的灯光。老远我就若隐若现的看见,姐姐家的门是虚掩着的,有一条很明显的缝。


我记得我逃离的时候是夺门而逃,门应该是大敞着的。


“警官……”我轻声道。


“嘘…………”另一个JC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我立马不敢出声,畏畏缩缩的跟在两位JC后面。


我和二位JC一步步的接近大门中。

之前在楼下已经和JC商量好了策略。


因为客厅灯的开关就在门口。


因为我熟悉客厅的环境。


我贴着拿枪的JC第一个冲进客厅,第一时间开灯。


这个时候第二个JC也会掏出枪来。冲进去。


两个**这个时候足以控制住场面。


拿手电的JC早已经关掉了手电。


我和JC已经来到了门前。


我的视线正好能望到门缝里。


不知为何 我的总感觉黑漆漆的门缝里有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在看着我。


不过眼下身边有JC,还都是配枪的 我心里踏实了许多。


“一 二 ……”持枪的郑警官呵气般的默念到。这声音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


“三!”语毕,我立马开门冲进黑暗中,第一时间按下了客厅吊灯的开关

顿时客厅灯光大亮。


身后那个JC也冲了上来。


两个JC托着枪在客厅里比划着。


动作麻利,很快,几乎没有杂音。


我缩着头,跟着JC一起四处望着。


客厅被昏暗的灯光照的随亮但更加诡异。


但是光线足以告诉我们。


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包括犄角旮旯。


然后,郑警官让我不要出声。


然后他瞧瞧的挪到厕所旁边。


双手托着枪。静候了两秒。


一脚踹开了厕所门。


厕所的灯是开着的。


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另一个警官也用同样的方法扫荡了厨房。同样没什么收获。


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卧室

在我在姐姐家最后残留的记忆中。我清楚的听到卧室门开的声音,


感受到了卧室门开而形成的气流流动。


现在,我们三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外面的光线似乎丝毫照不到里面。


仿佛里面的黑暗是对光线免疫一般。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一沉。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


我想逃离那间卧室。


我不想接近它。


因为我不知道它将会带给我什么。


然而我的想法左右不了JC的想法。


他们已经瞧瞧的接近了卧室。


其中一个JC扒着卧室的门往里望了望,里面似乎是太黑,他好像什么也望不到。


这个时候,他和郑警官交换了一下眼神。


然后飞起一脚。直接踹开了卧室门,冲了进去。


那个JC刚冲进去,还没开卧室灯。就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我艹!郑队!有情况!”

另一个JC也刺溜一声瞬间冲了进去。两个JC转瞬就淹没在黑暗中。


“我艹!开灯!”郑警官也大声怒吼到!


然而我只听到手在墙壁上乱摸的声音,他们慌乱中好像没找到卧室灯的开关。


我的脑袋都嗡嗡作响,呼吸都好似跟不上身体的节奏要静止般。


我觉得下一秒JC必定要开枪了。


我的神经紧张到了一个极点。


我的脑袋都快炸了。


然而,枪声却没有如果意料中的出现。


我只听见一阵手忙脚乱的的声音,然后手电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异常刺耳。


我愣了一两秒,回过神来赶忙冲了上去。


钻进卧室的一片黑暗里准确的找到了卧室灯的开关,按下。


暖色的灯光顿时照亮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我就愣了

卧室的床上一片凌乱,和我逃离这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床上的被子仍然是一个蛹状,远远望去,好似那个人还睡在里面一般。


但是仔细看被子里是没人的。


让我吃惊的是两JC的表情。


面部扭曲,嘴微张着,眼睛瞪大——一看就是那种不自然的扩张,眼珠都微微外凸,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眼睛睁到这种程度还真不容易。他们的面部也都微微颤抖着


手也轻轻哆嗦,我不自觉的离他们远了一步,生怕他们此刻颤抖不止的手扣下扳机走火。


尼玛我都快哭了,这屋子里有什么能把身经百战的JC吓成这样。


两个JC就雕塑似的在原地托着枪瞎比划。我木偶似的看着他俩,也不敢说话。


这诡异的气氛好像箭在弦上,下一刻仿佛就会爆炸。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20
“刚才……你看到了?”其中一个JC托着枪,压低声音说道,我清楚的看到他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嗯……”郑队应了一声

我颓废的看了一眼表,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凌晨3:40。


我按下了锁定屏幕键,屏幕顿时黯了下去,映出了我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现在屋外是万籁俱寂,整个城市都仿佛是一个死城。


我坐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餐馆。


要了十瓶啤酒,一盘松花蛋,一碟花生米。


我想一醉不醒。


现在只有醉能让我深入的睡眠。


只有醉能让我暂时忘掉逃避掉这眼前恐惧的一切。


我真心的希望这是个梦。


JC走了。


他们以调查无果为由暂时离开了。


不过也确实没调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


不过看他们走时候的表情,着实只能用惊魂未定四个字来形容。


那表情看都看的出来他们这辈子是不想再踏进我家一步了。


我问他们在屋里看到什么了的时候。


他们顿时就沉默,只字不提。仿佛刻意回避似的。


他们只是说,这房子最好别住了,把房子退掉,去另租一个房子。


然后他们借口回局里报告匆匆离开了。


留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似乎还危机四伏的家里。


走的时候,远远依稀听到他们说要去做什么心理辅导………………

然后他们前脚走,我立马就掏出了家里。


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晚上一个人在家里过夜了。

我放下酒杯,趴在桌子上。


酒劲开始微微上来,晕晕乎乎的。


我总觉得今晚一切都那么邪乎。


而且根源不光是出在姐姐租的房子上。


因为这样的话,阿福那里怎么解释?


我手抚摸着在阿福那里穿上的衣服。


这质感,真真切切啊,这是地地道道的摸得着看得见的衣服。


这一切该怎么解释?


我脑袋一阵蒙,我都感觉脑仁快炸开了

突然有种 世界之大 何处是我家的悲叹。


天要亡我啊


酒喝的有点上头,思绪也控制不住,左右开始瞎想起来。

我记得大学时候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关于反唯物主义的书。


里面有一段话让我记忆犹新。


能摸到的,看到的,有质感的东西,难道就一定是客观存在的?


我摸了摸我凌乱的头发。


QNMLGB

我拍了拍脑袋,狠灌啤酒。


眼前也是越来越模糊。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醉生梦死才好,可别让我再雾里看花参透这恐怖的一切了。


终于,喝的我眼前一片虚影,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阵温暖洋溢扑撒在我的身上。


朦朦胧胧我感觉到很舒服。


眼前也有了光感。


这种暖洋洋的感觉真是久违。


特别是在经历寒冷而诡异的夜晚之后。


我慵懒的睁开了眼。


不禁又把眼睛闭上。


阳光太刺眼了。


我艹 真特么好,太阳又出来了,天亮了。


我从没觉得阳光这么美好这么美丽,我真想拥抱着万物生长依靠的太阳。


嘈杂声也纷纷传入耳朵。


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脑袋,抬起头。


看到四周零零散散坐了好多人在吃饭。


看来我昨晚是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11:30了。


我艹都第二天中午了。


我下意识的赶紧掏出手机,快给我吓尿了。


未接来电15。


10个姐姐打来的。 5个项目经理打来的。


我艹 完了蛋了,要是因为这事丢了饭碗我尼玛投河去算了。


我赶紧起身就像往家冲要去拿东西。


身后服务员一把拉住我:“先生请结了帐再走!”

尼玛项目经历内脾气我可清楚。


每次丫发火都恨不得掏出他内黑又硬射我一脸白又浓顺便再甩大屌抽我俩嘴巴。


我发疯一般,向家里跑去,边跑边给项目经理回电话。


我感觉我从昨晚到现在基本上没干别的,除了害怕就是跑步了。

在项目经理要挟我一个小时赶不到公司我就收拾东西回家的通牒之后,尼玛我哪还有精力顾及家里有没有鬼,出了电梯我一把冲进家门穿好外套拿上公文包转头就走。


跑出来的时候甚至都忘了家里的门关没关。


这个时候项目经理比鬼可怕一万倍。

出门立马打了个车,直奔海淀黄庄。


在车上,手机再次响起,是姐姐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丰丰 你总算接电话了 干嘛呢?一上午给你打了不下十个 急死我了。”


我心说要是表姐知道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得一屁股坐地上。


“哦哦……没事,班上着忙着做项目,也没怎么看手机……”我敷衍到。


“诶……你这孩子…… 我说过多少遍了别让我随时联系不到你 会让姐姐担心的知道吗?”姐姐那头有些焦虑的说。


这话让我心头一暖。


“跟你说件事,我现在在上班,弟弟现在医院由我朋友看护着,今晚下班我把咱弟弟接家里来。”姐姐继续说道。


“啊?接家里?……”我随口惊讶到,因为现在姐姐租的那间房子给我的感受已然不像家了,而像一个危险密布的牢笼。声音有点大,司机大哥都转头望了我一眼


“对啊,接家里怎么了?怎么了你反应这么大”姐姐疑惑道?“不就多双筷子的事情嘛,再说他在咱们那里住不了多久。过几天姑妈出差回来了,立马就把弟弟接走。”


“不是……我……”我语无伦次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了?”姐姐问道。


“没事……来就来吧……”我叹了口气到“用我下班去接你们吗?”


“呵呵 还接我们,你有车么你?不用你接了,你下班早点回家就行了,晚上我会做点好吃的。你早点回来咱们三人好好热闹热闹。”


“嗯嗯……行 我知道了 姐你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看好毛毛。”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我说话的语调都是软绵绵的。


完全是神经衰弱的前兆。


挂下电话,我仰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真想就此睡去。


姑父去世的早,留下姑妈一个人照顾弟弟,姑妈前脚出差留下弟弟给我们照顾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 不过 心头一团阴霾总也挥散不去,我怎么就这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当我踏进公司的时候 所有同事看我的眼睛都好似得了甲亢一般 那眼神无异于看到女人下体长了个JB


我无视所有人的诧异目光 径直向经理办公室走去


今天上午我原本要将一个已经成型的设计方案在经理主持的会议上交给客户 结果我尼玛一下子迟到了好几个小时


任何一个领导都忍不了下属如此的放肆 更何况项目经理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


经理在吃了八十片伟哥七斤韭菜六瓶印度神油把自己的五十厘米碳黑亮又硬掏出来准备给我一大屌嘴巴的时候 我一进门 经理立马细小软了


一晚上的彻夜未免户外受冻过度惊吓熬夜酗酒 让我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经理显然被吓到了 我估计憋的一肚子能把我祖坟都哇出来的国骂都卡在喉咙边上堵车了


结果经理只是象征性的批评我两句 就把我大赦了


毕竟我平时还是表现不错的。


出了经理室的门 在同事们又一次诧异吃惊的注目礼中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间。




我轻叹一口气 打开电脑


桌子上有一面镜子


我不经意的转头间 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我算是知道一个人一夜之间瞬间衰老十岁是个什么概念


镜中的我好似丧家之犬


“啪”


我把镜子重重的扣在桌面上


这一天白天过得不比晚上好 同样浑浑噩噩


我的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着床上那个女人还有阿福的身影 挥之不去。
又是一晚夜色降临时


我早早的收拾完自己的东西 准备回家 经理也没有多说什么 傻子都看得出来我现在的一副落水狗样是多么的需要休息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看着窗外稍纵即逝的路灯和景物 我的内心思绪万千


夜色一点一点的加重 纵观天象 整个夜空和昨天一样的厚重 仿佛泼墨 一点没有透气感 依然让人觉得压抑


可能也只有我这么觉得


突然 我得脑袋里精光一闪


我艹!


姐姐说她今天会把慢慢带回家 然后在家等我吃饭


我怎么把这点忘了!


尼玛家里什么情况有多危险他们是不知道的


死里逃生的压根就疏忽了这点


我居然忘记了没有告诫他们


自责和不安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我赶紧第一时间拨通了姐姐的号码


无尽的长音


嘟。。。。。。嘟。。。。嘟。。。。


希望姐姐和弟弟还没到家里


我心里祈祷到


接电话呀我艹


我几乎快骂出声来了


“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公交车到站之后 我拨开车上拥挤的人第一个飞奔出去 背后骂声一片 我也无暇理会


下车之后我向着凤凰城就一通猛跑


我从没感觉时间这么不够用过


我从没这么争分夺秒过


进入居民楼大厅 我按下了电梯的上升按钮 看着那缓慢变换的数字 我狠狠的锤了一下电梯门 暗骂一声然后转身向楼梯非跑而去


我现在需要的是速度 抑或是我需要剧烈的运动来发泄心中的不安


终于 到了六层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到了家门前


防盗门紧闭


我一刻都没有犹豫


第一时间把钥匙捅了进入


门开了。。。

“哥哥!”


进门我第一早就看到了毛毛这小B崽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一楞


“哥哥你今天看起来好丑哦”毛毛咧着小嘴冲我笑着说


“你姐姐呢。。。。。”我话未说完 余光就瞟到了一个人现在我身侧


我一转头 身着围裙的姐姐一脸吃惊的望着我

看到姐姐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姐姐 就站在我面前。


那样的清秀,穿着我熟悉的围裙,就站在那里 不曾离开。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姐姐上前来一下子伸出手抚住了我的脸,一幅张皇失措的样子。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副样子?发生什么了?”姐姐轻声的问道,语气中全是忧虑。


望着姐姐那一泓秋水似的双盻,我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啊”姐姐着急了。


看着姐姐瞳孔中我的倒影,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样深爱着我的姐姐,我怎么忍心让她担忧?


“没什么 呵呵 昨晚熬夜搞设计。这两天工作压力太大了,你是不知道有多么熬人,休息少的缘故,气色不太好。”我随手抓了抓蓬乱的头发。


我决定 绝不能告诉姐姐昨晚家里发生的事情,我不能让她和毛毛陷入恐慌,而且我得暗中保护他们。


姐姐双手捧住我的脸,怜惜道:“真可怜……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做项目再重要哪有身体来的金贵?昨晚让你饿着了。姐的错,今晚姐好好补偿补偿你。”然后姐姐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捏捏我的脸。


我的心里一阵的温暖,横扫我昨晚到现在五味陈杂的心境。


“你先陪毛毛玩会,锅里煮着粥呢。我得过去盯着。”说完姐姐对我一笑,又钻进了厨房。


而我,却把头转向了卧室

现在的卧室,还安全吗?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昨晚的场景。


只是回想一下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毛毛,你自己先看会电视,哥去趟卧室换下衣服。一会出来陪你好不好?”我对毛毛说道。


“好~”毛毛露出了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展露无遗。


这更坚定我要独自一人背负一切保护她俩的决心。


我向卧室走去。


我是的门仍然是虚掩着。


不管卧室里有什么,我一定要独自去面对。


神来杀神 佛挡杀佛,管她卧室里有什么。


我顿时狠下心来。


亲情的力量是无限的。


我秉足气息,走到卧室前,一秒都没有犹豫,“碰”的一声推开了卧室门。


一阵黑暗袭来。


我熟练的打开了卧室的灯。


温馨的卧室。


什么都没有。


而且昨晚还凌乱不堪的被子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完全是姐姐的风格。


我疑惑了

“真是的 毛手毛脚的,开门也不知道轻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姐姐已经站在了身后。


“啊……对不起,昨晚我太累了。”说这话,我还一直在盯着床上的被子,我在思索。


“赶紧换衣服吧,一会准备吃饭了,对了,昨晚你说你干嘛把被子弄得那么乱,就算是睡醒了之后也记得把被子叠好啊 回到家还是我收拾的……诶……跟我在一块多长时间了好习惯还没养成……”


姐姐絮絮叨叨的说着,后面我也没听进去。


被子是姐姐回到家叠好的。


就是说昨晚的被子确实是乱的。


也就是说昨晚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确确实实有一个人出现在了家里。


这个人是谁?


她离开了没有?


昨晚JC来的时候,开卧室灯没有看见她,那么,她是否离开了?


JC看见的又是什么又是谁?


莫非?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11:22
我的头皮一炸,心里顿时一凉。


难道那个人还没走,此刻就藏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力图看清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干嘛呢你?看什么呢?”姐姐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脖子扭了,得活动活动”接着360度环绕立体扭脖子的时候,我趁机看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


“神经兮兮的……你是不是太缺觉了。我赶紧去弄饭去,完事你吃完了早点休息,以后可别熬夜了。”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卧室,奔厨房去了。


姐姐走后,我继续开始分析。


突然,我的目光定格在衣橱里。


纵观整个不大的卧室,能藏人的地方,也只有一个衣橱了。


按常理分析,如果昨晚的那个人还没走的话,现在也只能藏在衣橱里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


我不能控制的强迫自己一步步的走向衣橱。


不管衣橱里藏没藏人,我都要打开看一看。


我要确保姐姐和毛毛的安全。


这是我的责任。


我是男人。


我在心里给自己这样打气到。


我走到衣橱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的一声拉开了衣橱门

说实话门开的那一刹那我就差点尿了。


悬挂起来的重重衣服之后,隐藏着一张人脸。


是的


一张人脸。


惨白惨白的人脸。


连眼睛也是惨白的,一点瞳孔都没有。
作者: 三国美人    時間: 2012-9-3 11:33
什么东西啊这是
作者: 286440855    時間: 2012-9-3 11:44
看不出个所以然                     
作者: 27539600    時間: 2012-9-3 11:47
没错,这是姐姐一贯的睡姿
作者: 剑心1989    時間: 2012-9-3 12:13
不知所云
作者: w9578zwz    時間: 2012-9-3 12:27
正精彩啊!下文呢?
作者: a1112sc0323    時間: 2012-9-3 12:34
没看!!!
作者: gilardino474747    時間: 2012-9-3 12:40
不明白写什么?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45
试想一个人在家里打开衣柜突然发现衣服中埋在一张人脸会是什么感受?


我脑袋“嗡”的一声就瞬间充血意识全无了。


我只感到喉咙发干 想叫。


但是人真正害怕的时候其实是叫不出来的,因为胸腔有股气在压迫着。


那双惨白的诡异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我。


QNMLGB管他妈你什么老子今儿个就跟你豁出去了。


我一拳飞了过去。


我承认情急之中的我力气还是不小的。


拳头穿过重重衣服我只听见“碰”的一声然后刻骨铭心的痛从手腕处传来。


“啊……”我不仅叫出了声音。


疼!


真心的。


这个时候毛毛跑了过来:“哥哥你怎么了啊。”


“出去!别进来危险!”我冲毛毛喊了一声。


毛毛楞了一下,转身跑去厨房找姐姐了。


正好姐姐这时候听到喊叫声跑了过来。


我抽回手,看着手的关节处,都破了。


这个时候姐姐已经跑了进来。


“你冲毛毛喊什么呢?不会轻点说话啊”姐姐训斥我到。


“唉呀,你手怎么搞的?”姐姐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的伤口到。


“姐姐,危……”我急忙转头看着那张衣橱里若隐若现的惨白的人脸。


“天啊……”姐姐甩开我的手,上前一步,拨弄开衣服。


一整个人,惨白惨白的,瞬间展露无遗————确切的说,是假人。


“你疯了吧…… 这是我跟朋友接的服装店的模特,疯了吧你,打坏了我怎么跟人家交待啊。”姐姐嗔怒道

原来的服装店的模特。


我大喘了一口气,感到身子都软了。


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


姐姐蹲了下来,拢了一下散在额前的头发,然后关切的看着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你一回家就觉得你不对劲,有什么事不能跟姐说说吗?”


我不敢面对姐姐那温暖的目光。


我把头撇向了一边:“没事……只不过太累了而已……真的真的 我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姐姐抿了抿嘴,没再多问。


她是了解我的性格的,我这个人,任何事情只要我不想说,任何人强迫我我都不会开口的,只要我想说,你用尽千般本领也拦不住我。


姐姐轻轻的拥抱了我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别想那么多了好吗。我们先好好吃顿饭,今天毛毛来了 开心点。”然后挂了一下我的鼻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站了起来。

服装店的假人模特……


昨晚上睡我身边的就是这个?


傻子也看出来不可能。


那么昨晚的那个人去哪了。

我这回是真心惶恐了。


我在明,敌人在暗。


暗箭最难防。


我只感到身心疲惫。


不管怎么说,先和姐姐毛毛好好吃一顿晚饭。


再不放松一下我紧张的心境我会疯掉的。

晚餐很丰盛,姐姐炒了四个菜,然后做一一大盆紫菜蛋花汤。


毛毛一脸兴奋的瞅着我俩。


姐姐夹了一块红烧翅根放到我的碗里:“多吃点,看你这一脸疲惫劲的,吃完好好去洗个澡然后赶紧休息。”


然后姐姐都动起筷子,给毛毛夹了一块炸排骨:“毛毛乖,你病刚好,也多吃点哦,吃完姐姐陪你看电视。”然后爱怜的摸摸毛毛的头。


最后姐姐姐姐夹了一份凉拌圆菜放在嘴里,满足的嚼着。


有这样的姐姐,真好。


我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笑,轻轻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姐姐的手。


姐姐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笑。

这顿饭吃的的确是其乐融融。


昨晚的事情带来的烦心顿时烟消云散。


我和姐姐饭桌上都被毛毛的天真可爱逗的忍俊不禁。

窝心的晚饭过后,我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彻彻底底的洗刷掉了昨晚以来到现在的身心俱疲。

尼玛要是没发生昨晚那些诡异的事情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事了。


不管真相如何 就当是一场梦。


我现在祈祷昨晚那个人现在早就离开了家里,跑的越远越好。


我裹着浴巾出来。擦着头发 在路过卧室旁边的时候我还轻轻的向里面望了一眼。


灯光温柔,一切都是那么温馨,什么都没有。

我昨晚真是做梦了?


我实在怀疑。


当一个人开始时刻质疑自己的感知能力的时候


那么他离疯也不远了。


正如此时的我。

“哥哥!快过来看电视!”毛毛奶声奶气的说。


“嗯 我来了。”我应到。然后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走到客厅。


然后坐到沙发上,姐姐旁边。


“嗯。不错嘛 这才是我弟弟的本来面貌。”姐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也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端起桌子上的饮料,靠在沙发上,轻轻的啜了一口。


姐姐和毛毛俩人在看XX卫视的宫廷大戏XXXX。


我无心看电视,也无心去想昨晚的事情。洗完澡之后的我倦意瞬间袭来。眼皮上的砝码在一点点加重。



姐姐和毛毛显然被电视给吸引了,没人注意到我。


“哇……是X阿哥诶 好帅好帅~”姐姐在那感叹到。


“帅个JB”我眯着眼睛,心里说道。


电视就那么一直看着,我也那么一直坐着。越来越困。


后来依稀记得我靠在姐姐肩膀上睡着了。


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心好闻,嗯

后来我又迷迷噔噔醒来一回。这个时候姐姐和毛毛貌似又在看一部港台的黑道影片。


“姐姐你看XXX好酷!”毛毛惊呼到。


“酷NMLGB”我心里喊道,然后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知道我是那种很浅的睡眠,就是那种随时会醒来的。


因为潜意识里知道家里不干净,时时刻刻有着向保护姐弟俩的想法,所以大脑不会深度的休息吧。


我再醒来之时整个房间都黑了,而我躺在沙发床上(就是那种平时是沙发,一展开也可以当作床用的)身上盖着毛毯。我望了一眼窗外。乌黑一片,小区里也是万籁俱寂,这样的氛围和昨晚异曲同工,不同的是今晚好歹出来了半个月亮。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11:59。


我长呼了一口气。


原来都这么晚了。


因为睡的很浅。


我依稀记得到最后姐姐和毛毛关了电视,姐姐带着毛毛去卧室睡了,因为卧室只有一张床,三人是睡不下的,我只有睡客厅的沙发床了。


现在的我异常清醒。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突然就醒来了


仿佛大脑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指示一般。


不过这个命令不是我发出的。


尼玛真想一觉到天明,别让我在这种诡异的夜晚保持清醒。


生不如死啊。


我轻轻抬起头,望了一眼卧室门。


关的严严实实的。


真希望此刻姐姐和毛毛在里面睡的安稳,一切安好。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的一切事情。


那么清晰,仿佛是电影桥段一般。


绝对不会是梦。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望着天花板,在脑海中逐渐梳理着事情的始末。


越想越乱,脑袋仁疼,一点思路都没有。


脑子中一片乱麻。


这种事情换做是其他人也解释不清的吧。


这个时候,


我感觉到有人瞪我。


我赶忙侧过身。


黑暗中,饮水机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一个人一般,在角落里冷冷的注视着我。


无比诡异。

饮水机的开关没关。


加热和保温两个指示灯发着幽暗的光,在黑漆漆的角落里,仿佛两双眼睛,要把我看穿。


不知为何


我心里发毛。


我感觉,


在这个夜晚,


好象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一切皆有可能。


夜晚好像一针催化剂,把所有物体潜在的疯狂因素都激发出来。从而产生了一件又一件的诡异的神秘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就像此时此刻。


我不禁把被子网上盖了点,遮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在黑暗中和饮水机对视着。


我在莫名的恐惧之中也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什么都害怕,连饮水机现在都觉得一惊一乍了。


是个男人么还。


然而我得心理暗示并不能让我逃避掉眼前的恐惧。


我有一种预感。


眼前的饮水机,它不是一个死物。


它有灵性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


既然眼前的一切都那么诡异。


不看不就得了。


眼不见为净。


赶紧睡觉。


只要睡着,一睁眼,看到阳光,这个难熬的夜晚就算是过去了。



只是要睡着谈何容易。


数了一二三四五…………N只羊,越数越清晰。


一点困意没有,思维运转反而越来越快。


我前文提到过,每到夜晚的时候,特别是没人陪我聊天的夜晚。


我便会不自觉的思考。


因为安静,加上没有光线,没有喧嚣。这样静谧的环境本身就适合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大脑。


这是人类的本能。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晚躺在我身边的那个人。


阿福

**


还有姐姐发来的短信。

怎么也搞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码事。


难道世界上真有鬼神这么一说?

每每想不通的时候,就烦躁无比。


我终于睁开眼睛。


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大激灵。

即使我现在身上盖着毛毯,我也感到一股凉意袭遍全身。


我浑身不住的颤抖。



那个饮水机,在我刚刚闭眼之前,饮水机是在黑暗的墙角伫立着。


此时此刻,饮水机居然移动到了电视机旁边

我的心一紧

实在是诡异

太诡异了。

我确定我刚刚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我确定我闭眼思考的时间没超过四十秒。

这个饮水机自己移动到了电视旁?

最让我心寒的是

饮水机之前是斜着摆放的。


这样在墙角的时候饮水机的两个指示灯正好正对着我。


而此刻饮水机在电视旁是正对着我摆放的。


也就是说这饮水机不光是平行移动,方向也转了


月光笼罩下饮水机迷离的指示灯一直冲着我亮。


仿佛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我。

我不寒而栗。


实在是不寒而栗。

这饮水机移动的方向,是冲我来的!

NND 这是个什么事情?


饮水机也要来找我?


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么?

再说平时我很爱惜这个饮水机的,也没少擦它。他自己会莫名的向我移动?什么动机?

我的额头上开始深处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由于出汗再加上在被窝里闷着也变得潮湿。

我心一横

管它是什么。

我掀开毛毯 下地。

径直走向那饮水机。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里一直是扑通扑通直跳的。

我生怕走到饮水机前,会发生些什么令我措手不及的事。

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太多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已然有些麻痹了

破饮水机和昨晚我遇到的事情相比,简直小儿科。

我这么想到,

片刻间 我已走到饮水机面前。

一股子寒意由脚底升起。

我俯下身,细细的看着那台饮水机。

两个指示灯在黑暗中萤火虫般闪着暗光。

冷冷的两只眼睛般。我也斗大胆子和它冷冷对视着。

我伸手摸了一下饮水机。

很普通的塑料外壳。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它的通体。

毫无异常之处。

只不过它背后拖着一节长长的插销,早已经远离的线板。

它是在没有电的情况下移动的。

真邪了门了。

什么也没发生。

我心里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是怎么移动过来的。准备把它推回原位。

这个时候 “吱呀”一声传来

卧室的门开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诡异的时刻突然有声响,着实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况且昨晚过后 我对卧室的那扇门有一种特殊的抵触感。


仿佛那扇门是一扇隔离正常空间和异次元空间的屏障。


卧室里面


就是地狱


卧室外面

此刻的卧室外面也开始有了异常的风吹草动


正如眼前的饮水机。

卧室门缓缓开启。


一通黑从里面飘出来 和客厅的黑融为一体。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来。

我能看出来 那是毛毛


我以为毛毛是半夜去厕所,没想到他窜到一半,楞了一下,拐了个弯,跑到我面前。

然后一把抱住我的大腿。

“怎么了毛毛?”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毛毛抬起头,一双瞳孔在黑暗里显得漆黑无比,特别是在月光的映衬下。


是那种没有光泽感的黑 纯黑


想起了咒怨里那个小孩。


仿佛毛毛现在就必须这个鬼相才能和现在的环境相得益彰。

毛毛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哥哥我怕…………”


“毛毛别怕,跟哥说说你怎么了?”我抚摸着毛毛的脑袋说道。


“姐姐……她不理我……”毛毛带着哭腔说道。

我心猛地挑了一下


又是姐姐!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姐姐啊。我亲身验证的。

难道……毛毛也和我昨晚一样?


我愣在原地,盯着卧室里密不透风的黑暗发呆。
毛毛一直摇着我的腿。


“姐姐……好吓人……姐姐……好害怕……”毛毛显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说小孩子总能看到些我们打人看不到的东西,


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蹲下身来,看着毛毛的一双大眼睛。


乌黑乌黑的大眼睛。


让我心里发毛的大眼睛。


安慰他说:“毛毛别怕昂,不许瞎想。乖,哥哥在这呢,什么都不怕昂。”


我看着开到一半的卧室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毛毛蹬着一双大眼睛站在我旁边,抱着我的腿看着我。


仿佛现在我是他的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一个可以保护他的港湾。


看来,夜晚一到,卧室又开始不干净了。


当务之急,我把个人心里的恐惧先放一边。我得先紧着毛毛为主。


我不能让毛毛再进卧室了。


”乖毛毛,先上沙发上躺着去,姐姐害怕咱们就不去和她睡了昂,咱们在客厅睡。”我准备把毛毛轰上沙发床。


这个时候我的余光看到卧室一个白影一闪。


我的眼睛就不自主的不能移动了。


漆黑的卧室里,卧室门口出现了一团惨败。


准确的说是白色的睡衣。


姐姐站在卧室门口,直勾勾的对着我们,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个投影。


我看得清她的面庞,血红的嘴唇,看不见她的脸


她就站在哪里,静静的站着,只是站着,只有站着。


什么也不说


我呆立在原地。


和她静静的对视着。


毛毛窜到了我的身后,抱着我大腿用力更紧了。


这个时候哪怕姐姐出一点声响,


我也不会感到如此害怕。


因为那样,至少证明姐姐还是个……………………


人!


但是此时此刻。


就仿佛姐姐只是存在在这世上的一个影子一般。


我和她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对视着。


就那么一直对视着。


我的心跳都快趋于停止了


再这样下去,


先崩溃的肯定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


“你要去哪”姐姐先开口了。


语气,声音,都和我昨晚听到的一模一样!毫无生气的语调、毫无感情色彩在里面。


最重要的是


姐姐说话的时候她那猩红的嘴唇几乎没动。


在月光下我看得一清二楚!


毛毛躲在我身后,一动不敢动。他抱的很近,我能感受到,他在微微发抖。



“姐……毛毛他……”我壮着胆子开了口。


“回来睡觉”姐姐没有理会我,同样又毫无生气的说了句。


我突然想了起来。


昨晚那个女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毛毛已经向姐姐走去了。


傀儡般


仿佛姐姐的命令是不可抗拒的,姐姐说的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字里,仿佛还有着一种带有强制性的魔力。


能摧毁任何人的心智。


包括我


毛毛向姐姐走去的时候。


我想阻止。


但是说不出来话。


身体也用不上力气,不能移动。


我被一种恐怖的带有震慑力的气场给完完全全压住了。


把我的心智摧毁的支离破碎。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毛毛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向姐姐走去。


然后进了卧室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然后姐姐看都没看我一眼。把卧室门关上了。


亦或是姐姐或许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不到她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一点声音都没有。除了说话,默片电影般


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饮水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跪在地上。


饮水机的指示灯光芒充斥着我的余光。


它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懦弱,


我的无能


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我抬头,


恶狠狠的望向饮水机。


将这个诡异的东西一路推回了原位。


在墙角的时候我又看了卧室门一眼。


心里一直沉甸甸的。


现在卧室里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毛毛现在在里面是什么感受?


会不会像我昨晚一样


可怜的毛毛,想去厕所又不敢去。


身边躺着一个连呼吸都没有的雕塑一般的表姐。


一动不动


毫无生命征兆。


这个家真是没发呆了


从卧室诡异到饮水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子。


我真想就此逃离这里。


如果没有毛毛的话。


我坐在沙发上,


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飘渺在月光下显得气氛更加神秘。


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我死命的吸着烟 尽力让烟疯狂的光临我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内脏。


真想一直抽到头晕然后昏沉沉睡去。


这样就看不见眼前的一切,管她什么鬼什么怪物,管她怎么处置我


我透过重重烟雾,和墙角的饮水机对视着。


它依然对我虎视眈眈,仿佛在寻找我的弱点。


然后趁我一个不注意,


给我来一个突袭。


我自嘲的笑笑。


一根烟这个时候抽的总感觉是那么的快。


我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准备再点一根。


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卧室门又开了。


我心里一惊,叼在嘴里的烟险些掉在地上。


一个白影飘了出来,我差点叫出来


姐姐出来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姐姐径直向我飘来。哦不 是走来。


姐姐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凌乱。


我能感觉得到我夹着烟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姐姐来到了我身前。


我的烟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我也看清了姐姐的面容。


一双修长魅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苍白的皮肤。血一般红的嘴唇。


没错,虽然诡异了点,货真价实的姐姐。


“姐?……”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没想到姐姐直接扑了过来,把我按到在床上。


姐姐一脑袋扎进我胸口,抱着我。


一阵软绵绵的温暖感觉传来。


我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释怀了点。


眼前的姐姐,有明显的生命征兆。这个真是我的姐姐。


不知道毛毛害怕什么呢。


姐姐把脑袋一直埋在我胸口,不肯抬起。


我手穿过姐姐的丝丝秀发:“怎么了姐姐?”


“弟弟我怕……”姐姐缓缓抬起头,这个时候看清眼睛的我同样感到一哆嗦,


和看到弟弟的眼睛一样,


纯黑纯黑没有亮泽的瞳孔,几乎看不到白眼仁。


让我想起了咒怨里的伽椰子。


同样有种诡异之气。


但我能确定这毕竟是我姐姐。


“怕?……怎么了姐?”我问道。


“弟弟他…………”姐姐咬着下嘴唇说道,眼睛瞟向虚掩着的卧室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看来刚刚受到了惊吓。


“弟弟怎么了?说啊!”我有些着急到。因为刚刚毛毛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了。


姐姐把脸凑近我的耳朵:“我刚刚睡觉的时候摸到了弟弟的手……上面的指甲是尖的……而且手很粗糙……”姐姐说话的时候,热气扑到耳朵上,痒痒的 湿湿的。


然后姐姐把脸贴着我的脸说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而且我看到弟弟嘴里的虎牙……现在不是虎牙……是獠牙……”姐姐说的时候音调很空灵,好像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声音。


我的心顿时沉了。


“别怕姐……弟在呢……”我把姐姐按在胸口上。抚摸着她的后背。姐姐趴在我身上,静静的喘着气。


我的脑袋此刻一片紊乱。


卧室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一到晚上如此诡异?


弟弟怕姐姐 姐姐怕弟弟。


“弟弟现在在卧室?”我轻轻问道。


“嗯……我怕……我不敢回去了……”姐姐梦呓般说道,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望着卧室,


一时间没了注意。


我到底该相信谁?


谁是真谁是假?


我感觉脑袋都快炸了。


我看着眼前趴在我胸口小猫一样的姐姐,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走姐姐……我带你回卧室去看看……”我说到。


“不……我不敢……我就要你陪着我就好,哪也不许去……我不想回卧室了……”姐姐撒娇到,语气里包含着一丝恐惧。


仅仅是一丝。


我突然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姐姐的反应


虽然能感到姐姐是害怕的,但是这种反应未免太过淡定。


弟弟有了异变,难道连跟我一起回卧室去看看勇气都没有。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开始飞快的思考,同时手不住的拍着姐姐的后背,安抚姐姐。


姐姐趴在我胸口。


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一动也不动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一直窜到脑袋。


头皮快炸开了。


昨晚睡我旁边的女人也是这个样子


一动不动。


雕塑般


感觉不到呼吸。


此刻趴在我身上的姐姐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感觉不到呼吸带来的身体起伏。


难道,


我又要重蹈昨晚的覆辙???


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这样,


昨晚她是睡在我旁边的,尚有逃生的余地。


那么现在。


她趴在我身上 我怎么脱身??


我还想到了卧室里的弟弟。


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眼下姐姐说弟弟又变了怪物。


卧室里的弟弟真的是姐姐所述吗?


到底谁有鬼????!!!


我艹我脑袋快炸开了


我理智的分析


眼下的姐姐,绝对有问题。


弟弟在房间里出现了问题 不想着怎么去解决,反而跟我这腻歪上了。而且还这么安静。


我先摆脱姐姐才是上上策。


我怕轻轻的摇了摇姐姐。


“姐……姐……你睡着了?”我轻轻的问。


“没”姐姐答到。


这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我想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起来……你不是说弟弟……那个了么……咱们是不是得回卧室看看啊……”我试探性的问道。我不干说话太冲,我潜意识里怕扰到姐姐她突然变成个什么然后我就完蛋艹了。


姐姐没搭理我。


又安静了。


气氛诡异的压抑的让人几近崩溃。


“姐……姐……你……你说话啊……”不知过了多久,我面对着身上死尸一般一动不动的姐姐。我有点按耐不住了。


姐姐幽灵一般缓缓的做起来。长长的黑发瀑布一般垂下,月光一照,让我想起了月下厉鬼。


姐姐起来之后,恍惚中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到现在的姐姐和刚才的又不一样。


姐姐起来之后,直勾勾的盯着卧室。


“你不是想去卧室看看么……走啊……去看看……”姐姐空灵的说道,嘴唇轻启。动作不大。


我一愣。


这个时候我反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了。


“走啊……去看看……”姐姐梦呓般说道,这话仿佛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好……走……走……”我口吃般达到。 语毕我转身向卧室走去。


我是弯着腰走的,一步一步很小心,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客厅两双眼睛快把我的灵魂看穿了


一双姐姐的黑眼


一双饮水机的亮眼。


一步步诺到卧室门口。


这一段不远的距离我感觉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


我手放在卧室门把手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的转动了门把手。


卧室门开了。


卧室里很黑很黑。


我伸手准备向开灯。


但是眼前我看到的景象


让我开灯的手丝毫用不上力气。


我彻底傻住了。


我感到我的灵魂都快出窍了。


床上。


除了弟弟。


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清清楚楚。


两个人直挺挺的躺着。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45
躺的异常的直


连手都是站军姿那般挺着。


我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了古时候即将下棺的死尸!


我心里暗骂一声,哪还敢开灯,


我的第一反应,转头就跑。


然而,等我回头我吓得几乎快吐血了。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我的身后。


最关键的是


我刚刚的疑惑有了答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姐姐感觉又不一样了


因为姐姐之前从卧室里穿出来的是白色睡衣。


而此时此刻姐姐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古装!


清朝时格格穿的那种


诡异的简直发指!


我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的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


我冲向大门口


我潜意识告诉我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身体的本能驱使。


我就要窜到门口的时候一愣。


那个饮水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动到了大门口,


正好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我借助奔跑的力量,上前一脚踹翻了饮水机。然后手同时打开了防盗门。


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一回头,看到了姐姐已然跟到了我的身后,嘴大大的张开。手伸在半空中 想抓住我


那牙齿缝中


全是猩的血!


危急时刻我的钱能完全爆发。


我脚瞪上饮水机,


一个接力,飞奔出了家门。


姐姐背后抓了个空。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套



一路狂奔。
和昨晚的场景几乎就是复制粘贴


不同的是这次我根本连看都没看电梯就果断的选择了楼梯逃生。


连走带跳。


假如当时有人可以给我计时的话


我下楼层楼的时间绝对不超过30秒。


到了大厅我连前台的保安搭理都没搭理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飞奔出了大厅门。


我头也不回的跑着。


我彻底崩溃了


我要离哪个家越远越好。


再也不想回去了


手机在手里握着


但是这次。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给谁打了



我一直跑到块喘不上气来,身体本能的强迫我停止。


我扶着路边的一个路灯,靠在上面,大口的喘着气。


突然,一口气上不来。


我不住的开始呕吐。


运动量突然激增身体已然受不了。


我崩溃了


彻底崩溃了。


不光是身体上的崩溃


心理上的堤坝已经被彻彻底底的冲垮了。


我的世界观已经被摧毁的支离破碎。


最绝望莫过于对自己最好最温柔的姐姐一入夜变成了身份不明的厉鬼。


这种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能信任的感觉,


多痛苦又谁知?


我不住的吐着,感觉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天运地转


头晕脑胀。


不知道吐了多久,


我连吐的力气都没。


无力的坐在地上。


靠在电线杆上。


我就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现在连自己小小的容身之地都没了、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


手机在手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


天要亡我?


我脑袋一歪,装在路灯杆上,坐在地上。


身边一堆我的呕吐物。


大脑一片空白,


思维出现了暂时性的停滞。


现在的我 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我快疯掉了、


活活被折磨疯的。


简直是生不如死。


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好似苍穹之眼


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好似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场木偶戏。


我只是其中一个早就被安排好命运的小丑角色。


或悲或喜。


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寒风吹来。


一阵刺骨的寒冷。


风将我包裹起来,袭击我的脖子,窜入我的衣领。


我的思维在低温的刺激下被迫又开始恢复运转。


我不禁把衣领拉紧一点。


还是冷。


其实相比于身体的温度比较起来。


心里更冷。


我哆哆嗦嗦站起身来,


一滴眼泪滑过面庞


网吧。


我颤颤巍巍的走到前台。


“包夜?”网管用一种怪异中带着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嗯……顺便再来一包白塔,硬包的。”我把二十块钱推在台面上。


我说话的时候明显都感到自己底气不足。


透过网管身后的玻璃墙,我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面色苍白,眼睛好似画了烟熏一般。


“你这钱不够,还差三块。”网管看都没看我一眼。


“哦……那换成红梅吧……”我失神的说道。


网管白了我一眼。把一包红梅丢给我。


“身份证”


“没带。”


网管嘴角明显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SB”


我拿着临时上机卡,托着一副残缺的皮囊,行尸走肉的走到一台机子前。


坐下,开机。


掏出一根烟,


点燃。


烟雾升起呛的我睁不开眼。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整个网吧烟雾缭绕。喧嚣不堪。


烟味,泡面味,脚臭味,厕所味。


各种各样形式的人鱼龙混杂在一起。


学生 青年 小孩 中年人 非主流 鸡 鸭 善良的 不善良的 童心未泯的 老谋深算的。


我想起了大学时候和舍友一起包夜的时光。


相似的场景,不同的心境


我喜欢现在的这种环境。


我喜欢现在这种人多的感觉。


特别是在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往之后。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47
在这种市井环境下,我才能感觉到生命气息的存在


我才能找到一丝丝难得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就比如挨打。


你一个人挨打与你和一帮人一起挨打。


那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后者的恐惧要远远的大于前者。


人的本性。


我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机子已经启动完毕,


我点开了千千静听。


带上耳机。


点开了随机播放。


第一首是有耳非文的幽媾之往生


往生不来背影常在   害了相思惹尘埃   谁等谁回来   夜雨恶秋灯开   照亮空空舞台   谁都不爱爱等待   想来就会来   该来的都不来   想爱就有爱   该爱的都不爱   谁在谁不在   该在的都不在


我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


让满耳充斥着这诡异的音乐。


我被淹没在其中。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是被网管喊醒的。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眼表。已经八点半了。


离上班还有半个钟头。


我望了望桌子上空空的烟盒,一桌的烟灰。


还有此时此刻还在播放着音乐的耳机。


我叹了口气。


我看了一眼手机。


未接短信 1条 来自姐姐。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一想到姐姐我脑袋都发炸。


这个女人这两天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合的混乱不堪。


我打开短信。


“丰你一大早又去了哪里?我给你做好早饭了,我等不了你了,我先送毛毛去医院复诊然后去上班。”


一如姐姐往常心细体贴的语气。


我闭上眼,脑袋仁发酸。


走到外面,阳光一时间刺得我睁不开眼。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的赶着路。


没有一个人有心情驻足下来着这一切,观察他们脸上的表情。


除了我。


他们一个个的面无表情,要么就是一脸的焦虑,一脸的愤怒,一脸的谁都欠他五百万。


他们都在有限的生命中为了一种无限的循环奔波着。


卖命 买命 再卖命 再买命


我发现,经历了诡异事件过候的我,感性多了。


遇到生活中的细节思维就会无限次方的发散。


可能每个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都会有这种感受吧。


因为在他们眼里,生命升华了。他们对生命有了新的感悟。


我苦笑一下,开始往家走。


匆匆的回到家,匆匆的拿了衣服公文包,随意的洗了一把脸。


我自始至终没敢看那卧室。


我潜意识里刻意的回避着。


那卧室门在我心里是一道禁忌的门槛



我出了家门,同样加入到了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开始卖命。


也许工作是我另一种能暂时忘却那恐怖记忆的方式。


当一个人受到的刺激过大的时候


他会选择性的失忆。


这是人潜在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我快到那种地步了。


没开玩笑。








这一天同样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在做设计的时候因为神思恍惚连续输错了好几个坐标,气的老板直骂娘。


我看我也快收拾东西回家了。


下班了。


我转头望向公司的百叶窗。


窗外美丽的黄昏被切割成了一条接一条。


夕阳西下昭示着夜晚的即将降临。
今晚我将何去何从?


同事们纷纷收拾东西,有说有笑的离开。


他们纷纷经过我身边,当我是空气。


亦或是躲着我走,当我是瘟疫。


这两天同事们看我的眼光都带着惶恐。


在我他们眼里我正向疯子迈进


我不怪他们。


这两天的我不论是形象还是心里上都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只有悲哀的份。




这就是命。


一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我还在对着电脑发呆。


我抬头看了一眼挂表。


19:00。


新闻联播都开始上演了。


我叹了口气,关电脑,收拾东西。


离开了办公室。



我出公司的时候,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


我眼中的夜空。


在繁华的闹市的灯火辉煌的映照下,格外的红。


很好


至少别再让我看到那一片密不透风乌云满天的纯黑的黑夜。


我恶心


我恐惧。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


我拿起手机一看。


未读短信 1条 来自姐姐。


又是姐姐的。


我都漠然了。


“丰丰 你在哪里?我和毛毛做好饭等你回来吃呢。”


姐姐这样的短信一直让我感到诚惶诚恐。


因为这个温柔贤惠细心周到的姐姐和晚上的厉鬼一般的姐姐完全是两个人。


姐姐此刻越是正常越让我感觉到午夜时分她的恐惧。


我真不愿去想起。


我真不想回家。


我想了想。


回了条:“嗯 我今晚不回家吃去了 不好意思,我和同事在外有应酬 你和毛毛多吃点。”


点击发送,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回家能有这种感觉。


这也算是莫大的悲哀了。


那么, 我去哪里呢?


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感觉谁都不可靠。


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最终,我踏上了地铁



我十三号线做到二号线再坐到一号线。


最后来到了世贸天阶。


这个我一个人最喜欢来的地方。


我喜欢这里的霓虹交错。


我喜欢这里的繁华。


我喜欢这里华美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一个人在这繁花似锦的夜空下看着人来人往。


细数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


看着他们快乐的浮夸的动作。


虽然这样更凸显我一个人的没落。


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


特别是此时此刻此种心境的我。


我坐在台阶上喝着罐装啤酒,望着头顶那巨大的LED屏出神。


然后我不知不觉的就傻乐了出来。


这里的人那么多。


是有多安全啊。


就算死,就算撞鬼,也是大家一起。


人心聚众的时候,那恐惧就不叫恐惧了。


我一直疯狂的喝着,知道不知不觉嘴角冒出了沫子。



干喝啤酒喝多了是很难受的。


即便是此刻我这么悲伤无措的心境下。


身体的本能还是有的。


我满嘴发涩发苦。


我向,是时候搞点下酒菜去了。


这样干喝吐是迟早的事。


我踉踉跄跄从台阶上坐起,一拐一拐的走下去,然后走到世贸天阶附近的店铺,准备去买点便宜的下酒菜。


囊中羞涩的我也买不了什么好的。


我这人啊 太易于知足。


想到着我又嘿嘿的乐了一下。


我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大家上,眼睛寻摸着超市或者店铺。


这个时候,我背后一阵汽车鸣笛声传来,车大灯在我背后亮起。


我本能的一回头,晃的我睁不开眼。


一辆英菲尼迪G37缓缓的停在我面前。


差点蹭我一跟头。


要不是我躲闪的及时。


当时我就火了


我艹尼玛谁都跟老子过不去啊。


有钱你了不起啊。


尼玛你能随便撞人啊。


我尼玛连上个街都尼玛有生命危险这世界上还特么有没有我能呆的地方了?


这一切都是我准备骂出口的准备好的语言。


我正酝酿好脾气准备和车主对喷


这个时候,车窗缓缓摇了下来。


“上丰?”一个面容俊朗,气质足以和这车相配的一个人看着我,笑道。


我一愣



“李秀臣?”我呆了半天缓缓脱口道。


“呵呵,真的是你啊上丰。”说这话这个男人从车上来,走到我面前。


我面前的这个高大俊朗气质不凡的男人,是我大学时候的一个同学。


也是同一个宿舍的,


标准的高帅富。


家里是官二代+富二代貌似还是黑二代。


四肢发达头脑聪明风度翩翩文采斐然。


大一的时候就过了英语的四级和六级。写的一些学术文章已经在一些专业的杂志上发表。在大二的时候就出版了自己的文集。曾经在学校创造了首例情人节当天女生组团集体向他表白的记录。
学校里的图书馆是他家独家冠名资助的。
这么一个几乎完美只有在童话中才能出现的王子。 在大三那年就突然消失了。
没给我们留下一点信息,人间蒸发了一样。
据说是出国了。


后来就再没了他一点的消息。


我看着面前的秀臣————我的大学舍友。


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啊上丰。真是让人感慨。”我餐桌前的秀臣,端起红酒。优雅的说道。


托秀臣的福。我不用干喝啤酒了,他执意要请我在附近的烤肉店让我蹭一顿饭。这下给姐姐发的短信不是胡编乱造的了。我这回是真有应酬了。


“是啊是啊……现在算算,毕业已经三年多了,你大三起就没了踪影,这么说来,咱们可是有五年都没见到了。”我吃着盘子里的烤牛舌,感慨道。


真没想到,随便来一下世贸天阶,就能碰到五年不见的老同学。


人生就像好多十字路口,每走不同的一步就有不同的结果。就像是现在和老同学见面,如果昨晚没发生那些事情我就不会心情低落惶恐,心情不低落惶恐我就不会来世贸天阶一个人喝酒散心。如果我不来世贸天阶一个人喝酒散心我就不会想去买些下酒菜,如果我不去买些下酒菜我就不会走过那条街,如果我不走过那条街我也偶遇不了我的老同学。


所以说,这就是冥冥注定中的缘分。


我俩交杯换盏,觥筹交错,一通寒暄叙旧,有了老同学在,我暂时忘掉了昨晚的恐惧和不快。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没变,还那么气宇轩昂的。一副资本家的姿态。”我笑道。
“呵呵……你倒是老了很多啊老同学。我不是说容貌,我是说你的精神状态。”秀臣请抬着酒杯,看着我的眼睛到。


“哈……累的,压力大,加上这两天也没睡好觉。”我连忙打哈哈到,我不想话题就此深入又让我想起昨天的事来。


“是么?”秀臣似乎饶有兴趣的笑道。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一直很好奇也很有疑问,大三那年你去了哪里?突然莫名其妙就失踪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跟蒸发了似的,所有人都在问你丫挺的去了哪里。但是谁也找不到你,咱学校那帮妞都快哭成泪人了。”我开玩笑的问道。


其实 我真的是蛮好奇的。


“呵呵……我呀 去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秀臣眨着他那双好看迷人的眼睛,盯着我说道。
“是什么?”我顺着他问。


“你猜我现在是做什么的?”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嗯?”


“私人侦探。”


“私人侦探?”


我吃了一惊。


在我眼里像他这样有钱人家的二世祖完全可以找一个很体面很舒适工资高的咋舌的几乎不费力的一个月上班天数为个位的工作。抑或是自己创业。


甚至是不用工作一天到晚游戏人间


可他怎么选择了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工作。


而且凭他的才能,做这个着实屈才了。


至少我都替他屈的慌。


真搞不懂有钱人家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嗯”他应到,然后给自己的被子里又倒满了一杯轩尼诗VSOP。


“怎么会想起来做这个的?”我口随心动,想到很自然脱口就把疑惑问出来了。


“你知道么?”他轻轻摇晃着眼前的酒杯。“我在经历了很多事去过了很多地方后发现,最有意思也是最好玩的,是人心。”


“人心?”我想我此刻的表情正如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在听母亲教说话一样。


“人类的智慧可以驾驭大部分的已经掌握的自然现象,我们了解他们,掌握他们的活动规律,和他们抗衡,把他们加以利用。”他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然而对于人类的大脑,我们的认知几乎还是处于初级阶段,即便是爱因斯坦的大脑,也只是开发了23%,所以对于人类心理的探究,这是一个很深很深很有意思很吸引人的领域。 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掌握一切的东西,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在你精心的算计之中,唯独人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迷人好看的眼睛,眼神迷离,看着我好似在看着一只束手就擒的猎物。


“我们无法绝对的看透一个人,正所谓万丈深沟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你看那些成功人士,大多是对心理有一定掌握的精明人士。”


我像个傻子般在他对面嚼着烤牛舌。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很有意思,这才是我想要的,这相比我其他领域的荣誉带给我的成就感。我要兴奋的多。”我修长的手指摆弄着被子,优雅的一笑。


高帅富就是高帅富,工作当玩,吊死工作都是为命。


“就比如说眼前的你。”他的眼睛再次望向我“你刚刚说道你的精神状态极差的原因,是因为工作的劳累与压力之大,我一眼就看出你在撒谎。”


我一愣神,喉咙里的肉差点没咽下去。


我噎着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48
他轻轻的递给我了一张餐巾纸。


“谢谢” 我慌忙擦着嘴说道。


“你怎么觉得我是在撒谎的?”擦完嘴,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


“我会读心术,你信么?”


他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


那是真心好看的一双眼睛,眼形修长。瞳孔明亮有神,让人不敢又忍不住直视。


如果稍有不慎多看了几秒,就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一个男人能拥有如此魅力的眼神。


多少女人拜倒在裤裆下也不为过。


“我…………信”我磕磕巴巴说道。


其实我是从来不信这些神乎其神的多被神话了的东西。


可是眼前的人是秀臣。


我就不得不选择了相信。


因为这个人简直是太优秀太完美了,


在他身上,几乎就没有不可能这么一说。


任何事情在他身上取得了成功似乎都不足称道。


准确的说,我相信的不是读心术,而是秀臣。


此刻我的眼睛有点晕。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微微虚幻。


只有秀臣的一双媚眼好似锐化一般,相当明显。


我的眼神已经无法移开了。


只能跟着他眼睛的目光引导着走。


“说……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事,你有心事,对吗?”秀臣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似有魔力,让我感到一阵眩晕,一阵困倦,让我特别的不得不想说掏心窝的话。


我耳边一切喧闹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秀臣的声音在回荡。


“是……我有……”我机械性的软绵无力的答到。


我能感觉得到这些话是我本能说出来的,我的思维根本就无法掌握说出语言的速度也无法控制,一切都好像是别人控制我的身体说出来的一样。





“呵呵……”秀臣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口酒。他闭上了眼睛。


“啊……”我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逐渐清晰,耳边嘈杂的声音也由小渐大肆无忌惮的灌进我的耳膜。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脑门上居然出汗了,我那手背一抹,湿乎乎的一片。


“刚才我……怎么了?”我紧张的问道。


“是不是感觉刚才恍如梦境中一般?一种很飘渺很虚无的感觉?好像自己逐渐在飘?”秀臣微笑着问道。


“是!”我冷汗直冒,心里一凉,他说的感觉我刚刚全都尽数体会到了,他说的很自然很准确,就仿佛是他刚刚替我感受过了一边。


这个秀臣,难不成得道成仙了?


“呵呵,刚刚我给你施用了催眠术加幻术,不用紧张,因为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差,我很容易就能控制迷惑你,换做一般人,我也没那么容易掌控的。”秀臣依然保持着他的笑容。


“佩服佩服……想不到秀臣兄在旁门左道也有如此高的造诣,实在佩服!”我赶忙端起酒杯,和秀臣碰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气氛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发生了什么事,能和我说说么?”秀臣突然问道。


一说到这,我沉默了
真心不愿想起这两个晚上的事。


真心恐怖 真心诡异。


真心不好受。


况且这种事在外人听来都是天方夜谭。


如果说给他人听,会不会被嘲笑?


会不会被鄙视胆小?


秀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不知为何。


我对面前的秀臣有着足够的信任感。


不知道是我和秀臣两年大学生活的同窗友谊。


还是秀臣的博学广识让我感到踏实。


可能二者都有吧。


这件诡异的事情我对别人说,可能没人相信,只当是笑话听。


但直觉告诉我,秀臣会懂我的,他可以理解我。


我也压迫的太久了,我也想找一个人来倾诉来分担我的痛苦。


我决定告诉秀臣我遇到的诡异的事情。


“有烟么?”我问秀臣要到。


秀臣点点头,从身上的休闲西服里掏出一盒雪茄:“上个月我去古巴带回来的,很正宗。”


说完递给我一只。


我在心里深深的给秀臣跪了一下。


剪掉雪茄的头。


点燃之后。


我深吸一口,


差点没呛的趴到地上吐血。


秀臣爱怜的笑笑:“慢点抽,雪茄的劲是非常大的。”


我边咳嗽边摆手。


这外国烟真尼玛给力。


在习惯了雪茄的味道抽了几口之后,我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向秀臣娓娓道来。





我在诉说的中途,我留意了下秀臣表情的变化。


基本是很淡然很认真的在倾听,给人一种很你讲的很物有所值的感觉,但是我明显看到了他中途眉头轻轻的皱了那么几次。


“就是这样。”讲完之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秀臣看着我,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状。 
我搅拌着餐后的饮料——卡布奇诺咖啡。 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杯中泡沫翻滚的牛奶和咖啡混合。闻着那浓醇香香的味道,我开始尽力把自己从刚刚又陷进的昨晚的回忆中拉出来。


“这样吧……”秀臣突然发话到。
“嗯?”我一抬头。
“今晚,你别回家了,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上。”
“我不回家了?”
“嗯……”秀臣淡淡说道:“你找个理由跟你姐姐说你今晚不回去了,现在的你,最好暂时别跟你姐姐接触。”
“这……”我心里在犹豫,毕竟那是我常住的家啊,我不会去姐姐一定会担心的,而且,我很担心毛毛的安危。
“呵呵……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姐姐的事 我心里大致有数了, 明天你带我去一趟你家,我想会会你姐姐。”
“可是……我担心我弟弟……”我说出了我的顾虑。
秀臣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可放心,你弟弟要是真能出事,他熬不到今天早起的。”
我恍然大悟。
我和秀臣又很快转移到了别的话题,叙了很长时间的旧,这是后话,不提。


饭后,结账的时候,我还是意思了意思的,但是真让我掏,只怕我还真得给人刷盘子抵账了。这一顿晚饭吃掉了三千多人民币。


出了烤肉店门口,我掏出手机给姐姐发了条短信,告诉了她我今晚要和同事合作项目,为了方便就住同事家里了。


说实话,让我今晚回家,让我再一个人睡在家里一晚。


我是真心不敢了。


车门一开,我上了秀臣的车


车在二环上奔驰着。


不愧是高档车,坐着舒坦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尽情的拂过我的面庞。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看出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秀臣开着车说道。


“你不是说你会读心术么?”我侧着眼睛看着他道。


“哈哈……”秀臣笑笑到:“与其说我会读心术,不如说我更懂医术。就你现在这活疯子一般的样子,整个一内分泌失调外加睡眠不足,傻子也能看出你肯定是出事了啊。”


我会心一笑,这孙子。


车一直开到建外SOHO附近,进了南郎家园。


在停车场停好车后,我开了车门下车。


“你住这里?”我望着这些高档住宅楼问他。


“嗯……我平时工作的话就住这里,在丰台海淀我都有房子,闲暇之余我会去京郊的别墅。”他下车锁车边走边不经意的答到。


尼玛!我心里暗骂一句。



进了秀臣的家里。


顿时我就想跪了。


欧式皇宫风格的装修。


室内装饰水池假山。


还有吧台。台球案。


我目不暇接的望着:“你在家开夜总会呐?”


“呵……因为平时工作比较繁琐,累的时候会玩玩这些来解闷,而且如果有朋友来家里聚会的话也好有得玩啊。”秀臣笑笑到。


我换好了拖鞋,向屋里走去。


却发现秀臣站在门口,却并不换鞋。


“怎么?你不进屋?”我回头望着他道。


明天见你姐姐,我得去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又不是去相亲,莫名其妙。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秀臣按下了一个开关,顿时华美的吊灯又极亮的灯光变化成了温馨柔美的暖光。“今晚这个屋子就属于你的了,各种家用电器不用我教你吧,吧台有酒,随便喝,冰箱里还有很多现成的食物。那些东西你想玩就玩把。Have a good night boy”


说完不给我答话机会,一转身关门走了。


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大的不真实的房子里。


说实在


一个人突然住这么大一间房子,着实是很令人兴奋的。


特别是平时住惯了小房子的我。


我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东看西看东摸西摸。


但毕竟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


虽然关系摆在那呢。


但初到人家也不好太放肆。


于是乎我就没敢喝吧台边上酒柜里那些名贵的酒。


那气派的真皮沙发真心吸引人。


我上前两部一个蹦达,


我就窝进了沙发里。


真心舒服。


我顺手打开了墙上挂着的夏普108寸高清液晶电视。


电视画面出现的那一刹那我就真心给跪了。


完完全全电影院的享受啊。


大房子,


大沙发。


大电视


卧室里还有大床。


今晚的我可谓真是进了天堂了。


前两晚的恐惧暂时让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因为沙发太舒服的缘故。


更是因为我连续两天都是在外面过夜几乎没好好睡过觉。


困乏的我很快视线变得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渐渐的


很自然的


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突然眼睛就睁开了。


我突然就醒来了。


莫名其妙的。


就和昨晚一样。


毫无征兆的。


按说像我这种两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觉的人此时一睡就应该是一觉闷到睡的假死过去才对。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


在大半夜的。


突然就醒了。


而且莫名的精神。


一点也不困。


我很费解。


我睁着眼睛,


看着这偌大偌大的宫殿一般的房子。


108寸的巨大电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我记得我是看着电视睡着的


那边的水池里的假山还在轻轻的冉冉的流着水


更衬托了此刻气氛的静谧。


华丽丽的吊灯散发出的光还是那样华丽丽的幽暖。


我坐了起来。


可恶 这个时候突然不困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昨晚也是这个样子的


不……


昨晚


我艹


又想起昨晚的事来了。


我怎么就这么贱


好不容易暂时忘却掉的,自己却又再想起来。


这大半夜的。


我愤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让他妈你再想。


我骂自己到。


我起身,向卧室走去。


难得来一次高档住宅。


卧室的床不睡一次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走上前去,推开了卧室的门。


如我所料。


高档的厚重飘逸两个形容词在一起却不相矛盾的窗帘。


高档的席梦思。


我一个飞跃就奔上了床。


瞬间我就被埋在了床里。


真舒服。


真心的。


我把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可是 怎么就不困呢?


烦人。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


这个铃音不是短信,是电话。


谁这么晚了还会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电话


“喂”我轻轻的说了句。


结果那边一阵忙音。


…………


“什么情况……”我暗骂了句。


我这人有一毛病,就是如果遇到未接来电,就一定要搞清楚对方是谁,到底是谁打来的。


即便是诈骗电话也不例外。


我天生的好奇心作祟。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我毫不犹豫的翻开通话记录,找到了刚刚的号码 回拨了过去。


“嘟…………嘟…………”打通了。


“铃铃铃铃铃……”这是客厅一阵电话传来。


真巧,这个时候秀陈家的电话也响了。我赶忙先挂掉我手机拨打的电话,先去帮秀臣接。


结果我手机刚挂掉。


客厅的电话铃声也戛然而止。


顿时我就想明白了什么。


我的头皮彻底麻掉了


我的腿直打晃。


止不住的打晃。


我艹


我艹


没这么寸吧。


顿时空气就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


死一般死一般的安静。


安静的让人压抑的一点喘不过气来。


说明什么?


很明显,给我打电话的好吗是秀臣客厅里的电话。


说明着偌大的一间房子里不只有我一个人。


谁给我打的电话?


还有谁?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的冷汗都刷刷往外冒。


卧室的门没关。


我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客厅里水池里假山上流水的声音。


给夜里更增添了一份静谧色彩。


月光很亮。


阳台上养的竹子在月光的辉映下影子在客厅的地板上拉的老长


像一条条往不同方向伸展的胳膊。


诡异而狭长,


让我想起了毕加索的画中那变形的人。


我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我和客厅的电话只有一堵腔壁之隔。


我快瘫软在地上了。


到底谁在客厅啊。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特别的炸耳朵,特别是在这种气氛下。
我的心差点就停了一拍。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49
我一看来电显示,还是客厅的电话来的


手机一直响着,就那样响着。


我站在原地,雕塑一般,思维顿时一片空白。


就此时此刻,


此刻此时。


谁在客厅?


此时此刻的手机铃声异常的刺耳。


仿佛我再多听一秒我的精神就会崩溃我就要疯掉。


声音如此刺耳明显,


客厅的人肯定知道我是在卧室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迟迟不找我来?


我站在原地,看着客厅地板上那些修长的竹子摇曳的影子。


我得冷静,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那些柱子的影子。


电话机的方向是在柱子的前面 ,是挡着竹子的。


如果真的有人在用电话机拨打我的电话


为什么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没有显示?


这不合常理。


手机还在刺耳的响着。


QNMLGB管TM你丫是什么老子今天就特么出去看看!


我刚拿起手机。


手机铃声顿时戛然而止。


我把手机解锁。


果然又是客厅的号码。


他挂电话了。


NMB的 与其憋在这里被吓死,不如主动出击。


这样死也死的明白点。


我强壮着胆子脑袋一片空白的冲出了卧室门。


客厅内,我所放眼之处,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这么大的客厅可藏人之处太多了 数都数不过来。


电话机静静的躺在一个小圆桌上。


我壮着胆子上前走去。


越走越慢


因为越靠近它。


我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噗通


噗通


我算知道什么叫心快跳到嗓子眼里了。


终于,我到了电话旁边。


在月光的照耀下。


电话机通体蒙上了一层光圈。


一种很朦胧很诡异的感觉。


电话机就静静的 躺在那里, 仿佛它也睡着了,刚刚它梦游一般。


四周无人啊


刚刚是谁打的电话?


这个时候我的胆子稍微的壮起来了点。


我警惕的往四周看着。


突然,我的目光扫过一副大照片。


然后我再仔细一看。


我差点就叫出来了。


我只感到我的血液。


不光血液。


我的全身的细胞都凝固。



我看到的是秀臣的黑白照



地下有一个毛笔楷体大黑字



奠!!!!!!




照片中黑白的秀臣淡然的望着我。


就和他今天在餐桌上看我的表情一样


还是那好看的眼睛


那么有魔力


我这个时候真的吓尿了


我的心脏真的再经不起一点刺激。


照片里的秀臣仿佛有灵性般,会动,仿佛他随时会出来一样。


我想喊,


真的,气到胸口狠狠的被堵住,根本喊不出来。


秀臣死了???


那么今天跟我吃饭的是…………


那一双魅惑的眼睛


即便是黑白照片,那种神态,那种吸引,也都暴露无余。


难道你的遗像也会催眠术么?


我的手机不自觉的


啪啦 一声 掉在地上。


我强作镇定。


我强让自己挺住不倒下去。


这个时候,起风了


突然就起风了。


柱子摇曳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衬托的气氛更加诡异。


我的头发在额前轻轻的飘动


我就在那里和秀臣静静的对视着。


和他的照片静静的对视着。


突然。


我确认那不是我看画了眼!


照片里的秀臣


眼珠动了一下!



我不禁后退一步,


这绝对是下意识的。


身体本能躲避恐惧的反应。


尼玛然而我忘了背后是沙发。


我根本就没注意。


一下子翻到在沙发里,


我本能的赶紧抬起头。


我的视线不能不盯着眼前的危险


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是幻觉还是…………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


让我真心确定不是幻觉。


秀臣冲我笑了一下。


黑白的秀臣


准确的说是黑白照片的秀臣


我尼玛都快哭出来了


风越发的大了。


茶几上放着的几页纸都给吹的飞了起来。


配合着秀臣黑白的奠照


我想起来乡下出殡时候的情形。


我感觉我快死了


吓死的


真的是活脱脱的吓死的。


我的眼前已经开始黑一下白一下的。


我濒临晕倒的边缘了


我能感觉的到。


这是回魂夜吗?


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铃铃铃铃铃


催命铃一般,


尼玛逼的 死就死了 要死也死的明白。


我没有再看秀臣照片一眼。


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我浑身都剧烈的哆嗦


我想说:“喂” 都没力气说出口


没想到,


电话那头突然先出声了。


那声音差点让我挂掉


是秀臣的声音:“上丰……………………”



我声音颤抖着,快哭了。


“秀……秀臣…………”我带着哭腔,几乎说话都说不利落了。


“你是不是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电话那头秀臣的声音蛮蛮的温和平淡。


我尼玛做不到啊 这是阴间打来的电话啊我艹。


“秀……臣……你别这样……”我的眼泪都已经下来了


我大概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跟死人对话的人。


“你听我说……你照我说的去做,能保住你一命。”


我都快跪下了,仿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虽然我不知道一个死人的稻草有什么可抓的。


“你……你快说……啊…………啊…………”我手连话筒都快拿不稳了。


“你先去我照片的旁边,看到底下有个按钮了吗?关掉它。”


我一愣。


赶忙跑去秀臣的黑白大照片前。


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了


我一下子低下头去。


果然看到了一个按钮。


现在是处于ON的位置。


我按了下去。


开关到了OFF。


让我惊奇的事情出现了。


眼前秀臣的照片瞬间镀上了一层色彩。


标准的彩色证件照。


照片里的秀臣对我笑了一下


相当的阳光自信。


我后退两步,拿起话筒。


我云里雾里了。


“这是……”我刚想问道。


“先别急,你在看看电话,是不是有一个定时拨打功能,你看看号码是不是设置成了你的手机号?”修臣那边继续说道。


我看了一下电子电话的定时拨打功能表。


定时拨打号码 号码1 152XXXXXXXX
号码2 无
号码3 无


拨打时间 12:00
拨打频率 次/5MIN


“这个夜晚过的怎么样啊?”秀臣那边已经快笑了出来。
“李秀臣我CNM!!!!!!”我大声骂道



第二天的晚上。


繁华闹市中的夜色依然被各种各种霓虹流光溢彩遮挡的很不真实。


看不到星星。


月亮孤独的一个人躲藏在夜空的某个角落里。


静静的注视着烟火人间。


我坐在秀臣的车里里。


愤恨的冷冷的盯着他。


我在心里把把他十八辈祖宗上上下下问候了三遍


他就那么淡定的开着车,全然不顾我差不多能杀死人的眼光。


“今儿个天不错。”他说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窗外。


“李秀臣你妹的!”我咬着牙说。


昨晚真是给我吓得不轻。


以至于后来秀臣挂下电话之后我直接瘫在地上后来花了好长时间才费劲的站起来。


尼玛我连续这三天遇到诡异事情都赶上我觉得我这小半辈子都白活了。


秀臣突然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在憋笑。


“还笑! 你妹我现在都有点神经衰弱了。”我骂了他一句,然后拿起一根烟,点上。


“放心,你死不了,真给你吓晕了的话屋里有摄像头,我那都实时监控的,我第一时间帮你打120叫医生。”


屋里有摄像头?


难不成昨晚我的囧相全都被这孙子尽收眼底。


“你房间里还装了摄像头?”


“嗯 职业愿意,我的每一个住处里面都有可调控的360旋转无死角的摄像头。”他看着前方开车,目不转睛的说道。


“得,你妹,给你看了一现场直播。”我吐了口烟,一脸的无奈。


“相信我,这几天下来你的心理素质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以后再遇到鬼,只怕你都都镇定自若的鬼都怕你。”秀臣打趣到。


“少扯蛋 还嫌我受惊的不够,连你都要吓我。”我骂了一句。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鬼的,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所以,不管你遇到了什么,别怕。”秀臣淡淡的说。


听到这,我的心里突然释怀了不少。
“记住,任何事情,都有他存在的道理。”秀臣说了一句对我非常受用的话。


秀臣的车缓缓驶入了凤凰城。


车缓缓听到住宅楼下。


我拉开车门下了车,抬头望了望六楼。


我能看到的窗口是厨房的位置,现在幽幽的闪着光。那光是客厅出来的,看来姐姐他们已经吃完饭了,现在估计在客厅看着电视。


秀臣了下了车,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看着很精美的小小箱子。


“这个是什么?”我指着箱子问道。


“这是我要用的一些东西,无可奉告。”秀臣锁上了车,也抬头看了一眼。


“哟 大侦探还真是浑身是秘密。”我现在觉得秀臣装神弄鬼可谓是一绝。


“赶紧走吧。”秀臣笑笑。


我在前面带路,秀臣后面跟着。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了大厅。


前台的保安看着我也是一脸的诧异,在他眼里我这个每天晚上一到午夜就穿着睡衣保密冲刺速度跑出居民楼的疯子,他没报警说我是疯子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打开电梯,我和他走了进去。


电梯缓缓的上升。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秀臣看着我:“紧张了?”


不紧张那是假的,前几个夜晚发生的事让我现在一靠近家门心就怦怦直跳。


不 是托姐姐和秀臣的福,现在只要是晚上,我在任何一个独处的密闭空间里,我心底都会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有你在呢 不怕。”我给自己打气到。


秀臣笑笑。


其实我还有几个字没说出来。那就是只要你别吓唬我。


电梯门缓缓打开,


楼道漆黑一片,


正对着我们的就是姐姐家紧闭的防盗门。


我深吸一口气,和秀臣走了出去


我按下了门铃。


我侧头望了一眼秀臣。


秀臣表情平静如水,一脸的没有波澜。


门应声而开。


“丰丰你回来啦?”姐姐清秀的面容瞬间映入眼帘。


“嗯……”我答应了一声。


“这位是……”姐姐看到了在我身后的秀臣。


“哦,介绍一下,这是和我一起合作项目的同事,我的好兄弟秀臣。”我赶忙向姐姐介绍着。


“你好,我叫李秀臣,是上丰的同事。”秀臣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俨然一副外交官的姿态。


“哦哦。你好你好,幸会幸会,来来来,快进屋坐。”姐姐赶忙招呼我俩进屋。


客厅里,毛毛这小B崽子在看电视,卡酷频道,喜洋洋和灰太狼。


“毛毛快叫叔叔好。”姐姐说道。


毛毛回头看了一下。


“叔叔好~”毛毛甜甜的笑着。


“你好,小孩子真可爱啊。”秀臣向我笑笑。


“那是那是。”我应允道,然后我紧张的盯着卧室。


“来来来,赶紧坐、你瞧丰你带同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这么乱,真是让人家见笑了。”姐姐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呵呵 没事没事,我家里比这乱多了,这里挺明亮整洁的。您不用忙活了。”秀臣客气到。同时和我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上丰你和同事先聊天,我去给你们沏茶水去。”姐姐看了我和秀臣一眼然后走向了厨房。


“没关系的,您不用客气,麻烦您了。”秀臣依然是一脸标志性的微笑。


姐姐进了厨房。


这是我的家,我坐在沙发上居然有些手无足措。


我拍了秀臣一下,皱着眉朝着卧室努了努嘴。


秀臣看了一眼卧室,然后做了一个让我安心别紧张的表情。


毛毛依然看着他的动画片。


并且时不时的转过头看我们两眼。


“来来来,喝茶喝茶。”姐姐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


“客气了,您别忙活了,坐下来吧。”秀臣说道。


“嗯 好好。”姐姐摘下了围裙。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然后坐了下来。


“上丰这两天比较忙,天天出门特早,一到早起就看不见人影,晚上也开始不回家了。他这么忙,在外面多亏了你们照顾了。”姐姐温柔的说道。


“哪有,您客气了,上丰和我是大学同学,还是同一宿舍的上下铺,结果毕业之后又很巧合的成了同事,彼此多照应一下自然是分内之事。工作上上丰也帮了我不少忙呢。”说完笑着看了我一眼。


“是啊是啊”我赶忙应允到,我新说秀臣这孙子演戏是一流,这些对话事先都没编排好,这家伙出口就成章。


“昨晚我住的就是秀臣的家里,而且之后的几点,我也都得麻烦秀臣了。”我笑着道。


姐姐一直盯着秀臣看:“这样……不好吧 你说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你老师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在家这里每天上班虽然稍微远一点……”。


“呵呵 没关系,这不是路程远近的问题,而是我们合作项目,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一起商谈,住在一起也方便,而且我一个人住,晚上一个人也难免无聊,上丰正好可以做个伴。”秀臣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盯着姐姐,那好看的眼睛都无需放电,随便盯着哪个小姑娘看小姑娘都抵御不了都会醉。


我心里突然酸酸的。


秀臣看了我一眼:“今天下班上丰担心家里,执意要回家来看看,我们一起下班,我就顺带着也过来拜访一下。上丰心里真的是很担心你这个姐姐还有这个弟弟啊。”


秀臣说这话我爱听,怎么着也算是给我挣了点面子。


姐姐听这话似乎很高兴:“真是麻烦你了,上丰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他的荣幸,来来来,喝茶喝茶。”


荣幸个JB,没看到我被秀臣吓得尿了一地时候的样子。我心说。


秀臣优雅的托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不错,好茶,这才是正宗的祁门红茶。”


姐姐望着秀臣,突然笑道:“你能喝出这是祁红?”


秀臣放下茶杯,笑笑道:“我原来在伦敦的时候,喝过祁红,在那边祁红是很受欢迎的,被称为高档红茶,也有人叫王子茶,每每新茶上市的时候,人们都会去抢购,但是 无论怎么喝 还是故乡的茶味道来的正宗醇厚啊。”


姐姐兴奋的说道:“我也一直非常喜欢喝祁红啊,真是知己难逢,这是正宗的祁门县产的红茶。”


然后又看了我一眼说道:“秀臣真是 举止优雅又博学见识还广,丰丰你可得跟人家多学着点啊。”


“是是是…………”我低头喝着茶,心里有种不可抑止的小小的嫉妒感,在姐姐眼前我的光芒全被秀臣掩盖了。就好比我是月亮,他这大太阳一出来。我就完全隐身了一般、。


“你还去过伦敦呐?”姐姐笑着望着秀臣问道,手托着下巴,似乎准备听秀臣讲他的伦敦趣事。


我顺便观察了一下姐姐。,


现在的姐姐丝毫看不出异常来,就是一个正常人无异。


可是每每到了午夜。


我又想起了前几个晚上,特别是前天午夜趴在我胸口一动不动的姐姐。


难道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 姐姐会变身?


姐姐静静的望着秀臣,手托着下巴,一连虔诚一脸崇拜的听着秀臣讲他在伦敦奋斗的故事见闻。修臣不愠不火的语速平淡的讲着。


虽然我尽力想着别的不屑去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秀臣是交际的专家,他的一些见闻一些经历,让我不得不竖着耳朵去听,虽然我内心里强迫自己不愿意。但是真的很吸引人。连我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秀臣的一双媚眼也静静的注视着姐姐,我感觉两人的眼睛快粘一块去了。


这时我注意到,弟弟也一直望着秀臣,然后感到他眼睛越来越小,眼睛缓缓的趋于闭上,又想睁开。


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


最后他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然而姐姐好像没注意到身边的弟弟睡着了。还是在听秀臣滔滔不绝的讲着。


姐姐的眼神清澈,完全是听入迷了。一双眼睛盯着秀臣就没离开过。


秀臣的故事也着实精彩。我喝着茶水,看着他和姐姐对视,都不带看我一眼的,虽然一种被俩人无视的挫败感,但我还是也被他的故事吸引了。


墙上的钟上的指针一点一点的走着。


分针和秒针赛跑着。


整个客厅已然成了秀臣的个人脱口秀。


秀臣的一双眼睛也如一泓秋水,波澜不惊的盯着姐姐看。


俩人对视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都不带看我一眼的,


心里这叫一搓火。


终于。


“嗯 然后,我就买上了回国的机票,第二天做头等舱回国了。”秀臣终于讲完,喝了一口茶水。


“哇……秀臣真是……好棒 原来你有这么多让精彩的经历啊,真让人欲罢不能。”姐姐一脸崇拜的说。


“哪有哪有,这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而已,拿出来见笑了。”秀臣笑笑说,同时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表。


“呀,都九点了,你看我,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真是不好意思。”然后秀臣看了我一眼“我和上丰还得回去商讨项目,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我们就不久留了。”


姐姐看着我:“呀 这么早就要走了,再多待会呗。”


“不了姐姐,明天我们还要上班,今晚的项目还不一定能弄完了,就不呆着了,你看毛毛都困的睡着了。”


三人同事回头望向毛毛,毛毛呼吸均匀,睡的似乎很香很瓷实。


“是啊,上丰今晚和我还要忙,就不久留,今晚真是多有打扰 麻烦你了。”说着秀臣已经拿起包站了起来。“孩子都困的睡着了,别让孩子冻着,赶紧把孩子送回卧室去吧。”


“是啊是啊……”姐姐看着毛毛。


“那么我们就告辞了。”秀臣向姐姐微微的鞠了一躬。


姐姐上前一步突然拉住我的手说:“要不今晚就住家里吧,别去麻烦人家了。”姐姐说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我。


那目光好像有质感,我能感觉到脸上一紧。


姐姐的挽留让我还是找到了一丝的存在感。


“没关系的,刚刚不是都说了,上丰住我那里没事的,很方便。”秀臣说完走到我的面前。


姐姐拉着我的手突然捏的很紧,我能感觉到。


如果我今晚留在家里会发生什么?


姐姐是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么?


“姐……我今天是真的有要紧的项目要和修臣合作,我也就不跟他见外了,真的,就别留我了昂。”我赶忙说到。


“是啊……”秀臣看着姐姐说道。


姐姐一直盯着我,看看我,看看修臣。


“好吧……在人家别给人家添麻烦,老老实实的。”姐姐叮嘱到,说的时候一直看着我,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上丰的。”秀臣轻轻一笑。


“嗯,行,期待着你下次来家里作客,我听你的故事还没听够呢。”姐姐笑着说道。


“嗯 好的 有时间一定来拜访,那么我们就告辞了。”秀臣伸出大手。


姐姐也伸出手,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两人的目光又交织在一起。






我和秀臣走出大楼,


一步步的回到了车里。


很奇怪的,从家里下楼到上车的这一空档,秀臣一直没说话。只有轻微的喘气。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到了车上,关上了车门。


我把车里灯打开。


幽黄的车灯照映着我俩。


“怎么样?怎么不说话?”我看着秀臣说道。


秀臣没理我,手指放在嘴唇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然后他突然把他拎的那个小箱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方形的,类似于小笔记本电脑的一个仪器。


上面有好多的小显示屏。


上面显示了密密麻麻的一些我看不懂的数字。


“这是什么?”我问道。


“一个机器。”秀臣淡淡答到。


我没再多问。


秀臣看着仪器,眉心突然微微的皱了起来,成了一个小小的若隐若现的川字。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点汗。


秀臣都出汗了。


是紧张的汗吗?


我刚想问些什么。


秀臣突然开口了。


“你姐姐 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紧张的一问。


不知道为何 我的直觉早就告诉我姐姐身上难以言表的诡异表明着姐姐必定存在问题。 但是听到秀臣这么一说,我还是浑身一紧。


可能现在潜意识里,秀臣已经是靠谱加真理的代名词了吧。


秀臣没有着急回答我,他掏出一根烟,缓缓的点上。


顿时车里就烟雾缭绕了。


昨天开始遇到他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刚刚,我在和你姐姐聊天的时候,我其实已经逐渐在开始用眼神实施催眠了。”秀臣吐了口烟,缓缓的说道。


我紧张的望着他。


“但是,我发现你姐姐的心智还有精神抵抗力异常的强大,我最开始小试牛刀的催眠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效果。”秀臣接着说道。


我想起了秀臣刚到家里开始,就一直盯着姐姐看。


那魅惑的眼神。


“之后,我开始逐渐加强效果,但是,我发现就算是我催眠深度逐渐加强,你姐姐仍然不为所动。我无法撼动她那强大的精神力外壳,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


“是什么?”我紧张的盯着秀臣。


“我和你姐姐聊天深入的时候,她也一直盯着我看,我居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她眼睛的催眠,而且致幻程度相当惊人。”秀臣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直放光。


我想起了姐姐一连虔诚的盯着秀臣两眼聚光的样子。


“我便开始用眼神和她对峙,我开始抵抗…………但是…………”秀臣长长的吐出一口烟“你姐姐的催眠程度居然越来越强,用眼神催眠是很需要你聚精会神把全身的精气都集中大脑不允许有片刻的分神,要足够投入。这样其实是很消耗体力的,到最后我承认我确实撑不住了,如果我当时不是装佯看表要走,只怕到最后,我的心智会完完全全的被你姐姐摧毁。之后被她控制。”


我心里一惊。


我想起了姐姐和秀臣两人聊天聊得如此之投入,目光如此之炽热,眼神似乎都会有质感,在彼此身上慢慢凝聚。


看似投缘的聊天,实则暗中两人早就过起招来了。


“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你姐姐在催眠方面的造诣,比我强到不止一星半点。”


秀臣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如水,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他浑身撒发出来的一种挫败感。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秀臣就在那里静静的抽着烟。不再说话。


姐姐居然有如此之高的催眠能力?


姐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几乎是穿一条裤子形影不离。姐姐就是平常百姓一个,哪里学到的催眠术?


难不成姐姐步入社会离我远去之后自己自学的?


简直不可理喻。


“你姐姐是干什么的?”沉默了许久的秀臣突然开口。


“她在新东方当英语老师。”


“哦……行,我知道了。”语毕,秀臣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发动了汽车,挂挡,载着我向他家驶去


秀臣驾车行驶在路上。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疲惫,双目暗淡无光,刚刚的催眠交手大概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吧。


此刻的姐姐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状态呢?


看着秀臣无精打采,我也没再和他说话打扰他。


现在的他应该是满肚子心事。


我手托住脑袋,看着窗外稍纵即逝的霓虹交错。


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看到的,我所认知的,我从小就被伟大的老师伟大的父母培养出来的世界观价值观、


难道都是正确的真实的么?


会不会我眼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我只是被自己的眼睛蒙蔽了


所有人都被自己的眼睛蒙蔽了。


世界,其实是另一个样子的?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眼见都不能为实。


那么这个人是很悲哀的。


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活在欺骗中。


我想起了黑客帝国这部电影。


车缓缓驶入了南郎家园。


“下车。”秀臣丢给我一把钥匙,车并没有熄火。


我望着他。


“关于你姐姐的事,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这是房子的钥匙,今晚你一个人住房子里,今晚我会很忙,咱们明天见面了,你有我手机号的,有事给我打电话。”秀臣用一种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


看来姐姐的事,是真的让他上心了。


我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了一种抑制不住不住的兴奋感和认真感。


我知道这个状态下的秀臣是八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他这个人,一旦自己决定了某件事,就会疯子般投入进去,谁拦也不好使。


既然如此,我没必要多费口舌。


“嗯……那么,你多保重吧……”我知趣的下了车。


秀臣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我笑笑


“放轻松点,今晚,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吓你了。”


我硬挤出一个笑容,


想起昨晚我还是心里发凉。


秀臣挂上了倒挡,车退后两步,然后瞬间换挡,车绝尘而去。


我拿着手里的钥匙,抬头望望秀臣家的窗口。


然后向楼里走去


钥匙插进钥匙孔。


轻轻一转


门开了。


偌大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漆黑一片。


只有各种电器的各种指示灯各种亮着。


黑暗中星星点点。


猛一看仿佛夜幕下的一双双眼睛。


我想起了夜晚群体捕猎的饿狼。


丧命在他们手下的猎物大概就是跟我一样的状态。


黑幕下看到的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


孤立无援


彷惶无助。


我伸手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顿时充斥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使得整个客厅有种大的不真实的感觉。


好似一些物体都是越大越有安全感。


我觉得唯独房子不是。


越大的房子 越让人觉得危险心慌。


我走到吧台前,拿了一瓶尊尼获加。


我依稀知道这酒有多名贵。


现在我的状态这么压抑我喝一点点想必秀臣是不会介意的吧。


然后我到厨房拿了个杯子。


在冰箱里套出了点现成的熟食


自斟自饮起来。


洋酒的味道很甘醇。


如喉很柔。


我看着玻璃柜里反光的我


猩红的双眼。


今晚我务必得好好睡一觉了。


忘掉那些不愉快。


不去想那些诡异的事情。


我给自己这样心理暗示到。


喝了两杯,我觉得最重发苦,那是一种吃何种味道的熟食都不能抑制的苦。


然后我走进了浴室。


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我要好好的放松好好的休息一下。


现在的我真的是感觉到身心俱疲


无比无比的疲惫。


我已经开始轻微的神经衰弱了。





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家的各种设备。


电子浴缸,恒温调控。


附带按摩功能。


怪不得穷人们体会不到洗澡的乐趣。


穷人们洗澡只是追求把身体洗净,富人洗澡才是洗去一身的疲惫放松心情。


这是什么


上帝的幽默。



我拿浴巾擦着头发,走进了卧室。


想都没想就扑进了松软的大床上。


舒服。


无比的舒服、


特别是在经历的这两天非人一般的心里和身体的折磨之后。


我微微的眯上了眼睛。


我惬意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知道我微微有些感到困倦。


我下床,关掉了卧室的灯。然后转身返回床上。


我把被子盖好,仰面朝天,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异常的静谧。


风很轻,


阳台上竹子互相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更彰显的夜晚的安静。


房间洒满月光的银辉。


我的身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一道静谧黑暗的环境中。


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


不由自主的思考。


因为这种环境太适合用来思考。


不思考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承认这是一个害人的贱毛病。


我的思绪又不受控制的往姐姐那飞。


我满脑子又开始整理姐姐的事情。


姐姐居然会催眠术?


他怎么会这种邪门异术?


姐姐那么本分那么聪慧可人的一个姑娘。


一起长大的我是见证着她的每一步成长。


我实在难以想象如今的她会变得如此怪异。


不过比起姐姐晚上诡异的举动来说,她会催眠术简直不足为怪,好似她不会才是不正常。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那**日和姐姐在一起,我怎么没有被催眠?


抑或是我一直在被催眠着我没有发现?


姐姐啊姐姐


我感觉现在我和姐姐中间隔着一层雾。


一层永远穿不透看不透的雾。


我只能看清姐姐朦朦胧胧的影子。


看不见姐姐的详尽容貌。


姐姐


姐姐


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了神。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姐姐的容貌。


标准的鹅蛋脸


那好看清澈的眼睛。


红红润泽的嘴唇。


飘逸的黑发


高挺的鼻梁


那么真实


我陷入了恍惚


姐姐……


等等


我的眼睛瞪大了。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


然后我又用手反复揉了揉。


然后我就感到我的眼珠快爆出来了



我艹!


这回我是真看清了


刚刚不是我的想象


我艹!


天花板上


真的浮现出一张姐姐的脸。


那么清晰。


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我能确定那是很真实的一张脸。


面色惨白。


嘴唇猩红。


头发垂下来。


风轻轻的拂过头发还会飘动。


我顿时脑袋就充血了。


我瞬间“呼”的一下用被子把脑袋蒙上了。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0
这是本能的反应。


我能感到身体剧烈的颤抖。


我能听见我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心里都开始骂人了。


连续几天了


天天晚上都闹鬼。


而且我本以为只有在姐姐的家里会有诡异的事件发生。


没想到我还真被缠上身了。


都跟到秀臣家来了。


秀臣


我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他的那句:“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我怕了拍胸口。


稳定下自己的呼吸。


这两天我经历过的恐怖的事件已经让我有点坐怀不乱了。


眼前的这个又算什么。


尼玛的要相信科学!


科学!


管TM你是什么?


老子不怕你


我暗骂一句。


拉开了被子


结果看到的场景还是让我差点跟一滩泥似的瘫软在上。


姐姐的脸已经不知何时从天花板上浮现了出来。


紧接着是身子。


一点一点的。


就像一个人平躺着从水面逐渐浮起那般。


眼前的一切彻彻底底的打破了我的世界观。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骗我的话。


姐姐的的身子悬浮在空中。


我的脑子紧张的一片空白。


真是一片空白。


我真真切切的一点思维都没有。


我看到姐姐对我诡异的笑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莫名的似笑非笑。


诡异到极点。


让我的心也跟着凉到了几点。


我感觉气氛就像是充满了煤气的屋子。


稍微来一点点的火花就会“砰”的爆炸。


我只能呆呆的躺在床上,剧烈的哆嗦。


想喊,用不上力气。


想动,四肢麻痹。


我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然而似乎我仰面而视的屠夫似乎对我没什么兴趣,


姐姐在对我笑了一下之后。


开始缓缓的往回飘。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


如尸体入棺那般。


直直的


静静的


镶入了天花板里。
最后天花板只剩下姐姐的一张脸。


静静的望着我。


然后脸也消失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脚。


居然可以活动了。


我赶忙拉过被子,一把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我在被窝里不住的哆嗦。


止不住的。


我浑身直发冷。


还让不让人活了


天天闹鬼天天闹鬼。


哪怕刚刚的姐姐一把冲下来掐死我。


这样天天的给我心理折磨真让我生不如死。


我好似天天生活在惊悚片里。


我已经完全不想去分析刚刚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刚的事也无法解释。


如果说前几次遇到的或姐姐或阿福都只是莫名其妙的话。


那么刚刚浮出又消失在天花板里的姐姐可就真是恐怖了。


这个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


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


我不敢再把被子掀开。


天知道我再掀开被子之后还会看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场景。


我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在被子里蒙着。


因为空气不好。


渐渐的,困意一点一滴的袭来。


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





我是被一阵温暖的感觉给唤醒的。


我睁开眼,本能的掀开了被子。


外面已经天亮了。


阳光懒懒的洒进屋里。


暖暖的照了懒懒的人一身。


我一时被刺得睁不开眼。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在被窝里憋了一晚上的我此刻觉得现在我所吸到的空气是世界上最美妙最令人舒畅的气体。


一阵清凉的风袭来。


浑身一阵的舒畅。


多么美好的清晨。


昨晚的恐惧一扫而光。


我愣了两三分钟。


然后穿衣服,下床。


我出了卧室门,吓了一跳。


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嘴唇咬着手指,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视


“秀臣?”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我心里惊喜的同时一阵的释然


难不成昨晚又是秀臣这孙子耍我?


秀臣没有说话,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我到他身边坐下。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电视。


电视里的内容,


让我傻掉了。


电视里是监控探头所拍下的内容。


摄像头是插在卧室里。


卧室里的我,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看了一下底下的时间,显示的是11:59。


“这是……”我问道。


秀臣给我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示意我继续看。


然后时间到了12:00


让我惊心动魄的一幕出现了。


我突然蒙上了被子。


然后姐姐直挺挺的身子开始在天花板上浮现,


在空中悬浮着。


我突然又掀开了被子。


然后看我的表情明显开始扭曲。


那是受惊过度造成的。


然后姐姐和我对视了十来秒过后姐姐又飘回了天花板。


静静的消失在天花板里。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


“我昨晚到现在已经看着录像无数遍了。”秀臣淡淡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昨天晚上就看到这录像了?” 我看着他问道。


“嗯 我侦探所那里是实时监控的,等我看到这边有情况赶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躲在被窝里睡着没事了。”


“所以你一晚上没睡,守护着我?”


秀臣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心里一阵暖,有种久违的安全感,但我知道其实他是更想回来关注一下家里发生的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


“我一直以为,之前你所看到的遇到的诡异时间,是托你姐姐的催眠所赐,但是现在看来……”秀臣点击了回放,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的心也一沉。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欣慰。


至少我的眼睛没有蒙欺骗我。


我看到的还是真实的东西


我的眼睛没有被蒙蔽。


“你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秀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他此时的目光一样迷离。


他眯着眼睛,轻轻的抿了口茶。


我现在脑袋也是一片混乱,感觉事情好似一团乱线,乱七八糟堆了一地,找不到线头。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秀臣放下茶杯,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今天我得去一趟你姐姐家。我需要过去查取一些数据。”秀臣说道。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我问道。


“你觉得呢?”秀臣看着我,笑笑。


他的笑和此刻洒进屋子里的阳光一样,很温暖。


“姐姐今天不在家,白天上班去了。”我说道。


“就是要趁她不在家,不能让她知道。”秀臣双手窝在一起,托在下巴上,侧脸注视着前方出神。


没错,现在的秀臣感觉和姐姐完全不是一个段位。如果让姐姐碰上,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对于追求完美无所不能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的秀臣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吧。


“走吧。”秀臣起身。


“秀臣。”我突然问他到。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我问道。


秀臣沉默了几秒。


“不相信。”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车上。


北京早高峰的堵车我想凡是开车上班的人都有所体会。


那恶心人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坐在车上,手托着脑袋,望着车窗外和车水马龙。


心情也是烦躁不堪。


这种堵车的环境真的很影响人的心境。


此时此刻阳光给我的感受不再是早上那样清新明媚,取而代之的是燥热,


相比于身体上的燥热,心里的起火,更是让人抑制不住。


同一种东西,心境不同,看待它的眼光不同,这样东西的性质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所以说要想真真正正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清一个事物的本质,


那是非常难的事情。


所以,这个世界上


明白人多


糊涂人少


普通人多


哲人少。


相比于我的烦躁。


身边开车等待着的秀臣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


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他这个人很能把情绪藏的很好。


任何心事绝不外露。


即便是下一秒他会死。


上一秒你看到的也绝对会是他平淡如水的微笑。


这种心理素质这种修为,


是需要多少事情千锤百炼来的。


我掏出手机来,


电话号码本拨到项目经理那一栏。


踌躇着要不要按下去。


这时候秀臣转过头来。


“想请假?”修臣问道。


我没有回答,默认。


秀臣仿佛总能一看看透我心事似的


这两天我的状态已经决定了我处于被炒鱿鱼的边缘,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简直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可是眼下,似乎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姐姐的事情则更让我牵挂。


秀臣手一把伸过来,按下了我手机的锁定键。


“别管了,跟我走就是。”他看着前方,淡淡的说道


等车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


我看了一眼表。


已经是九点半了。


很好,我又迟到了半个小时。


我沮丧的看了一眼窗外公司的大门。


叹了口气。


现在回公司我百分百收拾铺盖卷走人。


秀臣摘下档,钥匙一拧熄了车,然后麻利的摘下安全带,看也不看我一眼:“下车。”


我愣了一下,也摘下安全带和他一起下了车。


我俩一同走向公司的大楼。


这几天的事情折腾的我疲惫不堪,真心难受,每天要死要活的还要打起精神来上班。我真的想申请一下把我的年假提前休完


原来我一直觉得精神状态与工作无关。


自己是那种就算是神经衰弱到快成精神病也能坚持工作的铁人


现在看来,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内心焦虑。因为已然迟到了,我脚下生风,竞走一般向公司大门走去。


秀臣一把拉住了我,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步伐矫健优雅。


“我……迟到了已经……”我有些焦虑的说道。


秀臣笑了笑:“对啊,既然都迟到了,何必还要赶那么急,反正晚都晚了。”


我心说秀臣你个孙子。


天皇老子果然不知人间百姓疾苦,我这等苦逼上班族所要承担的心里和生理的双重痛苦岂是他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世祖之辈所能体会到的?


私人侦探和设计师岂能相提并论?


特别是我这种饱了上顿没下顿的名不见经传的苦逼设计师。


秀臣的手劲很大,拉着我的胳膊,


我想快走也快走不了。


“秀臣别闹……再晚点我请假就是不可能的事了。”我有些生气,这个家伙开玩笑也不分时候。


他笑着松开了手,摇了摇头。


我们一同进了电梯。


在进入公司的办公门之前,我深吸了一大口气。准备进去迎接经历劈头盖脸的一顿抽。


我这种小职员,向来是上司的出气筒。


况且还是我脾气这么好的。


“你在这等着我吧秀臣。我一会就出来。”我回头向他笑笑。


我想,我的笑容一定是很凄惨的。肯定很有那种荆轲刺秦的味道。


秀臣笑笑,示意我进去。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我就像走红地毯的明星那般,夹道欢迎我的全是同事们闪光灯一般的目光。


我走到自己办公间前,发现项目经理正坐在那等着我。


“你还知道来?”项目经理扬起了他那依然接近秃顶的愤怒的头颅,一脸要杀了我一般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杨张总,我错了……今天我路上堵……”我赶忙解释到。


“堵车是么?就你堵车是么?别人都不堵车对么?你为什么就你迟到别人都没迟到呢?”项目经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呼呼生风,吓我一跳。
他的一双三角眼快把我瞪的钻到地缝里面去了。


所有的同事都在看好戏。


“看什么看!干活!”经理一声怒吼。


所有的同事意犹未尽的把脑袋低了下去。


“杜上丰啊杜上丰!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你最近的表现可是非常非常的让我失望。难得我还那么器重你,你知道上次娃哈哈公司营养快线的那个案子,就因为你的项目到最后客户不认可,我们损失有多严重么?嗯?!”经理咄咄逼人的喷着。我能感受到什么叫唾沫横飞,因为有几滴已经溅到我脸上了。


“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你这几点都跟丢了魂似的。家里死人了?”经历瞪着一双牛眼看着我。


我瞬间就抬起了头,愤怒了。


我的底线就是你骂我说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对我的家人不敬。


我直视着他的目光,愤怒的望着他。


“哟?怎么着?你还不服呗?”经历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所有的同事们又都瞬间抬起了头,他们知道有好戏看了


他估计还没见过我愤怒的样子。


“训人归训人,请不要侮辱我的家人。”我咬着牙说道。


“哎呦不是我**还要造反是怎么地,你一个狗屁小职员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嗯?”经历怒骂到。


“你以为你是谁……”我嘟囔道?


“你说什么?你TM再说一遍!”经理显然是急了,抬起手来拿手中的文案就要打我。


我眼睛一闭,伸出胳膊来准备挡一下。


但是没有预想中的劈头盖脸的一顿抽。


我咧着嘴睁开眼睛。


看到经理惊讶的望向我的身后。


我一转头,看到秀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


“别来无恙啊张总。”秀臣微笑到。


经理愣了好几秒,然后瞬间变身。


满脸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哟哟,这不李公子么?快来快来坐坐!”


经理立马让开挡着的办公间,坐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我明显看到经理的浑身有些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激动带来的。


他的双眼直冒金光。


我回头有些吃惊的看着秀臣。秀臣只是微笑着望着我。


“看特么什么……赶紧去帮李公子倒茶水啊!”经理对我大声吼道。


我没搞明白什么状况,我一动也没动,就在那里愣着。


我明显感到经理快疯了。


“有点眼力见没有啊!”经历估计是把我剁碎了做饺子馅的心都有了。


秀臣微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张总。我不渴”


“哎呀呀你瞧瞧,李公子,手下的人不懂事,一点眼力见没有,李公子您别生气别见外。是我管教不当。”经理拉着秀臣的手,一脸谄媚的笑容。


我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秀臣看着经理,笑着没说话,但我明显看出来了那笑容跟平时不一样,嘴角是微微上翘的。


那是嘲讽的笑容。


只有我能看得懂。


“不知道今天李公子光临鄙公司有何贵干啊?下来视察?”经历咧着嘴问道


“我想借你的人一用,可以么?”秀臣笑着望着我说道。


张经理惊讶的望着我看到:“他?”


秀臣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没错,就是他,我需要你的人来和我协作一些事情,不知道张总什么意见?”


张总一脸老年痴呆状望着我,估计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你的人我就暂时借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你,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秀臣笑道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尽管用尽管用,李公子能来鄙公司钦点人选,那是我张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张总满脸堆笑到。


我觉得此刻的张经理就是对奴才一词最好的诠释。


“好,那多谢的话我也就不多说,那么,人我领走了。”说完秀臣揽着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还恍如在梦中。


“啊?李公子这就要走吗?不如中午赏个光吃顿饭吧,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和您请教一下。”张经理在背后毕恭毕敬的追上问道。


“呵呵,不必了,我时间比较紧迫。”秀臣笑笑到。


“对了……”秀臣回头望向我“这是我的朋友杜上丰,原来一直是在您手底下做事,他做的哪里不当还想请您多多包含,我的朋友承蒙您照顾了。”


“是是……哪有哪有……应该应该的……”张经理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感到他冷汗都快下来了,此刻他的脸是不是火辣辣的呢


“以后您和下属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下语气。”秀臣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收敛了点。


我感到经理浑身一哆嗦,快要尿出来的表情。


“上丰就算跟我走了,他的工资照付,你们公司的损失由我来补上。”秀臣最后朝张总笑了一下,然后揽着我的肩膀走了。


张总愣在原地:“李公子…………慢…………走…………”此刻的他已然彻底傻掉了吧。


所有的同事面面相觑,然后目光都炒我俩击中过来。


那些目光交织成一张网。


网上有刺。


特别是女同事的。


秀臣一直揽着我的肩膀下楼,一直到出了公司大门才松开。


今天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看着秀臣。


秀臣用钥匙开了车门。看着我笑道:“看什么啊,赶紧上车,去你姐家。”


我上前一步,双手趴在车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张经理的?”


秀臣雅然一笑:“你在的这个小公司是我父亲名下公司的一家子公司的一个项目部。开年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一面。”


说玩秀臣径直钻进了车里。


我在原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跟着也钻进了车。



有一个高帅富朋友,


特别是这种贴心的没有架子的可靠的。


也不失为一种很幸福的事情吧。



车一路奔驰,我脑海中还沉浸在刚刚的逆转中。


真是太过瘾了。


秀臣侧眼看了我一眼说道:“美什么呢?还想着刚才的事呢?”


我笑了笑。


“不过,等你姐姐的事一过,你该好好工作还得好好工作。知道为什么刚才你经理骂你的时候我没拦着么?因为你这两天状态确实不好,给公司造成了损失。”


“嗯嗯……是是是……”秀臣训我,有理有据。我便心服口服。没想到我的朋友居然是公司的最高层。


看来,训人也是一种艺术。


我这么想到。


说话间,车依然驶入了凤凰城小区。


我下了车之后,习惯性的抬头望了望表姐家的窗户。


阳光很刺眼,我看到的只是反光、


秀臣同样下了车。手中又多了一个箱子。带密码锁的。


“里面装的还是上次那个设备?”我问道。


秀臣笑笑,没有回答。


是或不是好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反正我也不认识。


我们走进了大楼,保安依旧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我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秀臣一起走进了电梯。


电梯上升的速度很快,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电梯门缓缓开启,仿佛又是一部恐怖剧拉开帷幕。


楼道尽头的姐姐家的防盗门,仿佛一个在哪里久候我们光临的人一般,静静的等候者我们的光临。


“走”秀臣说了一声,然后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白天楼道里的气氛没有夜晚那黑暗,这一点我聊表欣慰。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1
我插入钥匙,将防盗门开启。


我又来到了我那个熟悉的家。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是每个人的家里特有的味道。


闻着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亲切。


一想到这个让我感到暖意的家里发生那么多诡异的时间我的心里就一阵的恶寒。


还好白天家里的气氛一如既往,没那么诡异。


秀臣向家里的四周望了望。


然后蹲在地上,打开了他那带着密码锁的小箱子。


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仪器来。


又是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按钮还有屏幕,更可笑的是上面还有一根长长的天线。颇像老式收音机。


修臣蹲在地上,开始摆弄着那个仪器,似乎是在调试。


“我说,你这来到姐姐家里是想调查什么东西啊?”


“说了你也不明白”秀臣头也不抬,然后在机器上按来按去。


我撇了撇嘴,我看了看卧室,卧室的门紧闭着。


现在是白天,又有秀臣在身边,虽然没那么恐惧了,但是我还是对于那个地狱之门一般的卧室门有些疑虑。


“吱呀”一声。卧室门开启了一个小缝。


我的心咯噔一下,


秀臣和我同时回头


门缝里,密不透风的黑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客厅里阳光明媚,窗外生机勃勃。


卧室里漆黑一片,窗帘挡住密不透光。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悬了起来。


秀臣望着那门缝, 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的向卧室走去。


秀臣走路很轻很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是在飘。


秀臣把手放到了兜里,不只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了一会。我在他身后心紧张的块提到嗓子眼了。


片刻之后秀臣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阵的阴暗扑面而来。


只有窗帘外的一点点的阳光勉强投射过窗帘射了进来,显得整件卧室更加的阴暗。


我一直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每次出门都要把卧室的门紧锁,里面采光明明是这么不好的。


我第一时间打开了卧室的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在开灯前的那一刹那好像看到了窗帘后面有一个影子。


然而没等我看清灯已经亮了。


惨白的日光灯将卧室照了个通亮。


我用最快的速度准确的聚精会神的把卧室看了个遍,什么都没发现。


秀臣也四处张望着。


这个时候我拉住秀臣的胳膊。朝窗帘那努了努嘴。


秀臣看了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向窗帘走去。


我感到我的神经已经快绷到极致了。


我们离窗帘越来越近。


窗帘后面是谁?


此刻我到还真有点担心窗帘后藏的那个东西狗急跳墙。


前面的秀臣到时一脸的波澜不惊。


他是不是此刻也和我一样紧张呢?


突然秀臣吓了我一跳。他上前一个箭步,拉开窗帘,同时电光火石般从兜里掏出一把


枪!!


什么型号我也不甚了解,我只知道是带消音器的那种。


顿时窗帘被拉了起来,一阵飞扬。


这个场面如果单看还是很有诗意的


秀臣拿着枪指着前方。


但是迎接他的只有窗户,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一阵的惶恐。


同时又松了一口的感觉。


我的神经要是总是这样大起大落的我心脏迟早得早衰。


秀臣又掀起另一个窗帘看了看,同样空空如也。


“怎么样……我说这个卧室很邪门吧,大白天的也这么诡异。”我轻声说道。我不敢大声说话,仿佛只有这样说话才能烘托出这里的气氛。


秀臣没搭我的话,持着抢四处张望着。


枪划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本能的往后一躲,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走火。


对于他拥有枪支,我一点也没感到稀奇。


这个神奇的男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不足为过。


“刚才我好像确实看到窗帘背后一个影子……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嘟囔道,看着明亮的窗户。我一阵的疑惑。这些日子折腾的我神经有些衰竭了,加上之前卧室内外光线对比那么明显,猛一进屋难免产生幻觉。


“不……”秀臣冷冷的说道:“确实是有东西,刚刚我也看到了。那不是幻觉,这个卧室确实不干净。”


我心突然又是一凉


难不成现在此刻卧室里真的还有第三个人?


我们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第三个人?


我放眼卧室,小小的卧室实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一的衣橱刚刚那个影子在窗帘后是不可能那么快速度进去的。


我一阵发冷。


“那现在怎么办……”我轻声道。


修臣给我使了个眼色:“先退出卧室。”他用极轻的声音说道。


退出卧室后,见到阳光我的心里一阵的舒畅。


看来无论是何种生物,本能的都是向往着光明的。


秀臣持枪退出卧室之后,还保持着举枪准备射击的警惕姿势,一步一步的后退。


搞的我也紧张兮兮的。


退出卧室之后,秀臣缓缓放下了枪。


“难怪你总是遇到怪事,那个卧室绝对有问题。”秀臣眉心微皱。


废话。我新说连监控摄像头都拍到我姐姐的灵异事件我遇到灵异事件还新鲜么。


秀臣讲枪放下收起,然后对我说:“我要调试设备,帮我盯着点,保持点警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他蹲下开始调试仪器。我紧紧的帮他盯着卧室。


我刻意的朝秀臣站的紧一点。这样我会有点安全感。


气氛顿时就静谧了下来。


刚刚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使得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整个客厅虽然阳光明媚但还是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不安全感。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卧室里,又得是不是的把目光移开下。怕神经过度紧张长时间的注视着一个地方出现错觉。


“好了。”秀臣抬起头,拿着仪器。他调试好的仪器上面有一个灯,一闪一闪的不断的亮着,然后各种大大小小的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种数值。


然后他站起了身拿着仪器开始在房间内四处走动,


随着他走动仪器上的数值开始发生变化,期间指示灯也一直在闪,时快时慢。


“帮我盯着四周,看看有什么危险。”秀臣盯着仪器头也不回的看着我。


他一只手拿着仪器聚精会神的看着另一只手放在兜里准备随时掏枪。


我在他身后尾随者四处张望这帮他看着警惕着。


我真怕真有东西出来他一着急抬手就是一枪打偏我就挂掉了。


我们扫雷一般的细细走遍了厨房,厕所,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厕所那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最终,我和秀臣开始走向卧室。


我的心又开始发紧。


现在的卧室是开着灯的。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紧张、


仿佛在卧室里不发生什么就不正常似的。


秀臣的也开始似乎开始警觉,他不再专心的看着仪器,而是是不是的抬起头来张望一眼。


刚踏进卧室不久。


我就看到仪器上的数值剧烈的变化起来,而且指示灯狂闪,如警灯一般。颜色变化的频率瞬间高到了极点。


我看到秀臣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是出问题了。
因为仪器上数字变化的太明显了,数字的剧烈变化以及指示灯高频率的闪烁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我不禁朝朝四周不住的望。
到底是什么影响着这仪器上面数据的变动?
“这个仪器到底是测定什么的?”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现在没工夫和你解释,回头我自然会告诉你。”秀臣随口答到,眼睛紧紧的盯住仪器。一步一步在卧室里挪动着。
我知趣的不再问。
看到平日里不管遇到什么都镇定自若的秀臣也这样紧张,我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一阵阵的担忧。
终于,秀臣走到墙角的一个不起眼的电源插口前,停了下来。
此刻的仪器数值跳动的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出来绝对不的不异常,那数字不叫跳动了,叫飞动。
灯也因为闪动频率过快看起来已趋于白光。
那个仪器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要爆炸。
我看到秀臣的表情明显的一愣。
“怎么了?”我不禁问道。
“这个插口,什么时候有的?”秀臣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姐姐租的房子,我来这里住了不到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还真就没注意到卧室里的这个角落还有这么一个插口。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问道。
秀臣没回答我,从兜里掏出一把累死于瑞士军刀的匕圌首。
我心说这孙子身上带的兵器还真多,冷兵器枪圌支一应俱全,简直是特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的私圌人圌侦圌探?
我心里不禁疑惑到
他手一发力,“蹭”的一下把刀插进了墙的混凝土里。然后开始像割肉那样一下一下的把插口割了下来。
后面出现了一个小圌洞,一段电线展露出来。
我擦。这尼玛刀是有多锋利啊,切割混凝土如同割肉般。当然肯定也少不了秀臣那惊人的腕力。
秀臣把仪器放到洞旁边。
仪器快疯了。数字已经变化的完全无法看清。灯依然完全闪动成了白色。
秀臣的眉毛几乎快拧成了一团。他喃喃的说道:“这里面有东西。”
“有东西?”我心里一惊。
同时我也蹲了下去。
我朝着那个洞里望了一眼。
深不见底。
一阵阴风似的气流吹到我的眼睛上让我眼睛不禁一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感到洞的最低最深处,


有一声若有似无的悲鸣声。


若隐若现


这个洞的存在说明混凝土墙是空心的?


起码有一段是空心的?


是倾诉户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不禁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洞里若有似无的阴风和那不知是不是幻觉的若隐若现的哀怨的喊叫声让我不寒而栗。


秀臣明显也感受到了。


秀臣的表情还是一副镇定自若。


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紧张。


“底下会有什么东西?”我问道。


“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地下的东西还有放射性,而且放射浓度非常高。”秀臣摇了摇头。


放射性?


就是说洞底的物质会向外发散各种各样的射线。


这就开始涉及到物理学了。


我没再多问,我知道现在不是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秀臣思考了一会。


“拉!”他斩钉截铁的说。


秀臣上千两部,顿了下来,把仪器放在脚边上,然后拽着插口板,拽着电线,开始一点一点的向上拉。


我愣了一下,随机也开始帮着秀臣一起拉。


我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选择相信秀臣。


秀臣手劲很大,飞速的拉着,我用尽全力,力图跟上他的速度。


“你不用拉了,帮我仔细观察一下仪器显数就行。”他奋力的拉着,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拉的太慢了 别碍事了。”


我有些不甘的走到一仪器前,开始观察显数。


电源插口的线,在混凝土里能被拉动,这已经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情了,现在这里又出现了个洞,诡异不说就凭这件事足够物业喝一壶的了。


秀臣拉的手速越来越快。


卧室里拉上来的电线越来越多。


我细心的发现了仪器上数字的变化,还在变快,还在变快,还在不断的加快,灯已然全白了(因为交替闪光过快,常人眼里看起来就是白得)


秀臣瞟了一眼仪器说道:“看来电线的那头有东西,而且随着我拉电线在上升,仪器上数字跳动越快说明射线越强,说明有一种东西在向我们逐渐接近中。”秀臣说道。


我心里突然一紧:“会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要不要拉了?”


秀臣面无表情:“拉,这种辐射的东西我还可以应付。”


我不再说话。


整个房间又安静下来了。


只有秀臣拉电线轻微的喘气声。


我蹲在一旁看着。


仪器上不断变换着数字、


好似一部默片电影。


我抬头看了一眼表。


此时此刻是11:05。


时间似乎就是这样的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


秀臣拉上来的电线已经在卧室里交错复杂的盘了一地了。而且厚的地方都摞起来了。


这太不正常了,插口电线是接哪里的大家都应该清楚,鬼都看的出来秀臣拉的这一段已经有差不多一千来米了。


秀臣的呼吸逐渐加重。


我看到一滴汗珠滑过他的额头,经过鼻梁,最后在下巴上挂着。


秀臣体力这么好的人也感到累了。


“奇怪……”秀臣轻轻说道。


我看着气喘吁吁的他。


“这段电线怎么感觉……拉不完似的……”秀臣嘟囔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


随着秀臣把电线拉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我越感到又一阵诡异的风从洞口里飘出来。


划过耳畔。


让人觉得心慌。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1
我抬头一看,已经12:05


秀臣已经整整拉了一个小时了。


我听着秀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看着仪器上的数字跳动的越来越不正常。


到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上升?


这里是六楼。最多不到30米。


而秀臣拉上来的电线已经有1000多米了,


这说明什么?


我费力思索着。


突然,


“啪”的一声


仪器停止了运转。


灯闪了几下,也暗淡下去了。最后灭了。


秀臣一愣,手中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我也愣在原地






“这是…………”我呆呆的问道。


秀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仪器。


“怎么了?”我从未看见过不可思议这种吃惊的表情会出现在秀臣脸上。


“仪器…………超负荷运转了…………”秀臣嘟囔道。


随机秀臣的脸,机械的,不自然的转向洞口:“这洞里的东西是有多强的辐射……机器都运算不出来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平静了。


我突然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面面相觑。


气氛顿时安静的可怕






出了凤凰城,眼光明媚。


刚刚紧张半天的心又是一阵的轻松。


我抬起头,面朝阳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伸了一个大懒腰。


然而秀臣似乎没有我这么轻松。


他表情依然很严峻,也不说话。步履匆匆的开启了车门。


“上车。”他催促道。









车在路上一路飞驰。


“现在我们怎么办?报警吗?”我试问到。


秀臣看着前方开着车,没有说话。


如果是遇到这种事情我第一反应就是报警的。然后我会接机再敲诈勒索物业一笔。别的不说混凝土的墙里居然是空心的。坑爹呐?


同时我突然开始担心起姐姐来。


家里居然有这么一个未知深浅的洞,而且洞里又有那么一个所谓的高辐射量的东西。


姐姐现在住在家里安全么?


会不会姐姐的异变和辐射有关系?


我不禁看了一眼放在车后座上的那个仪器。


“这个仪器是测定辐射量的?”我问道。


“准确的说,是测定生物辐射的。”秀臣淡淡道:“通俗的说,生物辐射和传统意义上的辐射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我们每个人,每个生物,就比如,你,我,此时此刻都在向外界散发着辐射波,这种波准确的说现在还正处于研究发现阶段,用一般测定辐射的仪器是根本测不出来的,这个如果往深了说,我可以给你讲上一天一夜。”


我哑然,想不到秀臣在物理学方面居然也有那么高的造诣。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那个仪器,既然生物辐射是处于研究阶段,那么这台仪器的价格应该是不可估算的,不知道花费了科研人员的多少心血,毁就毁了。着实可惜。


不过。


这种高科技的仪器秀臣怎么会有?


虽然秀臣是一个完美的给人印象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男人,但那也只是局限于日常生活中,这种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仪器,他怎么会有。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我口随心走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秀臣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孙子,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那仪器上飞速变化的数字还有疯狂闪烁的指示灯。


我不禁心有余悸。


“我说……那些辐射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危害吧…………”我有些胆寒到。


我想起了核辐射之后那些变异的婴儿。


“放心,其实此时此刻的你也在经受的生物辐射,在日常生活中你无时不刻的在被辐射着,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发出这种射线,如果生物辐射对人真有那么大危害的话我今天早穿上防护服了……不过,”秀臣顿了顿到“生物辐射目前还处在研究阶段,刚刚如此超高剂量的辐射,我不清楚会不会对身体产生一些影响。”说着秀臣一打方向盘。


车驶入了南郎家园。


“下车”秀臣说道。


我推开车门,走下了车。秀臣依然坐在车里。


“你不下来?”我问道。


秀臣把家门钥匙一把就扔给我。 我慌忙接住。


“今天事情会比较多,我会很忙,从现在开始到今晚一整夜我都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没事就别四处走动了。”秀臣淡淡到。


“那……姐姐那边……”


“听着,你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 也不要报警,只要在家里静静等候就好,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秀臣给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淡然一笑,然后摇上了车窗,挂挡,车迅速的后退之后急驰而去。


留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楼下。


直觉告诉我秀臣肯定是忙姐姐的事去了,


今天在姐姐家发生的事情同样太过诡异。


秀臣还不让报警。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一个私人侦探,即便能力再大,遇到这种诡异的突发事件居然不让报**?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姐姐出现的异常会不会和所谓的生物辐射相关?


太阳晒的我一阵的燥热。


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思考。


我走进了大楼。








开启了秀臣家的门。


我又来到了这个偌大的房子。


空无一人。


整屋只有假山静静的流水声,竹叶的沙沙声。


静谧的可以。


我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了屋。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罐冰镇啤酒。


然后走到了卧室,把门紧锁。


窗帘也全都拉开,让阳光遍布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防止恐怖事件的发生,但至少我会让我心里的恐惧减轻很多。


这几天发生的恐怖事件都让我麻痹了。


好像只要是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必然就会撞鬼。


然后每次我还都大难不死。


太折磨人,


我两三口吹掉了那罐冰镇啤酒。


一阵的清凉舒爽。


我一下子扑倒在松软的床上。


深深的打了一个嗝。啤酒气太大了。


然后我就那样趴在床上,眼睛空空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脑子里太乱,想思考的事情太多,又不知道何从下手。


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照了我一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很快的,困意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


我毫无抵抗力的束手就擒了。


我的眼皮一阵阵的发沉。


然后我就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轻轻的睁开眼睛。


然后发现房间一片昏暗。


这次我确定自己不是突然醒来的。


这次真真切切的是睡到了自然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


透过窗户,我能看到被林立的大楼遮挡住一半的夕阳。


昏暗的黄昏。


晚霞真的很美。


我深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我这次睡的还真是舒服。


我突然又想起白天的事来了。


如果没有这几天发生的诡异的事情,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我突然想起这个点钟姐姐应该下班了


家里的无名洞 生物辐射…………


我心一紧,突然很担心姐姐的安危。


我赶忙掏出来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我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


来自 姐姐。


我赶紧回拨了过去。


电话还没接通。


我紧张的望着窗外一点一点没落的暗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好听的播报员的女声传到我耳中,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怎么回事?


我心想到。


该不该回去看看呢?


一想到家里那诡异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秀臣也跟我说了让我哪里都不要去。


我叹了口气,往后一仰,又倒在床上。


我掏出手机,打开UC浏览器,打算随便逛微博看看。


网页打开了,突然我的心就是一紧。


小猪猪GUY:速度转发!求扩散!我们现在在凤凰城小区B座里,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了好多**,还把我们封锁在家中不让出门!有谁知道真实情况的!速度转 马上和谐了@XXX @XXXX @XXXX @XXXX




星辰COOL 转发了 若冬狗的微博 楼下全是****,还有好多不明人士,现在我们被禁在家中不允许出门 这是怎么个情况? 谁告知下??


转发理由:要速度 马上和谐了 @XXX @XXX @XXX




我看着这些消息,脑袋突然一炸。


凤凰城怎么了?


难道和我上午和秀臣发现的东西有关?


姐姐就在那里


电话也打不通


难道…………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2
一种不详的感觉顿时笼罩在心头。


我回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


晚霞已尽,夜色将至。


我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


我不能在这个屋里浪费时间等待了。


直觉告诉我 表姐有危险。


我拿起床上的外套飞奔出了屋子。


我记得秀臣叫我呆在家里老老实实哪也不许去。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


我推开房门之后疯子一般冲下了楼。


基本上是五个格子五个格子那么蹦着下楼的。


我没有坐电梯。


因为电梯得等。


现在的我一点时间也不想耽误了,


而且这个时候我需要剧烈的运动来缓解我的焦虑。


跑到大街上,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我就钻了进去。


“去哪啊?”司机头也不回的问道。


“凤凰城小区 麻烦您快点。”我焦急的说道,现在我恨不得飞到那里。


“呀,我这辆车不往那边开,我是正准备回家的,要不您换一辆?”司机说道。


我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辆辆车堵的我心慌。


“艹尼玛你回他妈什么家!不把老子送到凤凰城我他妈弄死你!”我突然就冲司机这么吼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火气。


我一只手伸到前面掐住了司机的脖子。


看来我这会是真的着急了。


司机明显被吓了一跳:“行行……大哥 我送您一程 您消消气儿行吧。”


我顿时泄了气,收回了手,霜打的茄子一般靠在后座上:“您麻利的把我送到凤凰城 给您多少钱都行,我有亲人在那边出事了。”我又有些祈求的语气说道。


司机也不再说什么,看来他真是被吓到了。挂挡,一脚油门轰下去,车飞驰而起。


司机看来是把我当变态看了。


这一路我感觉他快把油门踩折了,巴不得赶紧把我送下车才好。


路上堵车的时候,我一阵的心急如焚。


终于,一路还算顺利,总算是开到了凤凰城。


在进阶凤凰城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出不对劲来了。


门口停着非常多的各式各样的车。门口的人出奇的多。


车停了下来,我直接丢给司机一百块钱,头也不回的冲下了车。


司机貌似也没有,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中国人都有看热闹的本性。


门口堆积的人非常多,各式各样的人。医生,围观群众,记者。还有好多来来回回出入的**。


我没空去看他们,径直冲向了大门。


“站住!”


一声吼声让我不得不停下了脚下的脚步。


两把枪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时我才看见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在门口。


我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要换做平时,只怕这个时候我的腿都吓软了。


但是此刻我便是异常的焦急。


因为按理来说姐姐这个时候早到家了 我不知道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是这个小区的居民,请让我进去。”我对**说道。


“请问你有通行证吗”**问道。


“我没有。”


“对不起,现在任何无法证明身份的人无法进入小区。”**冷冷道。


我快急的吐血了。但是现在再着急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往里冲,我相信那么做的话他们真敢把我打成筛子。


“那请你能告诉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么?”我焦虑的问道。


**没有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


“让一让”喊声从我背后传来。


我一回头,一辆闪着灯的急救车,驶了过来,我急忙站到一边。


急救车里的司机递给**一枚证件,**看了一眼之后,放行了。


看着急救车消失在小区里,更加重了我心中的疑惑。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秀臣。


对啊,给秀臣打电话。


虽然没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兴许他能帮上什么忙。


我低着头翻看着手机号码本。




“你怎么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一抬头,


是戴着口罩一身风衣的秀臣。





我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秀臣总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可靠。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秀臣?”我不禁有些惊喜的叫了声。


“我不是叫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吗?干嘛来到这里?”秀臣的表情很是严肃,脸上没了那标志性的淡淡的微笑


“我从微博上看到了凤凰城出事的消息……我担心姐姐,就立马赶过来了。”我实打实说道,直觉告诉我现在能直接榜上我忙的只有秀臣了。


秀臣看着我,叹了口气。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秀臣回头望了一眼姐姐家住的那栋楼,再次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然后秀臣转身进了小区大门,我赶忙跟上。


两个**看了我一眼,这次没拦我。我注意到秀臣进凤凰城没有出示证件,而且貌似他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这下说他仅仅是一个私人侦探打死我都不信了。


我和秀臣往姐姐所住的那栋楼里走着。


他脚下生风。步履矫健,走起路来非常的快,我看的出来他跟我一样也很焦急。


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霎时间就仿佛一座空城一般。


上午看着还生机勃勃的小区夜晚就一片死寂。


我总感觉这两天的夜晚真的很奇妙,在夜晚下任何人都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状态。


不管是物体还是人都和白天反转了一个个。


整个小区里,除了我和秀臣,还有一些****和医生在走动,三三两两,稀稀疏疏


一阵风吹来。更显得凤凰城里一片萧瑟。


我心里都一阵发凉,我赶忙赶上秀臣的步伐:“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凤凰城戒严了。正在核查每个居民的身份,确认是凤凰城居民之后会发一个临时出入证,此外不是凤凰城居民的一概禁止入内,凤凰城里面的外来人,一律不准出去。”秀臣冷冷的说。


我心一惊:“到底发生什么了?”


秀臣嘴角动了动,但是没说,我看的出来他在犹豫。


“秀臣”我站在原地停止了步伐。秀臣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你为什么有事都再隐瞒着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焦急么?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够邪门的了,我现在不希望我的姐姐再出什么意外,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秀臣你一直是在我心里最最可靠的一个人,如果现在连你都对我再遮遮掩掩,那么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再相信谁了。我们之间坦诚相待好吗?说不定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的呢。”我一口气把我心底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着实痛快。


秀臣愣了半响。


他吐了口气,淡淡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有些事情不和你说,也是为你了你好,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这样吧,你跟我来。”秀臣说道。


秀臣带着我来到了公园小区的长椅上,招呼我坐下。


他用手搓着脸,显得非常的疲惫。


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他用手挡住脸,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前方。 “凤凰城今天死人了,就在下午。”


我心里咯噔一下。


“秀臣瞥了我一眼,不是你姐姐,是我们的人员。 ”修陈淡淡的说道,目光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相信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吧,我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侦探,那只是一个幌子。”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的真实身份是XXXXX(防跨)机构的一名中层管理。至于我们机构的情况,我想就不需要多和你说明了。”


秀臣口中的XXXXX机构,就是我们平时提到的很多的国家的“有关部门”。专门处理一些高敏感度的事件。包括一些超自然现象,灵异。


我还沉浸在秀臣身份的惊讶中。


秀臣继续说道:“而死的三个人,正是我们组织的成员。”


我震惊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死了三个人整个凤凰城都会戒严。


“可是……就算是这样……没必要搞的这么紧张吧………整个凤凰城都要戒严,这影响是不是有点太大,整个小区的居民生活都受到限制啊。" 不允许走出凤凰城,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秀臣看了我一眼:“因为杀人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如果不出意外,还留在凤凰城中,目前还没有逃出去………………”


我顿时头皮发麻。


这么说,姐姐……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秀臣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没说话,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今天在和你分别之后,我回总部去报告,说明了一下在你姐姐家的情况,然后总部下达了命令,带上行动小组和专家小组立刻过来开挖,力图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修臣顿了顿“结果就在我们准备施工,通知物业和你姐姐的时候。”


秀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又回到的当时的场面。


“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几秒不到的速度划破我们三位专家的喉咙…………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我是从未见过。”


“啊???”我不禁叫出了声来。


“那……你没事吧……”我伸过脑袋把秀臣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我要是有事的话,还能在这里和你聊天么?”秀臣轻轻一笑,说完,脸上又是晴转阴。“当时我也在现场,在洞前不久的位置调试仪器,我察觉到背后有情况了,返身就是一枪。”


我仿佛在听天书一般,心跟着秀臣紧紧的绷着。


“不出意外我应该是击中的他的肩部。”秀臣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说。“因为当时斑斑的血迹布满了我一手。”


“不出意外?”我疑惑道“你自己不知道到底打没打中那个人么?”


秀臣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还在心有余悸着当时的情况。
“因为那个人的速度太快了,留下的只有一道残影。我也不确定”秀臣把手翻了个面“假如当时我再晚一步,估计我就命丧黄泉了。”


秀臣一脸的淡然,似乎把生死看的很轻。


只是听着秀臣的讲述,我的汗已经落了下来。


“那么………那个东西挖出来没有……就是那段电线……”


“没有,而且我感觉,袭击的那个人是冲着那个黑洞来的。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黑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居然还有其他人盯上了。


今天发现那个洞的时候只有我和秀臣两人。


我想起了我开卧室灯前一刹那那不确定是不是错觉的黑影。


难道当时卧室里真有第三个人??


“那……现在黑洞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我焦虑的问道。


“在……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向上级做了汇报,立马增派人手过来,现在这件事闹的很轰动。已经惊动军方了。”


“上面立马下派了军队和**进驻凤凰城,封锁现场。”


我心里一阵哆嗦。


我终于明白XXXXX机构的地位了。


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的敏感度。


“所以这也是我不想带你进来不想让你知道太多的原因。”秀臣说着同时站起了身,“希望今天我和你说的,只有你知我知,到外面嘴管严一点,如果向外人透露的太多……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了。”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现在准备去现场看看挖掘进度,你也一起吧。”秀臣回过头来说。


“好……好的……”我唯唯诺诺的答到。


修臣踏步开走 我也追了上去。


走了那么两部,修臣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一阵紧张,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停了下来。


“我跟你说……”秀臣突然走进我,把嘴附到我的耳边“今天那个人闪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好像觉得那个人的面庞…………像你的姐姐…………”


我感到脑袋“嗡”了一下。瞬间就空白了。


以至于秀臣后面说的几句话我都没太清楚。


可能秀臣说的正好是我潜意识里最最担心的姐姐。


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秀臣说的是真的?


是因为秀臣太过权威太过可靠?


还是现在的姐姐太可疑?


二者都有吧。


我本能的掏出手机,想给姐姐打个电话。


秀臣停下来转过头望着我。


我按下的拨出键。


我看着夕阳的余晖。


这是在昭示着什么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巧


为什么这个时候姐姐联系不上?


秀臣将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真恨不得把手机摔了,我想了想,挂掉了手机,赶了上去。


到达姐姐所在楼的时候,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把守着大门。


秀臣拉着我走上前去,和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没说任何话。放行。


走进大厅。


顿时我就差跪下了。


一帮手拿着我不知名的枪械穿着防弹服的我不知道是士兵还是**的人,分成两排,在大厅伫立着。期间还不断的有身材魁梧的人在大厅巡视着。


修臣跟我说现在楼里还能穿着便服行动的全是便衣警探。


我上前两部,跟秀臣小声说:“要不要这么大排场啊……”


说实话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军人。


“这点场面就给你吓住了?”秀臣看着我轻轻一笑,按下了电梯门。



来到了表姐家,一进屋就看到各种人在忙活。


带着口罩的专家,**。


姐姐的家里不再感受到温馨,


眼下的这里只有严峻冰冷的空气,诡异的气息。


秀臣带着我来到了卧室。


两三个专家正在洞前探讨着,洞已被挖开,而且洞被扩大到了半米,洞前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仪器。身后站着四个拿着自动步枪的**还有两个拿着微冲的便衣。


看到秀臣走了进来。所有的专家赶忙起身相迎。


“小李”一个专家扶了扶眼镜框道。


“王老,现在怎么样了?”秀臣问道。


“我门已经向洞中放入了带摄像头夜市功能的红外线探测仪。现在正在等待探测仪深入地下看看这个洞到底有多深。大楼的地下室里层有人接应。”


“很好”秀臣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那密密麻麻各种仪器。“现在的生物辐射值是多少?”


“现在依然无法测定。只能说我们现有的仪器根本测不出来底下东西的辐射值有多高。”后面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专家说到。


秀臣皱了皱眉。


一阵阴风从洞中飘出来,不知道他们感受到没有,我只感到脸上一凉。


这个时候。身后专家身上的对讲机一响:“这里是00,探测仪已到,请求下放。”


“放!”身后的专家一声令下。


同时他们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脑屏幕。


屏幕上显示了探测仪所拍到的画面,以及那边同步发送的数据。


镜头一片漆黑。不过能感受到是在动,在下降着。


突然屏幕一亮,那边探测仪的夜视仪打开了


根据摄像头所拍到的,探测仪是在地下室被进洞里的。


说明这个洞至少有从六楼到地下室的距离。


这是我一早就想到的。


探测仪在不断的下降,屏幕上显示的下降的距离在一点点的增加。


房间里的空间安静得很压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屏幕。


100………120……150…………180……200…………


屏幕上下降深度在不断的变化着。


屏幕上夜视仪拍到的画面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但大体上都是一样的。


看到了底下地层中的各种杂土,石块。


200……230……260……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


这是一个什么洞?


居然能深入底下深达260米了 而且还没到头。


秀臣若有所思的看着屏幕,双臂环绕抱在胸前。


空气静谧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楼下居然有这么深的一个洞。


270…………278……280……


期间我看到了地层中的各种东西,动物尸骨,十块,土块,一片乱七八糟。



290…………


突然。


一张人脸映入屏幕!


一张看不清面容的人脸!


身后的专家不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炸开了锅。


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坐在地上。


屏幕上显示探测仪下潜的深度


300米



我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秀臣总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可靠。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秀臣?”我不禁有些惊喜的叫了声。


“我不是叫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吗?干嘛来到这里?”秀臣的表情很是严肃,脸上没了那标志性的淡淡的微笑


“我从微博上看到了凤凰城出事的消息……我担心姐姐,就立马赶过来了。”我实打实说道,


直觉告诉我现在能直接榜上我忙的只有秀臣了。


秀臣看着我,叹了口气。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秀臣回头望了一眼姐姐家住的那栋楼,再次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然后秀臣转身进了小区大门,我赶忙跟上。


两个**看了我一眼,这次没拦我。


我注意到秀臣进凤凰城没有出示证件,而且貌似他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这下说他仅仅是一个私人侦探打死我都不信了。


我和秀臣往姐姐所住的那栋楼里走着。


他脚下生风。步履矫健,走起路来非常的快,我看的出来他跟我一样也很焦急。


小区里几乎没什么人。霎时间就仿佛一座空城一般。


上午看着还生机勃勃的小区夜晚就一片死寂。


我总感觉这两天的夜晚真的很奇妙,在夜晚下任何人都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状态。 不管是物体还是人都和白天


整个小区里,除了我和秀臣,还有一些****和医生在走动,三三两两,稀稀疏疏


一阵风吹来。更显得凤凰城里一片萧瑟。


我心里都一阵发凉,


我赶忙赶上秀臣的步伐:“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凤凰城戒严了。正在核查每个居民的身份,确认是凤凰城居民之后会发一个临时出入证,此外不是凤凰城居民的一概禁止入内,凤凰城里面的外来人,一律不准出去。”秀臣冷冷的说。


我心一惊:“到底发生什么了?”


秀臣嘴角动了动,但是没说,我看的出来他在犹豫。


“秀臣”我站在原地停止了步伐。


秀臣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


“你为什么有事都再隐瞒着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焦急么?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够邪门的了,我现在不希望我的姐姐再出什么意外,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秀臣你一直是在我心里最最可靠的一个人,如果现在连你都对我再遮遮掩掩,那么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再相信谁了。我们之间坦诚相待好吗?说不定我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的呢。”我一口气把我心底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着实痛快。


秀臣愣了半响。


他吐了口气,淡淡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有些事情不和你说,也是为你了你好,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这样吧,你跟我来。”秀臣说道。



秀臣带着我来到了公园小区的长椅上,招呼我坐下。


他用手搓着脸,显得非常的疲惫。


我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他用手挡住脸,只露着一双眼睛,看着前方。


“凤凰城今天死人了,就在下午。”


我心里咯噔一下。


“秀臣瞥了我一眼,不是你姐姐,是我们的人员。 ”修陈淡淡的说道,目光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相信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吧,我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侦探,那只是一个幌子。”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的真实身份是XXXXX(防跨)机构的一名中层管理。至于我们机构的情况,我想就不需要多和你说明了。”


秀臣口中的XXXXX机构,就是我们平时提到的很多的国家的“有关部门”。


专门处理一些高敏感度的事件。


包括一些超自然现象,灵异。


我还沉浸在秀臣身份的惊讶中。秀臣继续说道:“而死的三个人,正是我们组织的成员。”


我震惊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死了三个人整个凤凰城都会戒严。


“可是……就算是这样……没必要搞的这么紧张吧………整个凤凰城都要戒严,这影响是不是有点太大,整个小区的居民生活都受到限制啊."


不允许走出凤凰城,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秀臣看了我一眼:“因为杀人的那个人,此时此刻,如果不出意外,还留在凤凰城中,目前还没有逃出去………………”


我顿时头皮发麻。


这么说,姐姐……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3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秀臣深吸了一口气,半响没说话,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今天在和你分别之后,我回总部去报告,说明了一下在你姐姐家的情况,然后总部下达了命令,带上行动小组和专家小组立刻过来开挖,力图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修臣顿了顿“结果就在我们准备施工,通知物业和你姐姐的时候。”


秀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似乎又回到的当时的场面。


“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几秒不到的速度划破我们三位专家的喉咙…………速度之快手法之娴熟…………我是从未见过。”


“啊???”我不禁叫出了声来。


“我艹!”我能听到身后的专家都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


几个特龘警和便衣下意识的把枪都抬了起来,指着屏幕。


秀臣也不近脑袋往后躲了一下 ,面无表情。


我艹!


这是怎么个情况???


地下三百米


居然有张人脸!


谁能存活在地下三百米处?


这已然只能说明闹鬼了


这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我坐在地上,腿不住的打哆嗦。


“啪”的一声。探测仪落地的声音传来。


探测仪的传输过来的画面就定格在那张模糊不清的人脸上。


屋里的顿时安静的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这里是00!现在探测仪已经无法下潜,到达深洞最底部!请求指示!”身后专家的对讲机响起。


探测仪已经到头。


这洞深达300米。


洞的最低端还有张人脸。


而现在的摄像头则正好对着这张恐怖的人脸。


身后的专家嘴微张着,以至于一时间都忘了答复对讲机中传来的回复。


这个时候,秀臣突然把脑袋凑近屏幕。


仔细的看着。


然后他打了一个手势,


专家看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回复00!叫探测仪保持静止,原地不动。等候指示。”


“收到。”对讲机里回复到。


秀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说道,这不是人脸。”


我一愣,然后和专家们一块凑了上去。


仔细的一看。


这的确不是人脸。


说不清是是一个什么东西,


就好像一个拖布头放到一颗椰子上。


乍一看好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


而且表面似乎也有五官的轮廓。


不知道真会以为是一颗腐烂的人头。


秀臣拿过专家手中的对讲机:“回复00,请求把摄像头旋转,然后待命。”


“收到。”里面回复到。


然后摄像头开始旋转。


显示器上的画面开始渐渐脱离了那张怪脸。


画面旋转着。


似乎能看到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下空间。


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挖出来的。


突然


“听!”秀臣一声令下。


摄像头戛然而止。


屏幕上。


空旷的地下的尽头。


有一扇门。


而且,门两边似乎有两盏长明灯。


夜视仪看到的画面并不是很清楚,这也更给这诡异的地下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我这个外行都清楚这个发现的轰动性。


凤凰城下有三百米的深洞,洞的底部有一扇门。


这说明什么?


“回复00,把摄像头焦距调大!然后听我的指示”秀臣对着对讲机讲到。
“收到。”


然后夜视仪摄像头的焦距开始变大。


镜头慢慢拉近那扇门。


我看到专家的脖子伸的比鹅还长。眼睛瞪得牛大。
“停”秀臣发令。


镜头戛然而止。


能清晰的看到,那扇门上,模模糊糊的有几个字,无奈地下光线太暗,夜视仪根本无法辨清那几个字是什么。


无奈探测仪只能垂直方向上下升降,水平方向是无法移动的。


无法上前仔细查看个究竟。
毕竟这探测仪的初衷只是探测这个洞到底有多深。


所有的专家都面面相觑。


看的出来他们的兴奋溢于言表。


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发现。 这下估计他们又要有的忙了。


秀臣又下令让探测仪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之后。然后下令收回探测仪。


探测仪缓缓的上升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只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在探测仪上升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影。


一闪而过。


秀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起身,对身后的专家说到:“你们先暂时休息下,保卫人员好好的看守现场。等候命令。”


说完秀臣掏出了手机,走到了客厅。


我看着显示仪上枯燥的画面,然后跟着追了出去。


“回复00,请求把洞口扩张至两米,速度要快。”秀臣说道。


“收到,立即执行,”


完事秀臣一屁囘股坐在了沙发上。


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前方。


我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4
我上前去坐在他身边。


“之后要怎么做?”我问他。


“今晚,下洞。”


然后秀臣拿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说完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也叼在嘴里,点燃,烟呛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重复着和他一样的动作,却学不出他的韵味。

秀臣心事重重的抽着烟,一句话不说。

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此时此刻需是他整理脑中思绪的时候,这个时候需要给他足够安静的空间。

“你姐姐还没给你回电话吗?”秀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我突然想起这茬来。

刚刚看着秀臣他们探索那个洞早就把姐姐这厢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秀臣一双修长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我也紧张的望了他一眼,手机紧紧的贴住耳朵。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愣住了。

为什么今天给姐姐打电话分别是无法接通,停机,关机。

为什么姐姐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

我看了一眼表。

此刻是19:30分。

屋外的夜色早已经笼罩了大地。

平时的这个时候姐姐早该回家了。

我无法不把凤凰城诡异的事件和姐姐联系在一起。

“没打通?”秀臣看着我道。

“关机了。”我紧张的说道。

秀臣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细了一口烟,继续陷入了沉默。



晚饭。

是叫外卖过来送的盒饭。

估计送外卖的伙计经过这一道道检查关卡早就吓尿了。

因为刚刚我接过盒饭的时候,发现送饭的腿直哆嗦。给的钱差点都不要了。

专家们在卧室里边吃边研究着。

我和秀臣在客厅默不出声的吃饭。

因为心里装太多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这饭吃着格外的无味。

我想起了往常这个时候,我正在家里吃姐姐给做的可口的饭菜。

仅仅是这两天起,一切都改变了。

我的生活简直是两级反转,完完全全的掉了个个。

这几天包括现在。我也都好像是活在梦中一样。

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你觉得底下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吃着问道。顺便想打开一下冗沉的气氛。

“不知道。我无法断定,根本就看不清楚。”秀臣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那扇门呢?”我又问道。

“这个就更不得而知了,一切都得等今晚下洞才能知道。”

“秀臣。”我定定的望着他。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想下洞。”

秀臣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般一口回绝我,他静静的嚼着饭,目光看向别处。

“我没开玩笑,我想和你一起下洞。”我对着秀臣说道。

秀臣接着把脸埋了下去:“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胡闹。”

得,还是拒绝我了。

“我是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因为,我感到,这个洞和姐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秀臣突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仿佛一部电影按下了暂停键那般。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相信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事情的机密性,我也不会出去随便乱说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秀臣。

我发誓我当时的目光一定是非常虔诚的,目光一定是非常清澈的,不含有一丝杂质。

因为我当时心里就没别的想法,一心想和秀臣一起下洞。

除了好奇心作祟之外。

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个洞肯定和姐姐有关。

姐姐的种种诡异的变化肯定和这个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也想到洞下去一探究竟。

“而且,秀臣,这几天你一直在帮我,大学的时候你也没少照顾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囘泉相报。我真心的是想帮些你什么。真的真的。”我信口胡诌的功力我毫不客气的说那是一绝。

秀臣突然又回复的动作,稀里呼噜扒着饭。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看什么啊,赶紧吃饭,要不呆会哪有力气下洞。”秀臣看了我一眼到。


晚饭匆匆结束掉了

我望了一眼窗外。今晚再次乌云密布,月亮只露小半个脸。

我发现

着月亮的颜色。

居然一天比一天红。

那种压抑低沉的暗红色。

秀臣拿出对讲机:“回复00,地下室的洞扩充完毕没有?”

“报告,正在激光切割中。”

秀臣抬头看了一眼表。

现在是8:00

”二十分钟必须完成!结束。”秀臣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这是死命令。

我和秀臣走入了卧室。

专家们还在吃着饭。

边吃边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各种记录各种探讨各种分析。

而**和便衣都没有吃饭,警惕的张望着一切。

毕竟这里还不是绝对的安全。

死去的三个专家还是让所有人心里有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些人也够不容易的。

他们是为国家做事。

身不由己。

我心想到。

这个时候我发现秀臣盯着姐姐的书柜在看。

他随后打开了书柜。

放眼一望满满一排的唐诗宋词。

秀臣随手拿出一本。

随便翻开一页。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他轻轻的吟读了出来。

我望着他。

“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吗?”秀臣问我到。

我一头的雾水。

“这是江陵愁望有寄,是一首七言绝句。”

他将书悄悄的放回书柜。

我望着秀臣自惭形愧。

“想不到,你姐姐居然也如此爱好古典文学。”他的手轻轻的抚过那些排的整整齐齐的书。

我想到了姐姐自小就超于常人的文学天赋。

似乎对于文学,特别是古诗文言文一类的古典文学,她向来是无师自通。

4岁起就开始自己作诗吟诗,5岁的时候街坊四邻都知道她,是我们这一片儿的一个小神童。

可是这样的社会,没有姐姐的用武之地。

秀臣轻轻的关上囘书柜。

这时候。

秀臣身上的对讲机想起。

“报告,地下室洞口扩充完毕。已达两米。请指示!”

顿时屋里的所有人都一激灵,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饭盒,瞪着大眼睛看着秀臣。

修臣看着显示屏:“收到,原地待命!”

然后他回头看着屋里的所有人:“收拾收拾,准备下洞!”


屋里的所有人顿时放下吃到一半的饭,匆匆的开始收拾各种设备。两三个持枪的警卫也开始检查自己的配枪。

秀臣望了我一眼:“待会你一直跟着我就行了。”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眼睛瞥了一眼那幽幽的洞。

一股子诡异之气从洞中传出。

好像是一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我的心里一通的紧张。

还有些许的期待。

我们出姐姐家门来到地下室。因为姐姐家是六层,屋里的洞太小,即便是扩大之后也无法从中进入。因为中途要途径五四三二一楼,会严重干扰这些楼层的住户。而且真要把这个洞彻底的挖开打通。只怕危及到居民楼的本身构造。整不好的话会给楼层造成局部塌陷的危险。
上一篇 目录 下一篇 毕竟这探测仪的初衷只是探测这个洞到底有多深。


所有的专家都面面相觑。


看的出来他们的兴奋溢于言表。


毕竟这可是一个大发现。 这下估计他们又要有的忙了。


秀臣又下令让探测仪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之后。然后下令收回探测仪。


探测仪缓缓的上升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只是。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在探测仪上升的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影。


一闪而过。


秀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起身,对身后的专家说到:“你们先暂时休息下,保卫人员好好的看守现场。等候命令。”


说完秀臣掏出了手机,走到了客厅。


我看着显示仪上枯燥的画面,然后跟着追了出去。


“回复00,请求把洞口扩张至两米,速度要快。”秀臣说道。


“收到,立即执行,”


完事秀臣一屁囘股坐在了沙发上。


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前方。


我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的一贯动作。


我上前去坐在他身边。


“之后要怎么做?”我问他。


“今晚,下洞。”


然后秀臣拿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看着前方。

说完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也叼在嘴里,点燃,烟呛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重复着和他一样的动作,却学不出他的韵味。

秀臣心事重重的抽着烟,一句话不说。

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此时此刻需是他整理脑中思绪的时候,这个时候需要给他足够安静的空间。

“你姐姐还没给你回电话吗?”秀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

我突然想起这茬来。

刚刚看着秀臣他们探索那个洞早就把姐姐这厢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秀臣一双修长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我也紧张的望了他一眼,手机紧紧的贴住耳朵。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愣住了。

为什么今天给姐姐打电话分别是无法接通,停机,关机。

为什么姐姐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

我看了一眼表。

此刻是19:30分。

屋外的夜色早已经笼罩了大地。

平时的这个时候姐姐早该回家了。

我无法不把凤凰城诡异的事件和姐姐联系在一起。

“没打通?”秀臣看着我道。

“关机了。”我紧张的说道。

秀臣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细了一口烟,继续陷入了沉默。



晚饭。

是叫外卖过来送的盒饭。

估计送外卖的伙计经过这一道道检查关卡早就吓尿了。

因为刚刚我接过盒饭的时候,发现送饭的腿直哆嗦。给的钱差点都不要了。

专家们在卧室里边吃边研究着。

我和秀臣在客厅默不出声的吃饭。

因为心里装太多的事情,也没什么胃口,这饭吃着格外的无味。

我想起了往常这个时候,我正在家里吃姐姐给做的可口的饭菜。

仅仅是这两天起,一切都改变了。

我的生活简直是两级反转,完完全全的掉了个个。

这几天包括现在。我也都好像是活在梦中一样。

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你觉得底下那个东西是什么?”我吃着问道。顺便想打开一下冗沉的气氛。

“不知道。我无法断定,根本就看不清楚。”秀臣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那扇门呢?”我又问道。

“这个就更不得而知了,一切都得等今晚下洞才能知道。”

“秀臣。”我定定的望着他。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想下洞。”

秀臣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般一口回绝我,他静静的嚼着饭,目光看向别处。

“我没开玩笑,我想和你一起下洞。”我对着秀臣说道。

秀臣接着把脸埋了下去:“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胡闹。”

得,还是拒绝我了。

“我是认真的,没和你开玩笑,因为,我感到,这个洞和姐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秀臣突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仿佛一部电影按下了暂停键那般。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相信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事情的机密性,我也不会出去随便乱说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秀臣。

我发誓我当时的目光一定是非常虔诚的,目光一定是非常清澈的,不含有一丝杂质。

因为我当时心里就没别的想法,一心想和秀臣一起下洞。

除了好奇心作祟之外。

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个洞肯定和姐姐有关。

姐姐的种种诡异的变化肯定和这个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我也想到洞下去一探究竟。

“而且,秀臣,这几天你一直在帮我,大学的时候你也没少照顾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囘泉相报。我真心的是想帮些你什么。真的真的。”我信口胡诌的功力我毫不客气的说那是一绝。

秀臣突然又回复的动作,稀里呼噜扒着饭。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看什么啊,赶紧吃饭,要不呆会哪有力气下洞。”秀臣看了我一眼到。


晚饭匆匆结束掉了

我望了一眼窗外。今晚再次乌云密布,月亮只露小半个脸。

我发现

着月亮的颜色。

居然一天比一天红。

那种压抑低沉的暗红色。

秀臣拿出对讲机:“回复00,地下室的洞扩充完毕没有?”

“报告,正在激光切割中。”

秀臣抬头看了一眼表。

现在是8:00

”二十分钟必须完成!结束。”秀臣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这是死命令。

我和秀臣走入了卧室。

专家们还在吃着饭。

边吃边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各种记录各种探讨各种分析。

而**和便衣都没有吃饭,警惕的张望着一切。

毕竟这里还不是绝对的安全。

死去的三个专家还是让所有人心里有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这些人也够不容易的。

他们是为国家做事。

身不由己。

我心想到。

这个时候我发现秀臣盯着姐姐的书柜在看。

他随后打开了书柜。

放眼一望满满一排的唐诗宋词。

秀臣随手拿出一本。

随便翻开一页。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他轻轻的吟读了出来。

我望着他。

“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吗?”秀臣问我到。

我一头的雾水。

“这是江陵愁望有寄,是一首七言绝句。”

他将书悄悄的放回书柜。

我望着秀臣自惭形愧。

“想不到,你姐姐居然也如此爱好古典文学。”他的手轻轻的抚过那些排的整整齐齐的书。

我想到了姐姐自小就超于常人的文学天赋。

似乎对于文学,特别是古诗文言文一类的古典文学,她向来是无师自通。

4岁起就开始自己作诗吟诗,5岁的时候街坊四邻都知道她,是我们这一片儿的一个小神童。

可是这样的社会,没有姐姐的用武之地。

秀臣轻轻的关上囘书柜。

这时候。

秀臣身上的对讲机想起。

“报告,地下室洞口扩充完毕。已达两米。请指示!”

顿时屋里的所有人都一激灵,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饭盒,瞪着大眼睛看着秀臣。

修臣看着显示屏:“收到,原地待命!”

然后他回头看着屋里的所有人:“收拾收拾,准备下洞!”


屋里的所有人顿时放下吃到一半的饭,匆匆的开始收拾各种设备。两三个持枪的警卫也开始检查自己的配枪。

秀臣望了我一眼:“待会你一直跟着我就行了。”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眼睛瞥了一眼那幽幽的洞。

一股子诡异之气从洞中传出。

好像是一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我的心里一通的紧张。

还有些许的期待。

我们出姐姐家门来到地下室。因为姐姐家是六层,屋里的洞太小,即便是扩大之后也无法从中进入。因为中途要途径五四三二一楼,会严重干扰这些楼层的住户。而且真要把这个洞彻底的挖开打通。只怕危及到居民楼的本身构造。整不好的话会给楼层造成局部塌陷的危险。
我们会从地下室里已经扩充好的周长两米的圆洞进入,抬头望望,头顶正对着的上方也有一个洞,其实这一直是通着的,加入刚刚从姐姐家里那个洞进去,滑下来就是这里。

我很费解难道物业就一直没发现这个洞么?

我们来到地下室,和地下室的工作人员来一个简单的交接。然后他们上去到姐姐家进行控制指挥工作。为我们的下洞保驾护航。

现在姐姐的家里俨然已经沦为一个临时指挥部了。


我们一行刘个人站在地下室里洞的入口处。

我秀臣,还有三位专家分别是张老王老刘老。另外加一个胸肌似乎能把低胸衫撑爆的警卫叫倪铭据说是特种兵出身

秀臣站在洞口,探出头,往洞里望了一眼,然后拿出手电筒,往洞里照了一下。

根本照不见底,光线一点点的缩小,瞬间就被无穷尽的黑暗给吞噬了。

仿佛这是一个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无底洞。

然后秀臣转身和三位专家商讨下洞的事宜。

期间我也站在洞前,探出头,眼睛往里看了一眼。

一片密不透风的黑,深不见底。

一阵若有似无的阴风从洞中飘上来。

我总觉得洞底有一双眼睛精光一闪,在幕布一般的黑幕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我浑身一个激灵。

三位专家似乎对我一起下洞颇有微词,他们对于一个组织外的陌生人一起参与这种性质特殊的考察活动表示担忧。

我撇了撇嘴。

好在秀臣说话分量足够重。

他的一句话就堵住了专家们的嘴:“我带来的人,可能会有错么?”

当时的我就想着下辈子我要是个女人我就嫁给他了。

倪铭似乎寡言少语,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洞抽烟,一言不发。

洞款被激光扩充成了两米。为了确保下洞的效率及安全,在洞口放置了一台可以水平传输的履带发射器,上面有累死于安全带的固定装置,两个人背靠背固定在一起被传输下洞,这两既可以保证下降的速率,又可以保证下降时的安全。

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今日我所见过的所有仪器如果上了高新技术博览会差不多都可以拿奖。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秀臣仔仔细细的查看着一把消音冲锋手囘枪。突然抬起头来望了我一眼。

然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刀,扔给我。

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在我家掏洞的时候,切割混凝土的拿把刀。

外观和军刀一般,极其锋利。

“拿着这个,防身用。不知道到了底下会遇到什么情况呢.”秀臣淡淡的说道。

一句话顿时让我紧张到不行。

紧张中又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太刺囘激了。

三个专家则检查各种应急手电,防毒面具等等。他们把所有的设备放在一个小箱子了。

倪铭则抬起青筋暴突的胳膊抬起一只AK105,面色严峻,看起来就给一匪徒没差多少。

准备的差不多了,秀臣拿起对讲机:“回复00,现在准备完毕,请求下洞。”

“这边设备一切正常,可以下洞。”那边答复到。

六个人,正好两两一组

我理所当然的和秀臣绑在了一起。

安全带一般的固定装置瞬间“咔”的一声锁定在腰上。

我和秀臣背靠背的锁在了一起。

中间隔着一条履带。

两个专家绑在一起。

倪铭和剩余的一个专家绑在一起。

大家都不说话,等候者着指示。

气氛瞬间静谧下来。

我头一次和秀臣靠的这么近。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秀臣突然说道。

我不禁侧脸看着他。

恰巧遇到了他侧颜看我的眼。

还是那样的修长有神。

秀臣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那温暖的温度。

他淡淡一笑:“要进去了,紧张么?”

我突然间就一阵的安心。

莫名的安全感。

秀臣打开别再胸前的对讲机

“一切准备就绪,请求释放履带。”秀臣喊了一嗓子,声音很大,为的是上面的人也能听到。

我心一提。

履带开始缓缓释放。

我们六个人开始向深渊沉去


履带缓缓的释放,速度比起电梯是慢多了。

我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手电,

在这种幽暗的底下,保持视线的光明就是保证自己最基本的安全。

我抬头望了望,

洞口那本来就很幽暗的亮光在一点点的缩小。

一点一点的离我们而去。

一直到最后化为一个小圆点。

消失不见。

我的头顶是另外两组被捆绑在一起的人。

我和秀臣这一组是最底下的,基本上起到了先锋的作用。

因为秀臣是首领,必须第一个出头。

倪铭身体健壮,枪法精准,负责垫后,他那一组在履带的最上端。

而中间两个专家几乎没什么战斗力必须保护,理论上来说他们是最安全的。

漆黑一片的地下,六道光柱四处的照着。

我想起了地心两万里。

我非常想不通这个洞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

居然能穿过居民楼直通地下。

难道当初建楼的时候建筑方没有发现这个洞吗?

可是楼建好之后再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是建好之后挖的,那是用的什么手法?

实在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沿途我仔细观察了下地底下的环境。

整个地层中各种泥土。残枝败叶,期间看到了一些动物的尸骨。

不清楚是什么动物的,反正配合着着阴森黑暗的环境,蛮渗人。

底下的各种昆虫看到我们的手电光照,都趋之若鹜的飞了过来。

都是些我没见过的昆虫。

我好奇的看着。

一直类似于飞蛾的昆虫扑到了我的手电上。

我顺手捏起了它。

本想仔细观察,

没想到手没把持好力度,

“扑哧”一声。

它的身体直接被我捏爆。

浓黄掺白的汁囘液溅了我一脸。

我暗骂自己手贱的同时一阵的恶心。

“别瞎动……这里面有些昆虫是有毒性的。”秀臣低声说了一句,我能感觉到,他是抿着嘴说的。

“这里昆虫太多,嘴闭紧,小心昆虫误入。”他又叮嘱了一句。

我赶紧把嘴紧紧抿住。

我发现随着履带的下降。

这些不明飞虫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而且他们的体形也越来越大。

我甚至看到了十五公分长的毒蛾。

我心里突然一阵的发毛。

而且我发现地层泥土的颜色也在一点点的加深。

又土绿色变成了暗灰色。

我总感觉这些虫子的动机好像越来越偏离的本能的趋光性。

他们此刻更多是在围着我和秀臣转。

而且数量也是在一点点的增加。

直到某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些大个毒蛾突然有点多的过分了。

我心里开始慌了。

我感到身后秀臣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想看一下距离洞底还有多久。

我拿起手电往下一照。

彻底傻了。

我手电光所能遍及的地下底层上。

密密麻麻铺满了这种蛾子。

几乎覆盖了所有的泥土。

数量几乎有成百上千。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此刻非得吓晕过去。

原来我看到的不是地层泥土的颜色在一点点变深。

原来那是密密麻麻卧在上面的毒蛾。

因为数量太多以至于我一时间没看出来。

我脑袋一阵的眩晕。

如果这些毒虫倾巢而出一并飞过来的话。

还未等我想象完毕

一阵刺痒从我脖颈传来!
我心里一慌。


本能的脖子一缩,用手去摸一下。


这些毒蛾的速度异常的快。


然后我感觉手微微有些湿粘。


我不禁把手放到手电前照了一下。


我心都凉了。


是血。


尼玛这是种什么昆虫?


居然有着这样的攻击性?


而且力度居然如此之大。


一下就能把人的皮肤咬破。


我彻底慌了


这些毒蛾的活动幅度越来越大。


手电光照遍及之处可以只要我们经过的地方这些卧在土层上的蛾子就如同战斗机起飞那般有规律的成片成片驰骋而来。


如果不考虑这些虫子是冲我们飞来的话,这画面还是非常壮观的。


我可以清晰的听到空气中飞蛾翅膀扇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手电所能遍及支持全都是快速闪动着的翅膀。


我心里一阵的恶心。


“啊!………………”我听到惨叫声从上面传来。


貌似是上面有人遭到毒蛾的侵袭了。


“都关掉手电!!”秀臣大吼一声!


顿时六道光柱刹那间消失,


整个地洞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然而毒蛾并没有如我们天真的所想关掉光源就会停止对我门的骚扰。


我感到一大群毒蛾扑面而来。


速度之快数量之多让我措手不及。


黑暗之中我感到瞬间一堆飞蛾扑到了我的脸上。前赴后继。


我都能听到“啪”的撞击声音。


随之满身个钟疼痛雨后春笋般的接踵而来。


我艹!


然而我只骂出了着一个字尼玛这两个字我已然发不出声来。


我感到一直毒蛾钻了一半到我的嘴里。


我赶紧本能的将它吐了出去。


我来不及感到恶心。


只是瞬间的工夫我看到我的身上扑满了毒蛾。


各种疼痛在身上炸现。


疼痛使我本能的拼命甩胳膊蹬腿,扭动身体。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青虫被一帮蚂蚁冲到身上捕食的场景。


我不寒而栗。


我头顶上方的惨叫声开始增多,在这狭小的洞中回荡,异常凄惨。


身后的秀臣肯定也不好受。


我听到他低沉的呻吟声就没停过。


我感到所有的毒蛾都倾巢出动。


汇集成一股龙卷风冲向我们。


毒蛾的咬痛不断的传来,旧痛还未散去新痛马上就传来。


艹!


我用手随便一抓。


满手的残翅浓液。


老子跟你们丫拼了!


能攥死一个是一个!


我拼命的往身上往下打毒蛾。


两只手在空中一通乱抓。


头顶上的惨叫声极其刺耳。


听的人心里一挠一挠的。


专家的年龄都比较大,


再这么下去折腾死人是迟早的事。


我满耳都是惨叫声和翅膀恐怖的扇动声。


此起彼伏。


我满眼…………


不 我几乎不能睁眼了。


这时候我耳畔传来一声对讲机的“滴滴”声。


“加速履带下落速度!快!”我听到秀臣嘶声裂肺的喊了一声。


对讲机那边的回信已然听不清了。


这些毒蛾根本就不像是昆虫。


而是一帮嗜血的魔鬼!


我浑身上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被毒蛾围住了。


而且趴在我身上蛾群的厚度还在增加。


这时候,我明显感到。


履带的下降速度突然就增加了。


我已经感受不到增加的速度到底有多少。


我只感到我的所有的感官都被毒蛾所麻痹。


我用手拨弄掉眼前的毒蛾。


另一群立马补了上来。


我抓掉我耳边的毒蛾。


另一群立马扑了上来。


而且还要往里钻。


我的手就没闲着过。


我手上已经粘粘糊糊一片


估计还有一手毛。


我头顶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越小。


越来越微弱。


我心里暗叫不好。


我门就像是闯入蚁穴的肉虫。


现在已然之后被撕裂的下场。


突然我脚下有了质感。


我似乎踩到什么东西。


让我浑身一震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希望,我意识到,这是我们已经到达洞底了。


我本能的打开手电一照脚下。


我艹!!!!!!!!!



一团乱糟糟的絮状毛发映入眼帘。

仔细一看我原来是踩在一颗人头上!

还是一颗已经腐烂成椰子壳一样的碎烂人头。

我感觉我已然快疯了。

这时候腰上的固定装置“啪”的一声瞬间打开。

我顾不得满身的毒蛾一下子跳开了一边。

满身爬满蛾子的感觉真的很恶心。

特别是这种几乎跟小鸟一样大的毒蛾

卧在身上一层一层沉甸甸的。

毛茸茸的。

而且这种小生物还无法用手头现有的武器来对付。

异常恶心人。

我准备在地上打一个滚碾死这群丫挺的。

没想到的是。

我身上的这群毒蛾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亦或是感知到了什么。

得到命令般,同一时间从身上纷纷撤离。

我抱着脑袋弯着腰,这帮飞蛾稀里哗啦的一通飞,往洞上奔去。

我已然无力去思考这是为什么。

秀臣和我的状况一样。

他站在地上跺了跺脚,身上的飞蛾如同一层衣服般,抽丝剥茧一样瞬间全部脱离了他的身体,迅猛的往洞上飞去。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6
我刚想往前迈一步突然又看到了地上的人头。

这次我真的是一屁囘股做到了地上。

惨叫声从洞中传来,由远及近。

两个绑在一起的专家张老和王老也落了下来。

“妈呀妈呀……哎我囘艹……”固定装置打开后专家们带着哭腔跑着,身上的飞蛾一样弃他们而去。

啪啦啪啦翅膀挥动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地下。

“我囘艹囘你囘妈!”最后下来的是倪铭和另一个专家刘老。

倪铭一个箭步下来三俩下拨囘弄开了身上的毒蛾——————当然是毒蛾自身从他身上飞走的。

所有的毒蛾短短的十来秒之内都瞬间飞入了下来的隧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六个人站在原地大声的喘着粗气。

毒蛾此时此刻一只都不剩,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半。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有毒蛾阻挡的我的鼻子贪婪的呼吸着畅通无阻的新鲜气流。

我满手的粘囘液和毛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

那味道极其的怪异恶心、

我浑身上下都有折断的翅膀。

我的衣服已经被撕咬的满目疮痍,我身上也各种小伤口,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秀臣弯着腰,双手支着膝盖。低着头,静静的喘着气。

“哇”的一声。

我疲惫的一回头。

王老开始呕吐了。

看来刚刚毒蛾的攻击让他受刺囘激不轻。

我亲眼看见他吐出了半段死蛾子。

我把眼一闭,转过头不再看。

“我就艹尼玛这帮飞虫是什么来头?”倪铭喘着气,粗暴的说道。

看来这帮小生命让他这种健壮的硬汉很是搓火。


大概也只有倪铭这种身体健壮到不行的人此刻还有力气咒骂着。

其他的人包括我都劫后余生。

已然没有一点力气抱怨。

顿时气氛又陷入了安静。

大家喘粗气的声音彼此交错。

“真新鲜了,这种虫类居然这么有攻击性,关了灯都不行,一点趋光性都没表现出来。”王老喘着气说道。

这才刚刚下洞,半条命就没了。

“真他囘妈邪了门了,这帮虫子说飞走就飞走了。还挺快艹。”刘老说道。

想到上去的时候还得经过刚刚那条长长的隧道。

我的心凉透了半截。

这时候一阵亮光传来。

秀臣打开了手电。

顿时四周漆黑的环境亮堂了不少,

我这时才突然想起我刚刚踩到的腐烂人头。

就在我的正前方。

我不禁用手撑着往后挪了一步。

秀臣的灯光移动到了那腐烂的人头上,看来刚刚他也注意到了。
其他人的手电也接二连三的亮了起来。

我也打开了手电,往每个人身上都照了一下。

“大家有没有受伤?”秀臣问道。

所有的人都向秀臣这边靠拢过来。

至少大家都还能走。

可以粗略看到每个人皮肤暴露的部分都有血。

包括脸上。

衣服也都残破不堪。

“没事。

“没事……没大碍…………”

“艹他囘妈……还活着……”

“………………”

我看到刚刚呕吐过的王老脸色非常不好

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恐怖。

“大家看这个。”秀臣说着把手电向腐烂的人头移动的近了一点。

顿时所有人都把手电的光挪到那颗人头上。

顿时那颗人头被照的一清二楚,毫无死角。

“倪铭,你负责保护大家,多警惕下。”秀臣说了句。

“是”倪铭应了声,拉了一下枪栓,然后拿着手电向四周照着。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

这不是什么人头。

这正是探测仪所拍下来的那个类似人脸的诡异东西。

几个专家顿时眼睛放光。

张老戴好了白色特制手套,蹲下囘身,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我也跟着蹲下囘身去。

这个怪异的东西就好像是一片拖布盖在了椰子壳上。

整体大致成圆形。

看起来像一颗长头发的肉瘤。

最奇特的是它的正面上面凹凸不平,而且凹进去的位置和人的五官类似,看上去像极了一张人脸。

张老伸出手去,轻轻的碰了一下它,

毫无反应。

然后他用手按了按。

王老和刘老也蹲了下去。用手电查看着。

“张老,这是什么?”秀臣问道。

张老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三个专家里面貌似数他资历最深。

“这个……我还真没有见过,貌似是一种很特殊的菌类。”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低端有一根黑线。

因为光线阴暗,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根黑线问道。

张老将这怪东西翻了个个。

这才发现,有一段电线深深的插了进去。

我脑子里精光一现。

我突然想起了我和秀臣在表姐家把插线口拔囘出来拉了一上午电线的场景。

难不成电线的这头是这么一个东西?

我看到那电线从这肉瘤里面延伸出去,拖在地上。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中。

那么,之前生物辐射探测仪所探测到的辐射值巨大以至于最后机器烧毁的元凶,也是这个吗?

在我思考的当间,张老已经把探测仪拿了出来。

看来他也想到了这点。

秀臣静静的看着,若有所思。

张老用手电照着,开始调试着上面的数据。

这个时候我顺便用手电照了一下远方。

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下空间,

大致有三十来米宽。

不远处就是当时探测仪所照到的那扇门。

墙上貌似有什么东西。

“好了”张老突然说话。我赶紧把手电移到了那颗肉瘤上。

仪器调试完毕。准备检测。

检测仪上的灯已经开始亮了。

我看到张老的手在轻轻的抖。

他貌似很紧张。

秀臣静静的看着;

所有人静静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老静静的,慢慢的,坚定的,谨慎的按下启动按钮。

“咻”的一声。

我看到张老一哆嗦。

仪器上的灯瞬间灭了。

然后所有的数值一片乱码。

仪器瞬间烧毁。

果不其然。

发出巨大生物辐射的,就是眼前这个不明的生物。

此时此刻张老的表情就是对惊讶一次最好的诠释。

秀臣静静的看着,面不改色,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气氛安静的可怕。

“我今天选带的是C53幸好的测试幅度最大的仪器。”张老沉稳的说着。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王老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

“倪铭,把我的工具箱给我。”张老头也不回的说道。

倪铭身体强壮,大多数的设备都是他拿着的,包括一些必要的设备,比如防毒面具,夜视仪什么的。

空气很安静,没人回应他的话。

“倪铭?”刘老突然回头,手电也向后照着。

我们也不约而同望向刚刚倪铭站的位置。

刘老彻底傻了。

不止刘老。

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凉了。

哪还有倪铭的影子。

他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了。

恐怖就像瘟疫一般几何次方在所有人的心中蔓延开来。

“倪铭?”刘老又叫了一声。

回答的只有刘老轻微的回音

“倪铭?”刘老再次叫了一声,听的出来刘老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一片的死寂。

我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我不敢细想这说明了什么。

这不大的地下空间里。

我们六个人聚集的如此紧密。

居然有一个人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了。


刚刚倪铭掉落下来的巨大声音在这静谧在到极点的紧张空气中犹如一颗炸囘弹。

炸掉了在场人心底本来就不很牢固的防线

此时此刻还在回荡。

在人们的心中回荡。

说实话我头一次见到死人。

而且是这种没有头颅的死人。

此时此刻就真真切切摆在我面前。

我只有头皮发麻。

我只有着一种感受了

甚至连恶心都敢不到。

所有的灯光一瞬间汇集到倪铭尸体上。

秀臣第一时间把枪高高抬起,然后往顶上照着。

灯光在洞顶移动着。

三位专家已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我麻木的机械的转头。

我看到王老表情几乎扭曲。

他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他哭了。

吓哭的。

倪铭健壮无比的蛮富肌肉的身躯此时此刻就躺在我的脚下。一滩浓浓的血侵透了我脚下的泥土。

匿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掉了

他是怎么到洞顶去的?

又是怎么被短时间斩头的?

我门真心的是一点一点的动静都没发现。

秀臣突然往前走了几部。

顿时我们都一阵心慌。

眼下,只要秀臣是我们唯一的心里依靠。

现在最可怕的是我们独处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

心里的恐惧远比现实的恐惧来的可怕。

秀臣突然站住,往上照着,然后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过去。

我们都抓着救命稻草一般跑了过去。

“看”,秀臣照着洞顶对我门说道。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

我们看到洞顶还有一个洞。

和我们刚刚下来的洞不是一个。

我好似觉得。洞里面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

那是一种及其幽怨的目光。

我不清楚秀臣感到了没有。

秀臣没有说话,又是一扬手。我们跟着秀臣,打算返原路。

秀臣的灯光找到那个怪异的肉瘤的时候,我明显发现了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秀臣愣了一下,

很明显他也看到了。

他轻轻的抬着枪,向前走去。

我不禁握紧了兜里揣的秀臣给我的刀。

我们随着秀臣走到了肉瘤面前,秀臣向四周仔细的照着。

空无一人

这地下诡异的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秀臣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走到倪铭的无头尸面前,蹲了下来。

他把脑袋探上前去仔细的查看着。

此刻如果在这种环境下换做是我面对着这样一个尸体如此之近,我早晕厥过去了。

“倪铭是被割头而死的,”他指着脖子的切口处说:“你们看,脖子的断口处非常的齐。说明是利刃快速切割而至。”

他站起了身:“说明杀人者的手法非常老练,动作非常迅速,连我刚刚都没有注意到。”

我想起了我貌似在探测传过来的画面上好像看到有人影一闪。

进洞之前我好像也感觉到洞底有一双目光注视着我。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我双囘腿直打哆嗦。

看来此时此刻在洞中除了我们五个人还存在着另一个人。

一个在暗处的人

不清楚他的动机是什么。

总之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危在旦夕、

都有被杀的风险。

专家门的脸色都不好看,俗话说那叫面如土色。

秀臣则面无表情,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忐忑和不安。

凶手是怎么把倪铭拉上洞顶的?

凶手又在哪里?

我看了看手上的鲜血。

那是倪铭的。

相当新鲜。

还没有完全凝固。

秀臣俯下囘身翻遍了倪铭身体上的每一个口袋,什么都没有。

不光倪铭死了,他身上所带的随身物品也一无所有。

我们所必需的物品,都在那个宝贵的工具箱里,也无影无踪了。

这下我们几个人在这险象环生的地下,真可谓是赤手空拳了。

三位专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明显受惊了。

对于一切有悖于科学之外的无法解释的想象,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

心理上的打击。
秀臣掏出对讲机,准备要请求救援。

“呼叫00。收到呼叫请回复。”秀臣镇定自若的说道。

对讲机中一片杂音,只有沙沙的响声。

“呼叫00呼叫00……00?……”秀臣一遍接一遍的呼叫到。

答复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杂音。沙沙的声响不绝于耳。

这沙沙的响声在这地下使得人本来就悬在空中的心更加的杂乱。

上面指挥部居然没有反应?

难道上面的人也?………………

“看来地下的信号已经被严重干扰了。”张老扶了扶眼镜。他看着那个肉瘤说:“这个东西所散发出来的生物辐射波已经将信号彻底摧毁。”

我掏出手机来一看。

信号那格已然是空的了。

我的心彻底沉了。

难道我们就要在这令人绝望的地下自生自灭了。

我现在心里十二分的后悔跟着秀臣来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地下,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也是个常人。

秀臣收起对讲机,

我看到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一如一泓死水。

只不过颇带了些悲壮的意味。

他俯下囘身去,抱起那颗大囘肉瘤。

我们都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都跟我来,他一声命令道。”

我们所有人都起了身,跟着他。

秀臣缓缓的走向那扇门。

门的两边有两盏微弱的长明灯。

把四周阴暗的环境照的更加幽暗。

给这地下平添了几分诡异。

秀臣的手电四处移动着,我们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秀臣的手电移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我们所有人的手电也都开始照在了两侧的土墙上。

这时我才注意到墙壁上壁画的内容。


在手电的光照下,可以看出,这不长的两面土墙上都画满了壁画。一幅接着一副。

因为是土墙,加上年头久远,这些壁画磨损脱落的很厉害,有些已经残缺不堪不慎完整,不过还是能看出作者当年流畅秀美的画工。

王老看着那些壁画出神,然后缓缓的走了过去。

其他两位专家也跟上。

专家毕竟是专家,即便是处在再危险的环境中,遇到一些具有考古价值的实物,他们还是会忘我冲上前去。

对于这种学识比命重要的学者,我打心眼里钦佩。

秀臣拿着手电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然后倒退着跟上了专家的步伐,

现在负责安全的理所当然的就是秀臣了。

我当然也无条件的凑了上去。


离近看这些壁画更为精美,颇有敦煌飞天的感觉,一幅连着一幅,好像是在讲述着一个什么故事。

三位专家把仔细的看着墙上的壁画,表情极其认真。手电照在上面就没挪过窝。

看的出来壁画的主角是一个女子。

服装发型都很具唐朝人的特点。

看的出来这女子的姿色可谓是倾城倾国,不亚于杨贵妃之流。面部刻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颇有神韵。

只不过我看着这女子莫名的眼熟,仿佛似曾相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刘,这个壁画应该是唐朝的吧。”王老看了一眼刘老问道。

刘老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看特征大概是出自晚唐。”旁边的张老插了一句。

我不时的撇一眼一旁的秀臣。我生怕他也突然失踪了。

秀臣警觉的四处张望的同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壁画,看上去他也颇有兴趣。

第一幅画上,这个女子独处在一片竹林中,旁有假山。女子坐在石头上双目似闭非睁。手中拖着一卷书,似在吟诗,又似假寐,俨然一幅侍女吟诗图。

已经不错,只不过斑驳不堪,好像被风化了不少。

我们缓缓随着光照移动着,来到了第二幅图。

第二幅图上。同样是这位女子,手托书卷在胸前,窗前凝望,上方有月。女子侧颜微倾。双目紧闭。另一只手放在身后,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一副典型的才女风范。不同的是第二幅图上多了另一个小女子,看起来也是眉清目秀,只不过身材矮小,貌似年龄不大,在一旁点油灯。好像是吟诗女的女囘童。


女囘童容貌婉约而不失童真,形态怡然。

一派和谐的景象。

不得不感叹画者的功底,整个画面虽历经岁月洗礼风化依然栩栩如生,让人仿觉身处其中。

三位专家目不转睛,眼都不舍得眨一下,一副完全入迷的样子。想必他们心中很清楚这些壁画的考古价值。

光柱移动到第三幅壁画。

还是这位女子,手中依然是拖着书卷,背景是一片松林,后有岩石,中间有云雾缭绕,看此意境是在深山中,女囘童乖巧的站立在一边,手里拿着镰刀,背后背着竹筐,而他们的面前。画着一坨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东西颜色很深,加之风化已久,依然完全分辨不出是什么。

我看像是一坨屎。个超大的那种。

看来整个壁画不是单一的长幅画面,貌似是在讲述着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一定是要表述些什么,而且肯定跟这地下的一些机密有关。

第四幅图,背景貌似是道观,女子优雅的站在原地,女囘童用锄头,弯腰挖坑,那坨屎就摆在旁边。看样子是要将那坨屎埋起。

秀臣的手电时不时的移动着,眼睛警惕的四处望着,手中拿的枪就没松过

第五幅图

这幅开始,画面开始变得诡异了。

女子香囘肩外露衣着松散的躺在床上。表情放囘荡安逸四周云雾缭绕,青龙白囘虎朱雀玄武黄绕其间。画面波澜壮阔,旁边的女囘童乖乖站在原地,双手捧着那坨屎站在床前。女子这时看起来给人的感觉仿佛她是主囘宰一切的天神一般。

到这就开始让人看不懂了。

这幅画想表达什么?

一个优雅恬静的女子怎么突然给人一种荡囘妇感觉。

最重要的是那四大神囘兽是想表达什么,他们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是真实存在?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7
“这幅壁画上的四大神囘兽表达的是一种意境还是客观存在的?”我不禁问道。

三位专家已经全然入了迷。

王老说道:“唐朝壁画多规模宏大,色彩绚丽,气魄雄浑。这种幻想中神化了的人的社会现实活动很常见,”他咳嗽了两声“只不过……一般神话了的现实活动基本都简单明了容易理解,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这幅画,我才疏学浅,着实没有看明白。”

“不对”张老突然说道“唐朝壁画虽神话的东西多,但都是以人为主,这出现四大神囘兽的,着实罕见。这幅画要表达的东西,必然是非常之隐晦的。”

我实在无心听他们争执。

我只注意到一点,好像那坨屎出现之后,画面中的女子貌似就彻底改变了。

“别着急下定论,对面墙壁上还有。”秀臣说着,把手电照了过去。

我们一行人又走到对面的墙壁前。

秀臣仍然是一路后退着走,保护着我们的安全。

这个第六幅画。

三位专家急不可待的拔把眼睛凑了上去。

女子在床上裸囘身而躺,眼睛紧闭表情安然。床周遭依然是烟雾缭绕。旁边的小圆桌上有一个小香炉。缓缓往外冒烟。而女囘童则拿着那坨屎,一脸高兴的子。



我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了下。

那似乎不是高兴的表情,说是一种奸诈,一种得逞之后洋洋自得的表情更为合适。

其实我也说不好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只觉得在手电的照映下女囘童的脸在微微的幻化着。以一种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幅度变化着。从不同角度看就是不同的表情。

突然就有种诡异的感觉。

只能说画者的技艺太鬼斧神工了。

“看样子,这个怪东西在这些画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张老指着壁画上的那坨屎说。

看来连专家门也注意到了。

不知道所有的画都看完,能不能拨开云雾看清一些东西呢?

我们走向了下一幅画。

第七幅画。

画面上女子站在原地,表情错愕,一种举手无措的样子,看样子很慌张。而女囘童静静躺在原地,眼睛微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不过背景是道观,躺在道观的院子里应该不是睡觉吧。

女囘童的身旁,放着那坨屎。

最诡异的是,除了躺在地下的女囘童,还有一个腾云驾雾的女囘童。

女囘童的背后有一双翅膀!

似乎女囘童凭借着这双翅膀在冉冉升起。而且表情怪异,有些妖冶,有些狰狞。

画者的记忆简直是巧夺天工了。

我感到所有专家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完完全全有着身临其境感。

我知道最让专家错愕的是什么

是飞天女囘童背后的翅膀,那是一种堪比敦煌飞天壁画的架势,不,比敦煌飞天来的更让人震惊些。因为在专家的历史观念和文化中,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现代化的西方化的绘画方式。那翅膀栩栩如生,完全就是写实素描的手法。非常逼真,一副鸟翅膀。

感觉完全就是一种中西结合速写与泼墨山水的混搭感觉

“你见过古代有这种绘画手法么?”王老看着刘老问。

刘老张着嘴,轻轻摇了摇头。

这说明什么?

难道画面上所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仔细想想,刚刚看到的四大神囘兽也是如此逼真,仿佛会随时从画中跳跃出来似的。

我不寒而栗。


但是整个画面所表述的故事似乎有了流畅感。感觉前后画面能衔接上了。

我在脑海中捋顺着所看到的信息,我在猜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我也开始很期待。

我和专家们迫不及待的走向下一幅壁画。

秀臣似乎也看入了迷,他若有所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面中的女子。

第八幅画。

女子跪在原地,手似乎被捆绑着,身边两个面目狰狞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站立两侧,肩扛大砍刀。一脸的杀气。女子身着残缺不堪的囚服,悲伤背着一个牌子,上面有字,已然看不清。

我猜想那一定是“斩”字。

女子的双目微闭,面有哀伤之色,看样子已经绝望了。整个画面配上历经风月的风化,颇有一种凄惨诡异之感。

看的心中似乎也起了共鸣。

即便是壁画,都会引起观看者潜在心底的情绪。

突然就莫名的哀伤

一代才情兼备风情万种的才女,魅惑而不失文雅,最后的下场竟然是在断头台。

观之无不让人惋惜。

我听见一声悲叹。

王老面有哀伤。

似乎他已然被情景融进去了似的。

“可叹可叹啊……”王老突然就感叹道。

画面讲述的故事,似清晰实则迷离,原本就是雾里看花现在好像更给这鬼魅般的地下蒙上了一层霜。

看来这地下无非是和画中凄惨的女子有关了。

抑或是那坨屎。

秀臣看着脚底下的肉瘤,面部微微一颤。

看来他没怎么受到壁画上的感染。

能把壁画画到如此让人深入其中的地步,说是巧夺天工简直是委屈画者了但是又找不到其它的合适的词汇。

这是已然风化千年的壁画,若是刚刚完成之时,不知有多么活灵似现栩栩如生。

我听到哽咽声。

我转头一看,王老居然哭了。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可悲可叹啊……一代才女,命就草草终结,不公,不公啊……”王老抹着眼泪说。

我心想王老可谓是性情中人。

刘老张老明显一愣,然后就过来拍着王老的后背,安慰着王老。

看来王老的反应也很让他们意外。

王老一直哭一直哭。

哭到不能自已。

那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地下久久回荡,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王老哭着,往前走一步,趴在壁画上,那感觉仿佛是要钻进画中去。

这历经千年的壁画是不能摸的!

王老怎么会悲伤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一愣。

刘老张老赶紧上前去拉住王老。

秀臣静静的看着王老。

“别拉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冤啊!冤!”王老声嘶力竭的喊着,往墙上扑。

我觉得王老的表现有点过了。

“老王你怎么了?”

“老王!老王你冷静点!……”刘老和张老一边拉着王老一边劝着。

秀臣也一把上前去拉住他。

“松开!都给我松开!”王老大叫着。

秀臣赶紧捂住他的嘴:“在这别瞎叫!”

突然,王老一发力一甩胳膊。大家都四散开来,刘老张老立马被推了个跟头,就连秀臣也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王老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把他拉开,别让他看壁画了!”秀臣突然大喊道。

我赶忙上前去拉王老。

突然我感到耳边又一阵风急促划过。

我本能想低头。

我听见“蹭”的一声。

还没等我低头,一股突如其来的热流“哗”的一声尽数泼在了我的脸上。

顿时血腥味灌入了整个鼻腔。

眼前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

我下意识的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让视线看清。

结果我看到,

王老的身子还站在原地,

头没了。

断口处非常整齐,脖子断口还在冉冉的往外冒着鲜血。

王老的脑袋咕噜咕噜的一路滚到了阴暗处。

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嘴也微张着。

还保持着刚才惊讶发狂的表情。

他的身子在原地摇摆了一会。轰然倒地。


我错愕的愣在原地。

这回真是彻彻底底愣住了。

我今天历经了人生的两个第一次。

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死尸,还是无头的。

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一个人在我眼前被瞬间杀死。

而且杀人者还是隐遁于无形的。

我手不能控制的颤抖着抹了一把满脸的老王的血。

不远处老王那颗头颅一双眼睛还在死死的望着我,那眼神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惊恐那么的恐怖。

我感觉我块彻底疯掉了。

在这阴森的地下,又发生这么多惊悚的事,首先迷乱的就是人的心智。

心智迷乱之后就不能思考这是最恐怖的。

眼下的情况说明两个事实。

1杀人者在暗处一直盯着我们,趁我们不注意就突袭杀人。2秀臣在杀人者眼里完全不足为惧。王老简直就是当着秀臣的面死的死的这么麻利。

现在连我们之中最可靠的秀臣都无法依靠,这下心里的防线大坝彻底决堤了。

“不……不……”张老捂着脑袋摇了摇头,面部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我们不禁望向他。

张老捂着脑袋往后退着,回头撞到了壁画,他转头。马上一个激灵,惊悚的马上一跳离开壁画。

“不……不……不要杀我,别过来……别过来,求你了……”张老语调颤抖着说道,浑身上下剧烈的哆嗦。

看来张老收到的刺囘激不轻,他已经彻底崩溃了。

“张老,你冷静点。”秀臣准备去拉张老一下。
“别过来!”张老捂着脑袋退后的好几步。

秀臣一愣。

“你们……你们都得死!……别过来……都别过来……”张老捂着脑袋后退着,和我们僵持着。好像刚才倪铭和王老的死都是我们干的似的。

张老疯了。

“张老你冷静点,我是秀臣,秀臣啊。”秀臣向张老喊道,他也不敢上前,他怕刺囘激到张老。

刘老呆在原地,满脸的冷汗,一句话说不出口。

“你给我滚远点!”张老大吼一声然后抱着脑袋一下兔子一般蹿了出去,速度极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张老“嗖”的一声经过我身边,我都来不及拉他。

张老看到了壁画,又“啊”的叫了一声。

张老孤零零的一个人向洞的黑暗中疾驰而去,

“张老!回来!危险!”秀臣突然大吼道。

张老没搭理他,头也不回的跑着

这个时候,我恍惚间感到我眼睛所能及之处貌似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在动,

我突然感到不妙。

“张老!小心!”我也大吼一声。

这时候,张老突然站住了。

空气顿时就突然静止了。

张老的喧闹戛然而止。仿佛电影播放中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张老突然缓缓转过身来。

我们赶紧把手电光移到他身上。

只见张老从头部开始,到裆囘部,缓缓的出现了一道黑线。

然后缓缓的,有血冉冉冒出、

张老分成了两半。

左一半又一半的向两边倒了下去。

肝肠肚肺流了一地。

张老也死了。

还是从中间劈开的。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作呕。

想吐,又突吐不出来。

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眼里,堵得慌,很难受。

刘老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点反应也没有。

“别再看两边的壁画了,这壁画有致幻和催眠的能力。”秀臣说道。

我呆呆的望着秀臣。

我还没从刚才的两起谋杀中回过味来。

我们六个人下来,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

而且这三个人死的不明不白。

“丰,过来。”秀臣向我招了招手。

我向向他走过去,腿却用不上力。

我脚下的王老还尸骨未寒,脖子断口处还在冉冉的向外冒着血。

我感到我们都陷入了一场局。

我们都是猎物。

其实我们最后都得死。

只不过猎手要将我们玩弄一番,他尽了兴了,再将我们一一杀死。

我想起了猫抓到耗子之后并不急着弄死,而是将之折磨一番再一口将其毙命。

现在我们就是耗子。

猫在暗处。

秀臣带着刘老走了过来。

“清醒点丰,现在不是在这里失神的时候,这个地下太危险了,我们得想办法逃离出去。”秀臣斩钉截铁

的说道。

我认为这是个百分之一百八十正确的选择。

我真想马上立刻赶紧离开这里。

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探索个屁。

我真觉得能活着就是最大幸福了。

这个时候,

隐隐约约的有一阵喧杂声,若隐若现。

我肯定那不是我的错觉。

因为我看到秀臣和刘老都是一愣。

那喧闹声由远及近。

似乎是惨叫声,咒骂声。

从我门下洞的那个洞里传来的。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回头。

秀臣抬起了手中的枪。

突然,我们下来的那个洞里下来了一帮人。

“我囘艹……怎么他囘妈有蛾子……”

“这尼玛是什么啊……”

“不要出声,赶紧**”

“……”

顿时喧闹声在洞里此起彼伏。整个空旷的底下顿时热闹起来。

这热闹生把我带回现实。

我觉得非常亲切。

我又听到了久违的新鲜的来自地上的人的声音。

秀臣一愣,把手电光照了过去。

那边的人明显是注意到这里了:“编号00突击小组,自己人!”

我感到了秀臣的表情明显的放松了一下。

那是一种打心眼里的由衷的欣慰和松一口气的表情。

那是一种亲切感,

只有同类和同类相见的时候生物本能所具有的感觉。

突击小组的人喘着气,挨着个的从履带上下降下来。每个下来的人身上都铺满了一层毒蛾,和我们一样,那些人一落地毒蛾就呼啦一声纷纷飞走。每个人都大口呼吸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们也是从履带上传送下来的,想必他们下来的时候也遭受了毒蛾的侵袭。

一个体格健壮从头武装到脚的最先缓过劲来的人小跑过来,站到秀臣面前,“啪”就是一个军姿。然后敬礼。

“00突击小组一号小分队队长苏翔向您报道!”那人姿势及其标准,敬个礼都呼呼生风。

我看他这身装束,标准海军陆战队的配置。

秀臣向他还了个礼。

这时候他身后的突击小组其它成员都一股脑的小跑着感到秀臣面前**。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军人就是军人,即便是下来劫后余生,也能迅速的缓过来动作麻利,这就是军人的素养。

秀臣叹了口气:“上面一切还好吧。”

“报告,上面一切正常。指挥部和下面突然断绝了联系,没有信号,指挥部很着急,估计你们出了意外,就派我们下来支援。”

“下来的时候没让毒蛾伤者吧。”秀臣问道。

“报告,没有,无人员伤亡。不过也邪乎,这帮蛾子个头怎么那么大,乌殃乌殃的,关了手电都不行,专门咬人。”苏翔明显对那些毒蛾心有余悸。

“那就好。”秀臣淡淡说道。

“咱们底下这有人员伤亡没有?”苏翔继续问道。

秀臣看了看地下:“已经死了三个了。”

苏翔错愕的看了一眼地下,然后表情凝重起来。

他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身后的突击队员也都跟着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

默哀。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苏翔低声说道,语气中无不透露着自责和内疚。

我突然感到又一次久违的安全感。

不是说这帮人有多有保障。

在面对着未知的恐惧的时候,一帮人在一起和一个人单独面对那心态是截然不同的,前者的恐惧感要大大的小于后者,这个我前文有所提到过。

那是一种天生的聚合感。

所以对于胆小者来说群居是一种再合适不过的生活方式。

不知道如果他们早来一些时候。倪铭王老张老还会不会死?

来了特种部队,的刘老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刚刚我真担心他也受不了刺囘激疯掉。

接下来,秀臣开始和苏翔交待在洞里所遇到的一切。然后详细探讨了接下来的行动问题。

倪铭王老和张老的尸体暂时被搁置在一起,最终是要运回洞上的。

所有人的心情都不轻松,因为此时此刻,还有一个无名的杀手潜藏在洞内。

我混在这些特种部队中间,心里安心多了。

手无寸铁的专家你可以杀,有本事你杀光这些强悍的男人们?我甚至有些挑衅的想到。

秀臣和苏翔经过详细探讨后决定。既然来了增援部队,就暂时放弃了离开这里的计划,秀臣打算去那扇门里面看了一下。

看的出来,他对那扇门很感兴趣。


我们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向那扇门走去。

最前面是秀臣和苏翔,然后我和刘老混在部队中间。

我安心太多了。

因为我四周都是人。

每个人还都那么强壮,武器配备也那么到位。每个人的眼上都带着夜视仪,由于数量供应有限,只有突击小组的每个人有,我和秀臣和刘老都没有。

“说来也奇怪,这地下三百米处,空气流通还那么好,没有缺氧现象。”苏翔疑惑道。

秀臣抱着怀里的那个肉瘤,没有说话。

“不会是跟这个东西有关吧?”苏翔看了看那个肉瘤。

“天知道。”秀臣淡淡说道。

所有的人目视前方,即便是侧视,也是匆匆的一晃而过。

刚才秀臣下令不许往两边看,不许看壁画,再三叮嘱。

因为壁画有着莫名的致幻能力,

这点我坚信不移。

要不然刚刚王老和张老不至于那么快就死。

苏翔不再说话,他也警惕的望着四周,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那个门前。

手电光顿时移动到那门上。

这是一闪石门,青石,而且明显是打磨过的,虽然历经千年但是表面依然光滑。

门两侧有两盏长明灯,幽幽的亮着,那光亮瞬间就被手电的光芒掩盖。

“我们怎么进去?”苏翔问道?

秀臣没说话,上前用手轻轻的推了推。

门文丝没动。看起来很是牢固。

“要不我们启用爆破装置?”苏翔看着那门问道。

秀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刘老突然窜到秀臣面前,跟着他一起端详起这个门来。

手电筒的光在他的眼睛上反射着,看不清他的眼。

“等等”刘老突然说话:“看这里,好象有字。”

我也跟着凑了上去,仔仔细细的看着。

打磨光滑的石门上浅浅的刻了四个大字。









之前探测仪所拍到的门上刻着的字不是很明显么?

把夜视仪给我。秀臣对苏翔命令道。

苏翔把夜视仪递给秀臣,修臣带上之后细细的观察着。

这四个大字基本上是上下左右每处一个。

最重要的是这四个字是想表达些什么?

这四个字是否和壁画上的那个女子有关?

想到着我潜意识里向把脑袋移到壁画的方向看一看。但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少看到门上只刻四个字的,刻的还这么浅。

难道是时间不够充裕这刻上的四个字只是一个半成品?

看这里,秀臣指着四个字的中间说道。

我们把脑袋都凑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四个字的中间还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字。














而且那个死不是刻上去的,居然是往外凸起的。

“这是一个按钮。”秀臣突然道。“应该是操纵着某种机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机关?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古墓中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暗箭死起的恐怖场景。



还是不按。

这是个问题。

“刘老,你怎么看?”秀臣问道。

刘老托着下巴,苦思冥想:“首先,墓穴的机关少有设置在门上的,青石门上有机关我更是从没见过。其次,这个底下诡异无比,是不是古墓尚未得知。”

刘老的这句话突突然触动了我。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我潜意识里一直把这里当作是小说里的古墓。

但是现在我没有看到任何尸体,任何棺木。

看到的只有诡异的壁画和险象环生的杀人事件。

如果这不是古墓,这是某个有心人设下的一个局呢?

一个埋藏了千百年转为我们来到这里的后人设下的一个局。

秀臣看着那个按钮,迟迟不敢下手。

那个“死”字,实在是太扎眼了。

特别是眼下这种环境中。

“磨磨唧唧的,要我说就直接按下去,管他有什么?哪有这么多的邪乎事?”苏翔大大咧咧的说道,

看来这人性子急,不爱思考。

秀臣思踱着,一直没有说话,看着那四个字和那个按钮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貌似除了发现那个按钮之外也没有更新的进展。

“按。”秀臣突然发话了“所有的人提高戒备,准备随时趴下。护住脑袋。”秀臣命令道。

“所有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瞄准。”苏翔吼道。

一队士兵把枪分别瞄准不同的方向,三百六十度整个一圈完全没有死角。

我的心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如果我有幸能活着出去,我一准得心力衰竭。

秀臣修长的手,

轻轻的按了下去。

他指尖接触按钮的那一刹那。

我猛然低下了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暗箭飞出。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门缓缓开启了。


门是自动向一侧开启的。

我真的很佩服古人的指挥,原来远在唐朝的时候,人们就掌握了自动安全门的技术了。

一阵清凉舒爽之气从里面传出。

我诧异到在这地下居然会有如此清凉之感。难道这里也有流动的气流。

然而当我看见门内的景象的时候,我彻底愣住了。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面前,是一片深邃无比一大泓湖水。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看的出来水面极为清澈。若如果将这湖水放到阳光下,必是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湖的中心有一个小岛似的祭坛一类的小型平台,上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长方形物体,老远一看好似是棺木,四盏长明灯在死角静静的照着,极其诡秘。

在地下三百米处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地下湖,

这不是最令人惊讶的。

最令人惊讶的是,我门的头顶,所能望及之处,全都是钟乳石!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钟乳石是不可能存在于地下三百米处的。

我们抬头错愕的望着,头顶密密麻麻的全是钟乳石。

时不时的有水滴从上面落下来,打在湖面上,激荡起层层涟漪。

这里居然有钟乳石洞。而且数量奇多。

比房山那边那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消息一公布出去凤凰城别想住人了,立马开发成旅游景点。
而且这个钟乳石洞好多洞口向外延伸,不知道通往那里。

水滴滴落在水面上的声音,更加显得这空旷的钟乳石洞中一片静谧,

正所谓僧敲月下门那种意境那般。

我们都看呆了。

上帝真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大自然的艺术。

眼前的整个画面极为秀美。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很渺小。

不知道我身边的人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我转头望了一眼秀臣

他眼睛定定的顶囘住不远处的那口棺木、

眼睛和这湖水一样,没有一丝的波澜。

“太你囘娘的漂亮了。”苏翔张着嘴感叹道。

如果不是下洞来找东西,单纯的看美景,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刘老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指着不远处的小到平台上:“那个论形状来看的话,应该是棺木。”

我一阵的费解,这里既不像那种皇室墓穴那样的高贵奢华,又不像草民那种枯朽简陋的棺木,而且我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这里的风水极好,绝对适宜下葬。

而且棺木如此摆放————在湖中央,这种摆放的方式,我至少从史料上是闻所未闻。而且我也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讲究。

我把疑问对刘老说说,刘老也摇了摇头:“在下才疏学浅,这种摆放棺位的方式,我从未见过。”看的出来,他很激动,不管怎么说,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已经算是一个重量级的发现了。

难道这地下诡异的秘密都隐藏在这最后的棺木中?

看来一切的一切谜团要揭开棺木才能知晓了


秀臣也是这个意思。

要想事情有所进展,眼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深入湖水中,游荡到湖中心的平台上,打开棺木,一探究竟。

我望了望一那广阔无垠的死水一般没有生气的湖面,心里不禁发软。

秀臣和苏翔商量了一下。

决定先派出几名士兵潜入水中,游到对面先探探路,确保安全之后,所有的人再一通过去。

“所有人,站好!”苏翔一声令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的士兵顿时军姿站好。

“阿若!阿冬!阿颤!出列!”,顿时三个表情严峻的小伙虎虎生风的站了出来。

“你们三个,每人带两名队员下水,游到对面查看棺木。”

“是!”三人异口同声的答到。

军人就是军人,到什么时候都那么有气力。

我心想到。

刘老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远处的棺木

三个人,每人两个士兵,一共是八名士兵下水。

他们迅速带上了潜水装置。然后开始仔细检查身上的设备,潜水灯,枪囘支弹囘药等。

秀臣看着他们忙活,若有所思的盯向远方。

几个人准备就绪之后,排成一排站在岸边。

“跳!”苏翔一声令下。

几个人动作迅速的几乎是同时落入水中,

终于水花四射,这历经千年的静谧的湖面最终如镜子一般被打破。

几个人下去之后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一圈接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很快,水面又恢复成了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按上的人眼睛紧紧的盯着远方的棺木,也观察着水面。

睡眠没有一丝的涟漪。看来湖水很深,几个人应该是下潜到了很深的位置。

苏翔看着表。表情紧绷着,看来他也不轻松。

我蹲在原地,尽力感受着水带来的清凉,我一阵的疲惫,我想让这凉爽之气让我清醒点。

安静环境下的时间总是会过的很慢。

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秀臣也看了看表。

“1分30秒。”苏翔说道。

“他们……在水下……不会出什么危险吧……”刘老颤巍巍问道。

“放心老爷子”苏翔胸口挺着“我们可都是特种兵出身,身手没的说,身上的家伙事也都是国内顶尖的装备,以他们的能力应付水下的种种情况绰绰有余。”

苏翔自信满满的说道,他还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递给秀臣一根,秀臣摆了摆手,没接。

看样子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无囘神囘论主义者。

我觉得他也蛮靠谱。

但是我觉得进门之前的那个死字怎么就那么扎眼睛,那种阴霾在我的心头一直缭绕不散。

终于,我听到出囘水的声音,不远处的平台上,几个人已经上岸。

我们都齐刷刷的望向他们。

他们上岸之后似乎还是检查棺木,打开手电,照着,仔细的查看着。

苏翔抽着烟,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几个人有条不紊的查看着。看样子很是顺利。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开棺木。

我好奇的望着远方的他们。

突然,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变故一般。

突然的不约而同的一股脑的纷纷跳入水中,有的甚至连手电都不要了扔在平台上。

那分明是在逃命

苏翔一惊,手中的烟都掉落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打破了久违的静谧,异常的刺耳。

几个人纷纷落水,溅起水花一片。

“所有人!警戒!”苏翔一声令下,所有的人纷纷抬起了枪,瞄准着、

包括秀臣,他面色严峻,抬着枪指着水面。

刘老和我则是大气都不敢出。

水面再次恢复了一片沉寂。

似乎刚刚的一片动静只是昙花一现,恍如做梦一般就好像没发生过。

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会炸,紧张到了几点。

我紧张的盯着水面,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

我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

我看到了。

睡眠渐渐变得殷囘红。

各种红色鬼魅的如同雨后春笋般在水面上绽放开来。

最后汇集成一起

那是什么?

“我囘艹……”我听见苏翔不由自主骂了一句。

顿时湖面化为一片血海,湖水尽数变成了红色。

几个下水的士兵的尸体,纷纷飘了上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泡的膨囘胀。


所有人都瞬间成雕塑了。

我看到苏翔整个人面部都有些扭曲了。

估计他此刻的自尊心被打散的支离破碎吧。

秀臣也不禁愣在那里了。

我头一次看到他那种表情。

水下有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居然能将顶级特种兵悄然无息的杀害?

让他们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知道他们在水底下反抗没有。

我想,是反抗了的。

但是反抗无果。

气氛顿时就紧张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价值观。

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水面上,雨后春笋般浮起了许多的人。

没错,是人。

裸囘体的女人。

他们都有着一样的身材,一样的头发,一样的容貌。

一样的一切。

他们低着头,鬼魅的缓缓从水中浮起。一点一点的浮起。

随之浮起的,还有我们身体里无穷无尽发散的恐怖。

我们所有人都恍如梦中。

至少当时我是这种感受。

苏翔到底是特种兵,关键时刻第一个反应过来。

“所有人!射……”他一句话还没吼出来。他身后就鬼魅般的出现了一个倒挂在空中的女子,头发散落下来,一双媚眼勾囘魂的看着他。

与此同时,所有的士兵的背后都黑色涌动,黑色的波纹四处跳跃,一阵黑雾幻化成了水中裸囘体的女子。她们的手上有长长的指甲,温柔的放在士兵的脖子上。

这些都是不到一秒的事。

在我眼里却仿佛电影慢帧播放的电影那般清晰。

苏翔瞬间被拉到了空中。

消失在钟乳石的漆黑里。

只听到一通直接的声音传来、

那是皮和肉,肉和骨头分离的声音。

随之掉落下来了一片血雾,都浇在了秀臣的脸上,

然后苏翔化为一堆碎肉掉落下来。

还有断掉的手,小囘腿。眼珠,牙齿。

所有的士兵动脉顷刻之内全被划断。

我一直听说人动脉被切割断掉之后血可以喷两米多高。

今天我是真真切切的见到了。

顿时所有人脖子上喷出去的血汇成了一片血的喷泉。

我的身上不知道淋到了多少血,我已然彻底麻痹。

刘老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瞪大了眼睛,“啊……啊……”的叫不出来,他突然捂住喉咙,感觉很痛苦一般,一口气死活上不来的感觉。

然后他就保持着眼珠外凸嘴巴大张的恐怖姿势,倒下了。

刘老被活活吓死了。

只剩下满身是血的秀臣和我了。

所有的裸囘女瞬间化为虫虫黑雾瞬间消失。

秀臣优雅坦然的屹立在原地。

然后秀臣周遭黑雾四起,博文涌动,所有的裸囘女都飘了出来,重重的将他围住。

我看到秀臣朝我望了一眼。

还是那好看的修长的眼睛,

魅惑而不失英气。

对着我嘴角轻轻上扬。

对我一如既往的微笑了一下。

那是我此生看过最好的微笑。

那眼神此刻比湖水还要深隧,比湖水还要温柔。

我来不及读懂秀臣的眼神中所包含的内容。

我知道,那是我看到他最后的一眼。

秀臣抬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不!”我心里暗叫到,但是没有等我喊出口。

秀臣扣下了扳机。

顿时秀臣的脑袋炸开了花。

血和骨头的碎片还有脑浆溅了我一脸。

血和脑浆在我脸上滴落着,随之坠落的,还有我的眼泪。

秀臣的失去脑袋的身体轰然倒地。

所有的裸囘女也化成一片黑雾瞬间无影无踪。

我泪流不止的站在原地。

我再也没有了力气。跪了下去。

“秀臣…………”我喃喃到,这不能控制的说出这两个字。

瞬间一片黑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两条黑色的波纹划过我的眼前。

一个面色及其苍白,嘴唇无比猩红头发也是白色的鬼魅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

我承认,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8
但我无力认出她是谁?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流着眼泪无力的望着她。

突然,我感到脑袋一紧。

顿时钻心的疼痛传来。

我挣扎着抬起头,这个女人已经把几个长长的指甲插入我的脑中。

我只感到脑袋嗡嗡作响。

我的嘴中一时间五味陈杂。

酸甜苦辣咸都有。

咸的那是脑髓,腥的那是鲜血。

女人把脸凑到我眼前。

我几乎都能感到他的呼吸。

我和他满是黑瞳的眼睛对视着。

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人间不存在的,魅惑的香

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颤抖流泪。

脑袋里渗出的血液和脑浆已经开始在我脸上滑落

我用尽最后所残存的意识和气力问她:“你为什么要杀我……”

她把脸轻轻的凑了上来,请启了一下我的嘴唇。

“知道我是谁么?”她猩红的嘴唇轻轻的动了下。

我感受着她嘴唇的温度。

那么冰冷。

“我是你姐。”这是我用最后的意识所听到她说的话。

然后我脑袋一阵炸响。

我的头被捏爆了。




独自游荡在一片无穷无尽的漆黑之中。

那密不透风的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黑。

视线无法企及黑色的发源,也无法到达黑色的结束。

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无穷无尽的黑。

我不知道这没有尽头的黑从何开始,到何结束。

我只有彷惶,只有无助。

外带迷茫。

我亦不知道我是该静,是该动,抑或是生。或是死。

此时此刻的我只有一副脱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的躯壳。

这个时候,

面前浮现出了一张脸。

如同在黑色的汪囘洋中漂起的死鱼。

跟这黑色一样的鬼魅。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姐姐的脸。

那猩红的嘴唇在一片黑的映衬下极其的扎眼。

紧接着,姐姐的赤囘裸的身子也浮现了出来。

光洁如玉,宛若陶瓷。

姐姐的一双眼睛紧紧的望着我。

她走到我身前,轻轻的托住我的脑袋。

“知道我是谁么?”她轻轻的问道。

“知道,是我的姐姐”我茫然的答到。机械式的答到,脑海中一片木然,我感到我的思想根本不是受自己支配。

姐姐突然就笑了。
那嘴唇嫣的一下展开了。

姐姐的嘴唇轻轻的吻了上来。

我和姐姐的双囘唇交织着,舌头搅动在了一起。

那冰冷的嘴唇带给我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我几乎快融化在姐姐的温柔乡里了。

我不禁紧紧的把姐姐抱住。

完全是出自于人的本能。

人性的本能。

这个时候,我的脖颈一凉。

我回头一望。

还是姐姐。

另一个姐姐。

和眼前我所拥囘吻的姐姐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几乎就是一个人。

我背后的姐姐突然就把脑袋埋进了我的脖子里。

那舌头如同鬼魅的毒蛇一般。爬上了我的脖颈,

锁骨。

仿佛美丽的毒药般令人欲罢不能。

她的手也袭上了我的身体。

慢慢的在我身上游走。

两个姐姐把我夹在中间。

两具冰冷的肉体。

这个时候。

四周似有一阵没有流动的气流划过。

那是一种只有我能感觉到的气流。

我放眼望去。

四周全是姐姐。

各种姐姐。

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复制人一般的姐姐。

她们都有着鬼魅的双眼,猩红的嘴唇。

她们都带着欲囘望的眼光看着我。

她们都仿佛是隐藏在夜幕中的饿狼那般。

闪着精光的眼睛盯着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就会一拥而上扑上来

渐渐的,我被姐姐扑到。

我一个后仰倒在没有接触感的真空中

所有的姐姐都扑了上来。

顿时我感到满眼都是姐姐。

我那熟悉的姐姐。

熟悉又陌生的姐姐

她们将我彻底的淹没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轻轻的睁开眼睛。

然后发现房间一片昏暗。

这次我确定自己不是突然醒来的。

这次真真切切的是睡到了自然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

透过窗户,我能看到被林立的大楼遮挡住一半的夕阳。

昏暗的黄昏。

晚霞真的很美。

我深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我这次睡的还真是舒服。

我突然又想起白天的事来了。

如果没有这几天发生的诡异的事情,生活该是多么美好。

我突然想起这个点钟姐姐应该下班了

家里的无名洞生物辐射…………

我心一紧,突然很担心姐姐的安危。

我赶忙掏出来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我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

来自姐姐。

我赶紧回拨了过去。

电话还没接通。

我紧张的望着窗外一点一点没落的暗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好听的播报员的女声传到我耳中,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诡异。

怎么回事?

我心想到。

该不该回去看看呢?

一想到家里那诡异的事情,我就不寒而栗。

秀臣也跟我说了让我哪里都不要去。

我叹了口气,往后一仰,又倒在床上。

我掏出手机,打开UC浏览器,打算随便逛微博看看。

网页打开了,突然我的心就是一紧。

小猪猪GUY:速度转发!求扩散!我们现在在凤凰城小区B座里,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了好多**,还把我们封囘锁在家中不让出门!有谁知道真实情况的!速度转马上和谐了@XXX@XXXX@XXXX@XXXX

星辰COOL转发了若冬狗的微博楼下全是****,还有好多不明人士,现在我们被禁在家中不允许出门这是怎么个情况?谁告知下??

转发理由:要速度马上和谐了@XXX@XXX@XXX

我看着这些消息,脑袋突然一炸。

凤凰城怎么了?

难道和我上午和秀臣发现的东西有关?

姐姐就在那里

电话也打不通

难道…………

我转头一望,

晚霞已尽,夜色将至。

我心里莫名的焦虑起来。

我不能在这个屋里浪费时间等待了。

直觉告诉我表姐有危险。

我立马准备起身冲出房门。

等下,

我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感到一切似乎是那么的熟悉。

一切都是似曾相识。

不论是我所在的环境,还是刚刚经历的事情,看到的一切

刚刚一切的一切。

我都似曾相识。

我好像看到过类似的晚霞。类似的夕阳西下。

类似的微博。

甚至刚刚躺在床上的那种柔软的触感,都是一模一样的。

恍如隔世般。

我愣在原地。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思维又是一片空白。

有一种东西在我脑海中,我把持不住。

内心里很是焦急。

那种焦虑,如同百爪挠心那般,极其难受。

就好像是一种呼之欲出的回忆,就要想起来,却卡在脑壳,死活出不来。

这个时候,我无意间瞧瞧的一转头。

我彻底傻了。

我的满脸都是血。

满身都是伤口。

衣服残破不堪。

脸上身上各种红色的白色的淡黄色的粘囘稠物。

我脑袋“嗡”的一声。

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恍惚想起了什么。

那无明的洞囘穴。

土层上覆盖的毒蛾。

洞底诡异玄幻的壁画。

有机关的青石门。

石门后镜子一般的广阔无垠的湖水。

死去的倪铭,专家,苏翔。

还有…………

我突然剧烈的哆嗦一下。

我的心绞痛那般剧烈的颤抖着。

秀臣!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现在是15:30。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发疯一般的往门外冲去。

我刚一开门。

“啊!”的一声。我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尖叫了一声。

看样子她正想开门的同时我也正好开门。

“……你你你……”女子一副话到嘴边上不来卡鸡毛呛住的样子。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一活见鬼。

我很欣慰,面前这个女子看来是正常人,此时此刻我的这副德行如果她看到泰然处之的话,我反而又

会一个激灵。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无暇顾及她。我只知道秀臣现在即将踏上通往死亡的

不归路。

我一把推开那个女子,往楼道冲去。

结果刚迈出一步,我就感觉到衣领一紧。

“你给我站住!”女子大吼一声。一把抓囘住了我的衣领。

想不到这个女子的力气奇大,我感到脖子勒的一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往后一拉,我脚下一空,差点没栽到,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到她面前。

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你推我囘干嘛?小偷是不是?”她恶狠狠的说道。

我心中百般焦急,不想跟她多解释。


“放手!我不是小偷!”我咬牙切齿的喊道

“不是小偷你推我囘干嘛?嗯?不是小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嗯?”女子咄咄逼人的问道。一双眼

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快急疯了,我实在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了。人命关天。

我一把抓囘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她胸前狠狠一抓。

我承认,很柔软,手囘感很好,尽管是隔着BRA。

她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来这一手。“啊”的叫了一声。然后我趁她惊讶愣神的空档,抓囘住她手腕的手

猛转一圈,一个反锁,她就束手就擒的背对着我站在我面前,然后我膝盖顺势一顶。正中她的股囘沟,我

明显听见“腾”的一声。那是骨头受到猛烈撞击的声音。她直接趴在地上了。

这是我情急之下的一套突然间手到擒来的连续技,由于我满心焦急,这个时候的我处于焦虑之中,力

气特别大。我很亏对这姑娘,估计她的尾骨过后得去医院查查去。

我没管她,赶紧向楼下冲去。

“哎呦我囘艹囘你妹!”我听见背后一声怒吼。

我囘艹

我心里暗叫到。

这姑娘是什么人物。前脚给她打趴下现在就爬起来了。

由于我奔跑的速度很快,我已然冲到了第二楼层了。

没想到这姑娘根本就不跑楼梯,直接从楼梯扶手上顺势就跳了下来。

直接给了奔跑中的我一个落地空中回旋踢。

我只感觉腮帮子一阵闷响,一阵强烈的撞击感传来。我一个狗吃囘屎摔在地上。

我本能的在地上开始打滚,因为倒在地上的人是最容易被攻击的。

果不其然,我前脚打滚躲开,后脚她一只蹄子就剁了过来。

我没空搭理她,起身之后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加足马力又开始跑。

“你丫还敢跑!”我听她在背后骂道。

我捂着疼到没有知觉的腮帮子一溜狂奔,她在背后一溜够的追。

我只感到她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就在我要出楼道的时候。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我本能一侧头。

她腾空一击飞踹过来。

我“啊”字只发出了一半声,背后一阵闷响,我感到胸口一凸。再次一个马趴被撂在地上,脸贴着地

滑出了楼道。

我感到我的脸皮在地上已然磨尽了。

这娘们简直尼玛是悍妇!

我怕艰难的准备爬起来接着跑。

我新说要是今天没秀臣这码事我特么收拾不死你。

没想到女子上前一步对着我爬起一半的身体飞起就是一脚。

我感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踹的我直接喷出胃液来了。

我的身体拖离地面,几乎被踢的腾空飞了起来。

我落地之后打了几个滚。

我只感到自己快死了。

我恍惚间看到女子又冲了上来。



没完没了了是吗?

不把我弄死不算完事是吗?

艹老囘子今天先解决了你再说。奉陪到底!

我愤怒了。

都说愤怒时候人的智商为零,但是体内的潜能会爆发,身体的力量是平时的好几倍。

这话一点不假。


女子冲过来的时候我突然一记扫堂腿。


那速度连我自己都诧异不已。


女子似乎没料到我会反击的这么快。


脚踝被我狠狠的击中。


她“啊”了一声然后身体腾空而起。


而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激荡起层层尘土。

看得出来她摔得不轻。

因为我听到了骨头格拉格拉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摔错位了。

我狠了狠心,决定一绝后患。

我起身走到一脸痛苦与错愕交错的女子的身前。

“哎哎……?!你要干嘛?……”她明显慌了。

我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她,

她的体重倒是蛮轻的,身材还不错。

我不给她唧唧歪歪的机会,助跑两步上前借力把她扔进了小区花园里的水池子里。

听着噗通的落水声。我的心里一阵畅快。

QNMLGB,我暗骂一声。

这时候我还意识到还有秀臣这么一档子事。

我赶紧一瘸一拐的向小区外跑去。
出了小区门,我用尽全力踉踉跄跄的跑到路边上。身手开始拦出租车。


所有的出租车见了我都向是见了瘟神一样。


没一辆停的。


我心里急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如果晚上八点之前不能感到凤凰城,秀臣就该下洞了。


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啊。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之前阻隔的思绪仿佛一瞬间都畅通无阻。


一辆又一辆的出租空车在我面前疾驰而过,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人。


又一辆出租车奔了过来,我伸手拦车,看它貌似也没有停车的意思。


车的副驾驶上还有一人。


车快靠近我的时候,我突然一蹦到马路中间,只身拦车。


出租车司机明显一愣,随即立即刹车。


那刺耳的刹车声让耳膜一阵的不舒服。


司机猛的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我艹你丫找死啊!”


我没搭理他,我两部跑到右侧车门一把拉开,乘客一脸惊恐的望着我,我不由分说的突然一把将他拽下了车。


危急时刻我的力气还是很大的。


那乘客倒在地上,估计他还没回过味来呢。手撑着地就要起身。


我怕又有不必要的纠纷浪费时间,我突然就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他微微的飞了起来,屁股着地之后又弹了一下,脑袋磕在路边的树干上,没了动静。


我趁着这工夫瞬间闪进了车,电光火石般关好了车门。


“大哥你看你这是干嘛啊……”司机突然就唯唯诺诺到。


我心说你刚才内横劲呢。


我不想恐吓司机,我不想让他有太多心理负担,我只想他快点开车到凤凰城。


“马上给我开到凤凰城,要多块有多快。速度”说着我把手捏的噶拉噶啦响


“好嘞大哥!您放心。”司机一脑门子汗。


这一路我不知道司机闯了几个红灯,我只看得出来油门踏板几乎快被他给踩漏了。



司机的车一路狂奔到凤凰城。


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和记者。警囘察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


小区的侧面依然是两名荷枪实弹的**警戒着。


我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这次我一分钱都没给司机大哥留 估计给了他也不敢要。


我下车内疚的望了一眼司机,这家伙真可怜,今天创了多少红灯扣了多少积分超了多少速得交多少罚款他自己估计都算不过来了,还一分钱没赚到,这还不算他担惊受怕的精神损失。
下次如果能再见到他 我一定请他喝酒 我这样想到。


司机果然没有离开 和我记忆中的一样,他个脑袋出来好奇的的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然是国人那种爱看热闹的劣根性。


这次 我没有径直无脑的冲进去,我拨开重重围观的人群,向门口大方的走去,人们纷纷让开道路。


我觉得此刻我应该附上凶神恶煞的表情,才配得上我这一脸的血迹和浓浆,果不其然,在我走到门口千,两把枪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找李秀臣”我淡定的说道。


俩**看到我这德行没一枪撂倒我我已然觉得是万幸。


“你是什么人?”**警觉的望着我。


“我是他朋友,我有要紧的急事找他。关乎他的生命!”我急切的说道。

“请你出示证件。”他们果然是只认证件不认人。

“我没证件!”我上千一步说道:“听着,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人命关天,一点耽误不得,凤凰城里是不是死了三个专…………”我还没说完,黑洞囘洞的枪口已经指向我了。

“退后!”**大吼了一声。

我举着手后退了两步,站在他们认为不构成威胁的距离。

也许这帮**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是服从上级的命令。

我此刻的样貌,就像一个疯子。

还是不爱洗澡那种。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他们都会认为我是一派胡言。

“那你们能不能通知一下李秀臣?你们可以核实一下,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的危险。”我耐心向他们解释道。

两个**冷冷的望着我,冷血的雕塑一般。

我暗骂了一声,掏出手机给秀臣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手紧紧的捏着手机。心中把中国移动的娘骂了一万遍。

突然,我想到。

在梦中,我就是在这里遇到秀臣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秀臣片刻之后就应该出来见到我了。

想到这,我释然了一点。

秀臣能出现的话就一切都好办了。

但是我好像是疏忽了一点。

“怎么回事?”一个我听着并不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能辨识出那不是秀臣的。

我一抬头。一个同样穿着**制囘服手拿对讲机的壮汉出现在我眼前。

“倪铭?”我不禁脱口而出道。

壮汉很明显愣了一阵

“你怎么认识我?”他说道



我傻了。

出现在这里的不是秀臣。

是倪铭。

那秀臣现在在哪里?

我感到有什么被改变了。

时间好像有点错位。

事件的进度好像被推移了几个时间点。

我想了想,梦中的我冲出秀臣家门的时候可没有遇到那个悍妇。

梦中的我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曾经有一辆急救车开进小区,这次没有。

我看了看表。

难不成是出现在秀臣家门口那个悍妇拖延了时间耽误了事情的发展?

我顿感茫然。

“问你话呢,你认识我?”倪铭一句话把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些,我只想跟你说,秀臣有危险,你必须带我去见他。”

“你认识李秀臣?”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很认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我直觉告诉我倪铭是一个非常可以信任的人。

因为我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种踏实,一种坚定。

那是一种隐藏不了遮掩不了的东西。

此刻我必须把赌注都压在他身上了。

“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一个洞?洞里面有一团类似于人脸的东西?”我又赶忙说到。

倪铭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身边的两个**说道:“让他进来。”

我赶忙走上前去。

两个**拿着我不认识的手持仪器在我身上一通检测。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9
估计是在排除我身上隐藏武器的可能性。

检查通过,我跟上了倪铭的步伐。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倪铭看着我问道。
“我过后向你解释,现在没空,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阻止秀臣下洞!”我焦急道。


倪铭看着我,半响没有动静。


“你给我一个可以相信你的理由。”他眼神坚毅,看着我一动不动的说道。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逃避。
“我能预知未来。”我说出了这句假的一点逻辑都没有答案。


倪铭掏出了对讲机。


他信了。
他的智商也就这样了 我心想到。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


梦中倪铭是跟着一起下洞并且死在洞中,那么现在他怎么会站在这里?
难道眼前倪铭不是倪铭?


我突然紧张的望着他。


“呼叫00,呼叫00,收到请回复。”倪铭对着对讲机说道。


“00收到,请讲。”


“李秀臣现在在哪里?”匿名说道。


“秀臣现在在洞中进行研究作业。”对讲机里答到。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我看了看表。


刚刚19:00


秀臣怎么这个时候就下洞了?
我当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因为我看到倪铭看我的眼神就是一惊。


“现在探测一小组的状况怎么样?”倪铭继续问道。


“已经失去联系,我们已经派特种部队救援小组下洞查看。”


我的心一沉。


果然没错,跟我梦中发生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时间提前了。


秀臣会死的早点。


倪铭挂下了对讲机,看的出他的表情很纠结。


“秀臣和三个专家一起下洞的对不对?他们是去取一个累死于肉瘤一样的东西,之前你们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三个专家了,下去的特种部队数量在二十人左右对吧?”我一口气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倪铭像看外星人那样看我。


这在一个常人眼中是神乎其神的事情。


“那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倪铭有点心虚的问道,我看得出来,明显他也紧张了。


“死。”我只说了一个字。我知道这一个字的分量此刻就比得上千言万语。


“跟我来!”倪铭低吼一声就飞速奔跑。


我也不得不跟上。


跑的方向是姐姐家。


那个小小的临时指挥部。



尼玛特种部队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般。


我感觉我跑的心脏直疼,上期接不上下气快吐血了也只能勉强跟上。


我看的出来倪铭还只是在放慢速度跑,故意不想让我差的太远。


我们一路飞奔居民大楼前,倪铭猛然放满了角度,我差点没刹住车撞他身上。


倪铭对着门口站岗的两个**打了个招呼然后带我进了去。


大厅里跟梦中一模一样。


一帮手拿重型枪囘械的士兵分成两排,在大厅伫立着。期间还不断的有身材魁梧的人在大厅巡视着。


丝毫不差。


邪了门了。


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论断。


现实的一切都是梦境中的重演。秀臣的性命危在旦夕。


我们上了电梯。


“洞内会有什么危险?”倪铭问道,看的出来他也很焦急。


“首先你们适用自动履带携带下洞的,下去的土层上有着数量巨大的巨型毒蛾,等到下洞之后……你”我突然想起了下洞之后第一个死的是倪铭。


“我什么?”倪铭瞪大眼睛问道。


“口误,等到下洞之后,专家会接二连三的被莫名其妙的杀死。”我改口道。


“被谁杀死的?”匿名问。


“我也不知道。”我继续道“然后囘洞内有致幻的壁画,如果长时间观看的话会影响心智从而发疯。”


我看的出倪铭像听天书一般。


“最后,洞内有一青石门,上面有机关,按下机关门开之后囘进去…………”说着石门打开电梯门就突然打开了。


我俩好像都吓一跳。


电梯门开之后,楼道尽头就是姐姐家的防盗门。


此刻在我眼里看来,是那样的熟悉。


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冲了出去。



跑到防盗门前,倪铭狠砸了几下门,然后说了一大串在我听来是鸟语的不知所云。


貌似是对暗号。


然后门突然的一声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里荷枪实弹的**和便衣。


现在对于这种场面,我已经不会感到紧张,应该说是我已经麻木了才对,见得太多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已经将我的心理素质提升了好几个段位。


这些人我大都很面熟,之前在地下室交接的时候都见过的。


然而此刻他们都不认识我。


那种不久之前还跟你微笑打招呼的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形同陌路,这种感觉真的很独特。


这梦也太他囘妈离奇了。


以至于我现在有些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倪铭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带着我进了卧室。


那个在我心中此刻就是梦簋的卧室。


卧室里临时指挥部的人看见我都是一愣。


他们大概想不到倪铭会带着我这么一个丐帮弟子过来。


我终于看到了那履带释放机的样子。


大概三立方米体积的样子。上面密密麻麻各种指示仪。


旁边坐着各种专家,


还有站着的手持武器的安保人员。


倪铭和大家简要的说明了我的情况。


看的出来这些指挥人员也都很紧张。


他们还真是与地下的秀臣一众断绝联系了。


所有的人在听完倪铭的描述之后都像外星人一般看着我。


我终于知道当你苏格拉底在面对着众弟子时候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此刻我说的一切无异于预言。


而且都全中。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问我。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成火力网将我罩了起来。


“预言。”我平静的说道。


我看的出来每个人都有要抽我的冲动,包括倪铭。


我这简单而且毫无根据的回答根本就不能成为她们能依靠的证词。


我深知如果我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我今天也别想离开这里了。扰乱国家特殊机构工作的罪名背上是什么刑罚我还尚不得知。


“你说洞壁上有毒蛾,那么好,之前探测仪下降的时候怎么没有照到?”


“……”我无言以对。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


梦就是梦。


只是我的这个梦是虚幻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真实的成分多一些?





“好,我再问你一个,在你所谓的预言中,秀臣下洞的时候穿了防护服没有?”那个工作人员继续咄咄逼人道。


“没有…………”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们每个人都没穿。要不不会被毒蛾撕咬的体无完肤。


“洞下三百米处氧气是十分稀薄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秀臣下洞时候带氧气罩了没有?”他继续问道。


“……没……”我感到有些窘迫了。


这些貌似是常识的问题理所当然都应该知道答案,可是当时在洞下这些就是没有发生。


想想确实有悖于常理。


别的不说,洞下三百米,我们都没有带任何供氧的装置,居然能生存那么久,而且丝毫没有感到不适。


难道那真真切切的只是个梦?


“那么好,”那个工作人员扶了扶眼镜说道:“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来参考你所谓的预言,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秀臣下洞的时候是穿了防护服的,而且防护服上有特殊的紧急供养装置。你的回答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我哑口无言,被堵的完全无言以对。


当时地上有个缝我第一时间钻进去,谁也拦不住我。


“而且……”我看到他对身边的安保人员使了个眼色。“现在我们怀疑你通过不明渠道获取我们的保密信息。”


我刚想反驳两句,突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闷痛,我瞬间就跪在了地上,然后我本能的向挣扎,发现我的手早就被拧住,然后手腕一凉。


“你们干什么!”我大吼一声。这是我才发现我的手腕上手铐已经上上了。


速度还挺快。


我这辈子老老实实克己奉公连看到警局的标志都会哆嗦的我此刻人生第一次被戴上了手铐。


还是一个这么牛逼的组织。


“把他铐在暖气上。”那个工作人员冷冷道。


现在的我知道挣扎绝对是徒劳无功的,现在我要做的是配合他们,无条件的服从,等着秀臣上来————如果他还能上来的话。


我的心里现在除了焦急如焚更多的是迷茫。



我的双手都被手铐牢牢的铐在了暖气管子上。


我的脑袋也一阵隐隐作痛。


尼玛我一个要了命的梦醒来,被无名悍妇打,现在又被**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两个**站在我身体的两侧,寸步不离的看着我。


“还没跟秀臣他们联系上么?”工作人员问道。


另一个工作人员,操纵着仪器,然后打开一个手机似的装置,


无尽的沙沙声和杂音传来。


“切换频道,与营救小组联系。”工作人员又命令道。


那个工作人员播动了几个按钮。


仍然是不绝于耳的沙沙声和纷纷扰扰的杂音。


“洞下发现的那个肉瘤似的东西含有超高的生物辐射,可以屏组一切信号!”我挣扎着说道,手铐勒的我手腕生疼。


突然一脚飞起,我感到胸口一紧,差点没吐出囘血来。


**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我低着头剧烈的咳嗽着,要死了一般。


“少他囘妈说话。”**骂道。


工作人员转过一半头看着我。


倪铭也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刚刚他并没有出手打我。


我低着头喘着气,不敢再说话。


这回工作人员没有反驳我。


看来这回我说中了、



我的胸口一阵阵的痉囘挛。


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流口水。


尼玛这**出手就是狠。


刚刚内一脚的力度,再配上那看着就恶心的皮靴。


估计再来一脚我就得去做胸腔透囘视了。


言多必失。


我不再说话,也不敢说话,怕挨揍。


气氛陷入了压抑的沉闷。


所有人都不说话。


我的心里其实已然有点绝望了。


如果按照梦中的情景,秀臣离死已经不远了。


但是现实看来,有好多地方和梦中是有明显出入的。


最明显的,比如说倪铭。


他按说是下洞之后第一个被割头的。


现在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并没有下洞。


我也是应该在最后关头被爆头而死的,现在我也在这里。


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我感觉,事情本应该像梦中那样发展,只不过出现了一些东西,改变了事情原本运行的轨迹。


那个悍妇?


我用舌头舔囘了舔肿痛的腮帮子。


我突然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这几天都恍若梦里。


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平行空间。


在空间那段的我和姐姐平和快乐的生活着,生活宁静而不乏趣味。我每天上班,应付恶心人的张经理,下班之后吃姐姐给我做的饭,然后晚上一起看电视,姐姐陪我做文案,然后一起上床聊天睡觉。


在这个空间里,姐姐诡异无比,深夜变身,让我不知所措,在这个空间里,姐姐是异化的,秀臣也在。而且秀臣改变了我原本生活的轨迹。


“看!”


工作人员突然惊呼到。


履带发送器的履带突然开始运转。


方向是往回收缩的。


说明洞下有人上来了。


我的心里一阵的激动。


不对!


我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上来的和下去的不一定是同一种东西。


我的直觉这么的告诉我。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履带一点一点的往上升。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我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上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保人员好像也注意到这个了,纷纷抬起枪,瞄准着履带发射器。


空气一瞬间凝固的可以。


我们好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


终于,两个绑在一起的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缓缓升了上来。


其中一个还拿着那个肉瘤。


我眼前一亮。


高高的那个把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大大的狠狠的喘了一口气。


李秀臣!


我内心一阵的激动


秀臣没死,他还活的好好的。


顿时浑身的伤痛好似无影无踪一般。


我的心再次强烈的搏动起来


那么专家们死了没有?


眼前的情况明显跟我梦中所梦到的大相径庭。


我已不想再思考其中的个中原因。


秀臣既然已经上来了一切都好说。


我现在有千言万语想对秀臣倾诉。


这世界太尼玛神奇了。


秀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固定装置“啪”的一下解开,秀臣走了下来,开始活动胳膊腿。


所有的人面色都一阵的如负重释。鼓起掌来,然后纷纷其身上前走到秀臣面前。


问长问短,搀扶着他。


旁边的矮一点的人也摘下头上的面罩,我定睛一看,那是王老。


顿时屋里热闹的起来,各种人各种说话。包括我身边两侧的**,也都上前去。


一时间喧闹的人群中我显得格外的落寞。
秀臣被重重的围了起来,他的怀中还抱着那颗肉瘤。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突然定格在我的身上。


“上丰?”他突然说道。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身上聚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秀臣说着,拨开围住他的各种人,想我走来。


我尽力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我猜测我肯定笑的比哭还难看。


秀臣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你脸上的伤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的说道。


“这个家伙自称看到了洞下的事物,跑过来说所谓的预言,而且我们怀疑他通过不明渠道得知了我们封囘锁的一些机密。”刚刚咄咄逼人的那个工作人员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他自称认识你。”


秀臣回头望了一眼他,然后又看向我。


“我说没说过不让你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秀臣冷冷的说道。


我诧异,笑容僵在脸上。


“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不应该你来?”秀臣的眼睛犀利的望着我,那眼光让我着实承受不起。


所有的人都望着我,那目光包含囘着什么样的内容我全然不知也无所谓,但是眼下秀臣的态度让我如吞苍蝇。


“挨打了?”秀臣看着我一脸伤说道。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0:59
没人看 啊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0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刚刚收拾过我的**脸上表情明显有变化。


“你活该,知道么?”秀臣的语气似乎能让空气都结冰。


我心顿时凉了。


秀臣怎么会是这种态度?


往日温文尔雅的他呢?


我感到眼前的秀臣是另一个秀臣,他和秀臣有着一样的躯体,但是没有一样的思维一样的灵魂。


就好像真假美猴王那样。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我不想和那冰冷的目光对峙。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没有人说话。


压抑的很。


我低着头,准备逆来顺受,静观事情的发展。


不知过了多久


现在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难熬。


我感到有些奇怪,本能的一抬头。


发现秀臣已然冷冷的望着我,那目光让人感到不止是冰冷,而是有些恐怖。


所有人都雕塑般,一动不动,死死的望着我,眼神空洞。


“秀…………”我还未说完,秀臣突然扬手,把怀里的肉瘤向我砸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一片虚无。


我甚至都没感觉到任何的痛感任何触感。


仿佛眼前的秀臣眼前的一切都是光怪陆离的影子。


恍惚间眼前连黑色都没有,一片空灵的感觉。


渐渐的瞬间眼前有了光感,逐渐的回复了视觉。


眼前的一切又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还是紧张的盯着各种仪器的工作人员。


我身边还是两个时不时虎视眈眈盯着我的**。


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倪铭。


我看了看履带接收器。上面的各种指示灯还是有条不紊的闪烁着,履带并没有回收回来。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亦或是我的一个梦?


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梦,而且还是那样清晰仿佛是亲临现场了一般。


我看到的秀臣是那样的真实。


我使劲眨了眨惺忪的眼睛。


如果是幻觉的话,那这幻觉持续的时间也实在够长。


我看我真是快疯了。


眼前的人都在忙活,没人搭理我。


秀臣会不会像我刚才所错觉感到的那般,顺顺利利的升上来呢?


现场的气氛静谧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盯着眼前的履带发射器出神。


突然,我脑中精光一闪。


我们当初下洞的时候是在地下室下降的,履带发射器顺理成章的也是在地下室。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履带发射器怎么回是在卧室里??


而且这个体积也明显没有地下室的那台大。


仔细想想,履带发射器摆放在卧室内怎么说都是不合理的。


从六楼到地下室这段距离的洞是不可能完全打通也不可能容得下两个人那么大的体积进入的,那样的话房子早就局部塌方了。


“等等!”我这人有一毛病,心里藏不住事,话随思动,想到哪就脱口而出了。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


“你又想说什么?”那个工作人员冷冷说道。


“履带发射器不是应该在地下室么?怎么会放在卧室里?难道你们把六楼到地下室的洞都完完全全打通了?”我疑惑的问道。


所有人的表情顿时都凝固了。


完全如同雕塑那般。


包括倪铭。


这种感觉很恶心,很似曾相识。


我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们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这比再打我一顿更让我不寒而栗。


“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么……”我不知过了多久撑不住颤颤巍巍的问道。


这个时候,我感到太阳穴突然一凉。


我已然石化,说不出话来了。


**已经掏出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倪铭斜眼瞥了我一眼,说道:“既然看出来了,就得死。”


我的脑袋顿时感觉快炸开来了般。


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我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


我感觉脑袋“轰”的一声。


我在最后的意识中听到了骨头碎裂和脑浆迸发的声音。


还有枪响。



又死了。


我尼玛的又死了。


这一天不到的光景我都死两回了。


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我死后的几秒这样的想着。


不过被枪爆头的感觉似乎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疼,


只不过子弹穿透颅脑的那一瞬有些钻心,那也只是一秒之内的光景。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黑。


我无数次的看到了这种黑,就在这几天之内。


仿佛这才是我最后归属。


我对这种黑已然恶心了。


什么时候这才能解脱啊。


我眼前的黑色开始涌动。


就像一片密不透风的雾一样,缓缓褪去。


光。


我又感受到了光感。


朦朦胧胧的,


我感到非常的亲切,能再见到光的感觉真好。


这么说我这是来到了天堂了么?


“嘿……喂!醒醒,干嘛呢?”


一个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是谁的声音。


“傻了你?我囘艹囘你干嘛呢?没工夫陪你这犯愣,清醒点。”


又是这声音。


然后我感到了触感。


仿佛是有人在触动我的身体。


渐渐的我眼前光感逐渐清晰,眼前的一切事物都逐渐明晰起来。


就像一场梦那样突然醒了过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倪铭。


他在逐渐的摇晃着我的身子。


就是着剧烈的摇晃,让我逐渐恢复了清醒,那触感越来越明显。


我仿佛又是有如梦初醒般。


这种感觉我经历了好多次了。


“我囘艹囘你干嘛呢?行不行啊?”匿名摇晃着我的身子说道。


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了。


还是居民楼前,还没进入大厅,正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着。


“这……”我愣了。


“这什么啊?刚才我都快冲进电梯了,回头一看,你影子都没了。我回头再一找,看到你在大楼前愣神呢,木偶似的,想什么呢你!”倪铭着急的说道。


木偶似的。


木偶都是没有灵魂的,


这形容的太入味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我又回到了跟随倪铭进入大楼前的时刻。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刚才又是梦??


如此清晰如此有真实感的梦?


我突然感到一阵的恐惧,


我看着倪铭,突然往后退了两步。


倪铭也愣了:“怎么了你又?”


现在的我快疯了,我已然辨别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虚无的。


是对我友善的还是存心要我性命的。


当一个人无法确认眼前的事情到底是真伪的时候,他离疯已经不远了。


那种恐惧感无助感无限次方的在心中扩散,只有我能感觉得到。


我继续往后退。


倪铭上前一步:“怎么了你又?”


“别过来!”我大吼一声。


倪铭停下了脚步,显然愣住了。


我突然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危险那么恐怖。


我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要不我的心智迟早会被摧毁迟早会疯掉。


我转身撒丫子就跑,用尽一切的力气,头也不回的跑。


“喂!你去哪?!”倪铭的喊声从背后响起。


在我听来那是催命的钟鸣,我风驰电掣的跑着,想甩掉身后的一切


我几乎是夺路而逃,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跑。


我没有听到身后追逐而来的脚步声。


倪铭没有冲上来追我。


亦或是倪铭根本就不需要费力气追我。


现在整个凤凰城都被他们组织牢牢的封囘锁着。我就如同笼中之鸟,向跑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那我也不要再靠近那个令我望而生畏的居民楼。


我不管这是梦还是幻觉了


我这几乎是本能的在想逃避了。


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我需要疯狂的奔跑疯狂的运动来发泄自己体内无穷无尽的恐惧感和迷茫感。


我需要发泄。


我看见路就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这座凤凰死亡之城。


慌不择路此刻就是对我最好的诠释。


我就像一个毫无意识的疯子。


相比此刻我身后追着五条藏獒我没有现在的速度那么快,


因为这是本能恐惧所刺囘激肌体激发出来的速度。


突然,我脚下一空。


感觉脚被什么给硌了一下。


然后我重重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


麻痛麻痛的。


我暗骂


今天我他囘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就这一下没给我摔死。我真快吐血了。


然而我还不能动弹的时候,我感到我被一个人给拎了起来,


就像拎小鸡子那般一样。


我身体悬在空中。


我费力的回头望了一眼,


我囘艹!


居然是我在秀臣家小区交手的那个悍妇。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报复我?


我刚刚重重的摔了一下。


想反抗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现在就是一待宰的羔羊,任人鱼肉。


谁想打谁打。


她的力气还真不小,拎着我还能小跑的走着。


我感受到了被人从菜市场拎回家的鸡一路上的视野是什么样的。


她把我拎到小区假山后面枝叶茂密的树林里。


隐蔽性极好。


不过这要是想在这个无人之地想最后QJ我一把,让我再死一回死于精尽人亡的话。我也认了。


她到了树林里一把把我放下。


“笨蛋,还挺重的你。”她喘着气说道。


我瞪大着眼睛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


“白囘痴,你觉得你这样无头苍蝇似的跑的话,能跑出凤凰城?”她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浑身不能动弹。


不知道这个泼囘妇说此话是何用意。


刚刚的一跤摔得我现在浑身麻痛,几乎不能动弹。


我还在诧异着此时此刻这个泼囘妇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是怎么进来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她瞪了我一眼到。


“不是……我说……”我刚向问些什么,她一只手瞬间捂住了我的嘴。


我识趣的赶紧止住了声。


她的手很香,那是一种很独特的香气,不同于我记忆中的任何一款香水的味道,那似乎是一种大自然的浑然天成的香,又有些怪异。


她的手捂得很严实,我整个鼻腔都充斥满了这种味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便衣带着一队**缓缓的走过,目光警戒,像是在巡逻。


我们目送着她们走远之后,她立马松开了手。


我赶紧大喘了几口气:“那个……”


她一个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小声的说道:“这个地方不安全,有什么话等出凤凰城再说。”


我立马闭上了口。


她小心翼翼的拉起了我。


我浑身还是一阵的酸痛,走路都费劲,一股脑的肌肉拉伤的感觉。


我轻声的呻囘吟了一下,她回头瞪了我一眼。


她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我谨慎的跟在后面。


她的步伐非常轻,像猫,几乎听不到她在走路。


我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带我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跟她一起走。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可以相信,虽然我现在越来越不相信我的直觉了。
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我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也是假的?会不会眼前的一切又是一道轮回又是一场梦?


算了,想想这些我都恶心。


反正一天都死了两回了,大不了再死一回。


估计此时此刻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看淡生死的人了。



这回即便是死,也是死在美女手里,比前两次强点。


抱着这种想法,我死死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一边走一边警惕的四处望着。此刻在我眼中,她就是依靠,虽然是暂时性的。


我感到这个女子不简单,就凭她能单身一人进入重兵把守的凤凰城内。


我跟着她屁囘股后面一直**着,她把我带到了小区里的水池旁。


“干嘛?”我轻轻问道,我突然想起了我在秀臣家小区和她打架时候把她扔进水池子里的场面。这个婆娘不会小心眼到这个时候报复我吧。


“少废话,赶紧把你内脏驴脸洗洗。”她瞪着我说道。


“洗脸?”我疑惑。


“速度!别耽误时间。”她语气瞬间强硬囘起来。


我看我又要挨揍了。


不知道她揣的什么幺蛾子。


我把头凑到水面之上。


水很清澈,映出了我颓废不看的倒影。


我看了看,马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太尼玛惨不忍睹了。


一脸的血迹尘土浓浆,脸都浮肿变形了。


这回我爹妈见了我一准认不出来了。


我用手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去。


一阵的清凉舒爽。


脑袋顿时就清醒了许多。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0
我索性直接把脸埋到了水里。


我在水下睁开眼,看着那群小金鱼游来游去。


这时我感到脖子一紧,我顿时浮出了水面,我被那婆娘拉了出来。


“让你洗洗脸又没让你洗澡,差不多得了。”她看着我笑笑道。


我赶紧抹了一把脸。


“把脸擦擦”她递给我一包面巾纸。


“哦……谢谢……”我接过纸巾,想到不久的刚刚我俩还厮打的不可开交,我居然有点害羞。


“德行,赶紧走。”她说完一扬手,我边擦着脸边跟了上去。


看着她的背影。还有她时不时转头警惕望望的侧脸。


我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我敢肯定我在什么地方似乎见过她。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的侧颜很好看,虽算不上完美。但绝对是耐看型的那种。


典型的东方人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高囘挺的鼻梁,一点红的嘴唇。


耳朵上有一个造型非常独特的耳坠。


我从来没见过的。


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思观察美女,


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突然,


我回过神来。


我发现她是领着我径直向**严守的大门口走去。


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我原本想着再不济她会带着我从某个小门或者暗道溜走。


她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堂而皇之的带我走正门。


想必倪铭现在开始整个凤凰城搜捕我呢吧


我一个满脸血的男人神神叨叨的要赵秀臣,还说出了他们的部分机密。


不把我当间谍才怪。


想到这我内心不由得一阵的抽紧。


看着她带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大门,


每走一步我的心就颤一下。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简直是疯子。


这个家伙不会是匿名那边抓我的特务吧??


我伸手轻轻的抓囘住了她的衣襟。


她的手轻轻的把我的手打了下去。


头也不回的走着。


我眼一闭,走就走把。


听天由命了。


怎么死不是死。


她的步伐优雅自然,


我的腿直打哆嗦。


走到大门口了。


两个荷枪实弹的**持着枪笔直的站着。


威武雄壮。


外人看来是很具威慑力的。


我囘艹


我紧紧闭上眼睛,故作镇定的走着。


我等待着我突然被按倒在地的那一瞬间。


然而不知道我走了多久。


我感到我应该是走出来了,


并没任何人抓我。


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明媚。


我已然走出了凤凰城小区。


她还在前面领路走着。


我心中暗喜,不禁回头一看。


两个**如同雕塑那般笔直的站着。


一动不动。一动也不动。


脸色铁青,


目光空洞。


就好像是


僵尸。



如果是平常人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吓一跳。


活见鬼了这简直是。


整个一丧尸出笼、


不过像我这种这两天经历过各种生死奇异场面的人,我很淡然,不过更多的是疑惑。


我们就这个样子走出来了?


确定不会有追兵?


我不禁上前迈了一步,跟她平行并肩而走。


“就这么就出来了?”我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瞎吧你,自己出没出来不知道?”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目视前方说道。


我哑然,我想了想又问道:“你确定后面不会有人追上来?”


“所以你就别废话了,赶紧走。”她依然是目视着前方走着,脚下生风,竞走一般。目光冷静


我不再说话,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


我就那样的一直走着。


这个丫头的运动能力我真是打心眼里钦佩。


仿佛是不管怎么都都不会似的。


脚下像踏上了风火轮。


都听不到她的喘气。


有着一张女人的面孔,却是比爷们还爷们。


能离开那压抑的噩梦一般的凤凰城真好。


我抬头看着一盏盏明亮的路灯。


看着夜色茫茫。


心中一片的茫然,和这夜色一样。


我真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醒来之后发现我还在家里的床上躺着,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再给我做好饭。我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荒梦一场而已。


然而这个梦简直太过逼真了


我已经被困在梦里出不去了。


至少此时此刻,我不想再接近凤凰城了。


所有的人都那么诡异,所有的人都那么不可靠。


整个世界我还能勉强的相信自己。


尽管我很无助。


满脑胡思乱想着,我和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座桥上,桥下有一条小河。


夜晚的河水,一片静谧。


她突然止住脚步。


静静的背对着我,


一点气息都没有发出。


影子一般的站着。


我也止住了脚下的脚步。


气氛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我很不适应。


又是那种恶心的令人压抑的气息。


我现在最怵一个正常行动的人突然变得毫无生气。


因为接下来这个人往往就要牛鬼蛇神了。


难不成她也有异变?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她突然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的心又一次的卡到了嗓子眼。


我真怕转过来的面孔是一张满眼黑瞳面色惨白的一张脸。


她的身子彻底转了过来。


还好,还是那张耐看的秀气的脸。


她冲我微微一笑。


我还没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她突然一记扫堂腿。


全身疲惫的我根本无力来躲她这一招。


顿时我脚脖子一麻,身子就悬空了。


今天我是要栽几个跟头啊。


然而我并没有落地,她一把抱住了我。


我愣了。


她的怀里很香,和她手上的味道一样。


都是那种很自然的,浑然天成的带着诡异气息的莫名的香味。


很容易让人沉浸在其中。


然而我还未遐想完毕,


她把我抱到桥边上一松手。


我瞬间落了下去。


我囘艹!


谋财害命啊。


“噗通”一声,我落入水中。


一时间我整个鼻腔都灌满了水。


整个耳膜都充斥着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在水下挣扎了一会,拼命的向水面上游去。


幸好爷爷我水性还不错。


我冲出了水面,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


我耳膜里的水尽数褪去,耳鸣的感觉逐渐消退。首先传入我耳中的就是她站在桥上的一串淫铃般的笑声。


“笑NMB啊!疯了吧你!”我冲着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该!这是今天你把我扔到水池子里的报复,以牙还牙!”她在桥上幸灾乐祸的喊道,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我拍了一下水。这要是一个男人我非弄死他。


“让你也尝尝在水下泡澡的滋味,如何?凉快不?”她笑道。


“凉快你妹!”我骂道。


“这对你算是仁慈的了,知道我今天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有多丢人么?好多人看着呢,我可是姑娘家耶。你这好歹现在没什么人看。”她装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囘艹她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


这毕竟还是初春,温度还是很凉,此刻的我在水里稍微一动就直打哆嗦。


“喂,我说。”她喊道。


“说什么啊?”我感到自己都快冻死了,心里一阵的莫名的无限悲催。


“姑奶奶我饿了,不请我吃顿饭吗?”她嘴角轻轻上扬到。


太阳宫南街。


元味觉囘醒火锅店。


我看着桌子上摞起来的厚厚的一摞盘子。


再看看眼前这多奇葩姑娘,


她还在吃,


而且吃的很香。


三斤羊肉已经下肚,现在又开始肆无忌惮吞食的蔬菜。


名副其实的大胃王。


她的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永远填不满。


黑洞一般的肚子好似是要把所有的食物都吸收进去。


相比之下坐在他对面的我简直弱成渣了。


满身是伤身心疲惫的我着实吃不下多少。


骗骗肚子得了。


难怪这姑娘运动能力如此彪悍,这得消耗多少啊


最重要的是我心疼我兜里那点原本就不多了银子。


我平时买个西瓜都得思想斗争半天这尼玛得花多少。


今天我是破了财又免不了灾。


我望着雾气缭绕的火锅对面的她,失了神。


“看什么看啊,吃吃吃。看看这白菜都快煮成泥了。”透过雾气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倒是也蛮可爱的。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咬了一下盘子里的土豆片,难以下咽。


“叹什么气啊,该吃吃该喝喝,你说你啊,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小老头似的,有点获利成不,不要打扰本姑娘吃饭的心情。”。她边吃边说着。吃相不敢恭维。


还真是不矜持,我心说你要是遇上我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不一定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说,你倒还真是吃得下去,我们不得好好谈谈么?你也认识李秀臣?”我点了一根烟问道。


她楞了一下。


“我这人的特点是万事吃为先,有事先吃,吃完再说。”她说完把脑袋又埋在了盘子里。


我吐了口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于在她解决完最后一盘茼蒿后,她停下了嘴。


此刻的我几乎都块打盹睡着了。


她用餐巾纸抹了一下嘴,然后跟我打手势要烟。


我递给了她一根。是五块五的硬红河。


她看着烟,皱了一下眉,然后拿起我身边的打火机点燃。


“就抽这档次的烟啊。”她笑了笑,吐了一口烟。


我也点燃了一根。


“我说,你也认识李秀臣?”我不想和她再在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了,我直接切入正题。


“不错,认识,而且合作过,他之前去过我们寨子调查一件事情,我帮了他大忙。”她看着说道。


“寨子?”我疑惑。


“对,我是苗族人。”她笑笑:“瞧我这记性,还没来个自我介绍呢。我姓潘,潘晓薇。你可以叫我潘中医。”



“没错,我在京西有一家中医馆,专门治各种疑难杂症。”


我突然想起来我为什么觉得她眼熟了,我在XXTV的养生节目上见过她,原来她就是京城小有名气的老人们嘴里佳名流传的潘中医。出名是因为治愈好了一位骨癌弥留之际的老人。


“很不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来。


我会心一笑,也伸出了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潘中医。彼此,我也很不高兴认识你。我叫杜上丰。”


我并没有太多惊讶,秀臣这号人我都认识,你一个小小的中医算个毛


她的手异常的滑,异常的嫩白,触感仿佛像是蛇皮。
“知道,听他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

“没错,这次我就是冲着你来的,没想到咱们的见面居然是不打不相识。”她笑着弹了弹烟灰。

“冲着我来?秀臣怎么说的?”我没想到秀臣居然跟她提过我。

潘中医讳莫如深的笑笑。不再说话。

烟雾和火锅的雾混在一起,淼淼的升着。

“其实也没什么,中午的光景我在丰台那边办事,接到了秀臣的一个电话,说速速让我到他南朗家园的那套住处去。说是你会在那等着我。”

原来秀臣一早就安排了我和潘中医见面。

但是秀臣并没有通知我。

他只是叮嘱我在他家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出去。

以秀臣办事那么严谨的人,怎么会不和我说一声的?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小疏漏?

我皱了皱眉。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把你给打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她看着我似笑非笑到。那明显是憋笑快憋不住的表情。

我狠瞪她一眼。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1
我觉得秀臣身边的朋友一定大都是这种奇葩。

“你说你一出门就满脸是血的样子,话都不说就推我一下,你至少当时来个简短的说明咱们也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嘛。”

也是,换作是我是她一定会以为我是入室行窃未遂被打的满脸青的小偷。

满脸的血。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时候我就是满脸的血,还有浓浆、

如果说,我之前在洞底的经历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我脸上的血哪来的?这该如何解释?

我到底真的去没去过哪个洞?

我真的快疯了真心的。

那种在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的思绪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却发现其实那只是一个虚无的时候,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我瞪大着眼睛,抓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了你我说?挨顿打不至于的吧?”她吐了口烟笑道。

“至于,太至于了。”我抬头惨然一笑,估计笑的是比哭还难看。

我还不想让她知道我所经历狗血的事情。我不想提及不想想起。

真想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一遍的话,也不是在这里。

“哟哟,瞧你这德行吧。就跟你吃多大亏似的,你不最后也把我仍水池子里去了嘛,让我丢人不说。衣服还得洗,摔得我现在肋骨还隐隐作痛。”她把烟一下掐灭。

“你活该。”我心不在焉的随口一句。

她抬头做要打我状,我很配合的做要躲状。

“就冲你气你姑奶奶我,我还得再吃点。”她气鼓鼓的说“老板,再来俩肉烧饼。”

吃死你丫的,我心说。

“赶紧吃,再晚点你赶不上二路汽车了都。丰台离这可不算近。”我把手扶在后脑勺上,伸了个懒腰。

她白了我一眼:“回?回哪去?你好意思让我一个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家,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表,

已然21:20了。

“那……你打算去哪”我试探着问道。

她吃着烧饼,头也不抬,很随意的说道:“去哪?跟你回秀臣家呗”

我嘴里含囘着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开什么玩笑。

这样一个刚认识还不到十二小时的人,居然主动提出要同住在一片屋檐下。

还是一个女子。

还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子。

亏她说的出来。

这个时候我看见她又夹起一块冻豆腐往火锅里放。

我不禁掰着筷子问道:“你不怕我吃你豆腐?”

她几乎都没思考,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抬起头来对我微微一笑:“如果你有那胆量,我让你吃。”

说完很随意的两根修长的手指把筷子折断了。

我突然感觉我下囘体某个部位有点疼。

我尴尬的笑笑。

之后我俩又扯东扯西的侃了一会,

我自始至终也没跟她说我的事,她也没过问,好像对我的遭遇丝毫不感兴趣似的,也稍微说了点秀臣的事,跟我一样,秀臣在他眼中,神秘莫测,无所不能,我没和他说秀臣的真实身份,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

正当我看着这一桌子的残羹剩饭为自己那薄如蝉翼的钱包发愁的时候。她居然主动提出来把钱给结了。

出火锅店门的时候,她甩了一句:“请姑奶奶来这种档次的地方吃饭实在有够跌份,这次饶了你,下次必须在希尔顿大酒店那种格调的地方请我一顿。”

我本来微微暖起来的心瞬间又冷下去了。

我在路边打了个车,向南郎家园走去。

我卧在沙发里,颓唐的看着电视。

我尝试着在各种频道的各种晚间新闻里找出关于今天凤凰城事件的只言片语

未果。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种高度机密并且又国家最高机构经手的案子必然会封囘锁的密不透风更不可能出现在荧幕上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一点凤凰城里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为我相印证下我那个所谓的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对我对于自身判断力的认知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的啜了一口。

不远处的浴囘室里开着灯,雾气朦胧。

潘中医躺在浴缸里的影子倒映在磨砂玻璃门上。

不,这个时候叫她晓薇比较合适些。

她轻轻的翘囘起一条修长的腿,纤细的胳膊和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滑动着,然后一路游枽向下,最后缓缓收入水中。

无比的伍媚,无比的妖冶。

我尽量抬起沉重的眼皮,不愿错过这性囘感的赏心悦目的一幕。

想不到如此爷们的她身材是如此之好。

凹凸有致,柔润有型。

想必这丫头今天这个澡洗美了

这要是没发生之前那些狗血诡异的事情该是有多美好。

我在舒服的大沙发里,喝着地道的古巴咖啡,看着心仪的美人出浴。

人生最大乐事莫过于此。

可惜啊可惜。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经过这一天似梦非梦的这么一折腾之后,一安逸下来,我的身子就彻底虚了。

睡虫立马就要上脑了。

这个时候,浴囘室的门突然的就开了。

蒸汽一股脑的肆无忌惮的冲了出来。

与其一同出来的,还有裹着浴巾的晓薇。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特别好,出奇的标志。

整个身子几乎没有一处不是黄金比例的。

绝对玲珑剔透的身材。

配合上那些突如其来的蒸汽。

仿佛有些维纳斯在世的感觉。

顿时我就困意就少了七分。

她裹着浴巾走到我面前,优雅的转了一个圈。

“怎么样,我身材还算可以吧。”她咧开嘴笑笑。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看待一件艺术品的艺术家一般。

她一出来,满屋子都是香气。

比起在凤凰城在她手上闻到的那种,更加明显更加浓郁。

是那种浑然天成的很自然的香味。

充斥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那香味飘在空中,似有质感。

“我说,这是什么味道,如此之香,你身上用了什么特殊的香水吗?”我好奇的问道。

她看着镜子擦着头,随口答了一句:“体囘香。”

我的确是没闻到过这样的体囘香,这种带着丝丝草药的香味。

我没再说话,气氛保持着那种很温暖的安静,很和谐,有一丝丝暧昧的空气。

她也没再说话,静静的擦着头发,我喜欢这种静静的欣赏美女梳妆打扮的感觉。

终于,我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

她一甩头,用手拢了拢头发。

“好了,今晚我睡里屋那可爱的大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沙发里。”她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徒劳,我也没力气和她争睡觉地点的问题了。现在的我疲惫的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了有一个沙发足矣。

“好啦,就这么定了~我去给你拿被子去好么好的~”她说着一蹦一跳的进了卧室。

夜深。

迷迷噔噔的我睁开惺忪的双眼。

一片宁静。

竹子在月光的映耀下打在地上的影子重重叠叠。

又是一片若有似无的黑。

我真心讨厌这种和光并存只给光留一点点生存空间的半黑不黑。

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醒来,要熬过这难熬的黑夜。

我的生物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每个午夜都准时的醒来。

而且之后便难以入睡。

在这个恶心的黑夜清醒的醒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因为我要独自面对着可能隐藏着各种危险的黑,来用极其清醒的头脑来思考可怕的一次次陷入死局的问题。

这个时候,时间会比平时过的更慢,慢的不止一倍两倍,恐惧感也就随之蔓延开来。

越是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思维越发的清醒。

典型受虐。

我又想起了姐姐。

我又想起了秀臣。

现在的姐姐不知在哪里。

如果那只是个梦的话,那么姐姐现在早就该下班了,她回家看到小区被封锁必然会跟我联系的。

我把手机解锁看了看,有一条未读短信。

我眼前一亮。

来自:10086

您好,您的账户余额已不足10元,为保证您的正常使用,请及时充值…………

我苦笑。

我想起来梦中的姐姐,白发的姐姐和黑发的姐姐,一个将我的头捏爆,一个用冰冷的双唇和柔软的躯体融化着我。

姐姐……

想到这,我突然决定给姐姐拨个电话。

拨出去之后,等待电话接通的瞬间,才是最令人焦虑的,这个时候的时间就仿佛电影定格一般,一格一格的往前挪。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声音在这个黑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格外的让人烦躁。

姐姐在我情理之中的联系不上。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姐姐肯定联系不上。

难道都是因为那个梦吗?

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姐姐不该联系不上的,姐姐从来都是24开机的。

一团阴云笼罩在心头。

秀臣。

更大的一个谜团。

这是个现在让我完完全全看不透也完完全全生死未卜的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所认识的秀臣是现实生活中的那个秀臣还是恍如梦中用肉瘤砸我的那个秀臣。

不知为何,之前担忧秀臣想冲去凤凰城组织他迈向死亡深渊的冲动已经烟消云散。

是因为恐惧?是因为迷茫?

或是两者都有?

我也不知道。

现在的凤凰城只想让我逃避,恐惧的只想让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诡异的地方。

谁也无法成为我返回凤凰城的借口。

姐姐如是,秀臣如是。

秀臣现在是死是活我以无力思考。

我也想不通。

我连自己所经历的事件的真实性都没捋顺,更不用说还有闲心担心别人的事情。

心烦的我拿起桌上的红河,叼上一根。

然后顺手掏出火点燃。

烟很呛。

很熏眼睛。

我在黑夜中眯着双眼。试图在烟雾缭绕中寻找茫茫思绪中的突破口。

突然。

我想到了什么。

浑身一激灵。

刚刚我是用什么点燃的烟?

我低头一看,一个打火机出现在我手中。

它就那么理所当然的,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我手中。

我是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内裤的,我这个打火机是从哪掏出来的??

我呆呆的望着那个火机。

彻底失了神。

都不知道嘴里叼着的烟几乎都快燃了一半了,我几乎都还没抽。

我手上,真真切切的,有着一个打火机。

我往我浑身上下看了一眼。

几乎跟光屁囘股没太大区别。

我确认我身上没有装东西的地方。

可是这个打火机的的确确的就出来了,

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我把那打火机放到月光下。

静静的看着

仔细的抚摸着

那样式,那质感,都跟我脑海中所想的一模一样。

那触感很真实,事实告诉我,这就是一个打火机、

可是,它是怎么出来的?

只有一种解释,

它凭空的变出来了,

我抽着烟,不知不觉汗又下来了。

这回可是我真真切切的见证了一件我身边超自然事件的发生,虽然不大。

但是我远远知道这件事情的含义。

如果它是真的的话。

我的内心突然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个时候,我听到卧室内有动静。

轻微的动静。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声响,类似于咀嚼声,又好像有口水的声音。

在一片黑中若有若无,

听得出来那是刻意压低的声音。

已经历经了那么多诡异事情的我现在心理素质上升的绝对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倘若是之前的我,现在浑身会哆嗦腿打晃。

但是现在,我非常的冷静自若。

我站起身。

轻手轻脚的,尽量不让自己的脚下发出声音。向卧室走去。

为了不出声我把拖鞋都脱了,光着脚。

一步一步的,轻轻的,如同落叶般那样。

卧室的门虚掩着。

晓薇就在里面睡着。

她在干吗?
除了好奇,我也想把我刚刚所碰到的那个打火机的事情告诉她,和她分享一下。

毕竟现在我身边只有她。

我一步步的靠近了卧室的门。

那怪异的无法名状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卧室里的月光已经透过虚掩的门缝洒了出来。

我一步步的接近,终于走到了卧室门口。

我透过虚掩的门缝,瞪大了眼睛偷偷的往里瞄了一眼。

晓薇穿着睡裙跪在床上。没有睡觉。

身子轻轻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嚼着什么东西。

这么晚她在吃什么?

我很好奇。

然而我正打算打个招呼推门而入的时候。

她突然回头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僵在门口了。

一动也不能动。

我看到了,跪在床上的,转过头来的晓薇的脸,是一张老太太的脸。

眼眶深深的凹陷。眼球突出,满脸皱纹。嘴角还挂着。

长长的唾液

我手中的烟无声的从手中滑落。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叫聊斋。里面有一章节,叫画皮。

我又想起了一个童话故事,较小红帽。

我还想起了一首歌,叫披着羊皮的狼。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个外表丑陋躯体恐怖的妖兽,披上了魅惑诱人的外皮。

晓薇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双瞳在夜幕下若隐若现,眼睛也似有似无。

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部,我能察觉得到我的小囘腿肚子不听使唤的哆嗦。

我想跑,腿又使不上大力气。

我的胃里感到一阵的恶心。

这个时候,晓薇突然转过身子,下了床。

动作迟缓,慢慢悠悠。

我顿时本能的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就跑。

因为光线暗,慌不择路。我的脑袋撞在墙上,然后我一阵的眩晕。差点摔倒,但是我顾不得这些,我又起身往客厅冲去。

我感到仿佛是活在黑色童话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邪恶的。

最终的结局也会是阴暗的。

大家都是妖大家都是鬼,没有一个人可信。有的只是内心底无穷无尽的绝望。

难道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我真是难过。

这个时候,我感到脚脖子突然一阵麻痛,我跑了两步还没到大门口我就脚下一软,栽倒在沙发旁边上。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脚下溜走。

身后的传来卧室门缓缓开启的声音。

“吱呀”的刺耳狭长的声音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渗人。

晓薇出来了。

完了

我心里暗叫到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还是那张老脸。

一脸的褶子,核桃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腐朽糜烂的气息,她的手捂在嘴上,似乎是把什么东西塞进去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的七窍再飞出些毒虫来,那就更应景了,整个一丧尸出笼。

我腿用不上力气,我用胳膊撑着地,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爬着。

而眼眶深陷的晓薇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

我快哭出来了都,我算是知道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危险来临想跑却束手无策时绝望的感受了。

她越走越近,我越爬越无力,感到好像浑身都在逐渐的失去知觉浑身都要麻痹一般,胳膊渐渐用不上力气了。

但是我还没有放弃,反正也该交代在这了,最后挣扎一把。

我听见了耳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晓薇走到了我的身旁。

我此刻爬到了沙发的附近。

我的意识还算清醒,但是此时我的身体已经莫名的完全用不上力气了。

仿佛是中了毒一般。

刚开始是腿部失去知觉,然后是身子,最后是胳膊。

我真心的希望我的大脑和神经也一同麻痹,

这样如果我死了的话我一点知觉也没有,没那么痛苦。

但是悲催的是我现在异常的清醒,似乎比白天的辨识能力更强。

那催命钟声般的脚步声在我耳畔划过。

我看着一脸老太太样的晓薇经过我身边,在我面前的沙发上渐渐坐下。

我一动不能动。

我恨我此刻为什么思维还这么清晰为什么视觉还那么明朗。

晓薇在沙发上坐下,带着一身腐囘败的气息和我静静的对视着。

这比一下子弄死我来的更加折磨人。

我想起了猫抓耗子的时候,猫抓囘住耗子向来不是直接弄死的,而是慢慢的玩弄,最后把耗子折磨致死,然后再慢慢的享用。

我绝望的眼睁睁的看着晓薇,我想闭眼,然而眼皮已经全然不受大脑支配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令我傻眼的一幕。

晓薇。

潘晓薇。

她脸上的皱纹,在一点点的隐退,如同迅速干涸的河流那边一点点的流逝。

她干燥粗糙起皮的肌肤,也在一点点的充水。

即便是在月光不清晰的照耀下。我也能看得出来她肤色的变化。

那是又一种腐囘败暗黑色逐渐转变为柔嫩白囘皙。

就好像一块已经干透了的臭豆腐瞬间变成了剥了壳的鸡蛋。

她脸上的褶子也魔术般化为乌有,眼眶逐渐凸起,双瞳也有空洞无神变成了精光四射。

她身上的腐囘败气息逐渐散去,那股香味,那种自然草药般的香气再一次的充斥了我的鼻孔。

我看到了一具干尸是怎么变回大活人的

我见证了一次返老还童的奇迹。

我瞪大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觉得我这20多年都白活了。

我从小到大所建立起来的世界观都在这几天之内被摧毁的支离破碎。

如同月光下的女神一般,晓薇好似又糜涅重生了。

她重新用一双水润充神的眼睛看着我。

那眼神很透亮,在月光下仿佛能看到瞳孔里装着水,透着一丝丝的波澜。

她俯下囘身来,上前一步。

她将我的脑袋抱在怀里

“对不起,吓到你了。”她静静的说道。

那股香气瞬间将我淹没。

我早已经麻木。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我靠在晓薇软绵绵的怀里,任那香气肆无忌惮攻占我的鼻孔。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麻木的毫无生气的问道,我是彻彻底底的全然麻木了。

晓薇没有说话,她只是把我抱得更紧。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再一次无力的问道。


“我是人,完完整整的人……真的上丰,相信我。”晓薇紧紧的抱住我的脑袋,仿佛一松手我就会离去一般。

我想推开她,然而手上还是暂时用不上力气。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我微微扬起脑袋,望着她道。

晓薇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我愣愣的看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异常。

为什么我所处在场景都仿佛梦诡一般。

晓薇在痛苦什么?

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不起,”我的手逐渐恢复了直觉,想推开她“现在的你让我感到恐怖,刚刚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它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对吧?”

晓薇仍然是一脸悲伤的样子。

“你不解释,我感觉不到安全感和信任感,如果我们彼此之间都有着干扰到对方生活的秘密,那我们何必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感到有些愤怒。

可能是这些天所经历的各种惊心动魄的事情已经让我的心灵本能的产生了抗拒了吧。

现在再碰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我感到很厌烦。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紧紧的握着,我一愣。

她俯下头,一泓秋水一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那眼神是欺骗不了人的,无不透露着虔诚。

如果说眼睛是人心灵窗口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说,晓薇的心灵很干净,一丝杂尘都没有。

“相信我,我真的没想欺骗你,我是人,不是鬼,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知道了对你对我都不好,好多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不要再问我了好吗?”她捧着我的脸说道。

那眼神让我突然感到一阵的内疚。

那是一种让我自责的纯洁如冰的眼神。

说完又把我的脑袋抱进了怀里。

我看着晓薇握住我的手的手。

我愣着神,丝毫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脸上一湿。

暖暖的

我一抬头,

看到晓薇看着窗外的月光出神。

眼眶里面有泪珠在打转。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

我望了望不远处镜子里的我,睡眼惺忪,眼皮微微浮肿,黑眼圈都上来了。


这几天的经历让我得少活多少年啊。

窗外一片阴霾。

仔细看看,


窗外有细细密密的一层线。

那是雨帘。

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却很清凉。

我看着在我怀中缩成一团睡着的晓薇。小猫一般。身子有规律的轻微的起伏,呼吸很轻。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现在是早上7:30

往常的上班时间。

之前秀臣帮我在公司请了长假,现在我也不用去上班了。

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秀臣的消息?

我一阵迷惘。

我觉得事情的真相扑朔离迷,表姐跟着所有诡异的实践脱不了干系。我觉得我不应该在这等待着坐以待毙,又应该去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姐姐……

突然想到了姐姐,我打开电话号码本,准备给姐姐拨个电话。

姐姐现在在哪里?

我很担心也很焦急。

这一晚上不晓得姐姐在哪里,刚刚看手机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我所期待的未接电话还有未接短信。

姐姐还是没主动联系我。

电话拨了出去。

窗外的雨,配着阴阴的天气。一个小小悲情的乐章。

我望着窗外,等待着电话那头声音的响起,不管是何种声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呆呆的望着窗外。耳边已经全然麻木了。

彻底联系不上姐姐了。

我心里一团乱麻。

我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

我从没有像这样迷茫过,如此的无助。

没人能帮得上我。

看着怀里的晓薇。那温柔的睡相,恬静的表情,

我帮她拢了拢遮在脸上的头发。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的响起。

我抚摸着晓薇的手一抖。

我精神为之一震。

这个时候不管谁来电话都会让我兴奋的。

来电:秀臣159XXXXXXXX

我楞了一下,急忙接通。

“秀臣你在哪?”我一上来就焦急的问道。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宁静的如同是另一个空间。

“上丰,现在你在哪?”隔了好久,那边秀臣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秀臣还活着,秀臣没死!

我的心里一阵的欣慰。

不管怎么样,现在秀臣至少还能联系上。

“我在你家,你怎么样,没事把?”

“我很好,你放心。”秀臣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让人感到舒心。“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在你姐姐家拽的那段长长的电话线么?”秀臣问道。

“嗯记得。”这个我太记得了,就是因为他,我们才一起下的洞————梦中下的。

“我们从那个洞底下挖出了一个东西。”

我的心突然一激灵。

秀臣把那个肉瘤拿出来了?

“什么东西?”我问道。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1
“这也是我联系你的原因,电话里说不清,你今天来我这一趟,你准备准备,我已经派车去接你了,8:00车就到。”

“哦好的”我看了看表,现在7:35.

那边声音戛然而止,挂电话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阵的忙音。

我望了望蒙蒙细雨的窗外,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一阵慵懒的呻吟声从我脑袋下传来。

我看到晓薇迷迷噔噔的醒来了。

睁着惺忪的睡眼。

本来修长的丹凤眼微微肿起来还蛮好看的。
她转过头来,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似的,然后起了身来。

我惊讶羞涩这种表情居然会出现在她这种假爷们的脸上。

她拢了拢有些乱的头发。似乎发现我在一直看着她。

“看看看,看什么看。”她小嘴一撅说道,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发现……”我托着下巴说道。

“什么?”她抱着脑袋看着我。

“原来你还真是个女人啊……”我故作玩笑道。

她拿起抱枕瞬间向我脸上砸来。

我笑了笑。她也一跺脚。

顿时一大早静谧沉闷的气氛就被打破了。

和窗外阴霾的天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行了行了,别闹了,和你说正事。”我用手挡着,笑着说道。

“哼。”她撅着小嘴喘着气说道。

“秀臣来电话了。”我正色道。


居民楼外。

雨淅淅沥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雨滴细细密密在空气中交织成的流线,在我眼中格外的清晰。

让这沉闷阴森的天空更加的清凉。

我和晓薇一人举着一把伞。在雨中伫立着。

晓薇轻轻的呵了一口气,居然在空气中形成了白雾。

她似乎有些冷,一只手将高领毛衣的领子将嘴捂住,一边不住的跺脚。

一副无害的纯洁少女的样子。

我轻轻的转过头,看着她的侧颜。

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都是梦。

那老太太的脸,那骤然消失的皱纹。还时时刻刻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我也明白潘晓薇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她绝不可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中医。

她无害唯美的外表仅仅是一个伪装的躯壳。

天知道她的微笑下隐藏的是什么东西。

有些事情,即便看出来,也不能说。

说透了就是祸。

绝大多数的时候人与人之间隔着一层安全的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并不是坏事。

晓薇这时候也突然转过头来,对我笑笑。

我也得学会伪装。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暂时把我打火机的那个秘密埋在心底。

做人要留一手,这些天以来突然的感悟。

“冷么?”我问她、

“嗯”她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我俩同时转头。

一辆阿斯顿马丁向我们缓缓驶来

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名贵的车。

那辆车开到我和晓薇面前处正好戛然而止。

车门缓缓开启。


我看到一个身着西服墨镜,身高起码在两米左右的一个光头男子,坐在驾驶位置,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做了一个让我上车的手势。


那气场很有震慑力。


我和晓薇同时向车走去准备上车。


就在我和晓薇同时要跨上车的时候。光头男子突然伸手一拦。


我俩都同时一愣。


“对不起,按照吩咐只准杜先生一个人上车,不允许任何人跟随。”光头男子冷冷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仿佛傀儡一般。


我和晓薇对视了一下。


看的出来晓薇很尴尬,


“这样,你先回去等我回来吧。”我淡定的对晓薇说道。


晓薇看了光头大汉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好吧,那你多多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说完她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车子。


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门缓缓关闭。


光头大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我很好奇那大大的黑色墨镜下面隐藏着的是怎样的一双深邃的眼睛。


我透过车窗,看到车外的晓薇孤零零的站在雨中。目光一直集中在车上。


表情出卖了她小小的不甘心。



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光头大汉的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把我的思绪从晓薇那里拉了回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面罩。


我疑惑的看着他。


“为了防止任何人暴露行车路线,请您带上这个面罩,如有不便请您谅解。”他依然是目不侧视的说着,依然是傀儡般的语调。

我伸手结果那个黑色的面罩。


整个面罩几乎是全封闭的,眼睛耳朵都能遮掩的密不透风,只留下鼻子可以呼吸,嘴可以说话。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带着黑色面罩被恐怖分子割头的人质。


人在失去了可以辨别四周环境能力的时候,处在黑暗中会本能的感到恐惧,张皇无措。迷茫,无奈。特别是视力


简单的说,就是没有安全感。


所以说任何动物都是趋光的,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灵上。


我很不情愿的结果那个面罩。


眼下我没有选择。


天知道我不带上这个会有什么下场。


我扣上了那漆黑的面罩。


眼前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遮光性非常好,我连光感都感觉不到了,虽然本来也是阴天。


“可以出发了吗?”低沉冷冷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嗯”我回答了一声,说实话我真心不想跟他多说话。太压抑。


即便是耳朵挡的比教严实,我还是能听到引擎的轰鸣声。


不绝于耳。


我感到车缓缓启动。而且速度几乎是瞬间就提了上去。


我想如果我是站在晓薇的视角来看的话,车一定会是绝尘而去。

车行驶的很平稳。


想不到我这辈子第一次坐名车还是在这种状态下。


我什么也看不到。


空气也很凉爽。


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昏昏欲睡的。


身旁的秃头大汉也不搭理我,安心开车。


所以我很顺理成章的,很自然的,就睡着了。


我也没去细细的思考重新联系到秀臣的感受。


我也没默默的捋清梦和现实的差别和联系。


我只知道秀臣还活着,至少早上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推我。


我脑袋从混混沌沌中醒来。


这一觉睡的很好,非常瓷实,一点梦都没有。


“杜先生,我们到了。”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的赶紧把头上的面罩摘了下来。


重新看见光眼睛有点不适应。


不过能重新看清东西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盲人复明会不会有类似的感受。


秃头大汉没搭理我径自下了车。


我往车门外一看。


这四周的环境真可用鸡不拉囘屎鸟不生蛋来形容,荒郊野岭,渺无人烟,只有一座雄伟废弃的工厂孤独的伫立着。

我也毫不犹豫的跟随着秃头大汉下了车。

秃头大汉连车门都没关。

“我说,你连车都不锁的吗?”我追上前问道。

秃头大汉看都没看我一眼:“你觉得这个地方会有小偷么?”

突然一阵风缓缓的吹过。

废弃的工厂配合上这荒凉的环境,颇有大漠孤烟的气势。

这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别说小偷了。

我不再说话,紧紧的跟随着大汉的步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秀臣工作的总部?

看上去也太阴森恐怖了点。给人一种浓厚的邪恶感。

要说这是进行秘密生化实验的地方我百分之百信。

我们走入了工厂的大门。门口也没有士兵把守。

就如同一般那样废弃的工厂那样,毫无二致。

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面前这个家伙,真的是秀臣派来接我的?

经过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比先前警觉多了。

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位领路大汉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疑,


可我又不是怕死的人,因为我总觉得我不管怎么死都能活过来。

我的衣服和梦里下洞时穿的一样。

准确的说,从阿福家里出来之后一直就是这一身衣服,从来都没换过。

我下意识的往口袋里一摸。


我记得下洞之前,秀臣给了我一把削混凝土如泥的特制刀。

我手上一凉。

我轻轻的低头看了一眼裤子口袋里。


这把刀还真得在。

明显是开过刃的一把刀,即便光是看着也寒气逼人。

等等。

这把刀既然是出现在梦中秀臣给予我的,那么它此刻怎么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身上?

到底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我感觉我的梦不单纯是梦,我所看到的现实也不是单纯的现实,梦和现实混了,彻底掺杂在一块了。

而联系这二者的纽带,才是破解一切谜团的关键。

秃头大汉突然就一回头,我能感觉得到他那深埋在墨镜下的眼睛所发出的阵阵精光。

“你在干嘛?”他冷冷的问。

我就保持着掏兜的那个姿势,不自然的抖了两下腿,打哈哈到:“没什么没什么,蛋痒痒了,挠挠。”


说到底我还是怂的可以。

大汉一句话我就连拿刀的手都再抖。

这种天生具有浑然天成气场的人也就李秀臣能用。

这时候,大汉带着我走到了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我看到门口有一个崭新的冉冉生辉的对讲电话。

和这破烂不堪的大门相当不搭,一新一旧反差非常强烈。

他拿起电话,手指灵活的在上面按下一串号码。

“这里是00,请求进入研究基地。”他毫无语气的说道。

然后那边“嘀嘟”一声,大汉挂掉了电话。

然后他麻利了一下拉开了生锈的铁门。


那锈迹斑斑的门开启的声音真心难听。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尽的楼梯。楼梯下面一片黑暗。

看着这不知道要走多久的布满灰尘的楼梯,这下我的蛋真的痒了。

“请跟我来。”秃头大汉随口对我说了一声,然后身先士卒的走了下去。

都已经到这了,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只能跟上。

这里的空气很不好,到处都是陈年旧土的味道,还有股淡淡的化学药剂的味道,微微有些刺鼻。

“这里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啊。”我随口说道,我不想老是处在这压抑的气氛中,特别是这黑的几乎看不到脚下的地方。

他死人似的一句话都没说,只有走,而且还是自顾自的走。一点不管我。

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啊。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黑暗中已然丝毫没有时间概念了。

我掏手机想看看钟点,结果发现手机早已没电了。

我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我手伸到口袋里,紧紧的握住秀臣给的刀。

“请问咱们还要走多久?”我轻轻的问。

“快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透着一股子腐烂的感觉,僵尸似的。

我真怕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一回头,然后是一张腐烂掉肉的脸。

我正想着,

他突然就停下来了。

我的脚步也随着他戛然而止。

没这么寸吧,我心想。

他的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

那不是嗓子发出来的,那是喉咙被割破,气管漏气的声音。

他突然转过了头来。

我的视线已然习惯了这地下的黑暗,我看的出来,那是一张完完全全腐烂的脸,满脸的烂肉,一颗眼珠还挂在外面。嘴唇已经没有了,直接就能看到牙床和黄黄的牙。

我艹

我尼玛这是心想事成了啊。

哪有这么寸的,我刚想到的场景,这下说发生就发生了。

我的脑袋快炸了。

他的身子机械般的一点一滴的转过来。

我的心脏也在一点一滴的凝固。

这是梦。这是梦!绝对的!

我猛然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赶紧清醒一点。

我的眼前猛然一片黑。

“你在干嘛?”他侧着脑袋问这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我感到往脑子里充的血还没归回原位。

我再一看眼前的秃头大汉,还是秃头大汉,很正常的一人,他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试想你在黑暗的底下前面走着的人突然尸变,你会是什么感受。
“啊……啊……?没事没事?”我估计此刻我的脸都扭曲了。


他别过头去,继续前行。


一切都是一如既往。


难道刚刚我又做梦了?


为什么我总是做这种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梦?


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睡着的。谈何做梦?


我忐忑不安的和大汉走着,终于,看到了另一扇门,门框的四周发着亮光。


说明门的那一侧灯火通明。


能再见到光明,我的心里一阵的激动。


赶紧离开这个恐怖的楼道吧我心里暗叫到。


大汉走上前去,那个门旁边也是有一个对讲电话。


大汉没有拿起话筒,这次他直接的在上面按下了一连串的数字。


然后,门就顺势自动开启了。


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可控的自动门。


然后开门后看到的景象,让我彻底傻了眼了。



我的眼前一片光亮,一时间眼睛酸痛,无法睁开。


我是在指缝间一点一滴的看到这令我惊讶的一切的。


我的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厅。纯大理石地面。大厅中央有一个高耸入云的玻璃柱子,柱子里升降梯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络绎不绝。


各种令我目不暇接的我不知名的高新技术的仪器琳琅满目。无数穿着白大褂的貌似是专家的人三三两两怀里夹着文件夹的在走着。


大厅上面围成一圈的举行水银灯将整个大厅照的亮如白昼。


环形大厅的四周都分布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都搞的像生化人似的,还戴着面具。


整个大厅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我穿越了貌似来到100年之后的世界一般


太超现代化了,这样的反差竟令我一时无法接受。


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底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型的超现代化的研究基地。


我今天算是真开了眼了。


等我完全把当着眼睛的手拿下来的时候,秃头大汉已经不见踪影,他已然融进了那熙熙攘攘的忙碌的穿白大褂的专家们中去了。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仿佛是一个外星来客一般,不属于这里。


不是仿佛,而是本来就是。


这个时候,我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一回头。


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温暖的微笑。


顿时整个大厅便温暖如春了。


这个微笑,让我在这陌生的纷纷扰扰当中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秀臣!”我一把抱住了他。


满满的全是温暖。


时隔一天之后,我又见到他了。


这一天多事件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感到恍如隔世。仿佛时间过了一个世纪那般。


秀臣没死,他还活着。


真好。




73秀臣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顿时我就没由来的感到一阵踏实。


这朋友相见的拥抱在这毫无人请味的底下不得不说是一种景观。


我松开秀臣,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脸。


秀臣一双修长的眼睛也没逃避,迎着我的目光盯了上来。


没错,这个是秀臣。


我的直接告诉我,错不了。


不是那个从洞底爬上来一个肉瘤砸我脑袋上的那个秀臣。


而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印证了这一点。我的直觉往往就是现实、


“干嘛这么看着我?”秀臣笑笑到。


“我以为你死了,我得好好看看你。”我说这话的语气特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嘿……”秀臣打了我肩膀一下“乌鸦嘴,才一天没见而已,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我此刻有千言万语想对秀臣说。


我想对他说我做的那个梦,我也想印证一下我的梦和现实之间到底有着多少差距。


“你这一天没在,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说,欲言又止。


“行了。”秀臣拍了我一下“一天没见你就这样了,这么大了离不开人啊。还小孩子呐”秀臣笑笑。


秀臣的一笑,让我把到嘴边的话暂时咽了下去。


“时间紧迫,多余的话回头再说,你先跟我来。”秀臣正色道,收起了微笑。


我点点头,秀臣大跨步走了出去,我也跟了上去。


秀臣跟那帮专家一样,也穿着白大褂,戴着白手套,猛一看像是医生。


走的途中我才觉得我和这地底下的人和环境简直是格格不入。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每个人都是傀儡。


好像洗了脑一般。


秀臣带着我走到了环形大厅的一处门前,那门口两个戴着面具的士兵笔直的站着。


秀臣径直打开了门,然后对我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


我立马就跟着进了去。


经过那两个士兵身边的时候我的心没由来的一哆嗦。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光线很暗。各种仪器和玻璃试管交错纵横。


我在错综复杂的玻璃试管中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满含营养液的玻璃罐。


那颗肉瘤,就在营养液中浮动着。


房间突然就一亮,


在这阴暗的环境下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秀臣把房间的灯开开了。


房间一亮,更加清晰的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


非常大的一座房间。


各种试管各种不知名的管子纵横交错,就仿佛WINDOWS的那个水管屏保一样。


但是最后所有的管子都集中在装着肉瘤的那个大玻璃罐上。


它们往里输送着各种各样的液体,大概是药水神马的吧。


大玻璃罐底部也四散开来各种各样的管子,往外输送着各种液体。


秀臣走上前两部,走到我身边说:“这个就是你姐姐家电线之下所拴着的那个高辐射量的物体。”


果然是这个。


跟我梦中所见到的一样。


但是我留了个心眼,我没说。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由于他的生物辐射太高,装载它所用的玻璃容器,都是镀铅的,现在培养它所用的营养液都是特制的,下面的特殊装置可以随时抽走营养液中所包含的铅成分。”秀臣介绍到。


我看着那个肉瘤出神。


越看越像一张脸。


还是一张似曾相识有些熟悉的脸。


那张脸泡在营养液中,面无表情的望着我。


配上肉瘤上那乱糟糟的毛发。


真心像医学院里的人头标本。


我的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这个东西你们研究出是什么来了没有?”我问秀臣。


“经过我们从中提取出来的成分来看,初步认定,这个东西是太岁。”


“太岁?”


我的脑海中还是搜寻着我所记忆到的太岁的知识。


太岁,又称肉灵芝,为传说中秦始皇寻苦苦找寻的长生不老之药,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确有记载肉灵芝,并把它收入“菜”部“芝”类,可食用、入药,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在中国几千年前的古籍《山海经》中就有关于太岁的记载。在《山海经》中太岁也被称为“视肉”、“聚肉”、“肉芝”。你看都带个肉字,说明可以食用。据《山海经》记载,“视肉”最早是作为古代帝王生前喜欢食用的物品出现在古帝陵前的。具有“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食一片复一片”的特点,也就是说吃一片,它自己可以再次生长。


而根据《史记·秦始皇本记》记载: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听说东方有一种仙药,食用以后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于是在秦二十八年亲自率将东行寻找仙药,他来到了山东省的琅琊镇,寻访到了非常出名的方士名医徐福,命为其寻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并赐给徐福大量的人力、物力。徐福随即率五百童囘男童女东行,来到了山东蓬莱寻找仙药不成。于是徐福又修造船只率三千童囘男童女东渡扶桑,到达了古代瀛洲、方丈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列岛一带继续寻找仙药。据说秦始皇让徐福寻找的仙药就是太岁——肉灵芝。


我一边清理着我所知道的太岁的知识,一边听秀臣给我介绍着。


传闻中的太岁,就是这个样子?


据我所知太岁可没有长毛的。


太岁给我的印象基本上就是一个不规则的肉块状的能治百病的灵芝


这长着毛发的类似于人头的诡异灵芝,我头一次见,在网上也没见过。


最关键的是太岁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生物辐射的,更不可能辐射大到靠近生物辐射测试仪就能把机器烧毁的程度。


这太匪夷所思了。


秀臣转头看了我一眼。


“很怪异吧这个东西。”秀臣双手环抱在胸前说“现在确定其成分大概就是太岁,具体我们也在深入研究中,现在我们最想搞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有如此之强烈的辐射,它会不会对它周遭的生物有影响?”


影响?


我脑海里突然精光一现。


我的思绪开始飞转。


这个东西深埋在凤凰城居民楼的底下。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2
差不多就是姐姐家的正下方位置。


姐姐夜晚在家的反常举动会不会和这玩意的辐射有关?


我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


秀臣听完,思索了一会,然后摇摇头。


“不可能,生物辐射再大也不是核辐射,不可能对生物有太大的影响,况且你姐姐家是住在六层。如果辐射真对人造成影响的话最先产生异变的会是一层的住户。”秀臣盯着那太岁说道“经过我们走访人员回馈回来的信息表明,一至五楼的住户并未感到有任何异常。”


秀臣说的是,我的这个推论被推翻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们这次下洞不止是发现太岁这么一个东西吧?”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秀臣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也盯着太岁,不去看秀臣。


“猜的。”我随口说道。


我心中突然觉得先不要把梦中洞下发生的事情对秀臣讲,我要印证。


秀臣盯着我看了几秒。


那目光聚焦在我脸上似乎是有质感和温度般、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我不知道我说谎的技术如何,我也不知道我骗没骗过秀臣。


“干嘛?我真是猜的。”我有些撑不住了,秀臣的眼睛,是有魔力的,我不敢让他注视我太多时间。他可是会催眠术的,那眼神看久了就会被控制。


秀臣突然干笑了两声。


“行,你小子猜的还挺准的。”


“那么,挖出来了什么东西?”我继续问道。


“你想知道?”秀臣看着我。


“嗯……非常想。”我顿了顿“毕竟是我姐姐家所在的楼下发现的,而且我也一直住在那,除了好奇,更多的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吧。”我编了一个自认为说的过去的理由。


秀臣笑了笑,还是那标志性的招牌微笑。


“我们挖出了一具棺材。”秀臣淡淡说道。


果然中了!和梦里的一样!



我不知道我的淡定佯装的怎么样。


但我还是装模作样的瞪了秀臣一眼,装出很惊讶的表情。


“棺……棺材?”我大着舌头说道。


秀臣看了我一眼,干笑了两声。


那面容也是似笑非笑的。


“不错,棺材。”随即他收起了笑容道:“你姐姐家里的那个洞经过探测深度大概在地下三百米左右。你姐姐家的那个线板后的洞可以算是一个入口,但是那个口太小,就算扩充之后也要考虑居民楼的建筑结构。无法从那里进入探测地下是什么东西。”


我强装镇定着不动声色的听着秀臣一点一滴的描述。


“因为洞是径直深入地下的,从中间也可以直接进入,所以我们选择了从地下室进入洞中。”


我的手心沁汗已经湿透了。


当你做了一个具有预测性质的惊心动魄的逼近现实的梦的时候,你也会是这种反应。


特别是在和现实印证相吻合的时候。


“之前咱们拉电线的时候,电线那头所缠着的散发着巨大生物辐射把机器搞瘫痪的物体,就是那太岁。”秀臣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太岁。


秀臣看着太岁,向着它一步步走去。我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秀臣走到玻璃罐前,静静的看着罐子里的太岁,手轻轻的抚摸着玻璃壁。


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我和三个专家一同从地下室下了洞。经过输送履带的传输我们到达了洞底。”


“你们下洞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情况么?”我问道。


我很想知道梦中的毒蛾是不是真的存在。


秀臣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半响,他把目光移回到玻璃罐上。


“没有。”他淡淡说道。


“哦……你继续。”


“我们下降到洞底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这个东西。”秀臣隔着镀铅玻璃静静的抚摸着太岁到。


那目光迷离中带着些许的沉醉。


那目光好像有点狼的意味。亦或是禁酒了一个月的酒鬼看到了精品茅台那般。


我想起了梦中我刚刚降到洞底踩到太岁时候的情景。



“之后,我们在地下打开探照灯查看,那底下是一个一百平米见方的方形密闭空间。我们所在的位置,恰好的洞的中央。西侧的尽头有一扇门。”


“那东侧呢?”我脱口而出道。


“什么?”秀臣把头转向我。


在我的梦中,我清楚的记得洞下的东西两侧各有一扇门,是对称着的,门的位置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我自知有些失言,慌忙掩饰道:“我是说,东侧没有门吗?”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秀臣看着我,眼神咄咄逼人。


那眼神有些让我不敢直视。


“好奇嘛……单纯的好奇……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有些语无伦次了都。


他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和微妙。


“你今天有些怪。”秀臣双臂环抱在胸前说道。


"“说实话……你也是……”


秀臣笑笑,然后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一拳轻轻的捶在玻璃壁上。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折腾人,我有些疲惫,原谅我今天与往日不同的状态,想必你也是饱受折磨吧。”秀臣笑着看我。


这倒是真的,像秀臣这种常年跟各种险象环生的事情打交道的人都会感到疲惫,更不用说我这一介草民了。
“不过上丰。”


“嗯?”


“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是什么状态,我们都要对彼此坦诚相待,知道么?”秀臣专注的看着我。


“是我明白……”


秀臣炽热的眼神容不得我说一个不字。


“很好。”秀臣清了一下喉咙。继续讲到。


“之后我们勘探着往西门走去,结果途中发现了那粗糙的土壁上居然有精美的壁画。”


不出乎意料的,这也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


“什么样的壁画?”我问道


秀臣大致描述了一下壁画的样子和内容。


完全中,那诡异的才情逼人的才女最后莫名其妙的上了断头台。


“看样子,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地下墓室咯?”我插嘴问道。




“嗯,是一个墓室,但是年代无法确定,现在估计是唐朝的可是特征又不甚明显,这个墓室很怪,没有明显的时代特征。还有些简陋。”


我点了点头,装着若有所思到,但是我的心思不在这。


我最最好奇的部分,就要来到了。


很明显那么秀臣在洞下没有死。


那么,他在那扇门后看到了什么?


那一个个鬼魅魍魉从水中浮起的姐姐。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之后,我们来到了那扇门前,门是青石制成的,门面给我的印象很深,很光滑。”


我屏息凝神的听着。


“门上有一个开关,按下去之后,青石门便应声而开……”


等等。


门上那四个字呢?


我哑然。


心里一肚子的谜团却又不能问。


真心很难受。


秀臣似乎全然没有注意我的反应。继续讲着。


“没想到门居然自动的就开了,到现在我也没参透这其中是一个什么原理。真的满令人惊讶,这就是古人的机关。”


我集中精神。


“门开了之后,空旷旷的一片,又是一个洞,空荡荡的中央摆着一口棺材,两侧有长明灯。”


又是一个洞!


空荡荡的一片。


那广阔无垠的湖呢?那不可思议的钟乳石洞呢?


到这出入就越来越大了。


梦到底还是梦。


根本没有预想中的表姐出现。


可那为什么我的梦和现实会有这么多的地方吻合?


那都是巧合吗?


“我们立马向上面请求支援,然后下来了专业的考古人员。最后我们协作打开了棺材。”


我心突然的一惊。


我想起了那三个身先士卒游过去查看棺材的特种兵,他们打开棺材之后往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瞬间又返身跳入湖中。


“棺材里有什么?”我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你紧张什么?”秀臣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这个时候,灯突然灭了。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棺材里,有两句尸体,一个大人的,一个小孩的。”


秀臣在黑暗中幽幽的说道。


我的心都凉了。


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现在厌恶死了突然变黑的各种环境。


况且又这个时候黑,


太他妈应景了。


正忐忑慌张着,灯又骤然亮了起来。


秀臣看着我:“这个实验室每过十二个小时就要切换供电机,交叉换电的时候会暂时性的停电那么几秒。别见外。”他笑笑“你不知道这里的每个仪器耗电量是有多大。”


我的鼻子一痒,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滴汗不知不觉已滑落到鼻尖。


“不会吧,停电这么一瞬就把你吓成这样。”秀臣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了一张帮我拭去了鼻上的汗珠。


“胆子还是这么小啊你。”秀臣笑笑。


我用手慌张的一抹,才发现不知不觉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那两具尸体现在在哪呢?”我紧张的问道。


秀臣笑笑:“还在洞底下呢,因为洞口过窄目前还不能将尸体移出洞中,怎么,你有兴趣去看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想看,非常想看。”我的语气非常之坚定。


我突然特想看看那两具尸体什么样。


莫名的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是好奇心已经有些牵强了。



北京大兴。


天空中电闪雷鸣。


暴雨倾盆而下,


那无数的雨帘形成了一道道的水幕。拍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响。


这与其说是下雨不如说是天漏了。


一瓜农,颤颤巍巍。踉踉跄跄,走三步退一步的行进着,路线基本上呈之字。


他左手拿一瓶已然喝了一半的红星二锅头。右手提着一袋油炸花生米。


即便现在是白天,阴沉的天气搞的天空和黄昏的颜色毫无二致。


“你是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瓜农拿起手中的白酒,猛灌一口。然后走两步,猛然的吐出一些水来,在雨水的冲刷下,不知道是酒水还是胃液,瞬间无影无踪。


“下来……”已经醉到深处的瓜农还在一根筋的要唱着未唱完的歌曲。


他浑身已经湿透,眼睛半眯着。行尸走肉般拖着身子行进在雨中。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瓜农死尸一般的哼哼着,瞬间被雷声所掩盖。


天空中突然一个亮闪,瓜农看到了平时村口的井口边,躺着一个女人。


闪电划过,天空再次一片阴暗,随机轰轰雷声滚滚而来。


那女人和井口也陷入了一片模糊中。


瓜农瞬间清醒了一点,仰头大灌了一口酒,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查看。


女人蜷缩在地上,春衫尽湿,头发散乱的遮住了面庞,看不见脸,雨水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上拍打着。


瓜农走到女人面前,仔细瞪大眼睛看着,但是深醉的他不管怎样似乎都看不清楚,这姑娘就好像一团雾,模糊不清。


“姑…………娘?…………”瓜农大着舌头拖着长音叫了一声。


那姑娘死人一般的缩在井边上。


“姑……姑姑……姑娘?……”醉酒的瓜农又清醒了一点。


这姑娘不会真是死人吧?


瓜农俯下身去。在雨中仔细的观察着姑娘。


那姑娘的身材玲珑剔透,在雨水的拍打下衣服和身体服服帖帖,曲线更显动人。


都说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恐惧这两个字丝毫没有存在的意义。


瓜农咧开嘴笑着,伸出手开始在姑娘的屁股上抚摸。


那姑娘真就一点反应没有。连身体最本能的反应都没有。


瓜农的手一路向上,穿过姑娘的腰,划过姑娘的胸。


管她是活人死人,老子先爽了再说。


此刻的瓜农就是这样的想法。


瓜农眯着眼睛淫笑着拨弄开了挡在姑娘脸前的头发。


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一个前所未有的亮闪。瞬间将天地间照的如同白昼。


瓜农瞬间看清了姑娘的脸。


“我艹你妈!”瓜农失神的大叫了一声,本能的身子往后跳开。酒瓶顿时摔碎在地上,花生米也撒了一地。


瓜农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那姑娘突然一个起身,抓住了老汉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


第一秒,她的手一把穿透的瓜农的肚子,手里牢牢的攥着瓜农的肠子。瓜农的内脏也希腊哗啦流了一地。


第二秒,她的手抽了出来。然后另一只手将瓜农的身体转向自己瞬间将满手的肠子拍在瓜农脑袋上。


第三秒,她抓住了瓜农的下体,瞬间将其扯了下来,然后顺势揪起伤口上的皮,猛然一掀起,顿时瓜农的从腹部到脸部的人皮荡然无存,闪电般的剜掉两颗眼珠。


第四秒,她一只手捏住瓜农失去半皮的血淋淋的脑袋,轻轻一捏,老汉脑袋瞬间炸的稀碎。


雨苍茫的下着,地上的血水转瞬之间被冲刷的了无踪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个照亮天地的亮闪。


滚滚闷雷吞噬天地。


好像真的没什么也没发生过。



秀臣缓缓的点燃一根烟,幽幽的抽着。


我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同样的烟,却无心点燃。


“我的身份,无需和你多说明了吧。”秀臣吐出一口长烟淡淡说道。


我手扶在车窗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渺无人烟。


“用不着你说,我早也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私人侦探。”其实我想说的是,相同的话,你已然说过一遍了,在梦中。


秀臣笑了笑:“因为这次事件的特殊性,我已经没必要向你隐藏我的身份了,这次事件还牵扯到你,为了不让你起疑心,我破例公开我的身份一次。”


“是所谓的有关部门么?”


“聪明。”秀臣嘴角轻轻上扬到。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笑很邪魅。


“知道一般人知道这个组织的下场会是什么么?”秀臣笑着问道。


我的心突然一蹦达。


“死,没有选择余地的死。”


这话突然让我特别特别的冷。


“但是你不一样。”秀臣看了看我。


“怎么不一样?”我反问道。


秀臣笑笑,没再说话。


那笑容,我有些参不透,


不,他的笑,我就从未参透过。


“走,我们一起去考古现场带你看看那两具尸体和棺材去。”秀臣启动了汽车。


顿时引擎的轰鸣声响起。


我不禁回头看了看那好似苍茫大漠中的废弃的工厂。


这个几乎隐藏了中国大多数不为人知秘密的地方。


突然,我看到远处似乎有一个人缓缓的走着。


那人,我似乎很熟悉。


虽然认识她才一天的时间。


不可能把。


潘晓薇??



我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风吹起漫天的狂沙。


瞬间将那人的身影掩盖。


我扯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


“看什么呢你?”秀臣转过头来问我一句。


风沙飘过,那人影也荡然无存。


一切都仿佛海市蜃楼般。


刚刚那个身影。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确实是潘晓薇。


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会知道的这里。


她是怎么知道的路线又是如何来的?


我感到脸上微微的焦灼。


我一回头,看到秀臣在盯着我看,他也顺着我的视线在看。


“刚刚,我看到那边好像有人……”我缓缓说道。


风,继续的刮着,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


秀臣摇了摇头笑笑,他修囘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烟头瞬间流逝在风力,秀臣一脚油门轰下去。


顿时车就风驰电掣起来了。


没用他说,我很自觉的,就把那黑色的面罩扣在脑袋上了。


继续享受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秀臣把车上的音乐打开了。


是一首我似曾相识的摇滚乐。


TheDayThatNeverComes.


车开的很平稳,没有丝毫颠簸。


我依然能感觉得到车的疾速行驶。


车载音乐完毕之后又是一段广告。


眼前一黑耳朵又听着如此麻囘痹囘的内容,自然而然的就昏昏欲睡了。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法囘制天天听,我是主持人妮妮。”


我的双手囘交叉放在腿上,保持着最惬意的姿囘势。


“刚刚在暴雨过后的大兴区XX村,一位外出上山的村囘民在经过村口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具恐怖的男尸…………”


主持人淡然涵养的声音不间断的传入我的耳中,这个时候我思维趋于平缓宁静。


一点一滴的,睡着了。


又是一阵没有时间概念的昏睡。


我真心觉得秀臣应该把这面罩开发成治疗失眠的产品上市销售。准能稳捞一笔。


只要戴着这个面罩失眠药神马的都成渣了。


一直到我呼吸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费劲,越来越吃力,越来越轻微。


一阵的沉闷感,伴随而来的还有朦朦胧胧的光感。


我想呼吸却一点喘不上气来,憋的要死。


我本能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明亮。


秀臣看着我笑着,手捏着我的鼻子。


我赶紧大张着嘴猛呼了几口气


我说刚才怎么有种窒息感。


“你妹的。有毛病?”我一把拍开秀臣的手。


“行了,别睡了。到了。”秀臣拍拍我的肩膀。


我肉了揉眼睛,眼前的地方我再熟悉不过,高高的居民楼,熟悉的亭子,石板路,假山,树木。明媚的阳光。


还有雨后空气中清新的味道。


秀臣先一步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这里的居民还是三三两两的走着。较平时人少了不少。


一队警察组成的巡逻小队,向我们走来。


领头的那个,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用可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们好几眼。


“你是小区里的居民吗?”他问道。


秀臣不置可否的笑笑。点上一支烟。


“请您出示一下小区居民证明和身份证。”他严厉的说道。语气瞬间打雷了,他似乎对于秀臣这种不屑态度相当愤慨。


秀臣优雅的掏出了一个证件,却不是警察想要的。


领头的那个接过证件之后,扫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球就甲亢般的突出来了。


他瞬间双脚并拢腿伸笔直,动作略显夸张的对这秀臣敬了一个礼。


那动作让我想起一句小品台词“队长,别开枪,是我!”



“原来是李专家,一眼没看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有失远迎。”警察笑笑握着秀臣的手到。


那领头警察态度转变之快真让我怀疑他是否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不过比我经理见到秀臣时的反应舒服多了。


“呵。你做得很好,对于小区里的每一个眼生可疑的人,都该严加盘查。”说完秀臣递给警察一支烟。


领头警察哆嗦着笑着受宠若惊的接过来。


“现在小区里的警备工作做的怎么样?”秀臣靠在车上,低头突出一缕烟。


领头警察顾不得点烟,邀功请赏一般略带谄媚的开始介绍起来。


原来现在整个凤凰城都处于警戒半封锁状态,没我梦中所有居民不准出屋那般严重,但是所有居民都配发了小区居住证明,每个居民每天的早出晚归都要有详细记录,要精确到分秒。听说上面下派了一个团的军队驻扎在小区里。朝阳区的警察也基本上倾巢出动三班倒的巡逻警戒在小区的各个角落。据说姐姐住的那栋楼更是重中之重。楼梯口和楼道里的各个角落都有重兵把守。特别是地下室,据说上面已经放出话,一旦有无理由擅自闯入者士兵有权将其击毙,不管是谁。所有的居民都被要求不允许将所知道的凤凰城里的情况向外界透露,网络上也不准发出任何有关信息,否则一路查到源头从重处理。


“一到晚上一二三层的住户门口都加重警力把守。居民睡着,咱们这是最忙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嗨,也够折腾人的。”那警察吐出了一口烟。


一看他那不淡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晚上没少忙活。



“辛苦了,大家都够不容易的。”秀臣双臂环抱在胸前“你知道现在地下的进度怎么样了么?”


“您这话说的,这可问错人了,我哪知道啊,现在地下消息封锁的那么严实。我就知道在得到命令之前我们得24小时随时戒备待命。下洞的专家听说在报纸发出消息之前都没允许上来呢。够邪乎的。”


秀臣笑笑,满意的点点头。


直到现在了,这个事情还没见报。


我记得昨天跑到凤凰城门口前见到不少蜂拥而至的记者来着。


估计稿件都被夜里突然下发的通知给和谐了?


这件事的敏感度有这么高?


秀臣拍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这件事过去之后,带上弟兄几个,我做东,吃点好的补补去。”秀臣笑笑。


我看得出内领头警察快跪了。


“您这话说的,那能让您请啊?能一起吃顿饭我这面上有光啊”


我看那警察话都快说不利落了。


“这样吧,中午,您有空没,赏个光咱太阳宫一起吃顿饭。”说完他往我这瞟了一眼,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还有这位小兄弟。一起一起。”


我笑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改天吧”秀臣抬起了靠在车上的身子“等这一阵忙完了,我这也脱不开身,现在警戒第一位,好好巡逻,过后我请你。”


那位领头警察微显尴尬:“那好那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那么,我还有事,要先忙去了,有空咱们再详聊。”秀臣朝他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好那好……我送送您?”那警察有要鞠躬的倾向。


“不用了,您忙着。”秀臣淡淡一笑。


“慢走慢走,多注意安全啊。”那警察的叮嘱声一直在身后想着,一直到我回头再也看不见他了。


估计他也是目送着我们一直消失在水平线的。


“刚才那个警察是谁?”我好奇问道。


“之前我在湘西处理一起大案的时候我们一起合作过,他是XX局的刑侦科长。差不多有过几面之缘。”


“哦哦……”顿时秀臣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光辉高大了一点。


“刚才……”秀臣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我心突然一哆嗦。


他拿着那把枪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回了兜里,拿枪很亮,在阳光下有反光,很刺眼。


“他要是知道地下的一点情况,我有权就地处决了他。”秀臣说完,烟头轻轻的向后一弹。


他的语气很冷。


我的心里一阵微微恶寒。





我感到,秀臣好像变了。


哪变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变了。


身上某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突然感到眼前的秀臣有些陌生。


我们之前的氛围有些别扭。


“干嘛?突然这么看着我?”秀臣转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我淡淡的说道。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



“现在,我们去哪?”我问道。


“晚上我才可以带着你下洞,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要赶去地下室和那些专家会面,我们要交流一些事情。”


“那我呢?肯定不能跟你一起去吧?”我明知故问到。


秀臣点了点头。


“那我回家躺会去。困”我嘟囔道。


“你觉得现在你还能回家么?”秀臣反问道。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3
我一愣。


“现在你的姐姐家已经完全戒严了,而且投入的力量比一般的住户多多了,现在里面都是各种仪器设备还有重兵把守,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们没有许可证件也无法进去你家。”


听完这些,我突然感到一阵憋得慌。


我沉闷着没有说话。


此刻刺眼的阳光很让人焦躁。


“怎么了?”秀臣问道。


“也就是说,明明是我的家我都不能回了呗,你们就生生的把我家霸占了呗。”


“……”秀臣想说什么,嘴长到一半就停在了那里。


“你说你此时此刻又不能带我下洞,你这么早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的语气突然骤然提升,嗓门之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秀臣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愣在那里,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失态了。


“对不起……”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手无足措了。


“对不起……”秀臣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说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我突然有了想清静一下的想法。


“不好意思……你赶紧忙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秀臣一个人错愕的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秀臣转身离开没有,我只觉得我走的好远还能感到他目光的聚集。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阳光烤的人有点全身发烫,我感到浑身有些燥的慌。


我脚下突然起步,往凤凰城外跑去。





我脚下生风的跑着。


一直狂奔到小区门口。


等到我踩上风火轮般冲出小区之后,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门口荷枪实弹把守的警察没拦我。


难道秀臣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天知道。


我突然一阵的疲惫。


我拖着身子走到马路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看着马路上的行人匆匆,车来车往。


车水马龙中我显得尤为孤单。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刚刚为什么生气。


我觉得我的火生的莫名其妙,特别不值得。



可能潜意识中,我最信赖依靠的秀臣突然变得冷酷,有些无情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同时也有着一种淡淡的无法名状的失落感。


这不是往日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暖的温文尔雅的秀臣。


我不知道秀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我愤怒的表层里是彷惶无助的内涵。


发火也只是我的一种本能的宣泄。



很难控制的。


再加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一般的正常人都难以接受的事。



我压抑的很。


也许我现在真的需要发泄。


我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我打开电话本,拨通了那个拨出了很多次但是无果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声音我现在已经听到恶心。


姐姐,现在还是一点联系不上。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愤怒的举起手机,下意识的想一把摔碎。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我是强迫自己这样的。


看着手机,我想起了第一晚我躲在厕所里的时候姐姐突然给我拨通的那个电话。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找姐姐试试看呢?


我这两天都有些迷茫了,有些解决事情最直接的方法,我都盲点般给忽视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我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嗓子堵得慌,想说话却用不上力气。


我能感到我拿着手机的手那么的无力,止不住的颤抖。


“喂喂?怎么了?说话啊你……”那边SU姐的声音不住的在耳畔响起,有些焦虑。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SU姐的声音分贝一次比一次高。


“哦哦……我在……”SU姐第三次催促过后,我方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你姐姐怎么了?”SU姐的声音明显变调了。


“……那我再问你,你们那天晚上逛街逛到几点?”


“大概……七点四十左右吧,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她姑妈打来的吧,然后她挂下电话之后扭头就走了。”


我想我已然猜出来个大概。


“她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没?”我问道。


那边SU姐顿了顿,有那么一两秒没说话。


“她走的时候,非常慌张,说话也语无伦次,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神神叨叨,挺吓人的。”SU姐的音调微微有点颤,看的出来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嘟囔什么?”


“她一个劲的说完了 完了 眼睛也瞪得老大老大。就好像……”她欲言又止的语气。


“就好像什么?”我这边跟着心也一紧。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感到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一片迷雾,时淡时浓,好容易快走出这一团雾,另一只脚早就又踏进另一团,一团接着一团。


“有点像鬼上身……”SU姐幽幽的说道。“她说她弟弟住院了,然后掉头就走了,连招呼也没打。”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还有别的问题了没?”她问道。


“没了。”我飘飘的说道,现在我的思绪早就不在这里了。


“那好,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你姐姐现在在哪吗?”她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啊……”看来,担心姐姐去向的不止我一个人了。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我很早就想打电话问你来着,你姐姐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三天?”我彻底诧异了。


毛毛住院的第二天我在出租车上接到姐姐电话的时候,她不还跟我说她在上班呢么?


“等下……”我打断到,“3月26号 就是前天的时候,姐姐没有去上班?”


“没有!自从大前天她从秀水街跑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一直没来上班,手机也联系不上,我们这边的主管都快急疯了,就差报警了。”


“可是那天姐姐跟我说她是去上班了的呀,而且她还派过来一个同事照顾毛毛。”我感到我都快疯了。


“你姐姐有问题你也有问题吗?我们那天都有课,除了你姐姐我们都在上班,没有休假的同事,更没听到有哪个同事请假去帮你姐姐照顾毛毛的啊。”


我只感到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弟弟病得很重,你姐姐得持续留在那里陪护,可是电话都打不通,后来索性就关机了,哎,这边主管排班都快排不开了 这三天她的课程都是我们给补上的,真愁死人了。”


我赶忙替姐姐向SU姐道歉,安慰她两句。





“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你现在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么?”SU姐说道。


“不知道。”我叹了口气。


“那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你姐姐了?”


“一天……一天多吧。”我感到脑子几乎都不够使了,我已然快分不清我记忆中的现实到底是客观存在还是幻觉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不知道打电话问问?”


“跟你一样,先是各种打不通,后来索性关机了。”


“…………”那边的SU姐也沉默了。


“……这样吧……我发动我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再联系你姐姐看看,你也再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咱就报警吧。”那边SU姐语气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无奈。


之后我和SU姐又聊了两句,草草挂掉了电话。


这个时候我感到手一烫,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才发现不知不觉烟一口没抽已经烧到手了


这电话足足打了一根烟的时间。


我扔掉烟头,坐在台阶上,又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我要让烟雾贯穿我的咽喉,五脏六腑,窜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想用浑浊的烟雾来驱散我混沌的思绪。


我用手撑着脑袋,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我感到脑袋快炸了。


姐姐有精神分裂症?


听他们的描述好像真的是如此。


可现实告诉我,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如果姐姐仅仅是有精神分裂的话,那么那晚出现在我床边的那个人是谁?


送毛毛去医院的是谁?

陪SU姐逛街的又是谁?


到底送毛毛去医院的是姐姐还是陪SU姐逛街的才是姐姐?
抑或两个都是?


最重要的是,现在姐姐已经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SU姐找不到,她的同事找不到。


全世界都找不到。


姐姐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概现在只有找到姐姐清清楚楚的问明白这一切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真后悔那个时候还能见到姐姐的时候没有把这件事情挑明。


也许那个时候把毛毛住院那晚的事情第二天对姐姐说了。也许后面事情的发展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我抬头望了望夕阳西下,阳光越来越黯淡,晚霞开始逐渐铺开在远方的天空。


一切都好象在昭示着什么。


我望着这傍晚的美丽景致就出了神。


就好像灵魂脱离了肉体一般、


直到一个电话把我从神思恍惚中带回现实。


我低头一看,手机铃声大作,来电人:李秀臣。


我楞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


“上丰,你在哪里?”


“我在301医院这里。”


“你去那里干嘛去了?”


“嗯……有点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有什么事都本能的不想跟秀臣说了。


“哦……赶紧回来吧,晚上7点我带你下洞。”


我拿开手机看了时间,现在是17:30。


“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派车去接你么?”


“不用了……谢谢。”


“嗯 ,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


我挂掉手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秀臣的声音还是那样湖水一般的波澜不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秀臣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我也不知道这种陌生感从何而来。


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很讨厌我的感觉,却又一点也离不开它。


特别是直觉。





出租车停在凤凰城外。


我下了车。


现在这里放眼望去全是警车和各式各样的新闻直播车。


三三两两的人在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


我径直向小区里走去。


“请您出示有效证件。” 我走到小区门口前,两名特警拦住了我。


我愣住了,我又没有任何证件,上午跑出来的时候也没人拦我。


“这是上午跟我来的助手,放他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抬头,是秀臣。


这次和梦中的情景是一样的了。


秀臣朝我招招手,我向他走了过去。





“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是轮岗的,下午和上午的士兵不是一批人,上午我和那俩士兵打好招呼了,所以他们没拦你。”


“哦。”


“吃饭了没呢?”


“没”





我默默的走在前面,秀臣问我话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突然我听到脚步声,秀臣一个上前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回头,看到秀臣那淡淡的微笑。


这家伙的笑我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笑的很是窝心。


“还在生我气呢?” 秀臣和蔼的问道。


他这么一笑一说,我反而有些无所侍从。


“没……”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我知道,最近你的压力很大,几天之内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换做一个正常人也是承受不了的。委屈了你了。”


秀臣说的话正如此时的夕阳西下一般,透着那种淡淡的温暖。


“关于我们组织占用你姐姐家的房子,你放心,我们会按照占用天数给予适量的补偿的。”


一提到姐姐,我的心又是一提。


“事情总会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诡异的事情,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交待的,相信我。”秀臣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所以……”秀臣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们俩相对而立,彼此凝望。


夕阳余晖让他的脸上蒙上了淡淡的一层光圈,很好看。


“开心点”说完秀臣闪电般的弹了我的脑瓜一下。让我措手不及、


“我艹!李秀臣你妹!”我的脑袋生疼,我伸手去抓李秀臣,这孙子已经跑远了。


我也迈开脚下的步伐追了上去。


没想到这孙子也有手欠的时候,


我俩的奔跑引得巡逻的部队一阵的侧目。


夕阳将我俩的影子拉的老长。





晚饭的时候,秀臣告诉我,由于凤凰城居民太多,纸终究包不住火,居民楼底下挖出古墓的消息最终还是不胫而走。组织讨论决定索性这件事情不再隐瞒,向外界适量公开信息,所以消息一经传出,各大新闻媒体第一时间赶到了凤凰城小区,所以我才会在小区门口见到那么多的新闻转播车。


下午有关组织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汇报了一下地下考古的大致情况和进度,允许记者在夜间分批进入底下报道。所有的记者都在力争第一个进入底下的批次,对于他们来说,早一点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新闻,他们报纸的销量就能上涨几个百分点,所以说,记者是在和时间赛跑的职业。第一手的消息就是黄金。





“你姐姐呢?”秀臣问道。





我叹了口气,秀臣刚好问到了我的痛处了。





“失踪了。”我只能这么说。


“失踪?怎么说?”


我把姐姐的大致情况和秀臣说了一遍,但是关于姐姐在医院所谓的间歇性精神分裂,我只字未提。我直说姐姐如何如何不见踪影,如何如何联系不上。


发生的这么些事情,迫使我长个心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说比较好。





秀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如果明天再联系不上你姐姐,你就报警。”秀臣看着我说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4

秀臣放下筷子,看了看表。


“走,跟我去地下室。”秀臣起身。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18:40了。


秀臣前脚走,我后脚跟了上去。





提到下洞,我又想起了梦中下洞的情景,如入鬼门关。我的心一阵的凉。





进入地下室,那里的人比我梦中下洞的时候多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在各种各样的忙活,各种仪器层层不绝。各种身着白大褂便衣的不知身份的人在笔记本的屏幕前分析者忙活着。


俨然一个小规模的临时指挥部。


我看到了那个四米见方的履带发射器。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秀臣上去和专家们打了个招呼。并向他们简要介绍了一下我,


现在我的临时身份是秀臣的助理。


那几个专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上前来和我握了握手。


我深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来秀臣说话分量很足,哪怕是谎话。





看来我是有幸成为第一个除了他们组织之外的能下洞一览古墓风采的外人。





秀臣扔给我一套防护服还有便携式供氧器:“赶紧穿上,我们时间不多了,7点要准时下洞。”


说完便不再管我,他自己犹自换防护服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防护服。


梦中我们可是便衣就下去了。


特别是倪铭,还穿着黑色的弹力背心。





然后还未到洞底整个衣服几乎被咬的稀烂。





我身子突然一哆嗦,一丝不苟的穿好了防护服,带上了便携式供氧器。





18:58 我和秀臣背靠背的被绑在升降履带上。叼在洞口,准备进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想平复下自己的心境。


希望梦中的情景不要再重演。


“我真不知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和我一起下洞。”秀臣突然说道。


我不仅侧脸看着他,


恰巧遇到了他侧颜看着我的眼。


还是那样的修长有神。


秀臣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手心的温暖的温度。


他淡淡一笑:“要进去了,紧张么?”


我突然就一阵的安心。


莫名的安全感。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


不知道是不是就在梦中出现过。





秀臣朝着那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手势。


“滴”的一声指示音过后,履带发射器开始发射。


我和秀臣被缓缓的向洞下送去。


这次我们都没带手电。


我们的防护服头顶的位置就有自然的日光灯。


我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地下土层。


我想起了那些伏在土层上密密麻麻的毒蛾。


我的心里一阵的反胃。





随着下潜的深入。


一切的一切都和梦中大同小异。


只不过我没有发现毒蛾。


这一路也可谓算是相安无事。


秀臣警惕的四处望着,


这地下不必地上,氧气略显稀薄。


在底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的要保存氧气,少做有氧运动。





底下的光亮逐渐传来,由远而近,渐渐清晰。


我知道快到洞底了。





我们平稳的下落到洞底之后,身上的固定装置应声而开。


我在原地活动了活动手脚,蹦达了两下。


远处一个穿着考古服的人向我们缓缓走来。





是一个中年人,小李见到他赶忙上去握了握手:“刘老。”


“来了啊,小李。”那人笑笑到。


专家刘老!


我惊讶的看着刘老。


这面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就是梦里一起下洞最后在青石门后的湖边被吓死的那位么?


刘老和秀臣寒暄着,我直勾勾的盯着刘老出神,有种诈尸的感觉。


刘老似乎感觉得到我在盯着他看,他似乎有些不自然,问秀臣道:“这位是……”


“哦 这是新分我的助理,小杜,瞧我,都忘了介绍了。”


“刘老您好。”我赶紧满脸堆笑,识趣的上前握了握刘老的手。


“你好你好。”刘老和蔼的笑笑。





我四周望了望,放眼望去,洞底下人来人往,大家都戴着白手套口罩,穿着考古队服,行色匆匆,一副很忙的样子。而且整个地下空间没有了我来时候的一片漆黑,各种灯不同角度的照着,整个地下毫无死角,处处灯火通明。


“刘老,现在咱们这的进展怎么样了?”秀臣说着,向那青石门的位置走去,刘老也跟上前去。


我也只能屁颠屁的跟着。


“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这墓室的年份,大概是公元874年左右。按说应该是晚唐时代的墓,不过……”刘老边走边说到。


“不过什么?”秀臣看着刘老问道。


“这墓室有着唐朝古墓的特征,却又不甚明显,而且墓室主人的身份尚不确定,整个墓室无一陪葬品。”。


秀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特别是这一溜的壁画,相当匪夷所思。”刘老说道。


说话间,我门已经走到了壁画的位置。


十来个考古人员正在用小刷子一点一点的清扫壁画。


这壁画一如梦中那般真实魅惑。栩栩如生,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过现在灯火通亮,这壁画少了几分诡异之气。而多了几分大气。


还是那亭亭玉立的怀才之女,还是那陪伴在身边的小女童,梦中重演般的故事。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壁画出神。


“这壁画也跟这墓室一样,有着唐朝时期敦煌飞天的画工和手法,其实恢宏。”刘老突然顿了顿“不过……”


他指了指那第七幅壁画,我们的目光也顺着他看着那第七幅壁画。


那女童在那坨屎旁边静静的躺着,然而,在女童的上方,还有着一个腾云驾雾的女童,那女童的背后有一双翅膀。她似乎在凭借着这双翅膀冉冉飞起,那表情也是诡异莫测,有些妖冶,有些狰狞。


尽管看过暂时再看我还是对画者巧夺天工的记忆表示惊叹。


我这么一个外行人也看的出来这是一幅很诡异的画。


先不说画的内容有多令人费解。


那翅膀完完全全就是西方写实的水彩画法。异常逼真,仿佛那翅膀是脱离了二维度直接在三维空间存在着的一个立体的翅膀。


这在唐朝美术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整个壁画就这幅最为眨眼,整个一中西结合,西洋写实和泼墨山水联姻的感觉。
刘老不再说话。


我看的出来他双眼之冒光。


那看不见的闪烁不止的光。


这幅壁画发现的意义有多重大不再赘述。


我只知道这幅壁画的发现足以颠覆中国的美术发展史。


那飞天女童栩栩如生活灵似现,仿佛会随时冲破二维度平面墙壁的束缚。杀到我们所在的三维空间里。


十五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才出现的油画,居然早在唐朝就演绎在我国的壁画上。


这个发现足以抵得上大多数考古学家半生的功成名就。

特别那女童的表情描绘的技术可谓是登峰造极。


既有西方油画写实的质感,又有东方水墨的写意。


即便是放在今日,这也是一幅上乘的不可多得的绘画中的上乘之品。


就像断臂维萨斯一般,不可镌刻,难以复制。


那双鬼魅的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不敢久视却又不禁去看。


那绝对不是一双能出现在孩童脸上的眼睛。


妖媚狭长。


盯久了仿佛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沉浸其中良久的刘老突然开口道“这可以解释吗?这无法解释。这是一个奇迹!”刘老感慨颇深又好似喃喃自语道。


“是”秀臣接口到:“想不到早在唐朝就有了西方超现实的写实艺术。”


刘老转过头来看着秀臣。


“这确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秀臣托着下巴摇了摇头道。


俩人一句接一句的交谈着。


我的心思倒是不在这。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足够引起考古界和美术界的一次地震的举世发现。


足矣。


具体价值到底有多大意义有多深远我想我看明天的报纸会比此刻刘老和秀臣聊天了解的更加深入些。


我四处望了望,然后甩掉聊在兴头上的两人。


四处踱步的走着。


各种工作人员在各种忙碌着。


我的无所事事与他们简直是格格不入。


我的目光游离着,最终不由自主的定格在了那扇尽头的门上。


那扇在我梦中是通往死亡深渊的地狱之门。


那扇门此刻虚掩着。里面似有灯光透出。好象有考古人员在里面忙活。


我身子不禁一哆嗦。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人多也是一样。


如果好奇心能害死猫的话,那么我害死过的猫估计能有一个集团军了。


既然那个是梦。


那么真实的青石门是什么样的?


我的腿微微有些颤抖。


毕竟这是曾经赋予我第一次体验死亡机会的门。


不管它是不是梦。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么多考古队员在,专家在,秀臣也在,我到底是在怕个毛线。


刘老和秀臣似乎是找到了难得的共同话题一般,俩人聊的怎一个热火朝天聊得,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似乎没人注意到我。


我迈开步子向那扇门走去。


止步门前,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我似乎又找到了梦中的感觉。


现实中的这扇门果然也是青石制成。


石面很光滑,似玉。一看就是上好的青石。


我不禁身手抚摸了一下。


那清凉润滑的质感,是那么的真实。


门虚掩着。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阵阴凉的风从里面传来。


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风。


只会让人感觉到沉闷和心寒的风。


正如同梦中那带给人冰凉的一湖死水一般。


我不禁又上前了一步。


门上那几个字隐隐约约的映入我的眼帘,若隐若现。

刻得是那么浅显,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把脑袋凑近些。


那一个个字如同匕首一般,刃入了我的眼睛。











绝。


还有那四个字中间最不起眼的那个小字。


却也是最触目惊心的。



这几个咒文一般的字符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突然就感到莫名的恐惧。


那大概是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身体本能产生的机制。


这几个字如同毒药一般。


让我感到恐惧,让我想退缩。


却又想一边接一边的看着它,凝视它。


好似要把魂魄都吸收进去一般。


我的意识本能的再和身体抗争。


但是这几个字就是让我目不转睛。


我的意识告诉我不要去看,


但是我的眼珠根本就不受大脑支配。


仿佛欲罢不能的毒药一般。


这几个字的气场和震慑力把我的心智摧毁的支离破碎。


这一刻,我木如傀儡。


那个死字似乎有魂魄一般。


它在向我招手。


它黑洞一般在牵引着我,尽管我丝毫不想去触碰它。


那死字微微向外凸起。


这个按钮这个机关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它开启了另一片洞天,它扭转了空间,将死亡华丽丽的带给了轮回的我。


那死字按钮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我潜意识的思绪里有一个来自天际的魔音,它让我去按,去按下这个曾经让我们一众人丧命的按钮。


我尽力抗拒,却还是本能的缴械。



这是一道无法抗拒的精神力。


我想喊,喊不出声来。


我想挪动身子,我想转开脑袋,可我做不到。


我的意识是我的,我也有感觉,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认,此刻我的肢体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的挪向那个按钮。


那个“死”字。


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变得模糊,直至化为盲点,只有那个死字越来越清晰。边角都锐化了一般。


我仿佛看到了门后面湖中静静诡异的躺在小岛上的棺材。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赤身裸体的姐姐从水面上浮起。


我仿佛看到了那浑身纯白的雪魔一般的姐姐。


手轻轻抓住我的脑袋。


轻轻的带着笑容红唇轻启问我到:“知道我是谁么?”


我的手一点一滴的接近着那个按钮。


我的心都绝望了。


一阵阴风吹来。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4
我背后似乎有人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我眼前一花。


“干什么呢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的眼前的事物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声音仿佛让我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猛然抬头,看到秀臣和刘老站在旁边看我。


我想和他们说话。身子稍微一用力却猛然间失去了重心。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秀臣瞬间上前扶住了我。


“怎么了你,没事把?”秀臣问道。


刘老也上前一步查看我的情况。


我感到眼睛痒痒的,一阵湿润。


秀臣看了看我,立马掏出一张面巾纸帮我擦掉额头上的汗。


我这才察觉到我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落下多少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一层。


“你助手这是怎么了?”刘老扶了扶眼睛问道。


我轻微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身子恢复直觉了,我立马推开秀臣,走到那门的旁边。


秀臣和刘老对视了一下,面面相觑。


我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青石门。


门面干干净净,光洁如玉,一尘不染。


上面哪有字的影子。


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青石门,不知如何是好。


秀臣上前一步,盯着门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你怎么了?”秀臣问道。


“这……”我吞了口口水说道“这门……”


秀臣和刘老都不说话,静静的候着我的下文。


“这门……”我话在嘴边,却不知如何出口。


这件事没法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我说出来他们能相信吗?在这种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把我当作精神妄想症闭起来都算新鲜的。


况且,这件事,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告诉秀臣比较好。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我只能那这两个字收尾,然后不再出声,慢慢的平复心境。


“呵呵”秀臣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尴尬。“你需不需要休息?要不我跟上面说说先把你送上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都到了这里了,不管出什么状况,生死由天,而且我非常非常的想进这扇请示门后,看看现实的门后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枉我下洞这一趟。


“我这助手最近家里出了好多的事情,精神压力比较大,神经有些衰弱。”秀臣笑笑道。


刘老也爽朗的笑了两声:“助手怎么可以找这个样子的嘛。要知道心理素质不好来这种墓址是很不宜的。有些心里脆弱的考古队员在这地下呆久了之后出去都要做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的。”刘老拍了拍手“这地方,阴气太重。”


秀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摸摸那青石门。


“门面还挺光滑的。”他感叹道。


我无力的抬起头望了望那门。那还有那些字的影子?


只有一个简单的看似简陋的按钮状开关。


我看我是疯了,真的疯了。


“呵呵,我们去门后面看一看?”刘老带着笑意说道。


“门后就是那棺材吧?”秀臣问道。


我的精神顿时一震。


刘老点点头,伸手按了那开关一下。


门应声而开。


自动的。


这诡秘的地底世界的精髓就要展现在眼前了,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我听到门沉重的移动声,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腐朽。


靡靡的死亡之音。


“这门的原理真够奇特,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秀臣说道。


刘老轻笑两声,没有说话。


我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地下空间。


虽有门外传来的光线,但仍非常阴暗,只有远处棺材处一行人拿着照明工具。


让这棺材在黑暗的底下异常的眨眼,也异常的醒目和诡异。


“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刘老您没来吧?”秀臣问道。


“嗯”刘老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刘老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说完,我们三人一并向棺材走去,秀臣和刘老走在最前。我拖着身子跟在最后。


眼前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明亮。我们距离棺材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我逐渐看清了那些人的面目。


他们一行人都戴着口罩和手套,其中一部分人穿着考古队的制服,另一帮人穿着特制的下洞防护服。


似乎不是一个群体。


刘老走着递给了秀臣一副白色手套和口罩,也递给了我一副。


我第一时间将它们穿戴好。


带着口罩的秀臣和刘老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点头示意。


他们似乎早就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也向我们点头回应。


“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市刑侦队的队长王队。”秀臣扬手指着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说道。


“王队您好。”刘老身体微鞠,和王队友好的握了一下手。


刑侦队?


我有些诧异。


这个地方出现考古队再合理不过,可是刑侦队出现在这里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大案要案?


我好奇的上前一步往里看了一眼。



我承认我的这个决定很犯贱。


经常在网络和电视上看到尸体的我本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但是真正见到尸体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千年古尸,我的胃里还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棺盖已经被打开。


棺材里的尸体周身已经干枯,浑身被氧化成暗黑色,已然分辨不出尸体的面容。腐朽到极致。基本上和一具废柴骨架没什么区别。而且即便是戴着口罩,也能轻微问道尸体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败的恶臭。


看到秀臣刘老和那些考古队员们淡然处之的神情,我打心眼里佩服。


尸体静静的躺在棺木中。仰面朝天。


这棺木的材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梓木,之前有一位朋友收藏的古琴就是用梓木做的,他跟我说过这种木料同样适合做棺材,这一点梦溪笔谈中曾经提到过。 引起我注意的,是另一具小小的尸体。


也已经差不多腐烂完全,基本上是骨头上挂着几缕摇摇欲坠的烂肉。也已氧化至暗黑色。 从提醒来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婴儿。  


“怎么样王队?事情有进展没有?”秀臣问道。


王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 “匪夷所思,调查根本无从下手。”王队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 这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躺在统一棺材内莫名的诡异。


我轻轻的走到秀臣跟前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秀臣指着那个大点的尸体说道:“这是一具古代女尸,初步推算年代应该是在晚唐时期。尸体身份尚不明确。”


我点了点头。


秀臣又指向了那具小尸体,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了上去。


“这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死亡时间在大约在20年前。”


我当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一具是历经千年的古尸


一具是几十年前的婴尸。


历经千年,跨越世纪


这时间跨度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物体摆放在了一起。


猛然一看令人直觉性的恐惧,云里雾里。


不能细想。不能仔细的思考,


否则恐惧会无限次方的在心中扩散。


秀臣没再说话,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两具尸体。


气氛诡秘的可以。


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们都在想着什么,


是心中都有着重重迷雾,还是各自心怀鬼胎?


我看着那两眼黑洞的尸婴。心中一阵阵的恶寒。


这婴尸让这地下恐怖的气氛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段位。


二十年前,曾经有一个婴儿死在这里。


可简直是匪夷所思到极点。


一个婴儿怎么会出现在千年古墓中?


并且死在了这里。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是怎么来到这的?


我不忍再看,抬头望了望秀臣,他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目光深邃,似在思考。


“你确定这是婴儿的尸体?”刘老问秀臣道。


“确定,法医初步确定这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20年前,通过提取物确定死时大概出生七天左右。”王队背着手说道。


刘老顿时哑然失声了。


他问不出什么也无法问了。


出生七天的婴儿。


基本上除了本能外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她是怎么来到这地下的?


这已经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我看到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暗黄暗黄的土色。


“调查没有一点进展么?”秀臣问道。


王队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能听到那口罩之后的一声叹息。


这案子太过悬疑诡异。


绝对是一件惊天的悬案,对外封锁放入中国秘密档案馆的那种。


“这么小的婴儿是绝对不可有行动能力的,他绝不是自主的来到这地下的。除非有人人为的将这婴儿带到这古墓来。”秀臣淡淡说道。


这话我很赞同。


秀臣和刘老也都点了点头。


其它的考古队员用手电仔细查看着,还有刑侦队员用特制的夜视相机在拍照。


“我有一个很离谱的猜测……”刘老突然说道。


我们都抬起头看着他。


“您请讲。”秀臣说道。


“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突然临产,生下了这个婴儿?”刘老的话语如同炸雷一般,所有的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身上。


我看到刘老的面容在不甚明亮的电光中忽隐忽现,诡异无常。


没人说话,估计大家脑海中的思维都在超高速的运转。


我真心不希望气氛这么静谧。


“不会,这整个地下全都搜寻遍了,除了棺木中这两具尸体外,并无他尸。”王队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是盗墓的人呢?”刘老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未确定的事情,猜想的越多,可能性就越多,其神秘恐惧的色彩也是一层接着一层。


“盗墓的人在地下生产?”秀臣目光如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地下氧气稀薄。阴湿气过重,环境恶略,先不说孕妇在这里能否顺利把孩子产下,就算生出来孕妇半条命也交代在这了,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再者说,怀孕的盗墓贼可能下墓么?”


秀臣闭着眼摇了摇头,我看的出来。他的脑袋很混乱。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任谁摊上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秀臣。


“还有一点,即便是盗墓贼有着特殊的体质,在这地下被迫将孩子生产下来,那么她又为何将孩子放入这棺木之中?我不相信一个刚刚生产完毕的产妇有能力一人打开这棺木。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梦中那湖中央小岛的棺材,是两三个特种兵合力打开的。


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孕妇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打开棺木的。


而且将死去的婴儿仿佛装载千年古尸的棺木之中,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某个古老部落利用婴儿做祭祀品的场景,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如果是一堆人一起下洞合力把棺木打开呢?”刘老接着问道。


秀臣和王队都摇了摇头。


事情真相没有明朗之前,事情的可能性太多了。


大概千古悬案都是这么出来的。


“这婴儿有无外伤没有?死亡原因确明了么?”秀臣看着王队问道。


“尸体还未出馆,昨天法医只是从上面提取了一点腐烂的肌肉组织回去鉴定,一切都得等尸体运回研究中心才能定论。”王队说到。


“死亡的婴尸什么性别?”刘老问道。


“男性”王队答到。


“这具千年古尸则是女性。”刘老接着说道。


“莫不是这女尸死前已孕,在棺木中孕育千年之后,在20年前产下了这具死婴?”王队笑笑道。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下。


不知为何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笑话,却令我莫名的胆寒。


我只感到尸体那股莫名的腐臭让我脑仁发酸


大家都不再说话,考古队员们继续忙着手头的事。秀臣则一连沉思状,刘老和王队也不再说话。


考古队员的手电筒光在古尸的身上不时的扫过,让其在明明暗暗之中纵横交错。


突然,手电筒滑过古尸


我似乎看到了哪里有些不一样。


但又说不上来。


只感到有些地方产生了变化,很不妥。


又一道手电筒滑过古尸。


我强大的好奇心驱使,我强忍着那难以名状的恶臭把头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女尸。


我想看的仔细些。


又一道电筒光移了过来。正好定格在那女尸腐败不堪辨不清面部的脸上。




我算是看清了。



“我艹!”顿时我就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刚刚那一瞬间。



我看到前一刻在暗影中女尸微闭的眼睛。



这一刻睁开了。



我本能的向后一仰,下意识的躲开。



手电光纷纷离开女尸的脸,集中到我的身上。



“怎么了?”秀臣扶住踉跄两部差点跌倒的我。



“她……她……”我手指着那具女尸,止不住的哆嗦。



所有的手电又一水的照在那千年女尸身上。



顿时那女尸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光线下,一览无余。



我甚至看到王队一只手拿着手电,枪已握在手中。



女尸静静的躺在棺木中,在光的聚集下,女尸虽已腐烂,但是仍能感到那是面目安详。



糜烂的眼皮遮挡住空洞的眼眶,看不出有丝毫睁眼的痕迹。



刚刚又是幻觉?


我的眼睛再一次欺骗了我。



我的手仍然颤抖着,一种挫败感不可抵抗的袭来。



“她怎么了?”王队厉声问道,看的出来我这么一出弄的他很紧张。



刘老也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我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我的手颤抖了半天最终无力的捶了下去。



我颓废的站在原地,不想去理会他人投过来怪异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秀臣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7
车驶离了凤凰城,在夜色中驰骋着。



我打开车窗,尽量让风彻彻底底的拂过我的面庞,一扫洞底的浊气。



头一次觉得地上的夜色是那么的美好,我一甩头,甩开挡住眼睛的刘海。我想尽可能多一点的领略眼前的景色。

我贪婪的呼吸着我所能呼吸道的一切气体。



不管它干净与否。



至少它让我感受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让我知道我至少还活着。



秀臣一脸淡然的开车,我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脑海里的思绪也还未从洞底拉上来。



有些太过诡秘的事情,让诸如我这样的凡人知道,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生活平静的节奏荡然无存。



我现在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能每天平平淡淡的上班,隔三差五的受着经理的训斥,还能每天回到家吃到姐姐可口的饭菜,和姐姐无所不谈。



可我好似踏进了一个无法脱出的梦魇,再也出不来了。









北京市朝阳区区



人面桃花夜总会。



包厢里,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觥筹交错,身边美女环绕,环肥燕瘦。



左边那个男人靠在沙发上,叼着烟,眼睛微眯。嘴角上翘,衣服玩世不恭的有些喝醉的样子。



他身边的女人们如同蚂蚁上树一般趋之若鹜,往他身上爬着。端着各式各样的高脚杯往他嘴上凑着。



那些女人的笑,很妩媚,很虚伪,很金钱。

“姚公子,再来一杯嘛~”一个只穿着BRA黑丝的女人揽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耳边吹气。



即便是久经沙场如姚公子,这种媚俗的诱惑,他还是卸下了抵抗。





他淫笑着看了看那女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姚公子身另一侧的女子同样小猫一般依偎在他的身上,手轻轻的游曵在他的身上,最终伸进了他的衬衣。



姚公子浑身一阵酥痒,他低头看了看那望向他的魅惑的渴望的目光。



一只高脚杯也贴在了他的胸前。



酒微微洒出来了少许,



姚公子身前一凉。



“你……”姚公子脸色微微一变,酒洒出来这个举动让他有些不悦。



那女子彷徨了一下立马起身上前,骑到姚公子身上,用烈焰的红唇封住了姚公子的嘴。



姚公子到嘴边的话一股脑的被封在了喉咙中。



另一只手握住了姚公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姚公子望着她炽热魅惑的双眼,渐渐又笑了。



嘴唇渐渐移开,上面还有唾液丝连。



姚公子结果她递过来的刚刚撒酒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无数的女子飞蛾扑火般凑过来,



无数的酒杯在眼前晃,满身都是肌肤之触的快感。



“我艹……这帮娘们,受不了了,非把我灌撂着不行。”姚公子放下已被酒后长呼一口气到。同时身边另一个风尘女人帮他把烟续上。



沙发右边那个男人此刻正把一名女子抱在怀里啃,他身边其它的女人放荡的笑着。



那男人把嘴唇移开,长长的笑着。



“天富,这他妈就是生活,没有酒,没有女人,你还活个蛋。”说着,他把怀里的女人推开,倒上了一杯轩尼诗。



“梅鑫哥说的是,”姚天富摇了摇晕晕沉沉的脑袋。手轻揉着太阳穴。“这帮娘们,个顶个的骚,没劲了都,食之无味啊。”



“姚哥你说谁没劲呐?”他身后一个女孩从背后抱住他,直接在他脖子上啃了一个草莓。



这酥痒麻麻的感觉直接让他性致勃勃。姚天福直接返身把那女子扑倒在沙发上,准备就地正法。



一串淫笑顿时响起。



梅鑫喝了一口酒,看着现场版的XX直播,嘴角微微的扬着。



这个时候,姚天富眼角滑过一个女子,他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那是一个坐在角落里静静喝着酒的女子,优雅,恬静,淡美。一言不发。



与这个包厢里喧闹浮躁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



很独特。



仿佛就是莲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一众卖弄风骚的女子中可谓是凤凰掉进鸡窝里。



那女子仿佛有心事那般,低垂着头,看都不看他这边一眼,目光游离中带着淡雅,分外迷人。



姚天富看呆了。



都说不说话的古典美气质的女子对男人潜意识才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这话一点不错。



他几乎忘了身下还压着另一名女子。



直到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来不来嘛。”她身下的衣服自行褪去半截的女子嗔怒到。



她看了看身下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独处的女子,他起了身,往角落里走去。

梅鑫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对刚刚在姚天富身边环绕的女子招手到:“妞们到这边来。”



刚刚还粘着姚天富的女子带着浪笑一窝蜂的往梅鑫那里凑去。



如此的廉价。



姚天富走到那女子身边,轻轻的坐下。



这女子的气质很容易影响到到其他的人,姚天富也不禁收敛了一下他放纵的本性,



这女子简直就是另类,他没有化妆,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灵气,秀气的面庞没有任何的风尘之气。仿佛是天上的仙子。



姚天富看的如痴如醉,他已经彻底被迷住了,他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位女子的面容。



好像在某个古典美女的壁纸上见过。



人面桃花夜总会里的坐台小姐上上下下他几乎都见过,唯独面前这位出水芙蓉,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来是新来的。而且他认为她的美丽完全盖过所有的小姐。那是一种如何搔首弄姿也摆弄不出来的气质。



姚天富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那女子:“不来一杯吗?”



那女子一回头,双目通明,清澈如水,她含羞一笑,接过了酒杯:“谢谢。”



就是这一笑,将姚天富彻底击垮,他自认为对各类美女已然免疫的他需要回炉重造了。



更加坚定了他要征服面前这位美女的欲望。



他悄悄的坐的离女子近了些。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到女子的肩膀上。



那香肩的触感是如此的柔软,令姚天富心猿意马。



“你怎么不过过来一起玩?”姚天富把一脸酒气和淫笑的脸凑近女子。



女子抿了一口酒,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嘴角动了一下:“不喜欢。”



她似乎非常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不喜欢?做这行的,你不喜欢也得喜欢。”姚天富一只手托起女子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那女子的面容只能用矿泉水来形容,纯,浑然天成的那种纯。



姚天富感到自己是已经完全缴械了。



“知道吗可人,你真的让我非常感兴趣。”姚天富目光迷离,对着女子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那女子红唇轻启,姚天富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搅动了进去。



他紧紧的抱着女子,那触感,那香气。他已经意乱神迷了。



这女子显然是个新手,她微微的抵抗者,牙关紧闭,任姚天富的舌头在牙关上滑动着。



她的身体微微抖动着,这更激发了姚天福的兽欲。他可是这方面的老手,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几下的工夫,女子就彻底缴械了。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瘫软在姚天福的怀里。姚天福的舌头在她的嘴里蛇一般灵活的搅动着,手在女子身上游走着。



吻了那么一分钟之后,姚天福将嘴唇移开,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目光迷离,面色潮红,喘息不稳,一股独特的体香弥散开来。



姚天福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他起身,拉住了女子的手,女子对她羞涩的一笑,用一只手匆匆拢了拢头发,然后被姚天福拉出了包厢。



她们去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个妞挺有特点的,不入流啊。”梅心抱着身边的一个女子笑笑到,目送着二人消失在包房门口。



“那个妞不是你带来的吗?我们没见过她诶,她不是这里的。”那女子疑惑的说道。



梅心愣住了。



入包房的时候小姐都是提前选好的。



而且他和姚天福是两个人一起来的,除外没带任何人。



而且梅心虽然喝了点酒但是他确认中途没其他人进入包间。



凭空就多了这么一个女子?
姚天福将那女子一路拉进了厕所,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8
在门口的时候,女子停了一下。似乎知道进去要做些什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精虫上脑的姚天福那管得了这些,径直把女子拽进了厕所,然后拉进了一个格子,门反锁。

姚天福一把将女子按在墙上,

女子轻轻的喘着气,面色红扑扑的,一双丹凤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姚天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姚天福被彻底迷住了。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他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凑脸上前一把吻住了这个女子。然后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他清晰的感受到女子肉体柔软如水的触感,这可真谓是人间的极品尤物。

女子的舌头从刚开始的毫无反应,到逐渐开始迎合他,两个舌头很快缠绕在了一起。

这个女子在进入状态。

姚天福抽开嘴,开始吻女子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女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渐渐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这不禁刺激着本就情绪高涨的姚天福。

女子把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往里吹着热气,然后舌头灵活的在耳廓搅动。

这主动的挑逗无疑让姚天福开始爆发,他呼吸粗重,一只胳膊托起女子的腿,手伸到她的身后,准备开始解她的内衣。

突然,他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是温度。

女子的后背突然变得冰凉。

那种刺骨的冰凉。

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温存。

他呆住了,机械般的转过头。

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女子的那张脸。

面色惨白,眼睛血红,头发散乱。

“啊……”他本能的想叫,还未出声,女子的一只手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奋力一拉,姚天福的下巴被生生的拽了下来。

污血喷了一地。他的喉咙露出了一个端倪,在断口处摇摇欲坠。

然后女子一只手放到他的脑壳上。

姚天福清楚的感受到女子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入了头皮。

女子手指轻轻弯动,然后双手一挥,姚天福的面皮被整张撕了下来。

他已然快死,但又不能立即死亡,只能忍受着剧痛,生不如死。

最后,女子一只手握住他的一只胳膊,一只手握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往两边一拉。

顿时姚天福就被生生撕成了两截。肝肠肚肥满地横流。血如泉涌。

女子静静的站在原地,血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脖。



梅心感到事情好似有些不妥,他离开包厢,准备寻找姚天福。

他的右眼皮控制不住的剧烈的跳着,手也轻轻有些抖,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离近厕所,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他颤抖着走了进去。

之后他就后悔了。

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也是最后一个决定。

他看到一个格子里瀑布一般的往外淌着血。整个厕所的地差不多都快殷虹了。



这个时候,那个格子的门开了。

梅心想跑,但是脚完全用不上力气。他的腿剧烈的哆嗦着,裤裆已经湿透了。

那女子缓缓从格子中走出。

面如白纸,毫无表情。

梅鑫都感觉他的心要炸开了。

女子突然缓缓的把头转向他。

那猩红的眼睛,

他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

眼前一黑,断气了。



车在南郎家园停下了。

秀臣摘下了档位,解开安全带,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

这一切动作都一气呵成。

“今晚你还不会住在这里吧。”我看着窗外秀臣家的窗户问道。

窗户往外透着光,估计应该是晓薇在屋里吧。

“是”秀臣吐了口烟说道“这两天那个地下古墓发现,我会很忙。那边根本就脱不开身。”

“嗯。”这个结果是在我意想之中的。

“你见到潘晓薇了吧。”秀臣突然说道。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忘了通知你了,他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安排她过来协助我办一些事情的,顺便让她来照顾一下你。”

“照顾我?”我疑惑道。

秀臣笑了一下:“这一阵子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表明你此时此刻的处境非常的不安全。我平日里又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我笑笑:“找这么一个泼妇来照顾我?”

“别小瞧了她,她的来头可算不小。”

他瞧着秀臣:“她一介苗女能有什么来头?”我心里这么说着不过还是必须承认晓薇这个家伙很是诡异。

“苗族分为外苗和内苗。外苗与我们外界接触的非常多。我们一般去苗疆旅游去的话,所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外苗人。”

秀臣突然把头转了过来。

“可是内苗就不一样了,内苗一般居住在深山之中,他们不通婚,除了出来购买必备用品,一般是不出去的。几乎就是与世隔绝,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

秀臣的眼睛突然迷离了些:“但是你知道内苗和外苗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么?”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内苗都是生苗,都是那些未被汉化的苗人,他们和外苗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大都是蛊苗。内苗人会蛊术,外苗人不会。”

我眼睛瞪得牛大,愣住了。

“而潘晓薇是这几年之中唯一一个从内苗之中走向外界的人,她很了不起。这是我对她唯一的感受。之前我和她在她的寨子里调查一些事情的时候,族人跟我说,她的父亲是内苗的族长,年壮之时曾是内苗蛊王。据说在地下黑暗的残蛊斗中打败了泰国排名第一的猜王。”

“猜王?”我疑惑到。

“就是泰国降头师的最高称号。”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

“传说她父亲可是蚩尤的后人,有着非同凡响的血统,她这个人。”秀臣咂了咂嘴“神秘莫测。”

我浑身一阵的打冷。

为毛把这么一个很邪乎的人安放在我身边我没感觉到安全反而觉得渗人呢。

“你当初在她寨子里帮她什么事情呢?”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不对你说了,没时间了,等这段事情忙完,咱举酒相谈。聊个两天两夜。”秀臣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秀臣出神。

“好了,赶紧下车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冷静冷静。别想太多了。”秀臣把脑袋伸出车窗望了望家里的窗户“潘晓薇也住在里面呢吧?”

我点了点头。

“这丫头……想不到会住在这里。”秀臣讳莫如深的笑笑。

笑的我直发毛,

“我下车了昂。”说完我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喂我说”秀臣探出个脑袋出来对我说道:“苗女可别乱惹,她们可都是热情似火的真性情,你要不想玩真的可别动情啊。小心被下噬心蛊。”

我打了个哆嗦。

“好了,我走了,手机随时开机,有什么事情我随时通知你。”秀臣说完之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一挂档,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准备上楼。

突然觉得很口渴。

我特想喝水。

还是那种特甜特甜润喉的。

我闭着眼睛,想象着我的手中有一瓶水。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塑料瓶子的包装,白色的瓶盖。

我就坚定的想象着它一定会有,它一定会出现。

我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了半天,我都一次因为思想过度集中在一件事上而流汗。

终于,我的手心有了触感。

我低头一看,一瓶冰糖雪梨出现在我的手上。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轻轻的笑了笑。

这太他妈神奇了。



我轻轻的用钥匙开启了大门。

里面传来的温馨的灯光让我感到一阵的温暖。

家的感觉真是好,特别是刚刚从阴森的地下古墓爬上来之后。虽然这不是我自己的家。

潘晓薇抱着一个大大的悠嘻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进来。

我悄悄的换了拖鞋。一想到她的身份我就不寒而栗,我就轻轻的弓着腰走着想直接溜到卧室里。

“你回来啦?”她活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一哆嗦。

“嗯……是……”我心里还真怕那天我把潘晓薇扔到水里去她记我仇回头给我下蛊。

“瞧瞧我,看电视太入迷了,都没注意到你回来了。”她笑笑。

“什么电视节目?”我随口问道。

晓薇没再说话,眼睛继续盯着屏幕,抿着小嘴,我把目光也跟着移了过去。

这是一期法制栏目,大致意思讲述的是今日白天大兴区一个瓜农死在了村口,尸体残缺不堪,初步定为他杀,凶手不知去向,现在全村人乃至整个大兴都人心惶惶云云。

我看着看着,觉得索然无味,也一下栽倒在沙发中。

“一个杀人悬疑案件而已,至于这么入迷么?”

晓薇瞪了我一眼:“你知道这有多么离奇么?简直是不可思议。”她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说道:“你知道凶手是怎么杀的人吗?太凶残了!简直就等于把一个人撕碎了一般。一般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报道说那瓜农的身体是被活生生扯开的,有这蛮力的人,世界上能有几个?”她手舞足蹈的比划道“凶手大概是这样杀人的……这样……这样……”

她在我身上做着示范比划着。

我的心一阵的哇凉哇凉的。

“行行行行……消停会,忙了一天了,累着呢。”我赶忙推开他的手,脑袋往沙发背上一靠,就不想起来了。

“德行吧。”她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然后递给我。“知道你会回来,特地给你煮了解乏,我好吧?”

我接过咖啡,浓郁的香气灌入我的鼻中。心里一阵的窝心。

这样一朵可爱的女子真是和那恐怖的苗疆蛊术一点也沾不上边。

“今天怎么样啊?那辆车最后拉你去的哪里?”晓薇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的,上车的时候我的眼睛不是被蒙住了么,没法判断方向。”

“哦~这个样子啊。”晓薇俏皮的一笑:“可是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啊。”

我一愣。

“嗯?”我刚抿的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

“你去的那个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废弃化工厂对不对?”

我瞪着她。

“然后你跟那个人从一个暗门进去之后就消失了。”她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想起了从那个研究中心离去的时候,我貌似在风沙之中真的看到了潘晓薇。

难道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疑惑的问道。

晓薇笑笑“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啊”

“朋友?哪个朋友?”我突然被这个没头没脑的回答搞的一愣。

“不告诉你。”晓薇笑着说道。“你在那边见到秀臣了没?他带你看了什么?”

“在那里见到秀臣了。至于他带我看了什么……我也不告诉你。”

晓薇抓起抱枕向我砸来。

我赶忙捂着脑袋躲。

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

这个看似可爱的女子身上,实则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想把知道她会蛊术的情况告诉她。对于她,我想了解的更透彻一点。

这样对于我俩之间都是安全的。

我现在知道了坦诚相待的重要性。

我不想因为信息的错失而失去了什么。

例如表姐。

假如当初我把家里发生的诡秘事情都告诉表姐,也许现在的结果没这么惨。

“你是苗族人吧?”我问道。

“对啊?怎么?”

“你其实是会蛊术的对吧?”我一针见血的问道。

晓薇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我的心里突然也是一紧。

这个家伙不会看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后杀人灭口吧。

“秀臣告诉你的?”她幽幽的说道。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修长的眼睛迷离的盯着我。

“是……”我非常紧张的答到。这态度的猛然转变令我瞠目结舌。

“对,没错,我确实是会蛊术。这是我们内苗大多数人都会掌握的一项巫术。”

她抿着嘴笑道:“你不用紧张,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既然秀臣提前都透露给你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我当下的任务是来保护你,有什么本领让你见识一下也无妨。”

我的心顿时放松了一点。
“秀臣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要让你来保护我?”我心中暗骂到说是保护我来的第一天就把我臭揍一顿。

“他说过后会单独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让我负责你这一阵的安全,他说你现在的安全情况不容乐观。”她笑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来的目的的,像逗你玩玩,没想到秀臣嘴这么快,直接对你说了。”

我看的出来她的笑没有之前的那么灿烂,有点勉强。

“哦……这样……谢谢你……那么那么……”我突然感到自己话都说不利落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今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难道你在秀臣那边有朋友?”

晓薇突然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嘛这么盯着我?……”我捂着胸口问道。

“你不想看看我的朋友吗?”晓薇微微一笑。

那笑容有点奸邪。

气氛有点诡异。

我还未想好该如何接她这个问句,只见她把手轻轻的放到嘴边。把嘴捂上,然后头低了下去。

然后我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声音从她的腹部一直传到喉咙。

这声音让我一阵的恶寒。

她的嘴一动,似乎是吐出了什么东西。

然后我惊恐的看着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看。

那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论长相这虫子不比WAR里亡灵族的任何一种生物面善。

看上去就有着剧毒。

那是一个类似于螳螂的一种虫子,威风凛凛,神形狭长,面目狰狞。大小正好爬满晓薇的手掌。

最关键的是。

它的通体是血红色!

看上去令人胆寒心惊。

我浑身大大的打了一个哆嗦。

原来昨晚睡在我怀里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角色

我不禁往后挪了一下。

“放心,没我的命令,它是不会乱动的。”晓薇擦了一下嘴角说道:“就是它,帮助我确定了你所在的位置,其实在我被不准许上车之后。我便悄悄的让它伏在车上,车开到目的地之后,它变飞回来报告给我你的位置,我就是靠它找到你的位置的。”

我大吃一惊,一直惊讶于小说中所描写的蛊的形象,今天我算是在现实中见到了。

这些天我所见到的很多东西都令我大开眼界。

“你能和这个东西交流?”我惶恐到。

“当然,”晓薇正色道:“每一个养蛊的人都多多少少可以跟自己的蛊交流、因为蛊有本能,有着自己独特的习性,养蛊的人可以利用这些习性,有规律和目的的去利用蛊。不过有的时候蛊也会不受控制这是最低级的交流。再高级一点的蛊就像训小猫小狗一个道理,而我这个,是通灵清血龙蛊,我可以利用意念和独特的语言和它交流,它会百分百服从于我。”

我微张着嘴巴,几乎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那你平时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肚子里养着?”我问道。

“对,像这种蛊是要以身体作为蛊皿的,这种蛊有剧毒,而且每天都要进食大量多的食物。所以我的饭量才会比一般人大的多得多。”

怪不得晓薇大胃王一般吃山多的东西而且体形还那么正。

“如果不进食呢?”我突然想起了某些人用蛔虫卵减肥反而把自己命搭进去的例子“那么蛊会不会反噬你的身体。”

晓薇一笑:“不会的,我这基本上是最高级的一种蛊了,它是有自己思想的,它绝对忠于我,不管受到何种威胁,如果我几天不进食,它实在感到饥饿,就会对我发出请求,我便会放出它让她去找别的东西吃。比如说……”晓薇突然看了看我。“我会把它放到你的身上……”

我浑身一个激灵。

“开玩笑的”晓薇捂住嘴笑笑,“这种蛊的毒性是剧烈的,只有我这种特殊的身体体质才能与之相容并免疫。如果换做是你不到一秒的工夫你就会暴毙。”

“这么说来……你身体里也是有毒的了?”我颤抖着问道。

“有剧毒。”晓薇点点头。

她突然起身,走向了不远的阳台。在众多盆栽之中摘了一朵百合,然后向我走来。

我不知她要干嘛。

她走到我面前,手轻轻的捏着花,突然,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现。

洁白的百合突然通体开始发黑,花瓣开始枯萎,就好象迅速失去养分失去生命力一般。

最后,百合突然燃烧一般,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

“我是可以操控我体内的毒性的,只要我想用毒,我的内脏会瞬间分泌大量毒素。”

然后她把手向我伸来。

我吓到赶忙躲藏。

她捂着嘴欢快的笑着:“怂样。”

我突然想明白了晓薇是怎么突然进入凤凰城的了。

“难不成你进入凤凰城之时……就是用的这种方法?你毒死了守卫的士兵?”我问道。

“呵呵……”晓薇笑笑“我还没那么残忍。我只是让蛊每人轻轻咬了一口,毒不致命,但是足可以让他们身体麻痹失去意识一阵子。然后再用次生蛊将摄像头都挡住。”

“次生蛊?”我问道。

“就是蛊中蛊,蛊的身体里其实还可以养蛊,这个需要的道行可就大了去了。”晓薇说着,口中念叨了一串不知名的咒语般的东西。

蛊的身体里还有蛊。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让我想起了寄生虫。

晓薇那一串咒语念完之后,只见她手掌上的虫蛊的腹部开始慢慢膨胀。然后似乎有东西要从尾部挣脱而出。

我瞪大眼睛看着。

片刻间,那尾部如同排便一般蹦出了两个小小带翅的飞蛾一般的虫蛊。

晓薇双眼微闭,又一串咒语脱口而出。

那小飞蛾瞬间膨胀,变成了手掌一般大的体积,那样貌让人观之寒从心起,与那地下卧在土壁上的毒蛾毫无二致。

晓薇修长的手轻轻抬起,那毒蛾就如同鼠标一般,物随手移动,手指到哪,这毒蛾就飞到哪。

我已然完全看呆了。

这尼玛完全就是通灵之术啊。

“这就是次生蛊,它可以随时调整自己的体积,寄居在主生蛊体内。平时摄入的食物同样来自于主生蛊所吃到的。”晓薇看着那在客厅里飞来飞去的两只毒蛾缓缓说道。

她看了一眼已然接近石化的我,轻轻的笑了一声。

“其实真正的蛊术远比你从书本上和荧幕上了解到的要复杂的多。今天就算是让你开开眼界了。”

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晓薇带我走出凤凰城的时候会那么顺利,荷枪实弹把手的士兵为什么脸色发青如同僵尸一般。

“你让次生蛊挡住摄像头的屏幕,然后让主生蛊攻击守卫士兵,让其暂时麻痹失去意识,这样你才带我逃出来的对不对?”我恍然大悟到。

“宾果。”晓薇向我抛了个媚眼,然后手指轻轻一勾,那两只毒蛾翩翩飞来,最后停在她的指尖上。

看着她秀场优美的身形,这也不失为另一幅带着特殊美感的画面。

这个时候,我抽动了一下鼻子,我才发现我不知不觉间被一种独特的带着草药味道的说不出来的香味所笼罩了半天了。

这种味道和晓薇刚刚来到这里时我闻到的一样。

“很香吧?”晓薇笑笑,“其实那天你闻到的香气不是我的体香,而是这蛊的味道。每每说话,这香气便会窜到喉咙传出来。”

我稍稍把脑袋靠近,果然那香味更加浓郁了一些。

“越是香气浓郁的蛊,毒性越大,越凶猛。”说着晓薇把脑袋向我凑来。

我不禁后退了一下,窝在了沙发里。

“就像是毒药那般,愈是香浓,愈是令人欲罢不能。”晓薇几乎是骑着我身上的姿势看着我。

那一对酥胸在我面前来回摇晃,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突然嘻嘻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挪开了身子“你真可爱。”

我轻喘着气不知说什么好,我赶紧找一个话题摆脱现在对我来说略微尴尬的气氛。

“你不怕事后那组织的人找你报复?”我问道。

晓薇摊摊手:“无所谓咯,反正我和秀臣关系那么铁。他不会忍心到让我承受牢狱之灾的。”

晓薇又念了一串咒语,那两只毒蛾瞬间缩小至青豆那么大点,然后从那红红的虫蛊口中钻了进去。

“那我的身体可不可以养蛊呢?”我好奇的问道,我觉得这个好像宠物小精灵那般很神奇。

“呵呵”晓薇轻轻一笑“这个对身体体质有这绝对特殊的要求的,不是每个人的身体都能当蛊皿用,假如你身体里种个蛊,不出三天你内脏就得被吃干净。”

我后背直发凉。

我想起了秀臣说晓薇的父亲貌似有着蚩尤的血统,那么现在晓薇体内留得血也是蚩尤一族的血液吧。

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化身老太太又瞬间变身回来的晓薇。那诡异的返老还童。

这个女子身上到底还背负着多少秘密呢?

我决定一问究竟。

“昨晚……你的暂时性的衰老是不是也是因为蛊的缘故?”我看着她问道。

晓薇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

然后她的笑容就渐渐的消失在脸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表情,

那是失落,迷惘,忧伤,无助的混合体。

晓薇没再说话,她定定的看了一会手中的虫蛊,然后一口气把他吞了下去。

我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晓薇情绪的变化。

“那个……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晓薇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很痛苦的样子,和昨天夜里如出一辙。

“有些事情,等你需要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除此之外,别再瞎问了。”晓薇冷冷的说了句。

“晚安,我困了,要去睡觉了。”说着晓薇踏着棉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卧室。

她态度的转变让我措手不及。

我身边她玩过的悠嘻猴还余留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我必然是戳到她的痛处了。

难道昨晚她掉眼泪我还不明白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有时候我真想给自己来一个大嘴巴,就像此时此刻。

卧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想必晓薇是不会再出来了。

我一下子倒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

我望着阳台上的竹子出神。

那竹叶似动非动。

我努力的想思考些什么。

又什么也没有力气去想。

我满脑子都是刚刚晓薇冲我压过来的样子。

“就像是毒药那般,愈是香浓,愈是令人欲罢不能。”

晓薇刚刚说过的这段话在我脑海中一直余音绕梁着。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又是被纷纷扰扰朦朦胧胧的光感所晃醒的。

我轻轻睁开了眼。

这一夜睡的真踏实。

一夜无梦。

身子一阵的轻松。

我愣了一会,然后看了看表。

已经11:40了

原来我都睡到中午了。

我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我叼起一根烟,点上。

在烟熏火燎中开始思索着这一天应该干些什么。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几乎是每天我起床之后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新信息。

我打开号码簿,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我这不知道是第几次给姐姐打电话了。

每次都是含着希望,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希望。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然后每次都是载着失望绝望挂下电话。

我狠狠的吐了一口烟。

姐姐知道现在还联系不上。

报警。

我这么当机立断的想着。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定睛一看,是秀臣打来的,我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喂?起床了吗?”秀臣在那边问道。

“废话,没起我能借你电话。”我没好气的答到。

“行了,别跟我这逗贫了,我有事需要你去帮我办下。”

顿时我就来了精神“什么事”

“我现在需要你姐姐的脱氧核糖核酸基因。需要你帮我取来一些样本。”

“啥东西?”我脑子一片懵。

“就是DNA。我现在需要你姐姐的基因样本。”

“要这个东西干嘛?”我疑惑道。

“回头跟你解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取到你姐姐的一些样本。”

“什么样本?”

“例如,头发,指甲干,头皮屑一类的,只要有一点点就够。”秀臣顿了顿说“当然,如果你可以把你姐姐直接带过来那更好。”秀臣笑笑。

“我倒是想找到我姐姐呢,我现在比你还急。”我叹口气到。

“你姐姐还没找到吗?”秀臣问道。

“可不,我这正准备报警呢。”

秀臣那边没了声音,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

“这样吧,报警的事情你交给我办。你现在马上想办法帮我找到你姐姐的基因样本,完事之后你立马打电话给我,我派人过去取。”秀臣说完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挂下了电话。
“喂!”我喊道,然而电话那头只有一连串的忙音。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08
我郁闷的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里。
现在叫我去找姐姐的基因样本,这叫我到哪去找。

姐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抓着头发,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

刚刚秀臣口中所述的那些东西,运气好的话姐姐生活的地方就可以找得到。

去姐姐租的房子去找。

可是一想到要回凤凰城,我的心里直打哆嗦。

上次贸然掏出凤凰城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人已经盯上我了。

比如说倪铭。

虽然上次在晓薇的帮助下和顺利的出来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倒霉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概率比一般人要大得多了。

对了。

我眼睛一睁。

我又想到了一个地方。

我可以去姨妈家啊。

姐姐虽然平日在外租房子住但是每周末也是回姨妈家去看看的啊。

在我印象中姐姐还是一个蛮顾家的人。

想到这,我长出了一口气,打气了精神。

我看到卧室的门微微的敞着。

“潘晓薇?”我叫了一声。

没人应我。

我走到卧室门前轻轻的推开门。

风突然一阵挂,吹起了卧室的窗帘。

卧室的床整理的干干净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丝毫不见晓薇的踪影。

她已经出门了吧。

我这样想到,

去哪里了呢?

我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然而我楞了一下又把手机放了下去。

我刚想起来我并没有她的号码,而且就算我有,她去哪是她的自由,我又何必过问?

我自嘲的笑笑,一天到晚我这脑子里想什么呢。

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姨妈家,还能顺便了解下表姐的情况问问下落。

我走进浴室,舒舒服服的,彻彻底底的泡了一个澡,一洗身上重重的疲惫。

出了浴室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之后,我特地用沙宣的发胶抓了抓头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然后我从秀臣的大衣柜里挑了一件阿玛尼的亚麻衬衫穿在了身上。

照了照镜子,嗯,还算合身,就是有点肥,秀臣的个子比我高。

之后我挺了挺胸,拿上了包,出门。

外面的天空不甚明朗,阳光不是很足。整个天空给人一种没有精神很慵懒很疲惫的感觉。

这天太适合睡觉了。

姨妈家海淀展春园那边。

尼玛阿玛尼的衬衫穿在身上坐公交车岂不是很跌分?

想到这,我也出一把血,打回出租车。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停车,探出头来毕恭毕敬的说:“师傅,您去哪啊?”

“展春园”我说完这三个字从容不迫的钻进了车里。

车在路上行驶着。我在车窗上靠着。

司机几次试图跟我搭话我都草草敷衍两句。估计司机看出来了我有心事,就知趣的不再说话。

我在想一会到了姨妈家怎么说。

直接问您知道我姐去哪了么?失踪好几天啦。马上就要报警了都。

姨妈和姨夫那么心疼表姐,从小就把表姐当掌上明珠看,现在也不例外,可以说表姐就是她俩全部心血的结晶,我猛然这么一说太唐突了,怕他二老还真一时间接受不了。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应该下车之后,买点东西,进门之后就说好久不见专程上门来摆放一下姨妈和姨夫,这样理所当然的就知道这两天表姐回没回过家,跟家里联系过没有。

还能讨个人情。

而且秀臣说的东西姨妈家表姐的卧室里应该也有。

我满意的笑了笑。

“我艹,这雾怎么回事?邪乎了。”司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把我从神思恍惚中带回现实。

我才发现四周不知为何起了蒙蒙大雾。

雾非常浓,不知道因何而起,仿佛就是我这辆车四周突然冒起的一般。

把出租车包了个严严实实。

能见度不足五十米了都。

我瞪大眼睛看着四周。

“艹……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雾啊。”司机抱怨道,

我心里也在打鼓,这确实太邪门了。

车的速度瞬间就逐渐降了下来。

这个时候,车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虽然雾气朦胧但是还是能看到红绿灯。

红灯在雾中的颜色显得极其的诡异。

现在这路况,车速超四十一准出事。

雾太大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十字路口有一个黑影缓缓的出现。

貌似是行人。

但是不知道为何它就是莫名的吸引着我的视线。

那黑影双手插兜,优雅淡然的走着。

由远及近,

她在向着十字路口走来。

我的眼睛也跟随着她的步伐。

然而,当她逐渐走近。

我看的原来越清晰。

我的眼珠几乎快爆出来了。

我的喉咙也发不出声来。

走过来的那个人。

是表姐!



我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住表姐。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失踪了这么些天杳无音信的表姐,居然就在这么一场诡异的雾中出现了?

雾气朦胧中,我看不清表姐的脸。

黑漆漆的头发掩盖住了一切。

她飘飘然的穿过十字路口,出租车越来越近。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表姐已然走到了出租车前。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我立马拉开车门冲下了车。

“姐!”我大声的喊道。

但是我的声音似乎穿不透这重重的雾气。

表姐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去。

与其说是走,在我看来更像是在飘。

“姐!”我又大喊了一声,准备冲上去拉表姐。

这个时候,表姐好似听到了我的呼喊,回头了。

然而就是这一回头,却把我的动作彻底定格住了。

我看到了表姐的面容。

还是我所熟悉的那张脸。

那张清秀可人的脸。

只不过表姐脸上的那表情,我从未见过。

那是一种怎样妖媚诡异的表情。

让我不禁觉得时间都静止了,我浑身愕然,不能用上一丝力气。

表姐的一双狭长的闪着猩气的双瞳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这眼睛让我想起了一种在神话中才听到过的生物。

九尾妖狐。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

我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冷。

突然,表姐的嘴微微咧开,对着我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笑容无法用任何一种文字修辞来形容。

那是一种介于冷笑和诡笑之间的一种笑。

只有亲眼看到才知道有多渗人。

特别是在这大雾的衬托下。

我随即潜意识里的反应就是

眼前这个东西虽然有着表姐的躯壳,但是铸入的却是另一种灵魂。

很快的,那笑容飘逝在雾里。

表姐也飘逸的离去,渐行渐远。

逐渐隐匿在一片散不去的雾中。

我愣了片刻。

突然感到脚下一麻,腿部有了直觉。

我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去追表姐。

这个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是从背后传来的。

我回头一看,背后的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淡淡的殷红。

其中搀杂着不可泯灭的血腥之气,而且越来越浓。

那雾的颜色也不禁变成了猩红。

仿佛是一团一团的血,漂浮在空气中。

那红色在雾中一点一点的扩散,渐渐的,我就处在一片淡淡的红中。

这一片令人心惊胆寒的血雾。

我捂住鼻子,张皇失措的向出租车跑去。

然而在我退回出租车的途中,雾中所夹带的红色在一点一点的变浅。血腥的味道也在渐渐淡去。

血雾在一点一点的褪去。

我揉了揉眼,

眼前的事物开始变的渐渐清晰起来,

远方的景物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不见踪影到模糊不清到逐渐清晰。

不光是红色的雾

所有的雾莫名其妙的散去了。

正如它莫名其妙的来。

所有的一切都显出了原型,一点一滴变得清晰起来。

那慵懒平淡的天空又出现在眼前。

我嘴中微微有些发甜,还有淡淡的腥味。

我吐了一口痰出来。

落地之后我发现,居然是红色的!

我瞪大眼睛砸吧砸吧嘴,刚刚雾中漂浮的一团团红色真的是血?


我放眼望去。

整条大街上车水马龙,哪有表姐的影子?

好象一切都是幻影。

这个时候,一阵喧闹声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一望,背后不远处的马路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似乎是在围观着什么。

空气之中还有淡淡的腥味。

我低下头对着车窗里的师傅说道:“师傅麻烦您在这等一会,我去前面看一下出了什么事情。”

我依稀感觉得到这帮围观的人似乎是和表姐有关。

司机茫然的点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马上变灯了。上车,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我听完立马开启车门钻了进去。

大概人人都有颗凑热闹的好奇心。



从拉我去凤凰城的司机到面前的这位,无一不是如此。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看的出来他有些神思恍惚。

我真怕他开着车出事。

车开到人堆旁。

我下了车,走到人群旁。

不一会的工夫路人都向这里聚拢过来,相比我刚刚回头望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多了不少。

我闻到了浓浓的血腥之气。人和人脚下的缝隙中有血渗出,

司机大哥也下了车,手叉着腰,踮起脚尖来向里张望着。

“让一让,”我拨开重重的围观群众,我急迫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然而看到里面的物体的时候,

我头一次有了想吐的冲动。

我看到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

此尸脑袋已经完全碎成了渣,一团脑浆被生生的挤出来拖了一地,身子四仰八叉的躺着,肚子开了一个口,内脏四溢,肠子在路上长长的摆了一路,腰部开始断开。四肢也都分别被卸了下来。

这场景太尼玛血腥了,异常触目惊心,极具视觉冲击力。
这比那地下千年古尸来感的多了。

这人死成这样,用凄惨形容他太委屈他了,但是又找不到别的合适的形容词

我完全想象不到他是怎么死的。

说是被生生撕碎的差不多。

昨今两天我把古代现代的尸体见了个遍。我可算是没白活。

我胃里突然一阵的翻江倒海。我弯下腰,开始干呕起来。

我听到身边的呕吐声逐渐开始出现,此起彼伏。

呕吐感是传播最快的一种身体反应,配上眼前这么给力的一个催吐物。

“作孽啊,我遛弯打这过,我刚才眼瞅着这个男人进去了,结果才一根烟的工夫就被小姐拉了出来。弄死了。”一个老头说道。

我弯着腰,嘴角还挂着唾液,微微抬起头,顺着说话老头的方向望去,他的背后是一家按摩店。

“你说啥?这男的是让小姐给弄死的?”旁边另一个老头打岔到。

“可不咋的,几下的功夫,我连看都没看清楚,这男的就跟一个小鸡子似的活活被折腾死了。”那老头说话声音都打颤,明显受惊了。

“胡扯,一个女人咋能有那么大的力气?”那老头质疑道。

“真的,骗你是孙子,那女的一下就把那男的脑袋掐爆了,用手一掰那男的胳膊腿就断了,我还以为我做梦呢。”老头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说道“她前脚给内男的弄死,后脚这边雾就起来了,邪乎的很。”

“我艹,合着你这么说这男的找一趟鸡还找到厉鬼了。”那老头心有余悸的说道。“不过这男的死的确实够惨的,没个全尸啊。”

“这地儿,太邪乎,”老头讳莫如深的说道“听说最近有好几起人突然死亡的案子了,公安局都压着,不让外传。”

“嘘……”另一个老头噤声道“少说点吧,言多必失。”

这几个人的对话尽收我耳中

我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我想吐又吐不出来,那种感觉很难受。

这个时候,人群开始自发的逐渐散开,我抬头一望,警灯闪烁,警车来了。

人们纷纷四散开来,但是都没有走,而是躲到更远的地方看热闹。

国人的劣根性,根深蒂固,永远不会变。

我起了身,对司机无力的说:“咱们也走吧。”

司机无力的点了点头,看的出来他也吓得不轻。

车掉头驶离了这一片新鲜的死亡现场。

我把车窗打开,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流动的新鲜的空气。

我很贪婪,能吸多少吸多少,将心中堵着的出不来的气一排而空。

我问司机“刚刚你看见那片大雾了?”

司机点了点头:“真邪乎。”

司机好似惊魂未定,说话的语气都变调了。

“那刚才雾中走过来一人,你看见没?我下车还喊她来着。”我又问道。

“看的真真的,那是你熟人?”

“没事,我认错人了。”我随口说道。

看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客观存在真实发生的。不是我幻觉或者梦。

我很难不把刚刚发生的凶杀和表姐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真的,表姐为什么要杀人?

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书香门第出身的表姐是不可能杀人的,

话又说回来。

刚刚我看到的,真的是表姐么?

既然是表姐,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不认我?

表姐那鬼魅的一笑,还在我的眼前晃悠。

我从未觉得表姐这么陌生过,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那般,我一点也不认识。

只有那面容还是表姐的面容。

我当即掏出手机,看了看,再次拨通了表姐的手机。

还是一点变化没有。

依旧是提示关机。

我颓废的放下了手机。

这一段路走的异常的漫长。

车总算是到了展春园。

我下了车。

付车费的时候我多给了司机五十元。

今天这司机大哥拉我这一趟估计够他两三天吃不下饭的了,我心生愧疚。

出趟车好死不死拉我这么一个天煞的乘客。

我摇了摇头,对着手机屏幕抓了抓头发,整了整衣领,挺挺胸,长出一口气。

我得调整好精神状态,马上见姨妈姨夫了,做好眼前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刚才的事,

谈何容易。

走上楼梯,我按下了姨妈家的门铃。

心里有些忐忑。

门不一会应声而开。

姨妈出现在我眼前,

她楞了一下,然后扶了扶眼睛“哟,丰丰。你怎么回来了?”

看的出来姨妈又惊又喜。

我对姨妈笑笑:“这两天公司出差我提前完成任务,还有两天假,就过来看看你们二老。”

“好好好,快进快进,”姨妈招呼着我进来。“老王,丰丰回来啦……”姨妈呼唤着姨夫。

“啪”我的肩膀瞬间被拍了一下。

我猛然一回头。

一张笑若桃花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顿时嘴都合不上了,差点傻在原地。

姨妈指着我身后问道:“这位是?”这个时候姨夫也正好从书房走出来。

“阿姨您好,我是杜上丰的女朋友,我叫潘晓薇。”晓薇在我背后甜甜的说道。

我艹。我心里暗骂一声,这孙子闹得是哪出。

姨妈看看晓薇,又看看我:“这是你女朋友?”

“这……”我刚想辩驳些什么,突然手腕一疼,晓薇两个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掐住了我。

我一回头,看到晓薇依然保持着乖乖女的微笑。

我顿时心领神会:“啊……对,这是我在公司项目企划部的同事,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趁着今天这个机会领过来给您二老见见。”

我尽力的笑笑,估计比哭还难看。

最毒不过妇人心,千古名言。

“叔叔好,阿姨好。”晓薇以焦糖含量不低于百分之九十五的甜腻声调喊道。

“好好好,都进来都进来,快进来,老王,快去沏茶。你外甥给你带外甥媳妇回来喽。”姨妈很高兴。

晓薇和我进了门。我趁机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冲我吐了吐舌头。我惊奇的发现她的脸竟然红了。

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谁知道她这次又闹什么鬼。

“真是的,你看着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姨妈笑着嗔怒道。

我这才发现晓薇双手提着红酒和营养补品。

“这都是上丰让我买的,他呀,平时工作忙,没机会来看您二老,今天特地嘱咐我买点好东西过来赔罪呢。”晓薇笑笑道。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温暖,想不到晓薇想的还挺周到。我都没注意到我是空手来的,她到时帮我化解了这个尴尬。

“哎呦,你瞧瞧晓薇姑娘多懂事,上丰找了你可真是他的福气了。”姨妈非常高兴,赶紧接过东西。

“哪里有。”晓薇眼帘低垂,面带娇羞的笑笑。

我的胃里一阵酸水。

“坐坐,你们都坐,我去给你们沏茶。”姨夫把手在衣服上蹭蹭,然后准备进厨房。

“叔叔您别忙活了,我来吧。”晓薇赶忙上前献殷勤到。

姨夫看看晓薇,又看看我,然后哈哈笑道:“你小子,是踩了什么桃花,找了这么一个董事漂亮的姑娘。”

姨夫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小子,真牛逼。”

晓薇笑笑,没有说话。

“瞧你说的,咱家丰丰就找不到好姑娘了?不会聊天劲的,赶紧沏茶去。”姨妈笑骂到。

姨夫笑笑,和晓薇进了厨房。

我从小就是和姐姐一起玩大的,姨妈姨夫一直也把我当作亲儿子看,我能找到一个令他们称心如意的女友,也算是令他们莫大宽慰的一件事

我坐在姨妈身边的沙发上。

姨妈爱怜的看了看我,伸手抚摸我的脸到:“这孩子,平时工作别太拼命了,你看你最近瘦的。”

我苦笑:“没事的,我一贯如此,瘦习惯了。平时可没少吃呢。”

我心说谁要是摊上我最近遇到的事还能不瘦那就新了鲜了。

姨妈爱恋的笑笑,眼中满是慈祥。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10
这慈祥的目光让我有些承受不起,我有些内疚。

“晓薇这姑娘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姨妈顿了顿道“哎,要是你姐早点能领回一个合适的男朋友,我和他爸也就踏实了。”

提到表姐,我的心里一紧。

“对了,”姨妈突然看着我道“说到你姐,她现在在哪呢?已经一个礼拜没回家了,也没给家里打电话,我和他爸怎么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姨妈的表情瞬间变得焦虑起来。

“她把毛毛送去医院之后还通过一通电话来着。说好这礼拜回家来看看,没回来,也没给我们打电话。后来我和他爸一给她打电话就说关机。快急死我们了都。”姨妈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一阵的心酸。

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姨夫和姨妈也不知道表姐的下落。表姐从送毛毛去医院之后这期间也确实没回过家。

不知道我要是跟姨妈说表姐成了杀人狂魔姨妈会是什么反应。

“你不是和你姐一起凤凰城住的吗?你姐不联系我们,你也不知道和我们说一声,你姐到底去哪了?”

“嗯……”我托着手想了想,灵机一动“是这样的,新东方最近在河北那边办了一个英语口语速成春令营,事出突然,急缺人手,姐姐她被紧急调去那里支教去了。而且那个地方信号非常不好,为了确保培训的效率,所有的学生和教师必须关闭手机。她走的很急,忘了通知你们二老,然后我这边公司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就把这事忘了,嗨,这事闹得你看。”我解嘲般的笑了笑。

“哦…………”姨妈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表姐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我茫然了,我的表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呢?


天知道。

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的出现,抑或永远的就这么消失下去。

“我也不知道……应该快把,回头我帮您去新东方总部查查去。”我安慰姨妈到。

“哦……嗯……”姨妈点了点头。看样子她好似是信了。“这孩子你瞧瞧,工作再忙也不能忘了家里啊,百忙之中连给家里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看着孩子回来我不说她的。”

“是是是是……得好好说说……”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怎么说勉强是吧姨妈给糊弄过去了。

“来来来,茶来啦~”晓薇端着茶盘走了过来。眼睛笑着眯成了一道浅浅的月牙。看上去还怪好看的。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贤惠小媳妇状的女人是蛊王后代。

我赶忙上前去接过茶盘。

她托着茶盘,我装着吹茶杯里的热气,然后看着茶面用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丫是不是疯了。脑子里想什么呢?”


“好玩吗?”晓薇抬起一双灵闪闪的眼睛看着我。

“好玩你大爷。”我接过茶盘,放在了桌子上。

                                                                                          

古盘七星酒店

一个雅致却又不失奢华的小包间里。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两个西装革履但是并不文质彬彬反而充满着精明之气的两个端坐在一起,他们对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菜并未上桌。

那大腹便便的男人眼睛微眯,不紧不慢的喝着手中昂贵的武夷山岩茶大红袍,轻轻微抿的同时还不忘轻吹两口,不失大体,姿态端庄。

他对面那两个戴着眼镜的西装男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眼前的茶,也轻轻端起来。

“这次能请到百忙之中的蒲局长出来吃顿饭,不容易啊,实乃我等荣幸之至。”西装男脸上堆满了谄笑说道。

蒲局长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肥大的身子也跟着颤了一拍。

“呵,都是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不足为过,今天咱都放轻松点,只谈私事,不谈公事啊。”蒲局长瓮里瓮气的说。

那俩个西服男脸上划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心领神会的笑笑。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蒲局长今天一定得尽兴。”西装男脸上的谄媚又上了一个档次。

菜品一点点的被端了上来。

燕鲍翅,海参,澳洲大龙虾上汤老鳖。纯深海鳕鱼。茴香猪肾…………

各种昂贵菜品。大多数还都是有壮阳补肾功效的。

格兰菲迪配上正品茅台,还有数量不菲的Vielle Bon Secours啤酒。

各种精华酒水。

这一桌下来差不多得吃掉一个工薪阶层一年的收入。

不过这对于西装男这种房地产商来说,完完全全是九牛一毛。

这种该出的血,不疼不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蒲局长叼起中华烟,眯着眼,嘴一撅一撅的往外吐着烟圈。

西装男佯醉,趴在桌子上,手撑着额头,脑袋还不住的晃晃,嘴里微微喘着气。

“到底是蒲局长,酒量了得啊,不行了不行了。”眼镜男摆摆手到。

“前辈就是前辈,我可算是尽了力了。还是跟不上蒲局的步伐啊,惭愧惭愧。”另一个眼镜男点根烟笑笑说。

蒲局长讳莫如深的笑笑,谁也看不出来这马屁拍的合不合局长口味。

“最近黄金街即将开张,地段招标的事情是件天大事,肯定把蒲局累的够呛,蒲局长日理万机辛苦万份,就冲这个,我还得敬蒲局长一杯。”眼镜男再次抬起酒杯,装出一副胃痛的不能自已但是还要再坚持的样子。

蒲局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眼镜男把酒杯放下。

眼镜男面露尬色,楞了一下,机械性的笑了笑,然后手足无措的坐了下去

局长挺了挺胸,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把烟掐灭:“咱们几个喝酒没必要拼,喝美了就好,大家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嘛,呵呵。”
“那是那是,”两个眼镜男对视一眼到“我们是真没胆量和您拼酒,刚刚小试牛刀了一把,您也看到了,撑不住啊,您老实力深不可测。”

两个眼镜男此刻说话的的语气只有一种:舔。  表情只有一种:贱。

局长仰天爽朗的长笑了两声,那双下巴一览无余。然后局长接着掐了掐烟灰缸里的烟,然后说道:“我之前在美国留学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也是我坐上这个局长位子之前最快活的一段日子,我非常欣赏美国人说话做事的风格,直来直去,不藏着掖着拐弯抹角,有话就说,爽快啊。”

俩眼镜男又对视了一下,他们这种商场老油条顿时就心领神会,然后眼镜男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双手递到蒲局面前。

蒲局又点燃一根烟,结果文件。

那是眼镜男公司的标书,局长缓缓打开。他顿时感到标书的厚度有些异样,仔细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信封。

蒲剧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然后把标书放下。把那信封抖了出来。

“小张,你这是干什么?”局长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眼镜男面色有些尴尬,愣住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反正事情都到这份上,不把话说开已然没意思了。

“蒲局,最近黄金街地段招标的事您经手,这是我们公司的标书,没别的意思,就想请您多上心上心,适当照顾照顾…………”

蒲局长手扶住额头,做痛苦状,眼睛微眯:“唉呀,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情,上下给的压力都很大啊,你也知道这次竞标的商铺接近千家,竞争太激烈啊……”

眼镜男点了点头,深解其个中意思。从公文包再次拿出一个信封,这个信封的厚度比刚刚那个信封还要厚一倍多。

“蒲局,拜托您了,稍稍上点心,全公司上下几十口子都等着我养活呢。”此刻眼镜男厚厚镜片后的眼神堪比狗看主人那般讨好和忠诚。

蒲局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然后做无可奈何勉为其难状,将信封收下了。

眼镜男渐渐的笑了。

“我说小张啊,以后不许这个样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样成何体统嘛。”蒲局长眯着眼笑笑。

眼镜男拍拍脑袋:“蒲局说的是,我的错,来来来,我自罚一杯。”然后带着谄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蒲局长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几个人再次推杯换盅,觥筹交错。

喝了一阵之后,望着满桌的杯盘狼藉。



眼镜男叼着烟说:“俗话说的好啊,食色,性也。嗯……这是谁说的来着?”他装模作样的问另一个眼镜男。

另一个眼镜男想了想答到:“孔子,孔子说的食色性也。”

“对对对,孔子说的,食色性也。”然后眼镜男皎洁的一笑说:“孔大圣人都说了食性色了,咱们食也食完了,接下来咱们一起去色一下?乐呵乐呵?蒲局你可不能不给面啊。”

蒲局长哈哈大笑两声,手一挥:“走着!”



在朝阳区的一家私人会所里。

蒲局坐在沙发上,浑身有些燥热,晚上吃的那些壮阳菜肴已经开始隐隐的做效。酒劲也有点微微上来了,晕晕乎乎的。

他身边的兼职女学生明显够风尘,浓妆艳抹,两条鲶鱼一般黏着蒲局长,嘴里不停的说着奉承缠绵的话语。

蒲局心不在焉的搂着两个兼职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茬。他蒲局长是何等的夜场老手,这种司空见惯随处可见的浪荡女,显然早就过了他的胃口。上不了他的法眼。

眼镜男在一旁唱着歌,这个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了蒲局长的表情,明显的兴致不高。

傻子也看的出来这两个女人让蒲局提不起兴趣来。

眼镜男愣了一会。然后走到蒲局长面前,附耳低声说道:“蒲局不好这口啊,这两个学生妞您不满意?”

蒲局眼睛微眯,嘴角稍稍动了动:“凑合来吧。”

眼镜男想了想,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蒲剧您等会,我给你再领一个,这个您绝对满意。”

蒲局点了点头,似乎兴趣不大,他似乎知道了眼镜男的品味,也对接下来眼镜男带来的没抱多大希望。

眼镜男语毕转身离去了。

不一会眼镜男回来的时候,蒲局长就知道他错了。他彻彻底底的错了。

眼镜男领了一个飘逸的女子回来了。

当眼镜男带着女子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蒲局长心里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了,他太低估眼镜男的品味了。

面前这为女子用宛若天仙来形容毫不为过,虽称不得倾国倾城那般的雍容华贵的容貌却也颇有风华绝代的意味。

那清秀婉约的面容,第一时间让蒲局长想起了自己家中墙壁上悬挂的那副宫廷仕女图。

蒲局长笑了。

真的是控制不住的情不自禁的笑了。

他太满意了。

他身边的两个兼职女学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撇撇嘴,知趣的离开了。

“蒲局,这个您满意吗?”眼镜男问道,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笑。

“满意!满意!”蒲局长一连说了两个满意。

当蒲局长揽着女子的腰向房间走去的时候,眼镜男拳头紧握,在身后深感懊悔不已。但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女子绝对是上等尤物,本来是想犹自独享的,但是眼下想中标的话,只能拿出这个杀手锏了。



蒲局长深深的笑了一下,他回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简直就是把古典美诠释的淋漓尽致。跟那帮风尘女郎在气质上有着天壤之别。

女子并不曾看他,只是表情淡然,任由蒲局长的一双手在身上时不时的揩油。

蒲局长有一种错觉,

这个女子不属于这个时代,她的那种飘逸的美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也是现代浮夸的人们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进入到房间之后,房间已布置好,整个房间光线柔和中带着暧昧,床头粉红色的灯光无不昭示着人们的春心荡漾。

蒲局长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那笑容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淫邪,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女子身上游走起来。

女子稍稍后退了一下,蒲局长一愣。

“等……我先去洗个澡好吗……”女子低头含羞的说道。

女子的声音更若天籁,更加挠蒲局长的心。

“好……好……快去……快去。”蒲局长气息已经不匀了,他全然已经没了该有的气质和矜持,完全原形毕露,面前这个女子已经将他迷的七晕八素了。

女子雅然一笑进了浴室。

蒲局长急促不安的搓搓手,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一样,估计也只有这个女子有能力能把他这情场老手变成这样。

他三下五除二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扭动着肥胖的身子钻进了被窝。然后点起一支烟。

他甚至都想到了跟老婆离婚,弃孩子于不顾。

他一直认为女人就是玩玩而已,再怎么样都不能扰乱了自己正常的生活,即便是金屋藏娇,但是很明显,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让他有些意乱情迷不能自已了。



他几口就抽完了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开的声音传来,蒲局长瞬间瞪大了眼睛。

女子挽着浴袍遮在胸前一步一步优雅的走过来。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那人那气质那容貌浑然天成,活脱脱一副出水芙蓉般的仕女出浴图。

蒲局长都看出神了。

什么都不用说,这个时候讲话才是破坏美好意境的最大杀器,女子双手轻轻一撒,浴袍应声而落,女子曼妙的酮体瞬间一览无余。

蒲局长已然完全失神,雕塑一般,

人间竞得如此尤物,死而何憾?

女子轻轻关了房间的灯,然后优雅的走上了床。轻轻的钻到被窝里。然后不紧不慢了爬到了蒲局长的身上。

蒲局长气息越来越浓重。他早已忍耐多时的精欲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他瞬间一股脑的将女子返身压在了身下。

那水一般的柔弱触感大大的激增了他的兽性。

他疯狂的搓揉着,啃咬着,身下的女子不禁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并发出娇弱的呻吟声。

女子的手也不禁抓住了蒲局长的后背

“宝贝……你太美了……可人……尤物……我爱你……你是我的……”局长语无伦次的说着。

身下那女子一双黑瞳黑漆漆的定定的看着他。

蒲局长却毫无察觉:“宝贝……哦……宝贝……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蒲局长吻着她还带着余香的脖颈说。

“你真的可以把什么都给我吗?”女子认真的看着他到。

“我是认真的,百分之三千认真的,宝贝。”蒲局长吻了她一下道。

“那么……”女子狡黠的一笑到“如果我要这个呢?”

蒲局长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瞪大了眼睛,哆嗦着看着身下的女子。

不知何时身下的女子双瞳已然血红,头发和身子一样雪白,魅惑的红唇轻启:“我要你的——命……”

蒲局长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想叫,却叫不出来。

因为女子的一双手已然完完全全的插进了他的后背,并且在他身体内部牢牢的攥住了他的脊椎骨。

蒲局疼的生不如死,大汗淋漓,根本发不出声来。鲜血泉水一般冉冉的用了出来。



女子把脸凑近蒲局长。笑的及其诡异:“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给我么?”说完双手一发力。

蒲局长能清楚的听到他体内传来的脊椎断裂的声音,一阵无法言状的剧痛,他的腰彻底折掉了。

随机女子狂笑一声,一把扯出了他的两个肾。将其捏爆之后一把把细长的手指插进了蒲局长的锁骨处。

然后手向下划开,就如同利刃一般,胸膛肚子小腹应声而开,内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滑落,

还有各种体液脂肪和血。

稀里哗啦的落了女子一身。

女子满嘴是血的笑着,那带着血腥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恐怖。

蒲局长还没有脑死亡,他还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的被掏空,他的神经还在,他暂时死不了,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剧痛。

他只听说过炼狱,这次他是真的体会到炼狱是什么滋味了。

也就这一次了。

真正的生不如死。

等到蒲局长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长长的指甲瞬间滑过他的脖颈。

喉咙一下掉落在地,蒲局长解脱了,彻底了断了。

他的一双眼睛怒睁,死不瞑目。

这下,他真的是死而何憾了。







我在表姐的卧室里打开表姐的衣橱,一件一件的翻着表姐的衣服。

晓薇在客厅里陪着姨妈姨夫聊天。

我不得不承认晓薇作为一个内苗人他的沟通能力真的远在我之上,从这点来说她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学者。能从深山的内苗走出来,并且和外界融合的这么好,她玲珑剔透的语言把姨妈姨夫逗的合不拢嘴。

“这孩子你说说,真是招人喜欢。”姨妈捂着嘴笑着,“可逗死我了。”然后姨妈爱怜的摸了摸晓薇的脑袋。

姨夫喝着茶,笑而不语。

晓薇乖巧的像极了一只小猫一样。

“我说这孩子怎么越看越看眼熟呢。原来上过XXTV的养生堂啊,哎呦,想不到丰丰这么有福气,还找了一个名人,潘中医啊。”姨妈感叹道。

“阿姨,真是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别叫我中医了,叫我晓薇就好。”晓薇拢了拢头发,笑笑道。

“好好好,叫晓薇,叫晓薇~”姨妈笑着,把晓薇的手握在手心里。

“上丰这孩子,渍,不知道走哪门子桃花了呢。”姨夫抿了一口茶说道。

“去,老头子竟瞎说。”姨妈瞪了姨夫一眼,嗔怒道。

我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接着投入到眼前的事情里。

真的很棘手。

叫我找到表姐的头皮屑指甲盖头发丝等谈何容易。这些衣服都是洗过的,加之表姐又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叫我情何以堪。

整个房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完完全全标准的表姐的风格。

太阳出来了,照进房间,顿时给这冷冷清清的房间一丝温暖的感觉。

我眼前又浮现了我和表姐在这间房屋里两小无猜玩闹嬉戏的场景。就像老电影桥段版,一点一滴的在脑海中回放。

我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表姐啊表姐,你到底在哪里?

我愣了一会,起身。看着表姐那大大的书柜出神。

表姐自幼似乎就天赋异禀,文学天赋异于常人,几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作诗作词。差不多都不用别人教。

还记得姨夫跟我说过一件特别诡异的事情,说是诡异,但是姨夫是非常引以为豪的。

那是表姐三岁的时候,表姐刚刚开始识字不久,姨夫是书香门第世家,每天也会按照字数交给表姐一些文字。

然而正是这个识字没多少连文章都不可能看懂的三岁表姐,在一个黄昏过后的雨夜。姨夫半夜起夜上厕所,突然发现书房的灯微微亮着,把姨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来贼了,可是心细细一想,哪个贼偷东西回去书房啊,然后他好奇的偷偷摸摸的走过去一看。彻底傻住了。

三岁的表姐站在小椅子上,手握着毛笔,正在铺开的宣纸上写字。

那姿势那动作那神态丝毫没有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的动作流利,俨然一副文学大家的神态。

姨夫惊呆了,他轻手轻脚的一步一步的轻轻的走了进去,踮着脚轻轻的走到了表姐的身后,不让她察觉。

这才发现表姐已然在宣纸上写下了两句诗。

旦夕醉吟身,相思又此春。雨中寄书使,窗下断肠人。

山卷珠帘看,愁随芳草新。别来清宴上,几度落梁尘。

字体端庄秀丽落落大方。每个几十年功底是根本出不来这般行云流水的文字的。

姨夫彻底傻了。

后来表姐就出名了,在我们这一片小区了里。

尽管姨夫把这幅写好的诗词拿给别人看,别人谁也不相信

换做我更是不可能相信的,那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三岁小孩写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神童。

但这一直被姨夫传为美谈。

我大小也一直被表姐的文学天赋所深深折服,似乎有些东西是她生来就会的一般。

她经常对我吟一些我听不懂的但貌似很高深的诗,每每我问她是从哪里学到的时候她就不说话。

想到这,我谈一口气,起身向书柜走去。

走到书柜前,里面尽数是书。
大都是一些古代诗词和文献。

我随便拿出了一本。

书的墨香顿时传来。

这些书上落的灰尘不多,看来表姐之前还是会经常翻看翻看的。

饮冰食檗志无功,晋水壶关在梦中。秦镜欲分愁堕鹊,

舜琴将弄怨飞鸿。井边桐叶鸣秋雨,窗下银灯暗晓风。

仙籍人间不久留,片时已过十经秋。鸳鸯帐下香犹暖,

鹦鹉笼中语未休。朝露缀花如脸恨,晚风欹柳似眉愁

读着这些寄托者古人情感的诗词。我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了表姐的面容。

突然。

我的眼前一黑。

“猜猜我是谁?”一个故作深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蒙住我眼睛的小手冰凉。

这声音姑且不用分析,但凭这特殊的香味我就能辨别的真真切切了。

“我猜啊……是小霞。”我笑笑说。

“小霞是谁啊?”我眼前豁然开朗,我转头,看到晓薇撅着小嘴看着我。

“小霞啊……是我家楼下卖鸡蛋灌饼养的那条小狗。”我笑道。

“讨厌啊你。”晓薇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笑笑,合上了诗词选集。

“你在干嘛呢?”晓薇问道。

“当变态狂未果,这正郁闷着呢。”我摆手到。

“变态狂?”

“没错,自己这偷摸的将自己表姐的衣服翻个遍,这不是变态狂是什么?”我自嘲的笑笑。

晓薇朝姐姐的衣柜看看,笑了:“变态狂先森你好。”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看的出来她今天很开心。

“秀臣让你干的吧?”她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挠挠头发伸了个懒腰说:“他让我找我姐姐的基因提取片段……就是一些包含姐姐遗传物质的东西。”

我尽量解释的明白些,我不清楚深山里来的晓薇能不能听懂这些专业术语。

“例如,头发丝,头皮屑,指甲盖,脱落的表层皮肤…………以及表姐自身的分泌物或者代谢产物等。”

晓薇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明白没有,她也很配合的没有问我要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秀臣要这些东西作甚。

“找了这么半天,还没找到啊?”晓薇问道。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衣服的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况且我姐姐是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

晓薇突然把脑袋凑近我,吓了我一跳。

“貌似,这些东西,内衣裤上比较多哦。”晓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笑容中带着一丝的挑逗。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10
气氛有些微妙。

“哈哈哈哈”晓薇媚笑两声,然后推了我一把。“我就爱看你这副窘相。可逗可逗的了。”

逗你妹。我心中这样喊道。

然后晓薇随手打开了衣柜。

“我说刚刚聊着聊着天好好的你一人就溜房间里不出来了。放我一个人在客厅陪姨父姨妈聊天。原来是干这个来了。”晓薇手托着下巴嘟着嘴看着里面重重叠叠形形色色的衣服:“不过你也够废物的,都这么老半天了,还没找到。”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白了她一眼到。

“这样吧,本姑奶奶可以放下身段帮帮你。”晓薇叉着腰说道。

“不用,你去陪姨妈姨夫聊天去吧,我自己找,省的你在这给我添乱。”我嘟囔道,然后悻悻的走向了衣柜。

“哈哈,就是姨父姨妈将我赶到这里来的,叫我看看你在做什么。”晓薇嘻嘻哈哈道“那我出去跟他们说你在翻表姐的衣柜,岂不是很合适。”

我叹了口气,

这个疯丫头,到底想什么呢,想一出是一出。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我行踪找到我姨父姨妈家的?”我问道。

我来看姨妈姨夫这件事也是今早突然决定的,只有秀臣和我知道。

她是怎么一路尾随而来的呢?

着实有些蹊跷。

“我说,你这个家伙是怎么突然蹦达在我面前的?我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要来这里啊?”

晓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姑奶奶”我打趣问道。

晓薇突然转过脑袋来,冲我诡异的一笑。

我一愣。

她嘴唇突然轻启,脱口而出一连串的咒文。

苗疆巫咒就是光是听着也是那么的渗人。

我突然感到脖子一痒,我本能的一缩脖子,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只小小的蛾子从我的后面飞出来,一点一点的扑向晓薇的手指。

晓薇轻轻的将手扬起,那小蛾子飞到指尖上扑腾了两下,然后收翅,巍然不动。

“次生飞蛾蛊。”晓薇冲我微微一笑。

我艹!

我心里暗暗的一连叫了好几声我艹。

难道今天这个小毒虫一直伏在我身上跟了我一路?


“我靠!这东西怎么在我身上的?”我惊恐的望着她,身子有些哆嗦。

“要不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的你?”晓薇依然保持着微笑,爱怜的看着那只小蛊。

“你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到我的身上的?”我突然感到跟这么一个家伙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安全感顿无。

“早上啊,你还躺在沙发里睡觉的时候,我就顺手放你身上了。这样你去哪里我也不用电话问你了,省话费啊。”晓薇以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着,然后顺势把那小蛊吞进了嘴里。

我的手下意识的往后脖颈摸了摸,一阵凉意袭遍全身。

“放心吧,它是趴在你的衬衣领子上的,无毒无害。不用太纠结。”晓薇笑笑。

可想而知这个女人要想害死我是多么的易如反掌。

我感觉我身边总绑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如坐针毯。

我把衣领紧了紧,看着她出神。

“看什么啊?”晓薇似乎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了“赶紧找吧,抓紧时间。”

“哦”我应了一声,开始翻起铺了一地的衣服。

晓薇转身在衣柜中倒腾开来。

我身边有一瓶开了盖的凡士林。

我打开一件叠好的高领毛衣的时候,胳膊肘正好碰倒了凡士林。

里面的润滑液顿时留了一地。

我听到了声音,转头看了一眼。

“哎,你看这件,上面似乎有小白点。”晓薇说着然后从衣柜站出来往后退。

她只看衣服没看地板。

我刚想提醒她小心,然而我的意识比她的行动慢了一步。

晓薇一脚踩在润滑液上,然后顿时身子就腾空了。

我很清楚的听见了“吱纽”的一声。

我本能的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臂想去接她。

“啊……”她这个字还未脱口,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整个人也向后仰去,脑袋“扑通”一声磕在了地板上。

尼玛我怎么总是这么寸,

过来看趟姨妈也得出点意外受点伤。

深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

我的脑袋出现了片刻的眩晕。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晓薇此刻趴在我的怀里,一双灵透的双瞳直勾勾的看着我。表情似乎还定格在摔倒的前一刻。

顿时那种特殊的蛊香扑鼻,给她独特的气质又增添了几分独到的感觉。

我头一次和晓薇离得如此之近,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她不均匀的呼吸。

我胸前一片软绵绵,心脏雄壮搏动的节奏撼动着我的胸腔,不知道是她的心脏还是我的心脏。

跳动的节奏比平时快了一拍。

晓薇呼出的热气一点一点的扑在我脸上,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气氛有些尴尬和暧昧。

“晓薇啊……晚上就别走了啊……我和你姨夫给你做两个拿手菜……”姨妈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刚心里暗叫不好,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了。

“你就别回……”姨妈的声音顿时卡壳了。以她的角度完完整整的能看到晓薇趴在我的身上。

气氛简直让人尴尬的想死。

姨妈什么都没说,把门轻轻关上就走了。

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想必晓薇也是如此。我俩不约而同的同事推开了对方,晓薇仰起身,然后立马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躺在原地,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之后我俩谁也没说话,默默的忙活着手里的东西。

我看到她的脸一片的绯红。

不知道此时她的心里是不是小鹿乱撞,反正我是有点。

我俩一直忙活到傍晚,最后我在一件小西装上找到了表姐的一根头发。我将她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起来装在塑封袋里。我真有种当刑警现场调取证物的感觉。

之后顺理成章的在姨妈家吃了晚饭。晚饭的气氛很温馨,对于白天的那尴尬一刻姨妈过来人似乎表示很理解。一直强调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家,该干嘛干嘛,不用拘束。我看到晓薇的脸笑的跟番茄一个颜色。只有我俩知道事情的原委。

生活就是这么狗血,没办法。

在气温微量的晚上,一辆车缓缓驶来,停在我和晓薇的面前,车主我认得,还是第一次拉我去研究基地的那个秃头大汉。我很合作的将装着表姐头发丝的塑封带交给他。随即他的车一发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连一句话都没有。



之后的一段时间,日子过的波澜不惊。

再没什么特殊诡异的事情发生。

生活似乎回归暂时的平淡。

表姐还是没有联系上。秀臣那边说已经报了警了,表姐现在断然是彻底失踪了。

我在公司那边秀臣给请的无限期的假期也不知什么时候到头,估计地下古墓这档子事不完我也别想回去上班。反正工资是照开的,我也乐得一个清闲。

秀臣说让我等他的消息,拿到表姐的头发之后秀臣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一直没再联系我。

我每天都会去晓薇的中医馆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真正忙活的,不是来的病人不多,而是一般的病人,晓薇都不会给治。

我才了解到晓薇可谓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她根本不懂医术,但是她懂得以毒攻毒这个道理。利用自己的蛊毒和身体里能分泌的毒素来对抗病人体内的癌细胞有毒成分等。

所以说晓薇治的都是那种病入膏肓基本上就是被正规医院判了死刑到这里死马当活马医的病人。

也给外界造成了一种只有大病才能让潘中医出手的假象。

倘若是一般的感冒发烧来这里治来,晓薇能把人治死。

每天白天我就在晓薇的医馆里喝茶,侃天,玩电脑。然后晚上我们会去白天在网上查好的各种特色小餐馆去吃饭。晓薇励志要在回云南之前吃遍京城。之后会去后海看看夜景,或者去酒吧坐坐。最后回到秀臣的家里闷声睡大觉。

自从那次在姨妈家晓薇误打误撞的摔倒之后,我俩的关系也莫名的升温。现在的我俩较之前亲密了许多,但是又好像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我俩都默契的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也许这样暧昧着,就挺好吧。

我会经常的一个人发呆,脑子里天马行空,但是思维始终环绕着表姐,

表姐现在到底在哪,在干嘛呢?会不会如我一样,每天望着天空出神。

生活就这样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那般。再没有了涟漪。

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下面隐藏着怎样的激流涌动。

经历了几天心力交瘁的事情之后,这样平淡的生活让我感到弥足珍贵。

平平淡淡才是真,这话不假。

也许就这样生活下去的话,也挺不错。如果表姐回来就更好了。



直到半个月之后的一天。

我慵懒的在床上睡着回笼觉,晓薇一大早就去医馆接治一位预约好的病人去了。我迷迷糊糊睡的怡然自得。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

我费劲十二分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然后又合上,心里斗争了半天,最后眯着眼睛拿起了手机,迷迷噔噔我也没看清是谁打来的。

“喂……”我拖着长音无力的应了一声。

“上丰,赶紧起床,半小时之后有专车车去接你,古墓的事情有了新进展了。”那边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眼睛顿时睁大,脑袋也清醒了十二分。

我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边的电话已然挂了。

然后我看了一下手机的通话记录。

果然是秀臣打来的。

我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拍了两下脑袋,之后用最快的速度穿衣起床,草草的洗漱了一下我就往楼下冲去。

天空又是一片阴霾,看来我起的比太阳早。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九点十分了。            

这半个月我几乎快把地下古墓的消息从记忆中抹去了,没怎么去想它,只有事发的那几天我看了看报纸的报道,几乎全是一些很官方的无关痛痒的消息,对于太岁和棺材中诡异尸体的事,报道只字未提,估计用的都是新华社的统一稿,事情太过敏感,是不可能让公众知道的。

秀臣一直让我等消息,我之间给他打过两次电话,都显示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他向来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我也没上心。

这下秀臣的一个电话,直接让这件事从我思绪的深海中再次浮现了出来。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把我从遐思中唤醒。

还是那辆阿斯顿马丁。

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门应声而开。

依然是秃头大汉,我怀疑这个家伙的专职是不是就是司机。

他打了一个让我上车的手势,我很配合的钻了进去。

他依然是面色冷峻,假人一般,一句话不说。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移动到我前方放着的特制面罩。

放在这个位置估计就是特地为我准备的。

这次不用他废话,我二话不说乖乖的戴好了面罩,车缓缓启动了。





这一路我无心睡眠。

引擎的轰鸣声很沉闷,不绝于耳。

这两天平淡如水的心境仿佛又要掀起惊天波澜般。

让我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而且这紧绷的神经如同琴弦一般不住的被挑弄着。

我把脑袋靠在座椅上。我在脑海中重新梳理着事情的前前后后,好让这些诡异的事情在脑海中大致形成一个体系。也不至于一会见到秀臣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

我胡思乱想着半天,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而止。

车外萧萧瑟瑟的风声取代了几乎让我耳鸣的引擎声。

“下车吧”这一路上一直沉默着的大汉终于说了这三个字。

惜字如金,当杀手的不二人选。

我摘下了套在脑袋上的面罩。大汉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摘下了档位下了车。

我也跟着钻了出去。

猛烈的风第一时间将我的头发吹的纷乱。

我拨开挡住我眼睛的刘海,面前还是那雄伟诡秘并存的巨大的废弃化工厂。

大风萧萧,大漠孤烟,说不出的一种凄凉。

大汉一路无言,领着我向工厂里走去。

我也乖乖的跟在身后,任由风刀割一般吹在脸上。

一切都和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毫无二致,简直又是一个场景重现。

来到暗门前,大汉依然是拿起那个电话,机械般的说了两句,然后打开门,带着我进入了那黑漆漆的隧道。

我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我要让自己清醒点。

我在心底千万次的祈祷大汉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在黑漆漆的过道中给我来个异变。

还好,这次的大汉非常给面子,一直走到头看到光亮他也没什么变化。我这一路也集中精神,没再胡思乱想。

大汉在最后的自动门前拿起电话,向里报告着。

语毕,门顷刻间悄然无息的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我闭上眼睛揉了揉适应了一会,然后缓缓睁开。

还是那环境优雅超现代化的的极具科幻气息的环形大厅,还是各种我所不认识的仪器琳琅满目,还是各种抑或穿着白大褂的抑或西装革履的专家学者来来回回的走动。

仿佛我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让我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我看到大汉已经先行进去了,在不远处的地方等着我。

然后我向他走去。

大汉看到我已然走向他,然后便做了个让我跟上他的手势,迈开步伐走了起来。

我一直就觉得他就像从RPG游戏里领路的NPC一样,就是一机器。

他一路带着我穿过熙熙攘攘来回走动着的人群中。

我看到那些专家学者们一个个如同傀儡一般,面无表情,谈论的语气中不曾听出一丝的语气。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我仿佛身处异度。

这个世界太缺失真实感了。

最后大汉把我领到一处不知什么材料的门前,门通体散发着后现代气息的金属光泽。

“进去吧,他在里面等着你。”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实有表情我也看不到,因为他一直都带着大黑墨镜。

我这才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瓮里瓮气,好像机器发出来的一般。

我向前踏了一步,门毫无声息的自动开启了。

映入我眼帘的同样是一个简洁利落的超现代化的办公室。毫无多余的装潢,简洁干练,四面的墙壁都是钢化玻璃制成,里面的各种仪器也摆放的井然有序。一张纯透明的玻璃办公桌,上方的玻璃墙上映放着大厅内的各种情况。

我简直是活在梦中一般。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趴在办公桌上的秀臣。

手撑着低下去的头,一动不动。

我愣了一下,悄悄的走向他。

走到他面前我才发现他胳膊边放着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天知道这个家伙最近抽了多少烟。

而且他的头发乱糟糟的。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一下。他突然就起身了。

“你来了。”当秀臣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着着实实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蓬乱的头发,暗黄憔悴的面容,微黑的眼圈,厚厚的眼袋。

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般。毫无精神。两个字能把此刻的他最好的诠释:颓废。

跟我印象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精神体面的秀臣完全联系不上。

“你这是怎么了?半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扶住秀臣的肩膀问道。

“呵呵……累的。”秀臣笑笑,那笑容中多了一份辛酸。

看的出来他现在说话也是强打起精神来说的。

“因为那地下古墓的事情?”我问道。

秀臣撑着脑袋,目光有些空洞,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但是又不全是。”

这个回答说的我云里雾里:“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除了古墓的事情,最近还发生了其它棘手的事情。”秀臣握住了我扶住他肩膀的手,另一只手端起桌上放着的咖啡,一饮而尽。

“再累也得注意身体啊,咖啡没少喝吧?”我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空杯子说道。

“煮过的咖啡豆都快一麻了袋了。”秀臣笑笑道“谢谢关心”

秀臣的这个笑很苍白,但多少是有了点他的样子。

他起身,高大的身躯有些佝偻,但是站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稳。

毕竟是国家特殊机构的工作人员。也许他们风光神秘的背后要承受的太多太多吧。他们的工作量是我们常人不可能想象得到的,我这样想到。

“来,你跟我走。”秀臣说了一句,然后兀自的向自动门走去。

我赶忙跟了上去。

“古墓的研究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走到他身边顺口问了一句。

我明显看到秀臣的身子一哆嗦,然后他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没有说话。

“待会你就知道了。”过了好几秒,他才说了这么一句。

那黑眼圈在大厅的水银灯的照耀下愈发的明显,天知道这个家伙几天几夜没睡了。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因为秀臣那轻微的一哆嗦。

之后秀臣便不再说话,看的出来他很疲惫,他一路带我穿过大厅,来到了上次放置太岁的那间研究室门前。

他对两个荷枪实弹把守的士兵打了一个招呼,然后门自动开启。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依然是各种试管交错纵横。那太岁在一个特制的大罐子中用营养液咕嘟咕嘟的泡着。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我明显看到这次的太岁的体积比上次来的时候大了一圈。

“这个太岁长个了吧?”我转身问道秀臣。

“没错,太岁本身就会自动生长,况且天天用营养液这么保存着,生长速度超出我们的想象。”秀臣走到一个椅子前做了下来。

我转头又看了看那体积膨胀的太岁,上面似乎真的有一张人脸,随着体积增大比上次更加的明显,幽怨而又无奈的盯着我。

让我浑身发毛。

“你说的古墓有重大进展,是什么?”我转过头,不再看那渗人的太岁。

秀臣沉默了一会,抹了一把脸,然后从桌子上的文件袋中拿出一份文件。然后递给我。

他那胳膊抬的很无力。

我上前接过了那份文件。

是一份表格,密密麻麻的。

我看到标题是deoxyribonucleic acid appraisal (脱氧核糖酸基因鉴定)

上面的文字基本上都是英文,错综复杂。

大表格中间包含着两个小表格,两个小表格貌似是对比用的,上面的坚定项目都是一样的。

我有限的英文水平看着份表格非常吃力,但是我能辨认的出来这是姐姐的基因和那古尸的基因测试对比表。

“这是一份DNA鉴定书,我们利用你提供的你表姐的头发提取出了你表姐的DNA,然后和古尸中提取出来的DNA做了一个对比…………”秀臣说话的语气一瞬间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然而,当我的目光扫到最后的结果deoxyribonucleic acidCoincidence degree(脱氧核糖酸基因吻合度)的时候,我彻底傻掉了。

秀臣似乎也看出了我表情的变化,不再说话。

我看到那栏的数据是99.90%。

我嘴巴微张,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瞪大着眼睛,把目光不自觉的从那张鉴定报告上移到秀臣身上。

我能感到我的手在一点一点的颤抖。

这个数字是那么的刺眼。

“测试结果表明,你姐姐的基因和那千年古尸的基因,基本上相同。”秀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这是一个完全有悖于常理的发现。目前的科学已经无法解释这个现象了。”

我手颤抖的越来越猛烈,最终我没拿出那份报告,那一页纸轻飘飘的滑落在了地上。

我的头皮发麻,心中一点一滴的发凉,恐惧由心开始,在蔓延,在扩散,袭遍我的全身,粉碎我的心智。

这说明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姐姐和那沉睡地下千年的古尸是一个人。

这么说来这二十多年和我一起长大着的姐姐其实是一个应该已经死去千年的人。

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姐姐从小到大的音容笑貌,各种片段。

那是多么可爱多么美丽的一个女子,那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一切的一切不禁有悖于科学,更有悖于逻辑。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任何物体都不可能以两种形态同时在三维度里存在。

秀臣起身弯下腰捡起了我掉落在地上的那份报告。

“你冷静一下,现在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还在继续深入调查研究中。”

我颤抖着问他:“这份报告可不可能出现失误?”

秀臣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份报告组织相当重视,聘请的都是国际上有声望的生物专家一起进行的研究测试。结果是相当精准的。”

我的心一沉,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我活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异度空间中。

这么说来,那二十年之中陪伴着我的姐姐,是人,还是鬼?

作者: Tiesto    時間: 2012-9-3 21:14
这个我以前看过了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15
Tiesto 發表於 2012-9-3 21:14
这个我以前看过了

这个作者人人网的账号人数满了  挺牛的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3 21:17































秀臣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扶到椅子上,我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要晕倒了一般。

“你先冷静一下,尽管这个结果也令我们大感震惊,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顿了顿,说道:“半个月前,我细细的分析这地下古墓发现的始末,我突然觉得你姐姐身上的疑点很多,比如,她一个普通的教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心理暗示能力?甚至催眠术都远在我之上。为什么你所遇到的灵异事件都是和你姐姐有关?为什么太岁还有那墓室正巧就有一根线连接到你姐姐家的线板并且有一个洞通向地下?最最可疑的是,为什么太岁和底下墓室一经发现,你姐姐就莫名的失踪了呢?”

我愣在原地思维出现片刻性的空白,但是秀臣的话还是一字一句的真真切切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没错,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这一切也都是那么的可疑。

姐姐确实失踪的太莫名其妙,正好是在凤凰城被封锁那天就联系不上她了。其实常人眼里一眼就能看出端倪。而且之前所发生的种种灵异的事件,已经潜意识里让我对姐姐的身份有所怀疑。

可是当事实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的时候,我还是难以接受。

非常非常的难以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说是巧合,那就太牵强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姐姐肯定有些问题,我前后思考了下于是就跟你要了你姐姐的基因片段。”

常年跟超自然和诡异现象打交道的秀臣对于这种事情的直觉往往不会错。

我捂住脸,埋下头去。这种事实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其实让我们怀疑你姐姐的还不止这些。”秀臣走到我身边,坐了下去。他从文件袋里又掏出了一摞文件。

“你看看这个。”秀臣把那些文件递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接过那些文件。

我匆匆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刑侦案件的调查报考。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凶杀案的。

“相信你最近也有所耳闻,京城最近频发杀人案件,而且情节都比较严重,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秀臣把胳膊架在膝盖上,看着我说道。

我翻着手里的卷宗,以及上面案发现场的图片,着实惨不忍睹,眼前一片红,观之就让人胃里大反酸水。

死亡的人各式各样,瓜农,X公司老总之子,平头百姓,房地产商 国土局局长…………什么行业的人都有。

“这些案件中的死者基本上都是被残忍的肢解,手法不明,但是从伤口断口的相似度还有杀人手法的相同断定,凶手,是同一人。”

每一页的调查报告都是一名死者,我匆匆翻了翻那不薄不厚的一叠,没有几十也得有上百了。

这每一张纸可都是一条人命。

“凶手逃遁的速度和方法都非常高明,几乎捕捉不到一点逃脱的痕迹,完全不知道凶手是如何接近死者并在行凶后逃走的。”秀臣叹了口气道“警方早早成立了专案组,然而调查却一直举步维艰,没有什么进展。这些案件本来都是向外界封锁的,可是死的人越来越多,消息也不胫而走。”

秀臣从我那叠文件里拿出了一张,是那个国土局局长的死亡报告。

“本来这种凶杀案还不足以我们组织插手,但是连国土局局长都丧命于此,影响太恶劣了,现在人人自危。上面彻底急眼了。让我们接手这个案子,下了死命令,让我们和公安局联手,限期必须破获这个案子。”秀臣看了看那张死亡包括,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也分给了我一根。

我毫不犹豫的接过。

这个时候我需要烟熏火燎在整顿一下我的思绪。

“这件事也是由我经手负责,现在古墓这边和凶杀案这边两头折腾的我很累,不得不说,真的挺心力憔悴的。”秀臣吐了一口烟,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神色。

我转过头,问他:“可是这和我姐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打断了我。“这么多的案件,纵然凶手杀人逃匿的手法再高明,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我逐一研究了每一个案件,做了一个汇总,终于在部分死者死前所在的夜总会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凶手的面目。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

我直觉告诉我秀臣要说什么了,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那凶手就是……你姐姐……”我听得出来秀臣是在刻意的让自己的语气平稳自然些。

以至于说出来不会对我打击太大。

但事实就是,我已经彻底接近崩溃了。

姐姐那两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我的脑海中瞬间炸响。

“会不会是看错了?我能看看眼那视频资料吗?“我眼前一黑,觉得自己都快要晕过去。

“抱歉,这视频是内部的绝密资料,不能向外界透露,相信我的眼力,不会看错的。”

我感觉我都快哭出来了。

“偏偏这个时刻你姐姐又失踪,所以,你姐姐现在有重大嫌疑,现在,我们在找你姐姐,警方在找你姐姐,相信你也在找你姐姐吧?”秀臣看着我。

没错,现在全世界都在找姐姐。

我想起了那天莫名的大雾。

那雾中对我鬼魅一笑的姐姐。

那背后被血殷红的雾。

难道这些人真的都是姐姐杀得?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杀人手法?

“最令我不可思议的是,”秀臣拿出了两个卷宗,然后摆到我眼前,我的眼睛机械性的移了过去。

“你看看这两名死者,前后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分钟,然而一个死亡地点在朝阳,一个死亡地点在海淀。”

我看了底下的监视器的视频截图。

我的心彻底的凉了。

那影响虽然不甚清楚。

但是我看到那画面中的女子,的确是姐姐。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身形,面容,是欺骗不了人的。

两个卷宗上的视频截图上都是姐姐。

而死亡的时间近乎相同。

这又说明什么?

我感觉到我这二十年所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完全不够用了。

这根本就是超越人类认知的事情。

姐姐在同一时间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杀了两个人。

这听起来完全像天方夜谭的笑话,

可是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我想说一个事实,虽然很难令人相信。”秀臣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神很坚定“这个世界上,你姐姐不只是一个人。很可能同时存在着两个或者更多的相同的你姐。”

我哑然,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太多惊讶太多震撼。

因为之前我在去医院调查姐姐和毛毛的事情的时候,我潜意识里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另外这件事和刚刚古尸就是姐姐的事实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杀人案的时间还只是紧紧表明姐姐可以存在于两个三维度空间里的话,那么古尸的事情说明姐姐存在于两个时间里,就是四维度。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爱因斯坦可以瞑目了。

这个发现必将是空前的震撼,足以掀翻现在的物理学界和科学界。

所有的世界观将会被一并推翻。

我头一阵眩晕,我真的感到我的脑袋快炸了,现在,有两个令我震惊可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摆在我面前。

1 姐姐是鬼。至少姐姐有着不一般的能力。

2 姐姐杀了很多人。

我捂住脸,我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秀臣合上卷宗:“你和你姐姐基本上是最亲密的人,你知道我是顶着多大压力没有让有关组织把你带走调查。”

“谢谢你”烟从我手中悄然无息的滑落,我一脚把它踩灭。

“事情毕竟还在调查中,你也不必太惊讶,别想的那么多。”秀臣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到。

换做一般人,怎么可能不想多,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实?

“来,我带你看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秀臣对我说。拉着我的手,将我拖了起来。

我无力的站起了身,我就如同行尸走肉的傀儡一般。

秀臣搀着我,来到了不远处的另一扇门前,他身手按了密码锁上的几个按钮,门应声而开。

里面同样是各种各样的试管,各种各样的仪器。

他带我走到一个特制的玻璃盒子面前。

里面是一只小白鼠。

“一般的生物学家拿动物做实验,都喜欢用小白鼠,我们也不例外。”秀臣看着那小白鼠说道。

我看了看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我们为了探索太岁的功能,这两天用小白鼠做实验,每天从太岁上面割下5克,给这个小白鼠喂食。”说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鼠“然后有意思的事情就出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紧紧的盯着小白鼠。

那个小白鼠跑到他的食槽前,那里面是空空如也的,没有放任何食物。

这个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食槽里在没有任何人为放置食物的情况下,凭空多出了一堆胡萝卜丝。

我微微张着嘴,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小白鼠很认真的啃食着那些胡萝卜丝。看来这些胡萝卜丝不是虚幻的影子,而是货真价实的。

胡萝卜丝很快被啃食干净,小白鼠又跑到了水槽前,

同样,水槽里干干净净,一点水分都没有。

同样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水槽里凭空出现了满满一槽的水,又虚无飘渺变成现实。

小白鼠一点一滴的喝着。

“怎么样,这是不是梦想成真的最好写照?”秀臣双臂环抱在胸前看着。

我已经彻底傻掉了。

“那太岁每次被吃掉之后还会再慢慢生长,吃完之后还复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秀臣摇了摇脑袋。

小白鼠喝完水之后,满足的离开水槽,然后溜溜达达开始消食。
我看到水槽上那晶莹的水滴,那真真切切的是客观存在着的水。

“我们喂食了小白鼠太岁切片之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观察,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秀臣把头转向我“这个小白鼠获得了将思想实体化的能力。”

我想起了哲学上的唯心主义。意识第一性,物质第二性,物质依赖意识而存在。

我傻傻的盯着小白鼠出神。

“这个现象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几乎是将四维唯心主义变成了现实。”秀臣感叹道“我们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太岁中到底有什么物质,是通过什么原因,让小白鼠拥有了意识决定物质形态的能力。”

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一夜突然让打火机点起了火。

我突然就在医院掏出了警官证和身份证。

我突然就在秀臣家的楼下变出了冰糖雪梨。

这不是和眼前的小白鼠有着一模一样的能力么?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我为什么也会具有着这种能力?难道我也进食过太岁?

可是在我记忆中我百分之三千确定我没吃过这东西。

秀臣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常,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1956年的双鱼玉佩事件没有?”

我的心咯噔一下。





秀臣提到的这件事情我听说过。

这也是一个对于对超自然灵异现象存在着好奇心的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事件。

这件被风尘在岁月长河中的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每每听到都会把思绪拉到那遥远的罗布泊去。

我转过头去,看着秀臣。

“现在眼前摆着的这个现实,和那年的双鱼玉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年的彭加木失踪案,我爷爷也参与了调查。”秀臣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我惊讶的看着他。

“我爷爷看到那镜面复制现象的时候,想必心情是和我一样的,除了激动,别无它感,当时组织几乎是倾尽了全部心血来研究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爷爷到临死前还在惦念着这件事情,到最后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秀臣抹了一把脸。看样子有些人到伤心处的意味。



“这件事太过神秘不可解释,也为了防止境外势力插手,这些年一直压着,现在托太岁的福,可能双鱼玉佩的研究要重新提上日程了。若如果能破解太岁实体化的原理,可能双鱼玉佩的谜团就会迎刃而解。”秀臣的眼睛重新散发出光彩。

就是他眼睛里此刻迸射出的光,让我有些不安。

“镜像复制的原理是我爷爷到临终也没有搞清楚的遗憾,我真想把这个谜团破解,安慰爷爷的在天之灵。”秀臣用手扶着台面,眼睛里大放异彩。

那语气中有着抑制不住的疯狂。

“仅仅是为了搞清楚原理么?”我看着他问道。

秀臣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然后他缓缓的回过头来,望着我,那眼神是我没有见过的。

那充满血丝的有些疯狂的眼神。

“任何一种超出人们所能认知的科学之外原理和能力,无一不会被利用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特别是这种足以颠覆当今学界平衡的重大发现。”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

我只希望这物质化的能力可以用到造福人类的方面上,真心的。

“如果真的有人能灵活的掌握了这种能力,那么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必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秀臣说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突然一激灵。

秀臣的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撼不小。

“那么当年,双鱼玉佩的事情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秀臣的嘴角动了动,看的出来有话想说,但是生生给憋回去了。

秀臣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你就对这个世界多参透了一份,同时,你就往毁灭多迈了一步。”秀臣把嘴贴到我耳边说。

每一个字有千金重那般。

秀臣又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然后将手移开:“今天你所看到的所知道的,尽快忘掉,越快越好,否则对于你,也是一种折磨。”秀臣语毕,眼睛又死死的盯着那小白鼠。

现在的秀臣让我感到有些陌生,有些恐惧。

他好似处在一个走火入魔的入口。

一旦踏进,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爷爷几乎把青春年华都献给了那超出科学范畴的复制现象,而现在的秀臣又要投身到实体化的研究中。

这就是宿命吗?

不知道秀臣会不会重蹈他爷爷的覆辙。



秀臣说的对。

今天我在研究所所知道的一切,若如果不忘掉,那对我来说简直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但是忘掉谈何容易?我唯有生不如死。

我终于明白那些自杀的人为什么要选择结束生命来换取心灵的解脱。

因为只要一死便无法思考,不思考,便不会带给自己那么多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研究基地的。

我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坐上大汉驾驶的车,面罩都是大汉帮我戴的。

我就像是一个废人一般,托着行尸走肉的躯壳。灵魂此刻已尽数被掏空。

我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车也缓缓启动。

对于姐姐非人的这个事实,悲伤的哀潮远远生活恐惧带来的震撼。

从小和我最为亲密青梅竹马长大的姐姐居然和那千年的古尸基因相同。顿时我对姐姐那之间的感情就被摧毁的支离破碎。那么这二十多年来和我一起长大的到底是什么人?

姐姐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那可爱的姐姐,那温柔的姐姐。那善解人意体贴的姐姐。

现在似乎都全部化为泡影。

我只感到我的内心世界天翻地覆,我对姐姐二十年来一点一滴建立的亲情感信任感顷刻间灰飞烟灭。

姐姐令人发指的杀人行径更是令我不寒而栗。

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找姐姐。

我的眼前一湿,鼻子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我想,既然已经哭了,那就放肆的哭个痛快吧。

我已顾不得身旁大汉怎么看我,再憋着的话,我真的会疯掉。

我的眼泪顿时就绝了堤。

我感觉我哭的从来没这么撕心裂肺过。



我一直哭到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身心俱疲的时候,车戛然而止。

“到了”大汉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我的眼前瞬间一片明亮。大汉帮我把面罩摘了下来。

我看到面罩已经彻底被泪水浸湿。

眼前的视线相比于平时模糊了不少

估计是哭太多的缘故。

我颓废不堪的下了车

那大汉冷血生物一般,似乎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对他造成一点影响,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把面罩随手往副驾驶座上一扔,一脚油门轰下,绝尘而去。



天色渐晚,晚霞悬挂天边。

我抬头望了望,秀陈家的窗户里微微透着亮光,和这个时候的万家灯火融为一体。

晓薇估计在家里等着我呢吧。

我不能这个样子就去见她。

我想擦擦眼泪,手中幻化出了一包面巾纸,还是相印的。

我掏出面巾纸,很有质感,实实在在的,上面有着淡淡的清香。

我抹了抹眼睛,吹了会晚风,然后踏步向楼里走去。

就在我踏进楼道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姐姐和那千年古尸有着同样的血统和基因。

那么姐姐又是姨夫和姨妈生出来的。

这么推理的话,姨夫和姨妈…………

我突然感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很有节奏。我望着黑漆漆的楼道里失了神,豆大的冷汗不知不觉从从额头上落了下来。

前一阵刚和晓薇仪器和姨父姨妈见了面。

如果说姐姐不是人的话那他们二老……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象。

难道一家子都是鬼不成?

我突然觉得我不能站在这里了。

我得着手去调查一些什么东西。

我现在内心里恐惧感已经渐渐的缩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一种羞辱。

我最至上的亲情被诡异的现实蒙蔽了二十多年,我心里的无名火就莫名的窜了起来。

况且还是我最喜爱的姐姐。

大概也是浓烈的好奇心作祟。

姐姐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世上的。

我逼着自己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我感到我离真像越来越近,只是隔着一层看不清的雾。

我往后退了一步踏出了楼道。走出了小区门。站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啊您?”司机师傅探出脑袋来问道。

“海淀展春园”我说着钻进了车里。

车在路上行驶着。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晓薇的号码。

窗外夕阳已经西下。车窗外的景物飞速的向后退着。

“喂?”电话那头晓薇的声音响起,声音依然是那么好听。

让我找到了一丝难得的亲切感,特别是在得知了表姐的残酷的事实之后。

“晓薇”我咳嗽了两声,稳了稳情绪,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我去会一个朋友,不回家吃饭了,会不会去住也不一定,你晚上别等我吃饭了。自己吃完之后早点休息吧。”



“嘿,讨厌啊你,我特意看菜谱学会了做红烧翅根费老鼻子劲给你做好了你到不回来吃了。”晓薇电话那头嗔怒道。

我想接着说,但是突然鼻子一酸,就哽咽了,突然又很想哭。

“怎么了你?干嘛不说话?”

我抽了下鼻子:“没事……辛苦你了那你就给我留着,等我回去吃,不许一个人吃完啊。”我尽量笑提高语气说道,在车的后视镜中看到了我此刻的笑容,很苦。

“你又和哪个朋友一起鬼混啊?嗯?”晓薇哪头咄咄逼人问道。

“说了你又不认识……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我们一起小聚,叙叙旧。”我敷衍到。

“哼,别让我发现你是和哪个姑娘一块厮混,要知道我想找到你可是轻而易举的。”

听了这话我下意识的往后脖颈摸了一下。

“你是不是往脖子后面摸了一下,哈哈~放心吧我又不是间谍,干嘛把你看的那么死,我没往你身上放虫子啦。”晓薇大笑道。

“死丫头……”我低声骂了一句。

“说谁呢你……?哼,晚上少喝点酒啊,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如果不回家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晓薇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嗲味。有点像撒娇。

我突然感到一阵窝心。

“嗯,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拜拜。”说完,我挂掉了手机。

司机师傅扭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车开到海淀黄庄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此刻正是晚饭时间,玩家灯火,小区楼上各种灯光星罗密布。

我付了车费之后深吸一口气,向姨妈家所在的楼走去。

如果不知道表姐的真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对姨妈姨夫心存畏惧的。

那么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两个长辈,看着我从小长大给了我那么多的温存和呵护。

怕就怕在知道真相之后,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现在都开始持怀疑态度。

看谁都像鬼。看谁都觉得不可靠。如惊弓之鸟。

所以说,有些事情,知道太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我站在姨妈家的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脸。按下了门铃。

我感到的我的心脏快爆出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

姨妈出现在面前。

“呀,丰丰。你怎么来了?”姨妈的表情很惊讶,但是看的出来惊中带喜。

我看着姨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是那熟悉的面孔,还是那温暖的感觉。

“呀”姨妈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丰丰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红?脸色也这么不好?”说完身手就要来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躲开了。

姨妈愣住了。

“啊……那个……没事……这两天有点发烧。气色不是太好,我这大病刚愈,这面色还没恢复过来呢。”

“哎呀呀,你瞧瞧这孩子,快进屋快进屋,老王,丰丰来了。”姨妈说着就拉着我进了屋。

姨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嘿,小兔崽子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姨夫把手往围裙上蹭了蹭。

姨夫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叫我和我开玩笑,顿时让我刚刚的疑虑顿空,家里到底是家里,还是那熟悉的感觉。

“瞎叫什么!还不快去冲杯茶,丰丰这发着烧过来的。”姨妈呵斥姨夫道。

“发烧啦?”姨夫上前一步摸了摸我的额头。

姨夫的手掌还是那样的宽厚温暖。

“没事”已经退烧了,我笑笑。

“真是的,快去坐快去坐,我去给你泡茶去。”姨夫说着看了我两眼又钻进了厨房。

我随着姨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我感到自己快疲惫死了。

“哎呀呀,你这孩子,要我说你多少遍才好,一个人这么大了就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姨妈看着我嗔怒道,眼神里满是怜爱。

“没事的姨妈”我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哦……我这和一个同事刚刚在中关村那边办一些事情,事情忙完这不离您这也没多远,顺便过来看看,蹭顿饭吃。省得回家再做了。”

“这孩子”姨妈打了我一下“没饭吃才知道过来看看,平时也想不起我们来是不是。”


“我哪有。”我咧嘴笑道。
亲情到底是亲情。瞬间白天那种心寒到底的感觉就淡了很多。

晚饭吃的一如既往的温馨。

姨父姨妈对我一如既往的关照。嘘寒问暖,除了我今天没把晓薇带来颇有微辞,我跟他们说晓薇有事出差去了,一两天的回不来。

姨父姨妈烧的菜还是那样的好吃,家的味道。姨父姨妈还是那样的慈眉善目,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异常。

我突然想到,就算二老是鬼的话,那么都二十多年了也没把我怎么样,那也是个善鬼吧。

“对了,我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来着?”我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看到姨夫和姨妈拿着筷子的手如同电影播放暂停那般定格住了。

我是故意的。

“这孩子……”姨夫奇怪的看了我一眼“88年的3月18日,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随便问问。”说完我就把头埋下去喝粥。

我感到姨夫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

气氛微微的有了些变化。

然后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姨妈和姨夫突然就都不说话了,面色也不是太好,自顾自的吃着饭。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可能另有隐情。

但是我没打算把表姐和古尸的事情说出来,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不能让二老受刺激。

“那么……”我抬起了头“姐是在哪家医院出生的来着?”

果不其然。

姨夫和姨妈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姨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姨夫抬起头看着我。

目光有些游离,又有些涣散。

我直勾勾的坚定的的盯着姨夫。

姨夫跟我对视了一会然后似乎是畏惧了,眼神马上游走到别处。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今天这么奇怪”姨夫尴尬的笑笑“老是问你姐姐出声的问题。”

姨妈也看着我,脸色也不是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事没事,不问了不问了,吃饭吃饭。”我赶紧招呼着姨父姨妈吃饭,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之后的饭吃的非常的艰难,

大家谁也不说话,很难熬。

晚饭过后,姨妈和姨夫向来都有去小区里散步的习惯。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索着。

我隐隐觉得,姐姐的身世果然是有问题的。

而且姨父姨妈好像也知道些什么。

我该不该挑明直接问二老呢?

如果真的要问,我该如何开口。

我手托着下巴,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出神。

“丰丰,我和你姨妈出去散散步去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吧,累了就去床上躺会。”

姨夫的声音突然想起,惊醒了沉思中的我。

我转头看姨夫和姨妈,他们都站在门口,准备出门散步去了。

“嗯,好的,您二老去吧,注意安全。”我随口答道,冲他们笑笑。

姨夫看了我一眼,带着姨妈出了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在门缝中看到了姨夫看我眼神。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

让我不禁浑身一冷。

随机门“碰”的一声管上,那眼神瞬间消失。

我点燃了一根烟抽着,

突然感到很头疼,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烟雾弥散中,我突然精光一闪。

先看看表姐的户口本再说。

我把烟掐灭。起身进了卧室。

姨夫家的衣柜里有一个小保险柜

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证件,

户口本结婚证房产证计划生育证劳动模范证自行车证………………总之姨父姨妈这大半辈子所有的证件都放在里面。或许还有少量的私房钱。

从小姨父姨妈就不让我靠近这个柜子,我每每靠近这个保险柜玩上面转动的密码的时候,姨夫总会把我呵斥走,当然这个保险柜我也从来没打开过。

从小它在我眼中就特别的神秘。

当然长大了知道保险柜的原理之后对它也就没了兴趣了。

我站在保险柜前,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根本不知道密码,这叫我如何把它打开?

真愁人,我叉着腰站在原地,看着保险柜出神。

按二老的习惯应该是把密码设置成她们其中一个人的出生日期或者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因为她们的银行卡密码就是这么设的。

可赶巧我还真不记得他们二老的出生日期。

我叹了口气。

会不会是用姐姐的出生日期做密码呢?

我按照姐姐的出生年月转了几圈。

徒劳无功,保险柜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我急得直想联系秀臣送炸药过来,

突然,我想起了我的实体化能力。

我松开了扶住保险柜的手。

屏息凝神。

我尽力让自己的脑袋什么也不去想,宁静如水。呼吸平稳。

虽然这很难。

我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保险柜的锁。

聚精会神。

心中幻想着这个保险柜已经被打开了。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告诉我其实这个保险柜的门已经打开了。

这听起来很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

非常费力气。

我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的眼睛都盯得发酸了。

此刻我的脑海中出了保险柜已打开这一个念头之外,别无它念。

突然“砰”的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应声而开。

我长出一口气蹲了下去。

脑子一片混沌沌的眩晕。眼前也一片发黑。

这个着实耗费精力和体力。

我用手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

我想起了秀臣说的:如果真的有人能灵活的掌握了这种能力,那么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必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那我想那人对这思想实体化的能力得运用到如何炉火纯青的地步,尼玛我这开个保险柜就感觉跑了五十里路一般的疲惫。

我喘着气,拉开了保险柜的门,我看到里面厚厚一叠的各种证书。各种证件。

我将它们一股脑的抱了出来。

这些证件大都是有年头的了,上面一层淡淡的浮土,还有股淡淡的霉味,看来是有年头没动过了。

我挨着个的开始翻。

自行车证,结婚证,粮票……

年轻时候的姨妈还挺漂亮的,姨夫也蛮帅气,翻到结婚证的时候我顺便打开来看了一眼。

各种证件从我手中翻过,见证着姨妈姨夫这大半辈子是如何走来的。

将来我一声不知会不会也要拿这么些证件。

然后翻到了姐姐的出生证。

我一愣,打开来看了一眼。

证件似乎被水浇过一般,模模糊糊,很旧的样子,上面模模糊糊也有着相关单位的盖章,看上去是很正常的一个出生证,没有什么异常。

出生时间地点姓名性别体重身高血型胎次健康状况出生证号接生医生等一应俱全。

我挨着个的看了一遍。好似一点问题没有。

但是看上去怎么就那么别扭,好像…………假的一般。

我看了看,暂且把姐姐的出生证放在一边,然后翻到了户口本。

我也打开看了一眼。

这个我更加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再正常不过的一个户口本。

我还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各个项目,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难道是我多虑了?

难道姐姐就是姨夫和姨妈正正常常生下来的?

就是这样我才感到迷惑。

那么姐姐和古尸的基因相同哪又如何解释?

这可是上千年的跨度啊。

我感到我被困在了一个思维的迷宫里。

真像在哪呢?

我又翻了一阵其它的证件,看的脑袋疼,正当我准备把所有证件都收拾好放到里面收工的时候,我突然在保险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发现了一样东西。

黑色的,如果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我愣了一下,伸手进去拿。

那是一个黑色牛皮笔记本。

看上去很有年头了。

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浮土,有着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霉味。

都是岁月的味道。

我用手随手拍了拍上面的浮尘。

尘土飞起呛的我够呛。

我把牛皮本打开,里面都是陈旧的圆珠笔自己,页面也都开始发黄,有的页面很硬还有褶皱,似乎被水浸泡过。

我翻了一下,应该是日记本,里面记载的全是日记。

而且看笔迹应该是姨夫的。

我从第一页开始看。

的确是日记,不管是从内容上还是从格式上。

而且的的确确是姨夫的笔记。从内容上来看,这是姨夫和姨妈结婚之后第二年才开始记得。

日记的内容很平淡,无非都是一些流水账。

我走马观花一般的翻着,不明白就这么一本普通的日记为什么要放在保险柜的最里面这么隐蔽的地方。

突然,又一页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

1988年3月7日星期四 天气阴。

今天我和红英(姨妈的名)在工人公园散步。天气晴好,红英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走到小湖旁边还拉了红英的手,红英很害羞,她真迷人,我有些激动。


但是这个时候,天气突然转阴,太阳一瞬间就没了。说变天就变天,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我和红英准备找一颗树底下躲雨,这个时候,突然起了雾,莫名其妙的,天气预报并没有说今天是雨天。

我瞪大了眼睛,继续读下去。

雾逐渐的越来越大,我们好像到了仙境一般,红英很害怕,他钻进我怀里,其实我也很害怕。因为那雾好像是局部的,冲着我们来的,把我和红英给包围起来了。

我想起了我在那十字路口遇到的雾。

过了没多久,雾散去了,我们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婴儿,在哇哇的哭泣。我从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小孩,一看就透着一股子灵气。

“这是谁家的小孩?走丢了还是被遗弃了?真可怜”红英说道,我觉得很蹊跷,我记得雾还在的时候我不记得脚底下与什么东西,雾散去之后脚下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婴儿。


当时公园里就我和红英两个人,没有其他人,这个孩子长相很讨喜,看的出来红英很喜欢她,红英抱起她,这个孩子立马就不哭了,对着红英吃吃的笑。红英当时就舍不得把这个孩子放下了。还说一般的孩子生人抱起来会哭,她抱起来孩子会笑,说明这孩子和她有缘。


其实我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一看就非常有灵性,我和红英到现在也都没有孩子,怀了几次也没有怀上,家里面也一直催,我当时有了一种想把这个孩子收养的想法,看的出来红英比我还想养这个孩子,但是我又怕这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人家着急我不敢养,我想报警,但是我把这个建议说出来之后,红英当时就哭了,她不让。说孩子送到警察局没人要到最后不是私下处理给人贩子就是送到孤儿院,孩子到时候还是得受苦。我想了想红英说的确实是那么个理儿,而且这个孩子来的也蹊跷,就好像是上天特意送给我们的一般,思前想后,我和红英就把这个孩子抱回家了。

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我好像看出点什么端倪来了。

1988年3月8日星期五天气晴。

昨晚我和红英都很开心,因为家里新添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宝宝,家里不再死气沉沉。这个孩子有灵性一般,不哭不闹,不挑食,什么都吃,晚上也很自觉的就睡,不用人哄,非常省心,而且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惊讶的事,今天我抱着孩子在书桌前写字的时候这个孩子自己就把笔筒里的毛笔拿了起来,这孩子看来天生向学,以后一定大有出息,我和红英真是喜欢这个孩子喜欢的不得了,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但是这个孩子毕竟是捡的,对外界不好说,我和红英必须想个辙,现在开始着手准备,该弄的证件一定得托人弄好,不管花多大代价,这个孩子才来一天,我们就感觉她一直是家里的一员一般,离不开她了,我们说什么也得把孩子留在这里。


宝宝是女孩,我最喜欢女孩了,没想到上天会馈赠我们这样一份礼物,昨晚红英对我说让我给宝宝想个名字,我想了想,既然这个孩子好像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一般,那就要知恩图报,不能忘了根,我就让孩子随了我姓,起名忆然。王忆然。



顿时我的眼镜就瞪大了。



这是一道亮闪,房间里顿时被照的亮如白昼,然后一阵惊天雷声瞬间传入我的耳中。



我被吓了一哆嗦,想叫却叫不出来。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雨来。

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好想有人在看我。我一回头。

身后果然站着一个人,我傻了………………

  

屋外电闪雷鸣,一个亮闪照亮了我身后人的面庞。

他伟岸的身躯屹立着,一双居高临下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我。

“姨……姨夫……”

顿时又是一个炸雷。

我的手顿时失去了直觉,手中陈旧的日记本,无声掉落在了地上。



客厅里,昏暗的灯光忽闪忽现,照映着客厅里的人昏暗的心情。
窗外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拍在玻璃上,那声音让人的心情无比的焦躁。

我,姨夫,和姨妈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

姨夫低头皱眉吸着烟,一根接着一根,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插着三根还在冒着烟的烟蒂。

姨妈默默不语,双目含泪,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般。

我则是有着一肚子的话想问想说,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蹦不出来。

我还束缚在刚刚震撼的打击中没有挣脱出来。

此刻我的脑袋一片乱麻。

就如同电脑的芯片那般,突然海量的信息突然涌入,我已然处理不过来了。

最后的结果只有,死机。



“你都知道了?”姨夫抽完第四根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入一座古老的钟。

我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尽管心中将语言组织千百遍,还是难以开口。

“知道也好。”姨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瞒了这么些年,终于也可以说一次实情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早晚有见光的时候,解脱啊,解脱。不用再瞒了。”姨夫苦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听的出来,那口气是来自于心底,来自于内心的深渊。

“姐姐真的不是你们亲生的?”我看着衣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姨夫点了点头,那头点的很沉重,然后把脑袋埋进了宽大的手掌里。

然后这个时候姨妈终于忍不住了,啜泣起来。

我的心里徒增伤感。

顿时我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想不到从小到大陪伴自己二十余年的姐姐,居然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做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却不是亲人。

电视剧中的狗血情结,现在居然原原本本的发生在了我头上。

气氛陷入了沉默。

很压抑。

只有雨声和姨妈止不住的啜泣声。

也许大家此刻都各怀心事吧。

良久,姨夫把脸从手掌中抬出来,低沉的说道:“事情的原委就如你在我的日记上看到的一样。你姐姐是我和你姨妈在公园的道旁捡回来的。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们这些年来也一直深深背负着一种无法赎回的罪恶感。总觉得对不起孩子的亲生父母,到现在,你姨妈还会经常做噩梦,还在想着如果当初报警把你姐姐送到公安局会是什么样。”

姨妈捂着脸,身子不住的发抖。

我看着姨夫的脸,顿时觉得他老了好多,那岁月洗礼过的脸上刻满了沧桑。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二十几年来我和你姨妈可是真真正正的爱她的。我们没有做过愧对她一点的事情。”姨夫说道这里也哽咽了。

姨妈听到这,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这点我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姨夫和姨妈绝对是疼爱姐姐的。

从姨夫日记上的字里行间,还有我这从小到大二十多年间见证的二老和姐姐的每一幕过往。无不透露着对姐姐丝绸般缠绵细腻的宠爱。

如果不是真的疼爱姐姐,也不会含辛茹苦的把姐姐养育成人。

特别是姨夫,知道姐姐的对于文学的天赋异禀后,一直望女成凤。

今天我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把二老心底隐藏的伤疤有深深的挖了一层。

姨夫用手抹了一把脸,控制了一下情绪,然后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我和你姨妈结婚第二年,准备要一个孩子。但是一直都怀不上,那个时候的医学技术不及现在这样发达,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到底是我俩谁的问题,因为这个我妈没少跟我俩发脾气,成天逼着我俩赶紧要孩子,你姨妈那个时候也挺委屈的,经常半夜里一个人坐起来哭。”

在那个思想还相对有些封建的时代,对于夫妻之间没有生育能力,那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会抬不起头来的。

这点我还是理解的。

“所以你姨妈对于孩子有着特别的渴望,”姨夫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她做梦都想要一个头孩子,这也到后来直接促成了直接把你姐姐抱回家的举动而没有交给公安局。”

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姨妈抹了一下红红的眼睛。

“这孩子相当讨喜,很有灵性,似乎天生就是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用教一样,无师自通,和其它孩子完全不同,从来不哭不闹,从小就恬静淡雅,特别懂事。别的孩子出去嬉戏玩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里写字画画,偶尔还望着天空出神。”姨夫吐了一口烟,眼神有些飘渺,似乎眼线重现了小时候的景象“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像个大人,很有少年老成的感觉。”

姨夫叹了口气“当时对于这种私自捡回来的孩子打击是很严厉的,我们几乎花掉了全部的家当托人托关系想办理了医院的怀孕诊断证明,出生证,等等一系列的证件。


你姨妈当时在怀里塞枕头,每天装出怀孕的样子给外人看,还要提防着被人发现,要装的自然些,而你姐姐我们也只有在天黑或者人少的时候才敢带她出门散步透透气,但是她非常懂事,一点没有抱怨,一点不哭不闹,那段日子,虽然很苦很难熬,但是有你姐姐在,我们还是非常快乐的。”

姨夫叹气:“我们耗尽心血把你姐姐养大成人,心里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亲闺女看待,我们怕她收到伤害没敢告诉她实情,瞒了她二十多年,瞒了所有人二十多年。我们其实每天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被人发现。”

姨夫突然笑了笑:“今天既然被你发现了,把这件事情和你说说,我这心里也算是如负重释,痛快了许多。憋了二十多年了,难受啊。”

那是一种释怀的笑。

我能体会到姨父姨妈的心境。

孩子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惶惶不可终日的潜意识里提心吊胆的过了二十年,这背负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但是姨夫和姨妈就是硬生生的扛过来了。

如今终于能借此机会一吐为快,这不得不算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

相信今晚过后,姨父姨妈心灵上的枷锁可以松开一点。

然而,那我呢。

此刻的我绝不是解脱,

压抑的感觉如同滚滚乌云,在我心里一层接着一层的增加着厚度。

我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姨夫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直勾勾的看着姨夫。

“丰丰,我求你一件事。”姨夫表情凝重中带着虔诚,那眼神不含有一丝的杂质。

我望着衣服的眼神,我能从中看到我的倒影。

“我和你姨妈这些年是真心爱你姐姐的,尽管你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但是我还是希望这件事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希望你能隐瞒住真像,一定不要让你姐姐知道。”姨夫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我明白,他是真的爱着姐姐的,潜意识里怕失去姐姐,怕姐姐知道事实以后承受不了。更怕姐姐知道真相之后会瞧不起他和姨妈。

虽没有血浓于水但却胜过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感情。

从这点来说,我还是打心眼里钦佩姨夫的。

其实还有一点我想说但是没说。

我倒是想告诉姐姐,

但是前提是我倒是能找到神出鬼没的她啊。





雨,一直下。

倾盆的暴雨形成一道道的水幕,在烈风的席卷下有规律的拍打在地上。

这雨大的仿佛天上的水池漏了一般。

我在雨中行走着,满耳都是哗哗的雨声。

这乌云密布阴阴沉沉的天,配合着这倾泻的雨,仿佛坍塌了一般。

我的内心世界也轰然坍塌。

不到一天的光景,我得到了两个足以让我发疯的事实。

1姐姐不是人,至少姐姐和那千年古尸有着相同的基因。

2姐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捡来的。

我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悲哀呢?

我骗不了自己的感觉,就算姐姐不是人是嗜杀饮血的怪物可是她毕竟和我共度了二十几个春夏秋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感情岂是这诡异的无法解释的现实所能击破的?

我所拥有的只有迷惘,只有心寒。只有悲伤。

姐姐到底是谁?

我在心底仰天长啸道。

不管姐姐是人还是鬼我现在都想见她一面。

非常非常的想,无与伦比的想,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我仰起头,任雨水疯狂的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合在一块。

脸上顿时布满了划落而下的水道,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雨水很冷,

特别是将身子淋透了之后,

那刺骨的感觉渐渐变成了虚无。

身体可能是渐渐适应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飘忽。

我只感到满世界都是水,满眼的景物都在旋转。

我似乎在飞一般。

然后,眼前突然失去了视觉。

脑子也渐渐的模糊,直到。

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片虚无的密不透风的漆黑之中,恍惚中仿佛有人在叫我。

我在那遥远的天际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伴随着那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温度。

一点一滴的驱散着我身边的寒冷。

黑暗似乎也在慢慢散去。

慢慢的出现了光感。

我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胳膊,

有知觉。

“瞧,快瞧,阿姨你看,他的胳膊动了。”

好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貌似是……

眼前的光感越来越明显。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

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白。

强烈的白让我不禁把眼睛又一次的闭上。

黑白的强烈反差我得适应一下。

“阿姨你看,他醒了。”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挣扎着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在一片白中,两个脑袋一左一右的看着我,模模糊糊。

“这孩子,总算是醒了,可算是吓死我了。”另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我看到潘晓薇和我妈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看着我,妈妈握着我的手。

眼前一片的纯白,我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发现我原来是在医院里。

“你这孩子,怎么搞的你?”我看到妈妈的眼睛有些红。

我转过头,发现晓薇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妈……你怎么在这?”我挣扎着坐起来,然而脑袋一阵闷痛,我不禁呲牙咧嘴起来。

“赶快躺下,你现在高烧40度,还未退烧,千万别起来,输着液呢。”妈妈把我按下去到。

我这才发现我的另一只手上打着吊针,正在输液。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了看晓薇,又看了看妈妈。

妈妈看了看晓薇,晓薇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说道:“烧糊涂了吧你,你晕倒在雨中了,展春园小区的好心居民发现了你,然后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在你的手机里找到了家属联系方式,拨通了我的号码还有阿姨的。”

“你可急死我了你,你说你要有个好歹的,我可怎么办啊。”妈妈抹了一把眼睛,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医生怎么说?”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医生说你是休息不好加上短时间受到巨大刺激急火攻心加上淋雨受凉内因外因综合导致的暂时性休克。”晓薇嘴巴伶俐的一口气说完。

我再次轻轻的叹了口气。

“丰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跟妈说说好吗?”妈妈紧握着我的手关切的看着我道。

我一想起姐姐的事,血就往脑袋上涌,头一阵止不住的疼。

“没事妈……工作上的事,别问了。”我闭着眼睛说道。

“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了妈?你我还不了解?你能为工作操心成这样?”妈妈音调颤抖的说道。

“我真是因为工作,别问了,烦不烦啊!我现在需要好好安静的休息!”我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妈妈愣住了。

我也愣了一下。

我嘴一顺就吼出来了,潜意识里我的已经太烦躁太焦躁不堪了,姐姐的事情弄得我精疲力竭身心疲惫。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无意识的发泄吧。

我顿时觉得我的态度有点偏激,随机改口道:“妈,别为我担心了,我真的没事,真的……真是工作上的事情。”

“对啊阿姨,上丰平时工作很卖命的,这次老总交给他的项目,关系着全公司上上下下几十口子的吃饭问题。他的压力也非常大的,请您理解他一下,这几天他也真的是太过疲惫了。”晓薇赶忙打圆场到。

我突然发现晓薇这个人太过精明了,撒谎完全不需要打草稿,出口就成章。

妈妈看了看晓薇,又看了看我。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你这孩子,要么对工作一点不上心,要么能干工作干到晕过去,你说你是不是傻。身体是自己的,工作再重要,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啊。”妈妈看来是相信了。

对于自己的孩子,即便谎言再过于简陋破绽百出,父母也是选择相信。

“你说你大小在鬼门关走过那么一回之后,这么些年你都几乎没生过病,你说你猛然突然来一个晕倒,我能不着急嘛。”

“在鬼门关走过一回?”晓薇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妈妈。

妈妈又要说那件事了,我想到。

妈妈看了一眼晓薇,说道:“是啊,丰丰刚出生那会,就被检测出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这一通忙活这一同抢救啊,丰丰当时才那么点。”妈妈手比划着“小脸憋得紫青紫青的。看得我那个心疼啊,心都碎了。抢救了一天多,医生诊断已经病危,当时几乎都摸不到脉搏了,呼吸也差不多停止了,就差宣告死亡了,当时全家所有人都来了,你姥姥哭的那叫一个惨哟。”

妈妈说的绘声绘色,晓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睁着,一副虔诚聆听状。

“可是过了那么几个小时,医生突然折返回来了,莫名其妙的宣布丰丰重新出现了生命体征,脉搏也有了,呼吸也逐渐匀称了。等于是一条命又捡回来了,当时给我们全家高兴坏了。等于那医生给了你第二条生命啊,所以我一直很钦佩很喜欢各种医生。”说完看了看晓薇“包括中医。”

晓薇羞涩的一笑。
妈妈说的这段话我从小到大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几乎都起茧子了,每次妈妈说到一半我都能背着顺着她一字不落的说下来。

就是我小时候得先天性心脏病几乎就是死掉了可是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就这么简单。

我一直认为这就是命,我命硬而已。

“说来也奇怪,自打这以后我以为这孩子身体得多脆弱多体弱多病呢,结果从小到大非常健康,体格非常好,几乎是什么病都没得过,老天保佑啊。”老妈感叹道。

“因为上丰有着一个浑身沾满福气的老妈啊,所以他也站上了福气,晦气不沾身,平平安安。”晓薇笑着看着老妈说到。

“这丫头,嘴真甜。”老妈也朝晓薇笑笑,笑中带着慈祥。

我胃这一阵的反酸水。

之后老妈和我和晓薇又聊了一阵天,好一通寒暄。

老妈是生意人,时间赶得很紧,她这次能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我,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就是看我这么一会的工夫,不知道多少单子又耽误了。

晓薇向妈妈承诺在我病好的期间她来照顾我。

老妈临走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一定要注意身体。

我看着老妈操劳温馨的背影,一阵的心酸。

谁又能知道我内心苦楚的真正原因呢?

晓薇一直把妈妈送到病房门口。

妈妈向晓薇招手道别之后走出门框,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晓薇问道:“你是上丰的女朋友?”

老妈是商场老手,看人一向很准。

晓薇微笑着点点头。

老妈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我心中暗叫不好,看这架势,老妈好像认可这个所谓的儿媳妇了。

把老妈送走之后,晓薇轻轻的关上了门,然后鬼马精灵的一蹦一跳的来到我的病床前。

“你知道你这病怎么治最快么?”晓薇轻轻的冲我脸上呵气。

一阵独特的蛊香扑鼻。我身子酸痛,不能转身、,躲也躲不了

“用蛊毒,以毒攻毒。”晓薇调皮的一笑。

我撇了她一眼:“别闹。”

我现在也是无心跟她开玩笑,姐姐的事情带给我的震撼还远远没有散去。刚刚片刻的温馨,根本不足以抚平我内心的创伤。

这小小的快乐和我今天收到的打击相比,太渺小。

晓薇撇撇嘴,然后坐到床前,看着我说道:“你今天其实是撒谎的对吧?”

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晕倒的?我知道你大大咧咧的性格是那种什么事都不会往心里去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晓薇关切的问道,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我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感到我的泪水又开始往眼睛上涌,我在克制,我可不想在晓薇面前哭出来。那太丢人了。

我纵有千言万语,现在也堵在胸口,我还要消化一下我所接受到的令我措手不及的事实,现在还不是我对别人倾诉的时候。

“对不起,我不想说。”我淡淡的说道,眼睛紧闭,我不想看到晓薇那关切的眼神,我怕我一个情绪控制不住就会哭出来。

晓薇那头没了声音。

气氛陷入了沉默。

宁静的气息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晓薇开了口:“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等你。”



这句话真的让我莫名的一阵感动,

这话此刻听来,相当的窝心、

特别是我在经历了冰冷残酷的现实的折磨之后。



我记得我闭上眼之前看了一眼表。

当时是21:30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我闭着眼睛,时间似乎全无了概念。

黑暗,真的是适合任何生物蛰伏的色彩。

我不知不觉的,脑袋一阵的眩晕。困意顿时袭来。

疲惫不堪的我,迷迷糊糊,顺理成章的,就睡着了。



说人睡着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包括五感,包括灵魂,都是处于虚无状态的。

人根本感知不到。

可是我的睡眠中,看到的却是无尽的漆黑。

而且我能辨认能感知出着一望无尽的黑。

这说明什么?

是梦吗?


除了黑,我还感到一阵的寒冷。

刺骨的寒冷。

我的眼前又黑暗到模糊再变清晰起来。

我感到有东西请轻飘飘的,在不断的飘到脸上。

呼呼的凛冽的风声不绝于耳。

我睁开眼,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雪山。

山峦此起彼伏,层层相叠。雄伟壮阔。

寒风搀杂着雪花,在山间穿梭着。

刮到身上如同刀子一般的疼。

我这是在哪?

好冷,我怎么会出现在雪山群上?

见了鬼了。

我双手顿时环抱在胸前。我除了莫名其妙唯一的感觉就是冷。

这根本不像是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

光秃秃的山大雪已经覆盖了任何一种可能存在的生命迹象。

只有一望无际的山川雪原。

还有凛冽的寒风。

这个时候,我抬头望去,我看到似乎有一个人盘腿坐在最高峰处。

那人在寒风和飘零的雪花之间,若隐若现。

我一愣,这个地方居然有人存在?

我离那个人有着十来米远。

我尝试着向他爬去。

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否则,我似乎只有冻死在这里一个下场。

不管那人是谁,我总得一试,

我挣扎着向上爬去。

风挂在身上如同刀割一般。

我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点一滴的向上爬着。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

距离越来越短。

我也感到越来越吃力。

我微张着嘴。

风吹的我嗓子一阵发咸,

我只感到想吐。

那峰顶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在接近她。

最终,我几近虚脱了登上了峰顶。离那人几步之遥。

那人是一个女子。背对着我

漆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一袭白色长袍,颇为飘逸。

盘膝而坐,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那般。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飘零的雪花之间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喂”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叫了一声。

那人突然转过头来。

我彻底的,彻底的,彻彻底底的傻掉了。

那个人是——表姐!

表姐的眼神凄美中带着犀利,那莫名强大的气场让我目光无法游离,定格在她的目光上。

表姐突然起身,

狂风大作。

我眼睁睁的看着表姐一步一步的接近我。

这就是我日思梦想的表姐啊。

这就是失踪了几乎快一个月的表姐啊。

我突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心情。

表姐周遭散发的气场莫名的强大。

我不知道表姐哪里来的如此具有震撼人心的气场。

我只感到表姐每向我走一步,我的灵魂就被抽干了一点那般。

我感到有些畏惧,向后退,腿一点也不听使唤。

终于,表姐走到我身前,我跪下了。

那是一种人的本能的跪,对于天生强大力量的膜拜。

表姐堪比这雄伟昆仑的气场让我情不自禁的跪下了。

表姐一双和冰雪融为一体的结晶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看穿那般。

风将表姐的长袍吹的飞散起来。

表姐的头发也跟随着风一起飞扬。

那一刻,我恍惚有种错觉,表姐是掌管天地寒冰之气的女神。

突然,表姐的手轻轻抬起,长长的带着冰碴的指甲缓缓的指向我的眉心。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

“真相,就在地下。”表姐空灵的声音说道





那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在风中一听恍若隔世。

很快的就被烈风吹散,仿佛刚刚只是我幻听一般。

表姐的修长的手指仿佛不曾受到风雪的冰冻,绕指柔那般滑过我的脸庞。

我还没回过神来。

我朝思暮想的表姐,让我深深的震撼的诡异莫名的表姐居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梦吗?

那么表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表姐那冰雪一般清澈的眼神尽收我的眼底,我纵有千言万语,此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表姐突然轻轻的一笑。

那笑容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表姐特有的,伴随着我长大的,亲切的温柔的窝心的微笑。

然后一阵狂风骤起。

搀杂着厚厚的雪尘。

瞬间表姐就在狂风中若隐若现。

那笑容也瞬间没了踪影。

“姐!”我终于用尽力气大吼了一声。

但是我的声音顷刻间就消失在风中,被风吹散。

终于,表姐指着我眉心的手指也被风雪淹没,表姐再没了踪影,消失在了苍茫的大雪纷飞中。

一时间我只感到天晕地转,满眼尽是一片虚无的尘埃。仿佛两极都被反转了一般,这风吹的我仿佛来到了异次元的另一个虚幻的空间。

最终,连雪山苍茫巍峨的轮廓也渐渐消失不见,满耳只有嘶吼的风声,这时候眼睛已然无法睁开,风速太大,更谈不上能辨析眼前的事物了。

我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我感觉我就是像是一片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落叶,那么渺小无力,那么迷惘,风吹到哪里我就飘到哪里。

完全不能主宰自己的走向,全部被命运支配着。

在茫茫无际的黑暗中,风声渐渐越来越小,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戛然而止。

那寒冷的感觉也趋于虚无。

但是我确定我还有着意识。

我还能思考。

一阵温暖的感觉突然袭来。

我尝试了一下睁开双眼。

居然睁开了。

第一带给人安全的本能感觉就是视觉。因为黑暗中任何动物都会感到本能的恐怖,这是动物的天性

我庆幸我还能看到。

我发现我还在病房里的病床上躺着,

身边的晓薇已经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呼吸很匀称,肩膀有规律的轻轻的起伏。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刚刚难道又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是这么的真实。

以至于我现在身体还在打哆嗦。

我的左手还在输着液。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正好是零点。

我的额头好似出汗了,我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下。

手接触额头的一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瞬间让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我赶忙把手抽回来,下意识的一看。

傻了。

我的手上有着薄薄的一层还未融化的冰碴,上面还有片片雪花。

我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手指。

凉的我直打寒颤。

我的脑袋乱了。

难道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表姐的那句话还在我的耳边缭绕不去。

“真相,就在地下。”

姐姐那纯净的眼神,熟悉的微笑。

让现在的我一阵怅然若失。

姐姐是不会害我的。

不管这到底是梦与否。

我感到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坐以待毙了。

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懦弱的偏离了原本的我、

我已经变得不像我。

我得主动寻找,去发现些什么。

我不能被事情的发展牵着鼻子走了,我要取得主动权。

我看了看身边趴着的晓薇,又看了看窗外的圆月。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用手使劲的摇晃着晓薇。她迷迷噔噔的醒过来了。

“嗯?……干嘛呀……”晓薇眯着双眼梦游状态般的抬起头嘟囔道。

我直接用带着冰碴的手敷在了她的脸上。

“啊!凉!”晓薇突然就叫了一声。我笑笑,这下她绝对是清醒了,冰冷的温度绝对是提神的利器。

晓薇抹了一把脸:“这是什么啊?湿湿的,你疯啦?”晓薇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道。

我直接拔出了正在输液的针头,由于用力有点猛,血一瞬间滋了出来。

晓薇都愣那了。

我扶住晓薇的肩膀说:“走!跟我去一趟凤凰城。”



我拉着晓薇一路的走出了医院,刚刚拔出针头的那只手还在隐隐作痛。

“我说你疯啦你?这么晚你要闹哪样?”晓薇挣扎到。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解释。我需要到那里办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我头也不回拉着她说道。

“可是你还没退烧呢,有什么事还能比身体更重要?能不能别胡闹了。”

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扶住她的肩膀。

晓薇估计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动作,她愣住了。

“你说的没错,我现在要去办的事情就是比生命更重要,如果我今晚不去凤凰城,可能我会后悔一辈子,现在不是向你解释的时候,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过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现在,你只需要跟我走。”

我一口气说完,脑子一热,顺势在晓薇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晓薇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眼睛瞪的更大了。

我不敢再看她,拉着她就到路边招呼出租车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电影里英雄出征之前好像都会来这么一出。对于去凤凰城,我倒还真是有种即将英勇就义英雄末路的感觉、

晓薇也不再说话,顺从的跟着我的脚步。

既然真相就在地下,那么我倒是要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





车在凤凰城小区门口停下了。

我望了望夜色下的凤凰城。

现在距离古墓被发现已经过去将近小一个月的时间了,小区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戒严,现在估计投入的警备力量也弱了许多。凤凰城发现古墓这件事的热度也在一点点的散去——当然,那是在太岁和古尸为公布于世的情况下。

至少小区门口荷枪实弹的士兵已经没有了。

晓薇付了车费,下了车,和我一起站在路灯下,往夜幕下阴森的凤凰城里望去。

“你真是个疯子。”晓薇掐了我一下道。

“很刺激,不是么?”我笑笑。

晓薇撇了撇嘴,没说话。

小区的门微敞着,旁边的小亭子里一个保安正在值夜班。

我拍了拍晓薇的肩膀:“咱们得先进入小区啊,这个保安多碍事,咱们又没小区居民证明。”

晓薇瞪了我一眼,估计心领神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轻轻一张,然后一直小飞虫从嘴里蹿了出来。晓薇伸出手,飞虫在空中盘旋两圈之后落在她的手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晓薇会蛊术的话,这个场面,看上去着实不是令人很舒服。

我看的出来这是次生蛊。那个通体血红的通灵蛊估计不到最关键的时刻是不会放出来的吧。

我心想到。

晓薇用我听不懂的咒文轻声的对着小虫低语了两句,语毕,小虫应声而飞,转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着看好戏吧。”晓薇看着亭子里的保安,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亭子里的保安看着一本杂志,似乎很入神,给人聚精会神的感觉。突然,他手伸到身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一般。然后他伸直了脖子四处的张望着。在找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找到。

我点了一根烟,递给晓薇一根,晓薇接过,同样点上。

“这孙子刚刚被次生蛊给咬了吧。”我吐了一口烟问道。

“嗯”晓薇吸了一口烟,然后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表,数一分钟,这家伙就该睡了。”

我放下烟。心里默数着,从60秒开始倒数。

那个保安抻着脑袋寻摸了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找到,然后又继续看起杂质来。

但是这次我很清楚的看到这小子脑袋开始打晃,幅度越来越大,跟小鸡啄米那般。

如果离近点的话或许还能看到他越来越迷离越来越睁不开的眼睛。

最后,这小子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

此刻我正好心里数到0。

“可以啊。果然最毒不过妇人”我看着晓薇赞叹到。

“少臭贫了,抓紧时间进去。”晓薇说着迈开脚步朝小区里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在迈进小区门的时候,我看到亭子里的保安趴在桌子上表情安逸,睡的很瓷实。晓薇手优雅的一扬,那小飞虫从保安的领子里飞出,如同飞机降落在航母上那般停落在她的手指上。

“刚刚那个保安中毒了?”我边走边问道。然后回头望了望。

“别回头。”晓薇低声道“他只是暂时麻痹,轻微中毒。对身体无大碍,过不了两个小时就能醒过来。”晓薇说着把掌心里的虫蛊一巴掌拍到了嘴里。

小区里高楼林立,这个点钟几乎没有那家的窗户是亮着的,黑夜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看着姐姐家所在的那栋,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一切一切的诡异事情起始的地方,会不会最后也在这里终结呢?


那栋楼如同一片深不见底恐怖的深渊。在向我无形的招手。

我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我带着晓薇向姐姐家那栋楼走去。

“我说你到底来这里要干嘛?”晓薇边走眼睛边四处警觉的望着。

“去地下古墓。”我头也不回的说道。

“去那?”晓薇停住了脚步“你是真疯了?”

我转过头,晓薇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满满的错愕惊讶诧异。

这太正常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在居民楼的拐角处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很整齐,很有规律,而且是听得出来是一大片脚踏地的声音。

“有人来了。”我第一时间拉起晓薇的胳膊然后一下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晓薇识场面的没有出声。幽暗的路灯照映着她的脸,她的表情很纠结。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和晓薇靠的很近,一起蹲在土地上,夜色微凉。我俩把脑袋微微的探出灌木丛一点。

一队配枪的巡警,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我俩面前经过。

现在警备的力量果然削弱多了,记得上一次和秀臣来的时候巡逻的还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倘若刚刚没有及时发现他们走来必然会抓住我和晓薇一顿盘问。最好最好的结果也是把我俩以不正当男女关系抓起来一顿训斥。

我悄悄的握住了晓薇的手。

她的手冰凉刺骨,很细很滑。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里常年贮毒的缘故。她独特的蛊香在夜色弥漫中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她的手稍稍的挣扎了一下,我握的更紧了。然后她便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不再挣扎。

我俩目送着警察渐行渐远,行了十来秒的注目礼。

直到警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晓薇突然把脑袋转过来,一双灵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你要去地下古墓干嘛?”晓薇低沉着声音问道。

“寻找一样东西。”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什么东西?”

“答案。”我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的含糊。

“什么答案?”晓薇紧追不舍的问道。

我看着晓薇的双眼出神,我在纠结于我到底该怎么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对于晓薇,没必要隐瞒了,必须有什么说什么了。

我需要她的帮助,晓薇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陪着我去做一件她认为目的不明的傻事,而和晓薇,不,是和任何一个人合作的前提,就是要足够坦诚。

我也得为了她着想,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到了这里是不明不白来的。我还没强大到不管做什么都让晓薇百分百的放心百分百的信赖。

我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我决定把巍峨雪山上姐姐的那个梦告诉她。

语随心动,这样想着我的话已出口。毕竟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梦境,我所描述的感受都是真真切切的,我调动了我所能利用的所有语言,尽力把梦境讲的绘声绘色富有画面感好让晓薇感同身受。

在我讲述梦境的过程中,晓薇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一双黑瞳似乎要把我的灵魂看穿。

我讲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便只是讲述,那梦中寒冷的温度,表姐强大到不可理喻的气场,还是让我仿若身处其境。我发现晓薇还在直直的盯着我。

“干嘛这么一直看着我。”我不禁问道。

“我在通过眼神,断定你是不是在说谎。”晓薇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么结果呢?”

“我看不透。”晓薇摇摇头到。

我想给晓薇看看我醒来时候手上的冰碴,可是我抬起手发现手上的冰渣早已融化。我必须给晓薇一个足够相信我的理由。

“其实……我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所以你不能用看待一般人的观点和眼光看待我。”我迎着晓薇的目光说道。

“哪里不一样?”晓薇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

我决定把我全部的秘密告诉晓薇,不留一点余地。

除了要说服她这个理由之外。

还有就是,

我对她特别的感觉。

暧昧?喜欢?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我就知道现在我不想她离开我。

她现在是少有的能带给我温暖和安全感的人。

我想把她留在身边。

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
然后手捏着它移到晓薇的眼前。

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片树叶。以及看着树叶发愣的晓薇的脸。

我脑海中幻想着树叶熊熊燃烧着的场面,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暗示。

它会烧,它会烧,它一定会烧,马上就烧………………

我的目光好似有温度般,手上微微有些发热。我拼命的幻想着,以至于脑仁有些微微发酸,眼睛也因为过过度聚精会神而有些痛。

直到我的手有些灼烧一般的疼痛,突然我的指尖幻化出一团火苗,树叶顷刻间被夷为灰烬。

晓薇眼睛猛然增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

我微微一笑,心里一阵欣慰,手轻轻一合,燃烧的火苗瞬间熄灭。

晓薇微微张着嘴,我头一次看到她这么惊讶的表情。

我看了看我的掌心,上面有一小撮树叶燃烧的灰烬。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的?”晓薇的声音中带着克制不住的讶异。

“想知道吗?”我问道。

晓薇的表情不可置否。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只是想对你说,我今晚下古墓也是和这个有关。”

晓薇看了我良久不说话,那眼神好似是看一个外星人。

我能理解她的这种眼神,这比我看晓薇的蛊术还要来的离奇,晓薇的蛊术尚还能用科学原理来解释,我的这种能力暂时是超出科学范畴之外的。

“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你这个疯子来到这里,我原以为你是要回你姐姐家的。”晓薇摇摇头到。

我看了看她,笑笑:“现在反悔的话,你可以走,我一个人夜探古墓。”

晓薇看了看我,咬了咬嘴唇。

我这才发现我还在握着晓薇的手。

“杜上丰,你就是一无赖!”晓薇咬着下嘴唇说道。





我笑笑:“对了,我就是一无赖。”

晓薇抽出了她柔滑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还在我手上残存了好久。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站起了身,我也随着她站了起来。

“这样贸然下洞和盗墓贼没什么区别。”晓薇望着表姐家的方向。“特别是这种敏感度急极高的墓。你可知道这罪名有多重?”

我笑笑,走到她身前,和她一起望着夜幕下阴森伟岸的居民楼。低声说道:“都说内苗人都是血气方刚,无所畏惧,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怂了呢?”

晓薇转过头,再一次瞪大眼睛狠狠的望着我:“你说谁怂?”

我抬脚迈出灌木丛,头也不回的说道:“要是想证明给我看你的不怂的话,你就跟上来。当然了,我说过,来不来随你。”

背后一阵的沉寂。

我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终于听到了紧随其后的脚步声。

我内心一阵由衷的欣慰,我抬头望望,皓月当空。

夜晚的晴空终于一扫这些天的阴霾。

一路上我俩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走着,风吹过,树叶沙沙的作响。

就是到姐姐家楼下这么并不远的一段路,稍稍有一点动静,我便草木皆兵。虽然我觉得有晓薇在身边加上我并不成熟的物化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一段路,我感觉到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好在中途没出什么意外,古墓发现时间过了这么久,晚上的安保力量削弱了很多。那一队巡逻的警察估计也是溜溜达达的例行公事,没太上心。

我和晓薇到达了姐姐家的楼下,躲在小亭子里,对着居民楼大门口虎视眈眈。

宏伟的居民楼在狡黠的月光下居然有种独特的诡异的宏伟气势。

居民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门口有两个士兵在站着,荷枪实弹,一动不动,站的不是那么笔直,身体微微有些倾斜,不知道是真的在站岗还是在站着打盹。里面的前台上还是当初给我一嘴巴把我当成要饭的那个保安。只不过现在看起来貌似平步青云了,西装革履,手背后的站在前台,眼睛微眯。

“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了这栋楼还有士兵在把守。”我蹲下身子低声嘟囔道。

“废话,这个古墓位置这么特殊,现在考古工作还未结束,这和上次来的时候警戒力量已经弱了许多了。”晓薇也低下身子,黑暗中一双黑瞳闪着精光。

“现在怎么办?”我之前在医院做决定大晚上要来古墓的时候有着很大一部分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成分,真到了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前了,反而没了辙。

对于这个情况我确实欠考虑。

晓薇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没有说话,看的出来她也在思考。

“要不继续用你的虫蛊麻痹他们?然后咱们趁机溜进去。”我问晓薇道。

晓薇无奈的叹了口气“虫蛊也是一种生灵,它们也会累,这虫蛊是有使用次数的,现在如果用光了,一会到里面再有情况怎么办?况且这些士兵的经过特殊训练体质强于常人,还不知道轻微的蛊毒对他们效果如何。即便是把他们都毒倒了,进去之后,还有摄像头,我们的行踪会被第一时间发现,正好人家给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晓薇分析的有道理。现在贸然进去,无疑是寻死,现在不仅要思索如何进去,更得考虑如何能全身而退的出来。如果说进去一趟秘密没发现反而把小命搭上了,那我就太不值得了。

我顿感头疼,脑子里拼命搜索着解决的办法。

没想到到这里卡住了,陷入了僵局,地下古墓近在咫尺,却无法进入,到嘴的鸭子吃不到比没鸭子吃更悲哀。

真是棘手,如果到这个时候放弃打道回府那就太可惜了。

真不知道我大晚上来这里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摄像头……电路……”晓薇在一旁出神的嘟囔道。

“你说什么?”我看了她一眼到。

“停电……有了!”晓薇突然两眼放光。我赶忙识趣的附耳过去。

晓薇把嘴凑到我耳边:“你有思想物质化的能力对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呢?”


晓薇把手指向灯火通明的大厅,我顺着她的指向望了一会,然后晓薇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笨蛋,还不明白吗?”晓薇比划着说道“运用你的超能力,让整栋楼停电,这样咱们进去就没有任何痕迹了,摄像头也不会拍到,只要做一点,其它的一切都好办了。”

我恍然大悟,如此简单直白的方法,拥有特殊能力的我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而且你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想必楼里的格局你早就了如指掌,摸黑找到地下室入口,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晓薇看着我轻轻一笑。

我也情不自禁的欣慰的笑笑,但很快我就把笑容收起了。

晓薇的这个主意看似周到完美,毫无破绽,但仔细想想,实施起来难度非常大。

主要在我,

我不清楚我现在对这种思想物质化能力的掌握能到让一栋楼都停电的地步没有。

先前在姨夫家用意念开了一个保险柜我就脑仁酸疼到不能自已。而且开的很吃力。现在要让整栋楼电力全无。

我真的不清楚我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轻轻的晃了晃脑袋。

“哟,这还做准备活动呐?”晓薇看着我有些调侃意味的说道。



然而我却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门口。神经绷得紧紧的。

也许晓薇看出了我的紧张,问我道:“怎么了?”

我犹豫了片刻,然后把我的顾虑和不自信告诉了晓薇。

晓薇笑笑,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

虽然她手心的温度是冰凉的,但是传入我心底的确是暖流

“都说上丰血气方刚,无所畏惧,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怂了呢?”晓薇笑笑道。

这话听着格外的耳熟。

“别学我说话。”我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白了她一眼。

晓薇低声笑了笑,然后瞬间严肃起来:“听着,咱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再无功而返那就太不是我的作风了,而且也非常遗憾,既然来了,咱就根据你说的,下去看个究竟,也算没白来。无论如何你要尝试一下。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我也相信你能的,你记住了,你是超能力的拥有者,没什么你办不到的。”晓薇鼓励我道。“你不是能将所有思想物质化么?那你就想,你可以做到这一切,那么,你不是就理所当然的能办到了么。”

晓薇的话让我微微有了些信心,但是最后一句话搞的我很晕

“另外。”晓薇突然攥紧了我的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的心都不禁一紧。晓薇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似笑非笑“你把我拉到这里来让我跟着你一起受罪,你要是失败了就是陷我于不义,那我只有杀了你。”

晓薇这个时候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五毒之一的蛇。

那眼神的震慑力一点不比肚子里的蛊弱。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开玩笑的,反正我是浑身一冷。

我几乎能听到我的手被她的手捏的“格拉格拉”的声音。

然后她突然放开了手,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这厮红脸黑脸都唱了,看来今天我是必须把整栋楼的电力拿下。

颇有背水一战的意味。

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是得尝试一下。

我闭上眼,深深的长吸一口气,屏息凝神。我尽量让自己的脑中杂念全无,心如止水。

我什么也不想,摒弃一切杂念,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都抽出去,虽然这很难。

然后静心片刻,我猛然睁眼,集中精力在脑子上,凭感觉尽全力把全身的血液都供到脑子上去。我的脑袋一片突如其来的晕涨充血过度的效果。

我想我当时的脸一定很红。

我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强大的心理暗示,告诉自己大厅里的灯已经灭掉了,我的脑海中也在幻想着那个场面。

不一会大厅里的灯随着我的意念顷刻熄灭。我的马脑袋一阵眩晕。晓薇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然而只是一会,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因为紧紧过几秒,大厅的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用手扶住了脑门,狠狠的揉了几下。

我的的确确是让大厅里的灯灭了下去,我当真是做到了用意念切断大楼供电,可惜持续的时间不长,我对这能力的掌控还很不到火候。

我闭着眼睛,力图驱散脑海中的眩晕。

“你刚刚做到了,你再试试!加油”晓薇扶着我的肩膀说道,激动中带着焦虑。

我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睁开眼,眼睛直冒金星。我深吸一口气,再度屏息凝神。

我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到,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我的能力已经强大到我可以操控整栋大楼的电力。

虽然这很难。



其实心理暗示过度就成了心里催眠。这话一点不错。

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迷惑了,分不清自己对于这种超能力的掌控了,我好似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熟练的切断整栋大楼的电力,而且我也成功的说服了我自己。

到最后,我感到另一个我已经完完全全的成功鼓励了我,我自信满满,我绝对能瞬间切断整个大楼的供电。

我再度猛然睁眼,眼睛瞪得我眼皮跟着一酸。我开始跟着感觉把全身的气力凝聚在脑袋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大楼大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灭掉,我可以的,赶紧灭掉,我可以的。

我确认当时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别的所有的思想都被我刻意的暂时性摒弃了,我的脑海中也形成了整栋大楼一片漆黑的画面,并且用这个强烈的暗示催眠着自己。

我的脑越来越晕,感觉血不住的往脑袋上涌,我感到如果再不成功的话我真的要挂掉了,这种高度集中精神的状态我不可能持续太久。

终于,我眼前一黑,就要撑不住倒地的时候,我听到旁边的晓薇轻轻的喊了一声:“成功了!”

我眼前直冒金星,手撑着地,脑袋晕眩,视觉暂时障碍了,但是听觉还很敏锐,我听到大厅那边的士兵好似开始嘀嘀咕咕,也有肢体活动造成的衣服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的眼前渐渐回复的清晰,脑子里的晕眩也渐渐褪去。晓薇摇晃着我的身子:“赶紧清醒过来,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至少现在灯还没重新亮起来。”

我清醒的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大楼,心中五味杂陈。

我感觉我对这种能力的掌控越来越娴熟。而且这种能力以一种我能感知的速度在进化着成熟着。

真心不知道以后能熟练操控这种能力的我能不能把持的住自己。

“快点想办法进去。我不确定我的能力能让这种大楼停电多久,要抓紧时间进去,万一一会再来电了。”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晓薇。

晓薇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她腿一伸,往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就要冲出去。我赶忙拉住了她。

“你要干嘛去?”我问道她。

晓薇回过头,我看到她的眼神像一把刀。

“时间不多,用蛊太麻烦了。既然来了,就玩点刺激的。”说完晓薇挣脱了我,猎豹一般的向大厅门口冲去。

我从没想到人可以跑得这么快,而且猫一般悄然无息,没有一点声响。晓薇就如同一道魅惑的黑影一般,因为视觉残留我只看到了她的残影。

瞬间她就冲到了其中一个士兵的身后,那个士兵似有反应,然后晓薇电光火石般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另一只手扳住他的身子,双手发力一拧,我只听到很清晰的

“嘎嘣”一声闷响。那士兵一声都没出就软绵绵倒在地上

在黑夜里听着格外清楚。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健在。

刚刚的一系列动作晓薇都是以秒计算完成的。

这个时候另一个士兵好像发现异常了,抬起枪对着晓薇。但是他枪所瞄准的地方已然是空无一人。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晓薇此时此刻已经跃到他的脚下,一个滚翻滑倒他的身后,膝盖电光火石的超那男人的下体撞了一下。

我听到了轻微的“撕拉”一声。

我看着都觉得疼的要命。

我不禁往裤裆那里捂了捂。

那男人显然是疼到极致了,腰不禁弯了下去,但是枪还牢牢握在手上。晓薇勒住他的脖子,和刚才那个士兵一样,如法炮制。然后一把将这个士兵撂倒。

这士兵歪着脖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枪早已脱离了手,顺着台阶一级一级的掉落下去。

我愣了一下,赶紧冲上前去。

我这是才想起来晓薇是会功夫的。

但是没想到她的格斗技如此厉害,对于士兵也能达到一击致命的地步。

我跑到晓薇跟前,晓薇眼神凌厉的朝着大厅里面看着。

“你疯了。居然直接袭击士兵。”我对晓薇说道。

晓薇冷冷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他们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里站岗,面对我这样的敌人,他们只有死。”

我瞪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晓薇,突然觉得她很陌生。

就跟秀臣一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晓薇说着抬起了头。

“外面什么人?”大厅里黑暗中传来声响。

那个保安貌似醒了,可能是被刚刚打斗的声音吵醒了。

我还没想到该如何应对,瞬间我看到晓薇的手闪电般伸了出去又闪电般的收回。

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好似蛇在吐信。

只听到大厅里一声闷响,保安应声倒地。

我的看着大厅里,脑袋又机械般的转向晓薇。

晓薇看着我,嘴角轻轻扬了扬。手摊开,里面还有一小把石子、

“刚刚弹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石子,这个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死,让他自求多福吧。”

原来刚刚晓薇是把石子当暗器用了。

“要不要出手这么狠,招招要人命。”我死死的盯着她,我突然觉得面前的晓薇跟冷面杀手没什么区别。
晓薇笑笑:“我还是那句话,适者生存。”然后晓薇王大厅里走去。

“速度点,不知道你这家伙靠不靠谱,万一来电了就前功尽弃了。”

我愣了一下,跟上晓薇的脚步。

“跟着我走,我知道地下室的位置。”我轻声说着,然后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晓薇的步伐异常的敏捷,而且走路不带着一点声响。

我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路过前台的时候,好奇的顺便往里望了一眼,我这才看见黑暗中那个保安脑门上一个血窟窿,墙上溅了一溜血,成散开状。

估计如果有光照的话还能看出来有脑浆。  



这一个多月以来我见过的各种血肉模糊的死尸早已经将我的心理素质档次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按说这种程度的尸体我早已见怪不怪完全免疫。

但是现在我的心里由内而外的产生了一股恶寒。

那是发自心底的恐惧。

因为杀死他的人就在我的身边。

最让人胆寒的事情莫过于平日里和你最亲近最熟悉的人突然变得捉摸不定模糊不清。

这种感觉我体会过两次,第一次是姐姐,第二次是秀臣。

我实在不想有第三次了。

晓薇再可爱再温柔,她骨子里也是凶悍的内苗人。

她身体里流动着的是勇猛善战的苗人的血。

这种嗜杀好斗的本性是怎么改也改不了的。

我只能在心里这样给自己解释。

我不敢往别的方面去想。

特别是在眼前这种漆黑和她独处的环境下。

“别看了,一个尸体,有那么稀奇么。”晓薇极小声的在背后催了一下。

“哦”我匆匆的回头忘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

狼一般。

地下室的入口距离前台并没有多远。

晓薇的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我脚下轻微的响动在大厅里不住的回响,凸显的这一片漆黑的氛围更加的静谧。

我俩迈着小碎步下了台阶,走了不一会就看到了地下室的门。

黑漆漆的一片中那门仿佛就像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们。

这时候,我好似看门前有黑影晃动。

我才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地下室的门口就是通往地下墓室的入口,这里也会有人把守的啊。

刹那间一道亮光射过来,瞬间晃得我睁不开眼。

“什么人?”一个声音厉声呵斥道。那个人拿着手电照着我和晓薇。

我傻住了,果然,这里的入口也是有士兵把守的,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我愣了一下,随机急中生智道:“小区的供电系统坏了,暂时停电,我们是过来检修的。”

我这句话漏洞百出,整栋大楼的电闸根本不在这个位置,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我只希望那士兵不要细究,希望暂时能瞒过去就好。

士兵的手电光一直照着我俩,没有说话。

我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

“站住!”士兵再次喝到。

我的脚步下意识的止住。

“这么黑过来检修不拿手电?你唬谁呢?”士兵质疑道,接着手电的余光我好似看到了他抬起了手中的微冲。

突然,我感到耳边一阵气流飞速的划过。士兵的手电应声而碎。

四周顿时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我下意识的卧倒趴了下去。刚蹲在地上耳畔就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外加门被撞击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我轻轻睁开眼,发现自己没事,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看到晓薇优雅的站着,手臂直挺挺往前伸着,修长的手指保持着弹射东西的状态。

我转头看了看那士兵。

他还在站着,手里还保持着刚刚手抬起微冲握着手电的姿势。只不过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脑门上一个血洞。手电破碎的地方还在缓缓往外冒着青烟。

那眼神,一副不甘心不可置信的样子,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过了几秒,那士兵如同一个被推到的雕塑般,在原地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地。

激荡起一层薄薄的尘土。手中的微冲也脱落出去。

我看到他身后的门凹进去一个洞。洞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点。

我只感到头皮发麻。

“刚刚如果我再晚出手零点一秒,他就开枪了。”晓薇冷冷的说道,闪着绿光的眼睛此刻看来格外深邃。

能把普普通通的石子弹射出子弹的效果。

我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深不可测。

“你是怎么办到的?”想想我的身边无时不刻的跟着这样的一个出手毒辣的女子,再想想之前我把她扔到水池子里的场景,我的冷汗都冒了下来。

“你得学会用气,把体内的元气转换成力。”晓薇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然后走上前去。“有时间我再和你解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晓薇开始翻倒下士兵的衣服。

“你在干嘛?”我走上前一步问道。

晓薇没搭理我,继续翻着,每个兜每个部位都翻了个遍。

终于,她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

“找到了。”晓薇拿着钥匙站起了身。走到门前。

“不知道这一串钥匙里有没有门钥匙。咱们得试试。”晓薇摸黑看着那些钥匙。

我呆呆的看着她。

到现在这个地步,事情已经无法收场了。本来只是单纯的潜入古墓,现在已经演化成了恶性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军方人员,我感觉我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我甚至已经开始后悔到这里来了。不知道出了古墓之后我们的行为败露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晓薇出手就是杀招,不知道她想过后果没有,难道她脑子里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抑或她也只是脑袋一热?

“我这可是在为你省工夫哦,省的你再用意念开门了。”晓薇笑笑道。

这个笑容让我找到了一丝丝的熟悉感,同时又让我感到了晓薇的扑朔迷离。

但是我现在是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

我看着晓薇窸窸窣窣的试了五个钥匙,正打算我用物质化能力将门打开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响起,门开了。

我和晓薇对视了一下,然后晓薇将钥匙装起,走了进去,我紧跟其后。

又是一片的漆黑。我们手上也没有任何的照明装备,我完全是凭借着我两次进入地下室的记忆来摸索着走的————包括第一次梦境中的记忆。

渐渐的我的眼睛适应了屋里无光照的黑暗环境,任何物体都能大致的看出一个轮廓来。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那履带发射器,在屋内蛰伏着,岿然不动,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

我轻声对晓薇说:“这个是履带发射器,下到洞底就是靠这个机器。”

晓薇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别傻了,现在没电,怎么用这个东西?”晓薇回头看我一眼说道。

我顿时愣在原地。

我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履带发射器是机器,需要电力供应的,而且这东西貌似耗电还不是一般的费。

我把这最关键的一点给忽略了。

难不成现在要我用意念回复整栋楼的电力?

如果我这么做了,那么那士兵和保安的尸体很快就会暴露,我和晓薇估计连这栋楼都出不了了。

若不的话,我们该如何下去,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

我感觉我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非常之纠结,非常之尴尬。

晓薇看了看那个洞,又伸手拽了拽那个履带。

“等下,不需要电了,咱们可以直接下去。”晓薇说道。

我走到洞边上看了一眼,发现履带并没有收回,而是一直延展到深不可测黑漆漆的洞中。

履带的那头仿佛被黑暗吞噬,一眼望不到底。

“你的意思是?”我看着晓薇。

她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点了点头道:“咱们直接拽着履带滑下去。”

我虽然已经猜到了要这么做,但是听到晓薇说出口,还是感到很惊讶。

“滑下去?这可是三百米深的洞啊。万一中途出个好歹的,直接毙命,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我担忧的说道。

“怂人……”晓薇笑笑道,黑暗中我看不太轻她的表情,但是听着口气我猜到那笑容一定是带着些许轻蔑的。“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现在要下洞了你却又不敢。”

晓薇用手拉了拉履带:“这个履带足够结实,如果你体力正常的话,是完全可以滑倒洞底的,就这样,下不下来随你吧。”说着晓薇拉起一段履带,轻轻的一跳,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苗女真是彪悍血性。我这样想到。

我心一横,连人都杀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我走到洞前,也拉起一小节履带,我这个时候才看到晓薇已经往下滑了三四米了。我眼一闭,也跳了下去。

我现在算是知道玩攀岩什么感觉了。还是蛮刺激的。

我的手牢牢的抓住履带,肌肉绷的紧紧的。手握着履带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你可给我撑住了,假如中途你没抓住掉下来砸到我,我饶不了你。”晓薇在下面说道。

我心说我要是掉下去的话直接摔死,都不烦劳您老亲自动手收拾我。

我俩就这样一直的往下滑着。

我时而用手紧拽履带一下一下的往上拉,时而手轻轻松开一点,让自己往下滑。

都不知道滑了多久。这个过程中我俩一直无言。

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现在需要的是保存体力,多说一句话都是对体力的浪费。

我时不时的往下看一眼。

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真的让人很有压力。

我只能看不到深不见底的黑。看不到尽头。

这种未知的深度太让人感到压抑了。

之前用履带下洞的时候固定装置上还有电子显示仪,智能显示现在距离洞底还有多远。

现在一片茫然,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下降了多少米。

反正洞顶已经逐渐在眼中化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不见。

我的胳膊已经开始渐渐发酸。

履带在我俩的拉拽下轻轻的一晃一晃。

我心里暗叫不好,我的胳膊已经开始抗议,给我敲响了警钟。

我毕竟还是体力有限。

我也听到了我身下晓薇轻微的喘息声。

连每天都打了鸡血一般如她,也开始感到疲惫了。

现在还不知道要滑多久才能到达洞底,这个时候如果松手,无疑就是自杀。

这可怎么办?

我穿着粗气。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超能力。

我能否物质化一下自己呢?

我必须得尝试一下。

要不一会体力透支就是一个死。

我开始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我很强壮,力大无比,臂力超群。爬这样的履带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体力。

我永远不会感到疲惫。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给自己暗示。

要知道这在滑履带这种非常消耗体力的行动中边活动边在心理面给自己暗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那真的是身体累心里也累,身心俱疲。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给自己催眠。脑子里也幻化着自己强壮的样子。

由于心里一直在给自己暗示,手中的行动不禁缓慢了下来。

“喂?你在干嘛?怎么不动了?”良久晓薇在下面喊道。

渐渐的,我好像真的感觉到我在变强壮,血不住的往胳膊上涌,身体里的疲惫在一点一滴的褪去。

我心里一阵惊喜,一阵欣慰。

顷刻之后,我便觉得身轻如燕,而胳膊似有万力,现在的我有种想爆发的冲动。

我轻轻的荡起履带,接近身旁的土壁,一拳轰了上去。

顿时土壁上被我的拳头凿出了一个坑。

石块和土渣凋落下去。

“你疯啦杜上丰!怎么回事你!”晓薇在底下叫到。

我很满意的笑笑。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已经逐渐的将物质化的能力运用纯熟。

我单手拽住履带,手微微一松,快速的超脚下的晓薇滑去。

我俩相距不过两三米。

我听到脚下的晓薇轻轻的“啊”了一声。

就在我要踩到晓薇的时候我又玩钢管舞一般利用臂力将身子晃起。顿时我落到了晓薇的另一边,顿时晓薇的脑袋就靠到了我的胸前。

有着无穷的臂力,做到这些真的是小菜一碟。



“你疯了?你体力撑不住了?”晓薇有些焦虑的问道。

我笑笑:“把手给我。”我一只手朝她伸到。

晓薇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看我,她愣了一下,还是把手递到了我的手中。

还是那冰凉的触感。

我瞬间把晓薇从履带上拽了下来,晓薇本能的“啊”的叫了一声。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把她拽了上来,然后瞬间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

惊魂未定的晓薇连喘气都忘了,一双黑瞳大大的蹬着我,满脸的错愕惊讶。

我一直手拽着履带,缓缓的向下滑着。

“你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晓薇显然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走音。

“你忘了我的能力的?这可不是吃干饭的。”我看着她说道。

若不是我用物质化能力强化了自己此时此刻我一只手抱着一个人另一只手单手握履带往下滑我早就摔成照片了。

我的胳膊此刻力大无穷,我渐渐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晓薇的一双眼睛一直就看着我。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被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了。

“谢谢你。”晓薇说着,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愣住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男人。

简直MAN爆了。

像晓薇这种强势的女子,需要的就是一个比她更强势更霸道的男人来征服她。

“我刚才还以为你撑不住了要掉下去了,吓死我了。”晓薇轻轻低下头,娇羞的小猫一般,声音里也是柔情似水。

跟刚刚杀人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我看不清她脸的颜色。

假若现在有光照的话,一定看的出她脸是绯红绯红的。

晓薇把脑袋埋进我的胸口,手扶在我的肩膀上。

“刚刚你那么辛苦,好好休息下吧,到了洞底我叫你。”我对怀中的她说道。

晓薇轻轻的点了点头,那独特的草药香肆无忌惮的侵占了我的鼻腔。

女人需要一个坚强的臂膀来依靠。而此时此刻的我做到了。虽然只是暂时性的。

我手中不禁握的更加松了一点。

我要让自己下滑的更快一点。

我不清楚我对自己暗示可以持续多久。

如果滑到一般我的臂力恢复了正常那可是一下死两人。

时间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一分一秒的飘过。

我不知道我滑了多久。

只感到我胳膊微微酸痛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有了触感。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

我成功的到达洞底了。

我和晓薇居然徒手通过履带滑倒了深达三百米的洞底。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怀里的晓薇呼吸匀称。好像是睡着了。不过貌似睡的很浅。

“晓薇”我叫了她一声。

“嗯?”她迷迷糊糊的答到。
“我们到了。”

晓薇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然后我松手,她从我的怀里跳了出来。

我在原地活动活动臂膀。我没想到这个物质化能力如此的有效。我的臂膀简直就是力量的源头。

下了这么深的洞,我的手臂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晓薇站在原地转着脑袋四处的望着。幽暗的长明灯将这地下照的分外诡异。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下古墓,壁画,石门……

然而,当我也顺着她的目光四处望了一圈的时候,我傻掉了。

整个地下墓室的东西两侧分别对应着有两个门,位置正好相对。

而我和秀臣下来的时候是没有看到西侧的那个门的。

但是第一次在梦中的的确确的是看到了东西两侧各有一个门。

如果说第一次下洞那是梦境的话。

那么现在我所处的这个空间,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感到我的脑子又不够用了,一片紊乱。

当一个人搞不清什么事梦境什么是现实的时候,那么只有两种情况,一这个人疯了二这个人看清了世界的本质。

东侧那个门里是那个棺木,里面是那个千年女尸和那个樱尸,那么西侧那个门呢?我可是从来都没去过。

我突然想起了姐姐在梦中说的话。

“真相,就在地下。”

我的拳头不仅握紧,手心都渗出了汗。

现在我按照姐姐的指示来到这地下古墓,真像和我难道就是一门之隔么?

难道真像就在西门的后面?

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晓薇回头看了我一眼。“紧张了?”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我的额头不知不觉渗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珠。

我迈开步伐往西门走去。

晓薇也不禁跟上了我的步伐。

她警惕着边走边四处张望着。

每向西门迈进一步,我的心就紧了一分。

我能感受到我心脏的每一下跳动,

一下比一下更加猛烈。

我走到青石门前,驻足而立。

姐姐说的真像,会在门后吗?

我屏息凝神。感到我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

那门是青石门,而且我仔细看了看,上面是没有任何机关的。

如果光凭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这么大一扇青石门打开的。

但是现在我将自己物质化了力大无比,我轻轻的把手按到青石门上。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猛然一推。

随着一阵腐朽的沉闷的声音,门开了。

顿时黑暗中一股强烈的腐臭味肆无忌惮的传入了我的鼻孔中。

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晓薇也跟着后退了两步。

我不禁捂住了鼻子,那是一种腐臭,带着一股浓浓的腐烂的气息。

门内光线昏暗,几乎跟黑暗差不多。

但是我还是大致看清了门内的物体。

那是一堆——————尸体!



没错是尸体。

成堆的尸体。

一具叠着一具。

我不禁看傻了眼,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尸体?

晓薇也捂着鼻子,但是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禁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指着尸体的方向给我看。

我不禁往前走了一步,顺着晓薇指的方向看去。

看着看着,我顿时惊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适应了门内光线逐渐看清那堆尸体,我才看出了端倪。

那堆摞在一起的尸体,大都都穿着海军陆战队的队服!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第一次在梦境中,苏翔带着那一帮特种部队下洞解救我们来的时候,最后不都在地底湖边上牺牲了吗?

我彻底傻了。

我不得不面对着一个惨痛的事实。

难道…………

我放开捂住鼻子的手,忍住恶臭,手一挥对着晓薇说道:“跟我来。”

我走到门内,看到其中一具尸体脖子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

我突然想到梦中姐姐从士兵身后浮现,用指甲划开士兵动脉的场景。

“把这里的尸体都搬出来!”我发疯一般的低吼道。

晓薇楞了一下,没说话,随即和我一起动起手来。

也许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和我质疑和争辩的时候。

我用我过人的臂力疯狂的整理着那摞在一起的尸体。我几乎一只手就提着一个,一具一具的摆到门外。

每具尸体都是轻度腐烂,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臭。

我提每具穿着海军陆战队队服的尸体的时候,都仔细的留意了一下,他们脖子上都有着深深的伤口,这和我的梦境完全吻合。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具穿着黑色背心和迷彩服裤子的无头尸体。我一愣,我翻了翻他的裤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发黄的士官证。

看着那士官证我就彻底傻了。

我看着眼前的无头尸。

没错,一模一样,和梦里一模一样。

这是第一个被断头的倪铭!

我发疯一般的往下找着。

我把尸体一具接着一具的提到门外,晓薇负责把他们一具一具的摆放好。

又是一具穿着马甲和便衣的无头尸,我在马甲的内兜里翻出了工作证。

是被切头的专家王老。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如果这么说的话…………

然后我又发现了被劈成两半的张老

惊吓过度而被吓死的刘老。

这些尸体被一一摆放在地上,触目惊心。

穿着海军陆战队队服的尸体一共二十来具,和梦中完全吻合。

王张刘三位专家的尸体也悉数找到。

最后,我最不愿相信的一个事实摆放在我的眼前。

我终于看到了最后一具尸体。

一个修长的,穿着黑色衬衫和修身长裤的身体。

衬衫是阿玛尼的,是他最爱的一个牌子。

这个尸体也是无头的,

在我的梦中他也是爆头自杀的。

他的手虽然轻微的腐烂,

但是修长的手指还是那么的苍白秀气。

虽然最开始我打开门看清了海军陆战队士兵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但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我翻了翻了他衬衫上的兜,颤抖着拿出了一张工作证。

上面的三个字触目惊心的戳瞎了我的双眼。

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李秀臣。

李秀臣已经死了。

我面前就是他的尸体。

而且和我梦中的死法完全吻合。

那我第一次下洞那个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现在的我是在梦境中还是现实?


我愣在原地,随即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

我不光是要让自己清醒。

更多的是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悲伤,不满,愤怒。

这不可能。

我不相信。

李秀臣怎么会死?


难道那次我奇幻的经历居然是真的?

晓薇赶紧上来拉住我的手,她被吓坏了:“你要干嘛啊你?怎么了?”

然而当她看到了我手中的证件的时候。

她也傻掉了。

她的脸色一点不比我的好看。

既然李秀臣死了。

那么我第一次出洞之后一直在和我接触着的还把我带入他们研究基地的人是谁?

“…………这具死尸是李秀臣?”晓薇颤抖着问道。

我愣了半晌,木然的点了点头。

地上秀臣尸体手腕上戴着的欧米茄表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表他已经带了将近十年。

晓薇的脸突然变得铁青,转瞬一片苍白。

而我还沉浸在迷茫与悲痛之中。

“坏了!”晓薇突然失神的叫了一声。

我木然的看着她。

“赶紧带我上洞,赶快离开这里,要出事。”晓薇焦急的说道。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赶紧回归正常。

“现在不是和你解释的时候,你现在赶紧带我上洞!”晓薇的几乎快语无伦次了。

我从未看到她如此慌张过。

我深吸一口气,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晓薇拉着我的手,往洞口的履带跑去。

我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秀臣的尸体。

我想了想,挣脱来了晓薇的手,我走到秀臣尸体前,拿上了他那发黄的工作证,然后深深的看了他的尸体一眼,然后向洞口跑去。

跑到履带旁,我微微的弯下了腰,晓薇很默契的一下子扑了上来。我背着她。手攥住履带,一下一下的开始往上爬。

我用尽最大力气一点一滴的向上爬着。我上升的速度飞快。

我胳膊发了疯的一般在用着力气。我要发泄。我要把我所有的迷惘和无奈还有悲愤通通通过运动的形式发泄出去。

我满脑子没有别的念头,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诡异的伤心之地。

爬着爬着我的眼泪就不知不觉的留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秀臣的死?亦或是对自己现实和梦境无法辨清的悲哀。

还是自己无缘无故的卷入这么一场弥天大局的无奈?

因为这下我的火力全开,都说悲愤之中的人力气是无穷大的,因为身体的潜能被激发,况且我又将自己的体能物质化,所以我耳边呼呼生风,好似没多久,我就背着晓薇爬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晓薇看上去异常焦急的样子。刚到入口出她一下就跳下了我的背,几乎是跑着到了门口,一脚把门踹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紧的跟了上去。

大厅里还是一片的漆黑,只不过相比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亮了许多。

那个保安的尸体还歪在那里。

晓薇飞奔着出了居民楼大门。我也跟着奔了出去。

那两句士兵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居然还没有人发现。

但是现在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

晓薇带着我一路狂奔,冲出了小区门,到达了马路上。

凌晨的马路格外的情景,没有了白天的车水马龙。

晓薇焦急的站在原地直跺脚。

“怎么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么?”我问她到。

晓薇焦急的东张西望。一副想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向我们开来。

在车就要到达我们面前的时候,晓薇突然一下跳在车前。

车猛然停下,那刹车声回响,格外的刺耳。

车再多往前开一点就把她撞了,

我都替她捏一把汗。

司机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来骂道:“你TM有病啊,SB。”

晓薇也不跟他多废话,一步跳到车门前,一把抓住司机的领子,硬生生的把司机从车上拽了出来。

司机都吓傻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晓薇一拳招呼在司机脸上,直接把司机给打飞了。司机直接栽倒在马路中央,没了动静。

晓薇一把钻进驾驶室,对我吼道:“上车。”

这尼玛还真是雷厉风行。

我一下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车还没熄火,晓薇一个油门轰了上去,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车猛然启动,然后晓薇随即把档位挂到了最高。

车速瞬间100+

“你疯了?”我看着她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晓薇居然也流汗了。那汗珠从额头一直滑落到鼻尖。

“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从未看见过她紧张成这个样子。
突然,晓薇把手捂到我的鼻子上,顿时我满鼻都是那浓郁的香气。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措手不及。

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挣扎了两下,手想用力气,却一点用不上了,随机一阵莫名的困意袭来,非常强大。几乎是数秒之间我就没了直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是几个小时

还是几天。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的光感。

我轻微的动了一下胳膊,发现我有了直觉。

我费力的睁开眼,发现我还在出租车里。晓薇还坐在正驾的位置,车已经停了。

我不禁直起身子,往窗外望去。

窗外漫天黄沙,那废弃的工厂在呼呼的风中凄凉的雄伟屹立着。颇有英雄末路的感觉。

“你这是……”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是晓薇把手捂住了我的鼻子,我才渐渐的失去了直觉。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相信你来过吧。”晓薇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

这个地方我当然清楚,这就是秀臣所在的秘密研究基地。

“来这个地方的路线必须严格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所以我用蛊毒让你睡了一会,放心,对身体没有危害。”晓薇说道。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心里很疑惑那晓薇不是也知道了路线了吗?

这个时候,风沙中闪出一群人来,个个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带着墨镜西装革履的光头男。

其中一个秃头大汉我认识,那是每次都带我来送我回去的司机。

“他们想干嘛?”我紧张的说道。

“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就是了。”晓薇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我也跟着钻了出去。

晓薇只冲着那帮人大步走了过去,似乎没有丝毫的畏惧,我忐忑的跟在她身后。

虽然我知道以晓薇和我的能力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他们毕竟是XX机构的人啊。

那帮人走到晓薇面前,出乎意料的动作一致的给晓薇行了一个军礼。

我傻眼了。

晓薇冲他们点点头。然后问道:“李秀臣现在在哪?”

“在生化研究室。”那个秃头大汉应声到,不管是姿态还是声音都很毕恭毕敬。

“走漏风声了吗?”晓薇再次问道。

“没有,他不知情。”秃头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

晓薇从她手里接过一把手枪,然后大声道:“所有人跟我来。”然后大步朝前走去,步伐洒脱,那一排士兵都自觉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然后随机跟上了她的脚步。

风声?什么风声?

我也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到了入口的那个铁门前。晓薇直接在门禁的电话上熟练的按下了一串按钮,门立马就开了,然后我们这一帮人个个神色紧张的钻了进去。

楼梯过道一如前两次来的一样幽暗狭窄。

我们这一帮人纷落嘈杂的脚步声在这狭隘的空间里无穷的回荡,格外的刺耳。

晓薇走在最前面带头,其次身后是秃头大汉,然后我鱼目混珠般混在大汉身后的一帮荷枪实弹的士兵中。

晓薇边走着便给手枪上了膛,这个动作让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这里是XX组织的秘密研究基地。

为什么晓薇会对这里轻车熟路?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要去李秀臣————所谓的“李秀臣”做什么?

我现在真的非常想问清楚晓薇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

我的直觉告诉我,跟着晓薇走下去,一切答案将会揭晓。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晓薇走到,楼梯的尽头,顿了一下,然后手指灵巧的在电话键盘上敲了一通,门瞬间开了。

一切都和我前两次来的流程毫无二致。

一样的过程,不一样的心境。

一水超现代化设备和科幻风格浓厚的环形大厅映入眼帘,晓薇将枪收起,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向里面走着。

里面走动着的科学家无不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眼神孔空洞木然,没有一个人敢轻声的交头接耳的议论,更没有人敢上前拦截。

气氛相当的紧张。

我只看到晓薇修长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脸。

想必此刻晓薇的眼神必定是沉稳中带着杀气的。

晓薇带领着我们一路走到一扇有士兵把守着的门前,一路无言。

那门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那个存放太岁并研究的生化研究室的门。

“请留步!……”门口两个持枪的的士兵伸出手拦截说。

然而我还未反应过来,我身后两个黑影瞬间冲了出去,电光火石般的将那两个士兵撂倒按在地上,枪械也一并缴了。

速度之快令我措手不及。

秃头大汉和另一个士兵分别骑在被撂倒的两个士兵背上,用膝盖顶着他们的胸膛。

晓薇身后跟着的这一帮人和凤凰城里警戒的那帮虾兵蟹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晓薇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两个被按倒在地的士兵,那眼神的温度似乎能把人冻结。

“李秀臣在不在里面?”晓薇冷冷的问道。

秃头大汉摘掉那个士兵头上的头盔扔掉,然后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扬起。

“在……”那个士兵吃力的说道。眼神里满含着掩盖不住的惊慌失措。

估计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擅闯生化实验室这种高度警戒的地方。

喉咙被抻着说话是很难受的。

晓薇对着秃头大汉使了一个眼神。

大汉瞬间心领神会,抬起一拳重重的击打在身下士兵额太阳穴上。那士兵即刻就不动弹了。

旁边另一个士兵也同时如法炮制。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秃头大汉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一般出手都是一招毙命。

然后晓薇收回眼神,将目光移动到门旁的电子密码锁上。

她走上前一步,手指灵巧的在上面输入了一串数字。

门应声而开。

我看到晓薇的一双黑瞳顷刻间就放射出精光来。

晓薇带着一帮人径直走了进去。

我跟在队伍后面,不敢轻举妄动。

生化实验室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各种试管纵横交错,各种仪器不知疲倦的运作着。

远处的那个大玻璃罐内,太岁还静静的漂浮在营养液里。

然而我发现,此刻的太岁比起上次我来的时候,已经小了太多太多。

好像是被切掉了一大半一般。

这个时候,我发现晓薇也在看着太岁。

那眼神有些恍惚

然而她很快收起了眼神,

晓薇把手伸进外衣的内口袋里,所有的人的手都插进了兜里,我们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办公桌。

弧形的办公桌上,各种文件和资料杂乱无章的摊开在一起,烟灰缸里数不清的烟头堆积在一起,有的烟头还在缓缓冒着轻烟,一看就是刚抽完不久的。

一个旋转椅背对着我们,一个人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静静的抽着烟,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李秀臣”。

所谓的“李秀臣。”

晓薇和一众人静立在办公桌前,那个所谓的“李秀臣”背对着我们静默无言的抽着烟。

两方人都相对无言。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触即发。

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也极度的好奇,面前的这位“李秀臣”到底是谁。

面对着假冒成熟悉人的陌生人,我和晓薇确实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当初我身边躺着表姐身份的陌生人的时候,我选择的是恐惧,是逃避。是害怕。

而晓薇则是当机立断的过来要寻根问底。

如果当初我也和晓薇这样勇猛的话,结果会是什么样?

眼看着“秀臣”手中的烟一点一点的变短,晓薇的一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双方谁都没说话。



这个时候,心理战已经悄悄拉开了。

最先沉不住气的那方,在气势上和心理上,就已经输了。

“秀臣”手中的烟抽到烟蒂的时候。

旋转椅轻轻的转了过来。

看到那人样貌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

的确是秀臣的样子,只不过我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深邃的眼窝,浓厚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蓬乱的头发。

不过这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秀气。颇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虽然感觉有些陌生,但这人分明就是李秀臣。

难道这个世界上也有着不止一个李秀臣?

他看到了我,很明显的愣了一秒,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收起眼神。

“潘晓薇。”秀臣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

那插满烟蒂的烟灰缸里又多了一根,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抽了多少烟。

潘晓薇冷冷的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来了也不说一声,稀客啊,请问有何贵干?”秀臣微笑到。

任谁都能看出那是一种很官方的,浅浮于脸面上的笑。

“你到底是谁。”潘晓薇一双黑瞳死死的注视着他。语气冰冷。

秀臣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道:“嘿,是你糊涂了还是我糊涂了?我是谁?我是李秀臣啊。”

晓薇没说话,继续死死的盯着他。

“我说,你这是玩的哪出啊?放轻松点朋友。”秀臣笑笑做了一个敞开胸怀的姿势,站起了身,向我们走来。

“站住!”晓薇突然大吼一声。

秀臣的脚步停在原地,他的笑容也僵住了,一脸的尴尬。

那样子活像把戏被揭穿之后的跳梁小丑。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晓薇厉声道。

虽然不知道面前人什么身份。但毕竟是有着秀臣的样貌,毕竟是和自己走过多少个春夏秋冬的兄弟朋友,我的心里还是由衷的难受。

秀臣直勾勾的看着晓薇,愣了好长时间,然后僵在脸上的笑容再次化解开来:“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我是李秀臣啊,咱们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你不可能不认识我吧。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秀臣耸耸肩,一脸的无奈与迷茫。

如果这一切都是秀臣装出来的话,我想说他的演技绝对是炉火纯青般的高超。

“李秀臣。”晓薇顿了顿“他已经死了。”

面前的秀臣脸色突然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说……什么?”秀臣顿时面如土色,脸色变得铁青。

晓薇继续冷冷的注视着他,那目光几乎能杀人。

“你是……怎么发现的?”秀臣的语调瞬间讲了下去,语气也黯淡下来。

晓薇显然没了耐性,瞬间将枪掏了出来。

所有的人也都跟随着齐刷刷的将枪都掏了出来。

顿时十来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的指着李秀臣。

也许秀臣的死让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这一瞬间,她按耐不住了。

“别他妈再让我废话,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晓薇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敢肯定以晓薇的性格,面前的秀臣要是再不回答的话。晓薇绝对没有二话一枪就爆了他的头。

秀臣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晓薇,愣住了。

失神一般的愣住了。

突然,他笑了。

我没看错,秀臣笑了。

他居然笑了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

这种笑是我没有见过的不是曾经的任何一种出现在他脸上的笑。

这是一种邪魅搀杂着阴森的笑容。

我从没见过秀臣这样笑过。

这种笑让我浑身发冷,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心里发毛。

正常人这个时候绝对是不可能笑出来的。

突然,我感到后脑勺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我刚想回头“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微微侧目,发现晓薇,秃头大汉,乃至来的每一个人,后脑都被枪给顶住了。

而用枪顶住晓薇和大汉脑袋的人,正是倪铭和苏翔。

如果秀臣已经是死了的话,那么这两个人本不就早应该死去了吗?

我的冷汗冒了下来。

我这是这辈子都一次被人用枪指脑袋。

晓薇一众人用枪指着秀臣,

而倪铭一众又用枪指着晓薇他们

气氛紧张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感觉大战将要一触即发。

“潘晓薇,你疯了吧?把枪放下。”倪铭在她身后低吼着。

晓薇的眼珠轻轻的往后扫了一下然后回归原位,没有搭理他,枪依然直直的指着秀臣。

晓薇的眼神依然是坚定不移,丝毫没有见一丝的胆怯。

而我的心里早已经上下打起了鼓,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我早就吓尿了,然而现在心里虽有些忐忑,但并没有太多害怕,毕竟我都死过两回了。相信子弹穿入脑中的感觉相比与爆头还是差得远了吧。

我想运用下我的物质化能力来改变一下目前的局势。

然而我发现在这种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我无法将大脑集中精力思考。

谁也没有开枪,谁也不敢轻易开枪,局势就这样僵持着。

秀臣突然上前一步,迎着晓薇的枪口走了过去。

那魅邪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不过收敛了少许。

“放轻松点朋友,我们何必要这样呢?”秀臣的预期中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玩世不恭。
秀臣的这种笑,这种语气,都是我未曾见过的,我感到一阵的陌生。

晓薇没说话,手拿着枪笔直的对着秀臣,我能感觉的出此刻的她也微微有些紧张了。

因为眼前的秀臣,相比于我们所熟悉的,太过异常。

秀臣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轻轻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说道:“其实你不该来这里的。”然后继续向晓薇走去。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的我一愣。

“我们放松下来聊聊天不好么?来,我问你几个问题。”秀臣走到晓薇面前止步,站立在她面前。

秀臣说这话的时候,瞟了我一眼。

“你是根据什么怀疑我的身份的?”秀臣说这话的时候,居高临下的望着还在拿枪指着他的晓薇。仿佛我们是无理取闹的诬陷者一般。

晓薇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她唯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秀臣。

看到这个场景,我有些心疼。

我觉得我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我不想再体会那种最亲近的人突然变得陌生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欺骗感了。

那是一种很憋屈,很耻辱的感觉。

“其实你早在地下的唐朝古墓里就已经死了对吧?”我开口说道。

显然秀臣没有料到我会开口说话,他明显的就是一愣。


“而且是爆头而死的。”我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秀臣最后意味深长的望着我的那一眼,然后一枪结果了自己,肝脑涂地。

晓薇也转过头来,惊奇的望着我,眼神中带着惊讶,她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情境下敢于说话,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甚至是什么生物。虽然你有着李秀臣的躯壳,我能明显感觉到,你不是李秀臣。”

秀臣的脸色明显难看,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其实早在你第一次带我来到这里看太岁的时候,我就早已有所察觉,你的气质,你的言行,你的举止,你给人的感觉,虽然你在刻意的向李秀臣靠拢,刻意的模仿,但是你别忘了。我和秀臣是多少年的至交,我对秀臣的感觉早已讳莫如深,虽然你只有李秀臣的外表,但是,你的实质绝对不是李秀臣。”

李秀臣早已经面色惨白,他死死的盯着我,感觉他有话想说,但是说不出来。

他大概没有意料到,质疑他的人,恰恰是最信任他的,跟他有着几年交情的我。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混入这里,我想说的是,即便是你复制了一个李秀臣的躯壳,那也是不甚完美的。”我应着他的目光盯着他说道。

“怎么?”秀臣显然有些手无足措了。眼神略显慌张。

一般往往一个人被戳穿的时候,都是这种反应。

“秀臣的脖子上靠近锁骨的位置有着一个天生的胎记,你呢?”我轻轻一笑到。

秀臣的手不自觉的往脖子上摸了一下。

看来这个家伙断然不是秀臣了。

我心里一阵无名火突然就涌了上来。

“呵呵……即便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秀臣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死撑着是没什么意义的。”我咬着牙说道,“那么,你看看这个。”

我从兜里拿出了我在地下古墓在秀臣口袋里翻出的发黄的证件。

上面还有着发黑的血迹。

看到这个证件,我的心里就一阵的哀伤。

秀臣明显愣住了,一动不动,雕塑一般,就仿佛是电影定格。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证件,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要不要把这上面的血迹做一个基因鉴定?”我强压着怒火对面前的秀臣说道。

秀臣哑然了。

气氛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晓薇看看我,又死死的盯住了秀臣。

秀臣突然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脸。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突然一声怒吼吼了出来。

把我心底压抑着的难以名状的怒火和悲愤通通吼了出来。

我感到我块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了。

因为死的是秀臣。

所以我格外的憎恶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的怒吼声余音绕聊,在偌大的研究室里回音久久缭绕不去。

秀臣头深深的埋了下去,胳膊无力的垂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

是秀臣。

他又在笑。

他吃吃的笑着。

声音阴森低沉。

当中还有着莫名的诡异。

他居然还在笑,他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

秀臣捂住脸,渐渐的抬起了头,一直伴随着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渗人。

闻之当真让人一股凉意从脚下升起。

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里蔓延,开始无限次方的扩散。

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秀臣傲然的屹立在原地,手捂住脸朝天仰天长笑。那笑声越来越疯狂,那笑声中包含着一种莫名的凄凉,无奈,还有深深的不甘。

我从没看见过秀臣笑的如此疯狂,如此恐怖,那丧心病狂的笑声真的让我想此时此刻立马就离开此地,不要有一秒钟的耽搁。

我们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疯狂的笑。

我们黑漆漆的枪口还在对着他。

然后令我们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我发誓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秀臣的脸,秀臣的手,秀臣的全身,秀臣的全部。

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纹。

那裂纹伴随着笑声开始一点点的加深。

秀臣的笑声越来越疯狂。

声音分贝越来越高。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

他的笑声居然越来越尖锐。越来越空灵。

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来自未知的异度空间。

那笑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颤栗。

我心中的不安在无限扩散。

秀臣已经笑的歇斯底里了。

那声音尖锐犀利到刺耳的地步,我听的真真切切,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癫狂的邪笑。

秀臣周身的裂痕也在伴随着笑声在一点点的加深,满眼。

如同即将碎裂的陶瓷一般,

那场景极其恐怖。

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挣脱束缚而出,像极了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

我真心的希望晓薇,或者是大汉,或者是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开枪,一枪打碎着诡秘恐怖到令人无法呼吸的场景。

但是我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每一个人都如同被美杜莎注视过一般,全都彻彻底底的石化在原地。

眼前的情景我原本以为我只有在科幻电影中才能见到,没想到现在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了。

我真心希望这是个梦,但显然这个梦和现实冗杂在一起了。

秀臣浑身的皮肤毛发顷刻间如同支离破碎的陶瓷一般化成无数的碎片纷飞在空气中。顿时她的眼睛变得狭长魅惑,白色柔顺的长发破茧而出,修长的身段刹那间伸展开来。

伴随着粉碎成碎片的躯壳化为一堆灰烬挥散在空中。

那微微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

一片猩红的眼睛。

我彻底傻掉了。

这是表姐!

虽然是白发的魅邪而恐怖的表姐,但是我依然看的出来。

这就是在梦一只手将我捏爆赐予我死亡的那个表姐!

我记得很清楚,

一模一样!

白发表姐将脑袋缓缓的转向我,一片殷红的血瞳毫无生气的看着我。

“低头!”晓薇突然大吼一声。这声音如同一声炸雷一般打破了突然沉寂的气氛。

我本能的将头低下,顿时身边枪声大作。一片混乱。我抱着脑袋第一时间蹲下,我清楚的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刺耳的惨叫声。物体倒地声。所有的声音混成一片硬生生的灌入我的耳朵。我真的由心底里感到恐惧,人这个时候本能的想到的是保命。

这是我这辈子头一次经历枪战现场,我承认,很慌张。

杂乱的枪声响过几秒之后。一切又归于宁静,仿佛刚才就是一场短暂的梦一般。我睁开眼,力图看清眼前的状况,我清楚这个时候就算再恐惧也得保持冷静,现在保持清醒就是给自己一条活路。

我的眼前一片硝烟弥漫,遍地都是碎玻璃,我看到在烟雾中地上若隐若现的横七竖八的躺的都是尸体。

警报声骤然响起,屋里的劲爆大灯亮起,顿时整个屋里血红的光线一闪一闪,整个屋内晚霞一般。

我奋力站起,硝烟逐渐散去一些。

我看到晓薇双手持枪一支枪瞄准着白发表姐,另一支枪警惕的瞄准着四周。

秃头大汉也双手握枪瞄准着白发表姐。

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刚刚在我身后用枪顶着我脑袋的人此刻已经倒在血泊中,脑袋从侧面被削掉了一半。

我的胃里一阵的作呕。

各种试管被打的制皮破碎,遍地都是残片。

遍地都是尸体,断肢残臂。我看到倪铭,苏翔,通通被爆头,他们带来的人和我们带来的人全都七仰八叉的躺了一地,搀杂着各种血液和脑浆。

等于现在晓薇和我和秃头大汉还活着,

我无暇顾及这些,我把目光转到了最重要的白发表姐身上。

我顺手捡起我身后死去人掉落在地上的枪。

浓烟中,白发表姐的修长影子若隐似现,一阵令人胆寒的低笑声,从浓烟中缓缓传出。

就这一阵笑声,此刻比任何武器都要有力,只是这一串笑,彻底的粉碎了在场所有活着人的心智。

白发表姐没有死!

浓烟在一闪一现的红光中一点点的散去,白发表姐一脸邪笑的立在原地。她的手向前伸着。

她的面前悬空停止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子弹。

她的面前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将这些子弹隔离开、

我彻底看傻了。

拿着枪的手也哆哆嗦嗦着,差点拿不稳掉落在地上。

表姐的手轻轻的放下,那些子弹也跟着她的动作应声而落。

稀里哗啦的散落了一地。

表姐低声吃吃的笑着,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向我们。然后一步一步悄然无息的开始向我们走来。

我们集体愣了一秒。

“快跑!”晓薇叫了一声然后撒丫子就向门口冲去,我和秃头大汉也头也不回的向门口狂奔而去。

晓薇的这个决定再明智不过了。

就凭刚刚白发表姐的这一手就足以说明根本没有抗衡的必要。

我们和她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现在真的搞不懂白发表姐到底是人,还是神。

我们一路向门狂奔,期间我回头望了一眼。表姐仍然飘着一般步履淡然的向这边走着,面带诡笑。

我感觉我的神经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进来了一帮看装备起码是领先当今科技三十年的特种部队。数量起码有五十来号人。

表姐一个急刹车,止住了脚下的步伐,我和秃头大汉也跑到特种部队的身边停下。
共享恐惧可以将恐惧感减轻很多,况且面前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还都是XX组织的精英部队。我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弥足珍贵的安全感。

晓薇转身,手持双枪对着表姐,然后对身边的特种部队吼道:“别让她过来!”

我和大汉也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枪对准表姐,然而我却不太想开枪。

我潜意识里觉得枪支弹药对表姐不会有一点伤害效果。

所有的特种部队都冲进门口,前排的下蹲瞄准,后排的站立瞄准。

无数漆黑无比的枪口齐刷刷的对准着表姐。

白发表姐依然幽魂一般向这边飘过来,一点不为面前突增的部队所动容。

“站住,再过来就开火了!”晓薇厉声吼道。

白发表姐似乎没听到一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当表姐走到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时。

“FIRE!”晓薇狂吼一声。

顿时枪声震耳欲聋。

我承认这是我见过的最壮观的武器开火的场面。

相比于萤幕上带给我的震撼力强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所有的枪同时在开火。

所有的枪同时在扫射。

所有的火光集体乍现。顿时将忽明忽暗的研究室照的通亮。

我的耳朵几乎被震成了耳鸣。

所有的枪支扫射,集中成了一道火力网,牢牢的将表姐套在其中。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种人几乎都能被这密集的流弹打的粉碎。

然而,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子弹尽数打在地上,然后四处弹射。贱起一排的火花。

我集中精力观察,才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表姐是顶着密集的火力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的。

火光将表姐的脸映的一清二楚,那苍白的脸上,一双血瞳死死的盯着我们,嘴角轻轻的上扬。

表姐顶着枪弹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近,她的身体如同虚无的气态一般,所有的子弹都穿过她的身体,打在她身后的地上,然而她缺毫发无伤。

随着表姐几乎近在咫尺,傻子也知道害怕了。也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了。

“赶紧撤退!”晓薇怒吼一声。

所有的人连喊叫都来不及,或起身或转身当即就跑。

然而这帮特种士兵的身后突然黑色的波纹涌动,然后地上如同水面那般,诡异的浮现上来一堆表姐。

如同雨后春笋那般。

那些黑色波纹搀杂着灰色的粉末最终幻化成了人形。

完全都是表姐的模版。

准备逃跑们的士兵们愣住了。

一堆白发表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也傻住了。

这不和我梦中底下那湖水中浮现出了那一群表姐异曲同工么。

只不过湖面换成了地面。

我的心彻底凉了。

心中的感觉已经完全不能仅仅用恐惧来形容了。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然而我无处可躲,

我只能见证着惨绝人寰杀戮的发生。

巨大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不绝于耳。

门口离那些表姐最近的那些士兵前赴后继的一个个相继倒下。

她们或被捏爆头,或被表姐锋利修长的指甲划破动脉,或者直接被抓碎胸腔。

顿时血盆入住,整个门和门框以及门上的位置顷刻间就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溅射过来的血水如同小雨一般滴落到我的脸上。

俨然一副人间地狱。

还未出门的特种部队的士兵门准备往研究室里躲。

再不济挡着他们的只有一个表姐。

然而,我本能的一转头。

我看到。

被爆头的倪铭,

被削去大半个脑袋的苏翔。

还有遍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他们一点点,一点点的站起来了。

如同僵尸那般,一点点,一点点机械般的垂着手缓缓站起来了。

那真的是一副恐怖到极致的场景,我此生难忘。

所有的尸体站起来后,摇晃了两下身子,然后他们的身上也都逐渐开始出现裂纹。

就如同刚刚的秀臣一样。

那些裂纹刹那间遍布全身,然后突然她们的表皮如同碎片一般瞬间掉落,化为灰烬挥散在空中。

都是白发表姐!

又是一个个的白发表姐脱茧而出!

我想到了生化部队。

那种可以无限次复制的生化部队。

她们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她们的脑中只有杀戮。

向往相反方向逃的士兵这下悲催了。

这帮特种部队这下是前追后堵了。

完全腹背受敌了。

杀戮还在继续。

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他们不是没有反抗。

只不过现在任何的反抗都是苍白无力的。

下场只有被生生撕碎。

死相都是惨不忍睹。

基本上全都死无全尸。

白发表姐。特种部队士兵,混在一块。

场面极其混乱。

血型不堪。

“我艹你妈!”突然一声怒吼从混乱的人堆里传出。

我看到秃头大汉突然一下跳起。手中拿着一个匕首,他其中一个表姐撂倒在地上,然后飞起一刀将表姐的头颅割了下来。

我吃了一大惊。

都说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潜能都会尽数爆发出来。

我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秃头大汉此刻会查克拉爆发,

被割掉脑袋的表姐瞬间化为一堆黑色灰烬,飘散,消失。

大汉的这个举动导致大部分白发表姐都一窝蜂的冲向他,将他包围起来。

“艹你妈!我他妈宰你丫的!”大汉疯狂的挥舞着匕首,一刀刺破了接近他的其中一个白发表姐的心脏。

那个表姐面无表情,嘴微微张,化为黑色灰烬消失在空中。

一个表姐勒住他的脖子,他咬着牙怒吼一声将她的手掰开,一个背肩摔将表姐摔到地上,然后一刀划破喉咙。

人潜力激发的时候能量是无限了。

这下子几乎所有的表姐都朝她涌去。

“我就艹!”大汉大声嘶喊着,拼杀着。

表姐三三两两的化为黑灰,弥散在空气中。

晓薇气喘吁吁的冲到我的面前:“没事把?”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晓薇!你们赶紧走!快!”被白发表姐包围的大汉声嘶力竭的喊道,声音已然沙哑。

我朝他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血不住的冉冉往外冒着,他还在尽全力的搏杀。

表姐一点点的将他淹没。

“快走!别管我!带着人快走!你他妈倒是快啊!”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肚子被瞬间掏穿。

晓薇紧紧的咬着下嘴唇,我看到她的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来。

这时候残存的没死掉的还能活动的特种部队士兵早就一瘸一拐的尽自己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大汉突然充填怒吼了一声。那喊声无疑是我听过的最有震慑力的,因为那是临终之前的呐喊,几乎是汇集了自己生平所有的元气。

大汉手臂猛然一挥,持刀一个横削,白发表姐四散开来倒在地上,围城了一个圈。

这个时候的大汉面目狰狞,杀红了眼,几乎是暴走状态,他的肚子已被掏开,胳膊断掉一只,长长的肠子拖了一地,浑身的衣服也都撕得不成样子。

晓薇看着她,眼里噙着泪水,然后猛然拉起我,速度极快的超门口跑去。

晓薇拉着我跑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回头,往里决绝的望了一眼。

倒在地上的表姐们起身,再次涌向了他。

我这辈子都是铭记这个秃头大汉。

他是英雄。

他是恩人。

他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爆发出了无尽能量的烈士。

晓薇匆忙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拉着我飞奔出去。

我们不能辜负了大汉的心意。

只有成功的逃脱这里,大汉死的才有价值。

他才没有白死。

也只有这样,

日后才有能为他复仇的机会。

长长的过道此刻看来似乎没有尽头一般。

生化实验室里还在穿来大汉狂暴的嘶吼声表姐空灵的哀嚎声。

那场面像极了一群恶狼在围攻一头雄狮。

极其惨烈。

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晓薇拉着我,马不停蹄的奔跑着。

大汉用生命为我们争取的宝贵的逃生时间不多,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长长的过道走廊直通环形大厅,在那才能找到出口从地上废弃的工厂出去。估计是没有任何的暗道捷径可以快速的逃跑出去的。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暗道的话,晓薇早就第一时间带我跑出去了。

几个幸存下来的特种部队士兵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一瘸一拐的尽力奔跑着

他们先我们一步逃了出来。他们现在个个几乎都只剩下半条命,他们还能活到现在,都是拜大汉所赐在他们濒死的前一刻把白发表姐吸引了过去。

他们走过的位置,都淌着一路的血迹。

观之触目惊心。

晓薇也浑身布满血迹,不清楚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至少现在她行动很迅捷,看上去没有大碍的样子。

整个过道长廊里都亮着红的警报闪光。让人的心焦躁中带着不安。无法冷静下来。

突然,前面步履蹒跚走着的士兵猛然停下脚步。

他们走到环形大厅入口的位置。动作定格了。

大厅里惨叫声呜呼哀哉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在宽广的大厅里久久的回荡。

我和晓薇的脚下也不禁停了一拍,然后晓薇大声问道:“大厅里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

晓薇松开我的手,上千轻走两步,抻着脖子往大厅里看,然后也愣住了。

我急忙赶上前去走到晓薇身边,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大厅里白发表姐四起,疯狂的屠杀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学者们。尸横遍野,鲜血连天。他们四处逃脱躲闪,或被割喉,或被斩首,或被生生撕裂,死相各式各样层出不穷。

这是一出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活生生的大屠杀。

整个大厅的地面,都已被鲜血染成殷红。

各种文件横飞,各种高科技的仪器被砸的残缺不堪。

纵观整个场面,用惨绝人寰不足以形容。

这些可都是国家花了多少年心血用了多少资金培养出来的世界最尖端的人才啊。

片刻间就都灰飞烟灭了。

那绝望的惨叫刺激着我的耳膜,那醒目的鲜血刺激着我的瞳孔

我的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

我才发现晓薇双目喷火,紧紧攥住我的手,指甲不觉间已经深深的镶入我的肉里。

晓薇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但我看的出来那不是恐惧造成了。

晓薇怒了、

她真的愤怒了。

白发表姐杀人杀的肆无忌惮,看到自己的同类惨遭如此灭绝人性的屠戮,相信是个人都保持不了镇定。

拥有者对同类的保护欲,这是人类的本能。

面对着手足同胞惨遭屠戮,而我们却只能在这里缩着脖子观看,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突然几个士兵面前黑色的波纹在一片淡淡升起的黑雾中跳跃涌动。

一排表姐诡异莫名的从地上浮了起来。

白发表姐真的是无处不在。

这些苟延残喘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定格在生命最后一瞬的恐惧与惊讶中,然后他们的惨叫声刚刚出口就被迫中止了。

在一片鲜血连天中,我们前面的这些士兵如同脆弱的羔羊一般。被活生生肢解。然后七零八落的化为一堆残缺不堪的血肉散落在地上。

那鲜血喷了我的晓薇一脸。

浓浓的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流到了我的口中。

我已经麻痹木然,

我悄悄看了晓薇一眼。

他双目中的火似乎要喷射而出,她紧紧的咬着牙,用力过度因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那解决了士兵的几个表姐冷冷的注视着我们,然后逐渐轻飘飘的向我们走来。


我下意识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我拉了一下晓薇,准备带着她逃跑。然而我发现我拉不动她。

晓薇顽固的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几个白发表姐,那眼中满是无法掩盖的仇恨。

“走啊……快……”我在晓薇身后焦急的小声的催促着。

晓薇的拳头紧紧的攥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那双手的颜色在逐渐变黑。

白发表姐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的想拉着晓薇赶忙逃命。然而晓薇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那种关头下焦虑的心境如同万蚁啮骨般难受。

突然,晓薇一把甩开了我的手。猛然向白发表姐冲去。

速度之快令我措手不及,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就消失在我眼前。

晓薇一个箭步冲过去纵身跃起一个飞踹,顿时就踢穿了一个表姐的胸部,顿时那个表姐化为消烟。晓薇落地之后一个测滚翻,然后扫堂腿踢倒了一个表姐,迅速起身,在表姐还没落地的时候一个狠狠的肘击,那个表姐被狠狠的拍在地上,这时晓薇的身后一个表姐狰狞笑着,高高的抬起手,朝着晓薇的脖子一把抓了过去。

“小心!”我口随眼动的脱口而出。

晓薇瞬间一个低头,身后的表姐抓了一个空,晓薇一个转身单手抓起表姐脖子然后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然后手部一捏,那个表姐消失不见。

这些如同复制人一般的白发表姐似有血肉可是被击毙之时却又都化为一堆诡异的白色粉末。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想到晓薇的动作如此灵敏迅捷。

在一众表姐之中穿梭躲闪的游刃有余,动作也是龙飞凤舞。充分展示了她散打格斗的天分。

看的我都出了神。

晓薇挡在她身前的最后一个表姐脑袋脖子拧断之后。我听到了身后长廊的尽头有所响动。

刚刚我门逃脱而出的生化研究室里,一堆表姐蜂拥而出。

看来秃头大汉当真是已经彻底死掉了。

而大厅里的表姐们此刻也注意到了表姐的存在,纷纷三三两两缓缓的向我和晓薇聚集过来。

前有围堵,后又追兵。

完全是进退两难了。

现在前后两大批表姐在向我俩缓慢逼近中,而且渐渐形成了包围圈的姿态。

我想到了一个成语,穷途末路。

这种情况下,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往前看往后望全都是逐渐逼近的大片的白色。

难道我活了二十多年生命就要交代在这种地方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晓薇的双瞳怒火依然没有散去,但是她目光镇定,看上去冷静了许多。

我不禁靠近她,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我能感觉得到我的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的。

晓薇没说话,她从皮衣外套里缓缓拿出一根皮筋,然后轻轻的将头发束起。然后将皮衣脱掉扔在一边。

露出了她穿着黑色背心的修长身材。她背上那诡异精致的蛇蝎纹身异常眨眼醒目。

她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古铜苗刀。

即便是我这么一个对于冷兵器了解基本不多的门外汉都看的出来,这把刀绝不一般,是上上品。

我指的是这把刀的气场。

只是一看就有着异乎寻常的震慑力。

拿刀通体纯正的古铜色,上面镌刻着一道诡异的花纹和几个拉丁字母般的苗族文字。

刀刃异常锋利,在水银灯的照耀下闪着莫名的光。

晓薇用苗刀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个口子,顿时鲜血冉冉而出。晓薇一把将手上的血舔的干干净净。

晓薇噙着血对我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就呆在我身边,别远离我。”

我看到她的目光充满了兽性,那是一种蛇才有的冷血的狠毒的目光。

她死死的盯着包围过来的那群表姐。

包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

晓薇嘴里念念有词,我依然是听不懂。

又是咒文的那类的那类东西。

突然,晓薇的嘴缓缓张开,然后脑袋轻轻扬起。

我听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嗡嗡声。

来自于晓薇的体内。

顷刻间海量的飞冲呼啸着从晓薇的嘴中鱼贯而出。晓薇的鼻孔里,耳中,也都分别往外狂奔而出扇动着翅膀的毒虫。

那数量真的是惊到我了,就像迁徙的候鸟那般,密密麻麻。

这家伙体内到底藏着多少虫蛊?

那清血通灵蛊最后从晓薇的嘴里出来,展开双翅,高扬脑袋,仿佛大将军一般在空中浮动着。

这些数量惊人的毒虫如同在航母上起飞的战斗机一般,在空中盘旋飞舞着。

晓薇大声念了一句命令,然后苗刀一指身后那群表姐,还在空中一团乱麻飞行着的虫蛊顿时就在血蛊的带领下一道龙卷风一般的冲向那群表姐。

表姐瞬间就被虫海淹没了。

这帮表姐显然没有将自己的身体气化的能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被毒虫密密麻麻的覆盖着。不能上前。

这帮毒虫咬起人来估计也不是善茬,那帮表姐的惨叫声异乎寻常的刺耳。

现在身后这帮表姐暂时被牵制了。

我顿时觉得本就深不可测潘晓薇更加无法言喻的深不可测。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前面那帮表姐已经近在咫尺了。

晓薇猛然回头,挥起手中的苗刀,闪电一般冲了上去。

这帮表姐似乎没什么思想,只有本能。

晓薇往上一冲,他们便也一窝蜂跳起迎了上来。

这也造就了晓薇一刀劈了下去。

四五个表姐人头落地的惊人场面。

晓薇落地之后,一个侧劈,再次将冲上来的一个表姐腰斩。

那细长的古铜苗刀在晓薇的手里被把玩的活灵似现。一套刀法下来龙飞凤舞,表姐也一个个的应声倒地。

晓薇游刃有余的身体也韧性极好的躲避着表姐的每一个攻击。

晓薇拼命的砍杀。后面毒虫肆无忌惮的在表姐们的身上撕咬,场面异常混乱。

晓薇以守为主以攻为辅,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距离我五米以内的方圆。

表姐一个个的到底。

之后一个个的化为硝烟灰烬。

我看的出来,晓薇在逐渐的进入状态,已经有杀红了眼的趋势。

但是,我突然有一种错觉。

为什么我感觉这帮表姐越杀越多呢?

我轻轻的踮起脚来往远处看着。

顿时我就傻眼了。

前方的环形大厅里,所有的门,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经被打开,表姐蜂群一般从里面鱼贯而出,一窝蜂的冲出来。

就好像我和晓薇是拼死顽抗的猎物,那群表姐是聚少成多集体出猎的蚂蚁一般。

晓薇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苗刀在她手中快速的转了几个圈,她奋力一戳,顿时刺穿了一排表姐,就跟羊肉串那般,抽出苗刀之时,她的身后已经出现了许多表姐。

她陷入小包围圈了。

表姐越来越多,晓薇已经完全杀红了眼。

她如同赵子龙那般只身杀入敌营,给自己造成了困兽之斗的局面,好似有些忘我了,她逐渐变成了攻为主,主动出击。渐渐消失在了一片表姐中,离我越来越远。似乎忘记了保护我。

喧闹杂乱的一群表姐中不时的残肢断臂飞向空中,然后化为一堆泡影。

远离晓薇的我突然少了很多很多的安全感。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也得做点什么。

我的超能力。

我的物质化。

然而我发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集中精神,无法让自己冷静,这种情况下我什么都无法物化出来。

而且现在紧张的局势也让我无法思考。

晓薇的那群毒虫渐渐失去了效果。

地上逐渐的出现了毒虫的尸体。

然后活着的表姐踏着那群虫蛊的尸体继续向我逼近。

毒虫尽管数量再多,也是有限的。

这帮不知道从哪来的表姐。数量则是越来越多。

黑压压的一片表姐向我逼来。

我不住的后退。

那种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和死法的恐惧没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我一步步的后退。

突然,我好似撞到了什么。

我一回头,彻底吓傻了。

一张表姐惨白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那腥红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微微裂开一笑,齿缝中还残留着鲜血。

我不禁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发表姐一把把我按到固定在地上。

完了。

我心想。

小命交代在这了。

然而我眼睛紧闭等待死亡的审判的时候。

我有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我睁开眼。

发现表姐虽把我按在地上,可是并没有杀我,只是手微微扬起,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那恐怖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的目光盯着她也无法离开。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她的脑袋顷刻消失。

晓薇出现在我面前。

把我按到被斩首表姐的躯体也轰然倒地。

晓薇浑身是血浑身是伤。

看来是在表姐群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才想起回到我身边来。

晓薇一把拉起我。和我背靠背的站着。

太多了

表姐实在是太多了。

根本是杀也杀不完。

我听着晓薇粗重纷乱的呼吸,我的心里也发毛了。

表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晓薇再次以为我为圆周转着圈的疯狂砍杀着。

看的出来她分身乏术。已经完全进入了暴走状态。

头颅满地滚,然后一个个的接连消失。

这样下去死是早晚的事。

我绝望的往远处看了一眼。

黑压压的表姐一片一片的压来,一连望不到头。

整个大厅里都是群众游行一般的表姐,任何生物都荡然无存了。

这个XX组织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已经彻底废了。完全被这帮表姐占领了。

表姐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不是的有表姐的手抓向我,然后晓薇眼明手快的将他们斩下来。

表姐已经离我们三米不到了。

晓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然蹲下身去。

“快点,骑上来!”晓薇大声喝道。

我不知道她要干嘛,楞了一下。

“快点呀!骑上来!”晓薇急了。

我楞了一下,一下骑在了晓薇的身上。

晓薇起身,身子颠了一下,背起了我。

这个时候近在咫尺的表姐们突然一声厉叫成群的扑了上来。

晓薇背着我纵身一跳,高高跃起,那些表姐就都扑了个空,稀里哗啦的倒了一片。

然后晓薇背着我踩着表姐们的肩膀和头颅跳跃着,就如同轻功水上飘一般,蜻蜓点水一般跳跃着行进。

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轻功是什么样子了。

表姐们还没甘心,还在扑在空中跳跃的晓薇。

晓薇灵巧的躲闪着。

坐过山车和这个相比起来,感觉简直弱爆了。

她额头上早已经汗如雨下。

背着我,应该很沉的吧。

我在她背上看着她浑身的伤疤,心里一阵内疚。

晓薇踩着每一个表姐的身子行进着。

晓薇跳跃的方向是出口的大门。

那里只有一个白发表姐,静静的伫立着。

在那里淡然的看着我们。

晓薇跳着,把手中的苗刀递到我手上。气息不匀的说道:“……一会……你……结果了那个……姐姐……咱们就……出去……”

晓薇说的很吃力,她的体力估计是真的到了极限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对于门口的那个表姐,感觉很不一样。

虽然她也是白色的头发,猩红的眼睛。

但是我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握着苗刀的手微微有些抖。

我感到一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是我善良的本性使然。

还是因为她有着表姐的躯壳?

晓薇成之字形弹跳这蹦达着。

终于到达了门口,她踩着最后一个表姐的肩膀一个空翻落到了地上。

不管怎么说,

也许我不按照晓薇说的去做今天可能就真的死在这里了。

晓薇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能牵累到她。

想到这,我握紧了苗刀。

晓薇落地,差点没站稳,那表姐就站在我门面。

我紧紧咬着牙,一狠心,牢牢的把苗刀插入了面前表姐的心脏里。

然后,我傻了。

这个表姐没有化为灰烬。

刀入心口处,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

我不仅抬头望着这个表姐。

她的双瞳随血红但柔和。一脸平静如水的望着我。我即便这样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她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望着我

我傻了,无法将目光离开她的注视,她的嘴角渗出鲜血来。

挂着鲜血的嘴角微微一笑、

晓薇一把将苗刀从表姐的心脏里抽出,然后拉着我跑出了大门。

身后那帮表姐一窝蜂的狼群一般嘶吼着追了上来。

我匆忙之后回头望了一眼,刚刚被我一刀刺心的那个表姐没有跟上来,只是背对着我们静静的站着。

我和晓薇玩了命的在漆黑的楼梯过道里飞奔着。

身后一帮表姐丧失病况的追杀着。

很快,我们到达了楼梯上方,就是从废弃工厂进入底下秘密基地的位置。

表姐门在身后近在咫尺

晓薇飞起一脚把门踹开。然后一把把我拉了出去。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晓薇狠命的闪电一般把门关上。

千钧一发之际,表姐被门挡住了。

晓薇赶紧拉着我向外跑去。

依然是大漠狂风。

风沙漫天。

朝阳缓缓升起。

早上了。

我和晓薇跑了几步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倒在了地上。

疯狂的,贪婪的呼吸着这久违的空气。

能活下来太好了。

我从未觉得外界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

晓薇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微闭,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看来她真的是累坏了。

我也半躺着状态坐在地上。胸口一阵的发闷,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发咸。感觉随时都要吐出来。

整个四周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我俩不匀称的呼吸之声。

进基地里的时候是一帮人威风凛凛的进去的。

出来的时候只有我和晓薇两个人狼狈不堪。半死不活。

一帮精英部队,秃头大汉,通通葬身里面了。

风更加猛烈的吹来。

风中掺杂着的尘土和沙子让我睁不开眼。

再睁眼,这眼泪就流了下来。

凸显的这呼啸风愈发的凄凉。

我把头微微的盯着化工厂那道暗门。我生怕门轰然打开那对表姐再一窝蜂的冲出来。

晓薇显然和我想的一样。她皱着眉,吃力的坐了起来,然后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颤颤巍巍的向不远处停在路边上的出租车跑去。

这个地方,着实不敢久留。

体力透支的我一路上还栽了两个跟头,连滚带爬的上了出租车之后,晓薇几乎连车门都没关严实,直接挂五档。油门瞬间踩到底。

车刹那间绝尘而去。

背后掀起滚滚的尘土。

我无意中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我。

头发蓬乱,满脸的血迹土迹混合在一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若在平时看到这样的我自己一准会被吓一哆嗦。

现在完全麻痹,还能活下来已然是万幸。

我转头看了一眼晓薇。

她一句话不说,定定的全神贯注的开着车,目光如炬的盯着前方,几乎是一动不动,蜡像一般。屏息凝神,似乎连呼吸都察觉不到。

晓薇也是一脸的乞丐像,现在我俩天桥底下靠着小睡一觉的话,醒来之后面前一准有路人扔过来的硬币,

车在路上飞速疾驰着。

我脑袋靠在玻璃上,眼睛吃吃的望着窗外。

那个时候我的思维是空白的。

整个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向思考些什么,脑袋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后来我在心理书上看到这是因为过度疲惫和经历了太过恐怖的事情抑或受到强烈的外界刺激后,大脑产生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行为,选择性的不愿再记起一切东西。

我想对晓薇说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这个场合也没什么好说的。

重重的疲惫感肆无忌惮的向我袭来。

眼皮越来越沉。

我不知道这车是要开往哪里。

应该是要回到秀臣的家里或者是医院里。

晓薇这次怎么没把我弄迷麻痹了呢。

也许不用她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

我很自然的就睡着了。

我睡的并不深。

几乎是浅度睡眠。

因为只要还没完全远离XX组织的地下基地,我的心就不可能完全安下来。

潜意识里还是会莫名的紧张,神经还是会绷着。

我几乎就在半睡半醒中游离着。

突然,我的身子猛然一晃,脑袋“碰”的一下,感觉磕在了什么东西上。

我瞬间就醒来了。

我瞪大着眼睛。

我的四周一片阳光明媚,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宏伟的医院大楼伫立在我的眼前。

医院的大门口各种人和各种车辆进进出出。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

也让我重新有种久违的不可多得的安全感。

我又回来了。

我庆幸我还活着。

我才发现车已经停下来了。

刚刚我感到的一晃估计是车猛然刹车的惯性所致。

我把头转向晓薇。

晓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还是目光如炬,面部表情看上去很紧张,全身的动作还保持着开车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真的像一尊蜡像了。

“晓薇?”我叫了她一声。

她丝毫没有反应,假人一般。

“晓薇?”我轻轻的拍了拍她。

她还是静止如钟,丝毫没反应。

“晓薇!”我推了她一下。

晓薇浑身僵硬,就保持着开车的那个姿势,一下栽倒在车门外了。

我楞了一下,顿时就慌了。

晓薇倒地之后,眼睛还是没有闭上,大大的睁着,不过双眼已经失了神了。

我几乎都被吓傻了。手无足措的两秒之后我立马下了车,背起晓薇。

她晕阙过去的还真是时候,正好是医院门口。

我心理焦虑。祈祷着晓薇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我背着晓薇一路往门诊大楼小跑。

我慌张的举动和狼狈不堪的形象引起了无数行人的注目。

我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

我不想晓薇出事。

是我把晓薇带到地下古墓的。

如果不是我,晓薇估计夜也不会到XX组织的研究基地去,也就不会出事。

即便是见到秀臣化身为白发表姐的时候,我的心也没这么慌过。

而且晓薇为了我抵挡住千军万马的表姐,最后还带着我逃出陷阱。

如果晓薇出了什么事,我会愧疚一辈子。

都说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才知道失落。

我算是懂得这种感受了。

“让开!”冲到大厅里,我一声怒吼。

所有的人都看向我,我直往挂号的窗口冲去。

排队挂号的病人们显然吓了一跳,纷纷不自觉的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冲到窗口前,我抻着脖子对大夫嚷嚷道:“我背上的人晕过去,麻烦您帮忙挂个号,快点救救她啊。”说完这话我的眼前也一片晕眩。

后来我也没听清大夫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只记得我的腿一软,身子顿时失去了直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居然还没感觉到疼。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我感到脑袋一片的晕沉。眼睛也酸酸的,典型的疲劳过度的症状。

眼前一片白,墙壁,被子,床,日光灯。

我想起了那白压压的一片表姐。

原来我是在病房里的病床上。

我发现我的手上插着针头在输液,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下坠,显得整个病房静谧无比。

我轻轻的转过头,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原来都已经天黑了。

我临床的那个病人穿着病服坐在床沿上在抠脚。扣完了自己闻闻手指头。

突然他眼皮一抬,看向了我。

“艾玛。你可醒来了!”他愣了两秒突然大叫一声。

他的反应吓了我一条。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别急,我给你叫护士来。”那病人显得有些激动。然后手伸到床头按下了呼叫器上的按钮

然后那人又兴奋的坐到了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给你倒杯水不?”他问道。

“不不……”我慌忙答到,然后手撑住床铺准备坐起来。

这时候我才察觉到我脑袋发涨到什么程度,一阵头晕目眩钻心的疼。

那病人赶忙上前扶我起来。

“谢谢。”我闭着眼睛晕着头答到。

“艾玛,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不,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我一愣

“我睡了有多久?”说着我瞟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黑漆漆的。

那个病人伸出两个手指头。

我愣愣的看着他。

“两天。”他说道。

两天?

不知不觉我都睡了两天了吗?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的的确确,时间已经跨度了两天了。

我居然睡了那么久。

我还以为我是从早上睡到晚上的呢。

“刚来的时候你这一身的血,还以为你是外头让人给砍了捏。结果一擦干净,嘿,你身上几乎就没什么伤。”那病人说道。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也是一团乱麻。

“医生用各种方法强救你你都没醒,结果你也没死嘿,这不,昏迷两天醒过来了。”这家伙显然是个能聊的主。

但是我现在无心搭理他。

我记起我是背着晓薇冲到挂号窗口准备挂号的。

之后便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那,晓薇怎么样了?

也睡了两天?还是已经醒了?

“跟我一块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问那个病友道。

“你说啥?”那个病人瞪着眼睛问道。

“就是跟我一起来医院的那个病人……她怎么样了?”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就你一个人来的呀,没瞅见有别的人和你一起来啊。”。

我懵了。

这个时候,一个大夫带着的两名护士走了进来。

他们看到我,显然也是一愣。

“大夫你瞅,这位大兄弟醒来了吧。”然后那人咧嘴一笑;“我就想他死不了。”

那大夫白了那个病人一眼,然后向我走来:“杜先生。”

我冲着大夫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您可算醒来了,你处于昏迷状态已经将近四十六小时了。”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问道:“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大问题,您是处于过度透支身体加之您前面就高烧没有痊愈,导致的长时间的休克,这是暂时性的。只要醒来就好,没什么大碍。之前半夜还在输着液逃出医院的就是您吧。”

我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那天我们值班的护士还被骂了一顿,”那医生扶了扶眼睛道:“我们不清楚您来医院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一般这样的休克都会持续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不等,像您这种连续昏迷两天的,很是少见,一般造成这种情况除非是体力透支到极限,或者是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推荐您留院观察两天,并且可根据情况为您安排心理辅导。”那医生温和的说道。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道:“我的身体没受什么伤么?”

医生摇了摇头。:“只有点轻微的皮外伤,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

“请问,跟我一起晕倒在大厅的那个女孩子呢?她在哪?”我终于问出了我最最关心的问题。

“她已经出院了。”医生平静的答到。、

“出院了?”我惊讶道。

医生点点头。


“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半夜。”

晓薇先我一步晕倒的。但是比我早就醒来了,而且半夜醒来的。

这个不重要,可是,她为什么私自就出院了,而不通知我一声呢。她不知道我也在这呢吗?

“她去了哪里?”我问医生到。

医生摇了摇头:“不知道。”

气氛陷入了沉默。

我的心顿时空了一半一样。

“她受什么伤没有?”我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她的状况跟您类似,都是体力过度透支加之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导致的昏迷,只不过她身上有划伤和皮下组织出血的状况,这个姑娘体质过人,昏迷时间非常短暂,醒来之后一点看不出疲惫感。她半夜醒来后将住院费交完直接离开了。我们推荐她住院观察两天,她不听。”

我彻底迷惘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机。

什么都没有。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短信。

晓薇去哪里了?

为什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旁边的那个病人要有兴致的听着,仿佛是在听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

“哦,对了,那个姑娘还仔细的询问了下你的状况,我们跟她说你没什么事她才离开的。”

我心说你应该说我颅骨碎裂估计晓薇怎么着都不会走了。

医生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一拍脑袋,然后笑道:“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然后他转身跟身后的护士说了些什么,然后护士就跑出去了。

“那位姑娘走之前说有东西转交给你。我们的护士帮您拿去了。”医生说到。

我精神顿时就是一振。

不一会,护士回来了。

我眼前一亮,

护士双手托着一把刀。

这把刀我一眼就看出。

这是晓薇在研究基地里在表姐当中杀了七进七出的那把古铜苗刀。

护士把拿把刀呈递到我面前。

我接了过来。

这把刀很锋利,质地很轻,近似虚无。但是刀锋的锋芒观之就令人寒由心生。

我把刀轻轻的抽了出来,上面果然有着那些诡异的苗族文字和精致的花纹。通体闪耀着沉稳的古铜色。

的确是晓薇在地下用的那把刀。

晓薇把这个交给我做什么?


我疑惑不已。

我身边的那个病人也看着这把刀出神。

“艾玛,这把刀,好东西呀。”

医生看了看我,然后问了问我:“杜先生请问您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不适么?”

我脑袋还有些轻微的眩晕,我摇了摇头:“谢谢,没有了。”

“嗯”医生在一个本子上边记录边说道:“我们推荐您再住院观察一天,确认您身体真的万无一失了,您在出院,您一下如何。”

我望着那医生:“我再好好想想吧。”

那医生冲我点了点头:“好,那您好好休息,记住别再做什么剧烈运动了。如果有什么决定或者情况,再叫我们。”

“好的谢谢您。”

目送着医生出了病房之后。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口渴。

都说长时间昏迷的人醒来普遍会口渴。

果然是这样。

我叫我身边的病人帮我灌了一大罐冰冷的凉白开。

我一股脑的全灌进胃里了。

一阵的清凉。顿时让我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我的胃也被灌得咣当咣当直晃。

我需要这种冰凉的温度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以便能快速的回复思考能力。

大病初愈还不能好好休息。

怎么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呢?

夜深。

皓月当空。

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身边的那个病人鼾声如雷的睡着了。

他是真能贫。各种能说,之前还一直吵着让我把苗刀给他看一下。看样子他比谁都兴奋。

思考了半天的我脑子里依然一片纷乱。

我起身,下床。走到了阳台上。

我已经用手机给晓薇拨了四个电话了,无一接通,都提示已关机。

我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拨通了晓薇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叹了口气,挂掉电话。

我上一次给人这么疯狂打电话,还是表姐失踪的时候。

晓薇到底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现在又为什么联系不上呢?

她把苗刀交到我手里是什么意思?


我如同云里雾里,百思不得其解啊。

我心里一阵焦虑,同时隐隐有些不安。

我习惯性的想点一根烟。一掏兜里,发现烟早没了。

这个时候,我好似摸到了另一样东西。

我拿了出来,是警官证和身份证。

粗糙的警官证,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粗糙。

这是我上一次去医院调查表姐的事情的时候为了骗过医生物质化出来的一个警官证。

当时身份证也忘带了,这个身份证也是幻化出来的。

想到表姐,我的心里就一阵的抽搐。

自打凤凰城地下古墓发现之后,表姐就失踪了,之后两次见到表姐。

第一次是那场诡异的大雾,表姐在雾中飘然而过,之后对我莫名一笑,转身不见。

第二次就是昨天,令我瞠目结舌恐惧不已的表姐军团。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表姐现在已经大有问题了。

可是我梦中的那个表姐让我到底地下去发现所谓的真相是怎么回事?


那是个偶然的梦吗?


显然不是。

要不是因为那个梦。我也不会半夜潜入古墓。

也不会发现秀臣的尸体,也同样不会引出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梦中表姐所说的真像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指的李秀臣已经死掉了吗?

梦中一头黑发目光凛然的表姐和一头白发双瞳猩红的表姐,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表姐到底是在害我还是在帮助我?

还有。

我晓薇大汉,以及昨天一并进入研究基地的人里,我是战斗力最弱的一个,按说我应该第一个死,可是我身上几乎连伤痕都没有,这是巧合吗?

我不相信。

我想起了那个把我按在地上的表姐手停在空中犹豫不决的样子。

表姐难道是不想杀我。

最后我把苗刀插入最后一个表姐的心脏。

为什么流出来的是血?

而不是像其他表姐一样化为灰烬?


无数的问题涌上我的脑中,简直让我的脑袋快炸开了。

我甚至还没有敢细想秀臣已经死掉这个事实。

我怕我真的会猛然间心智崩溃。

我要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消化这眼前的事实。

我真心的,希望这是一个梦。

月光下,我盯着警官证发呆。

突然,警官证化为一堆粉末,然后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我猛然从遐思中返回现实。

我再定睛一看,身份证也逐渐一点点的粉末化,飘在空气中,一点点的散去。

我傻了。

难道我物质化出来的东西都有着使用期限?


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熟悉,似曾相识。

那白发表姐被斩杀的时候,不也是没有见血,而是化为一堆粉尘么?

我脑中精光一闪,好像把握住了什么。

难道说。

昨天那一堆表姐,都是幻化出来的?

表姐也具有着思想实体化的能力?

按照秀臣未完的研究来说。

表姐也吃过太岁?

我感到脑袋块炸掉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晓薇的那把苗刀。

我很清楚的记得,晓薇和那一行人进入地下的时候,腰间是空空的。

哪里有什么苗刀?

这么长的一把刀,即便是藏在衣服里,也藏不下啊。

当时晓薇拔出刀的时候,场面混乱,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我翻身进屋,拿起那把苗刀,又转身返回阳台。

我在月光下死死的盯着那把苗刀。

那把苗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妖媚的光芒。

我将苗刀缓缓抽出。

寒光乍现,寒气逼人。

那诡异的苗文和图案一点一点的展现在我面前。

我不禁对做出这把刀的工匠巧夺天工的记忆惊叹不已。

突然,一行小字出现在底下。

那是一个隐藏的非常好的一串字。

几乎和古铜色浑然一体。

如果不是我在月光下这么仔细的看。我还真注意不到。

我把刀侧向月光,伸着脑袋仔细的看着。

当我看清那行小字的时候。

我麻痹沉睡再次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绷得紧紧的。

那行字是:

医院不安全,速速离开。

我傻了。

面前我手中的苗刀,突然开始一点点的流逝。

化为一堆古铜的粉末。

一点一滴的流逝在空气中。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手中的古铜苗刀一点一点消散在空气中。跟月光的银辉融合为一体。

我想起了阿拉伯的一个民间故事集,叫做天方夜谭。也称为为一千零一夜。

我感到我现在就生活在天方夜谭中。迟早这恐怖的夜晚会凑够一千零一夜。

这刀上的字说明了什么?

连救死扶伤唯一能带给人安全感的医院此刻都不安全了?

我断定这是晓薇刻下的字无疑。

思维缜密如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将字刻在苗刀上为我传递信息的。

医院里有什么?


表姐么?

我的身子一阵止不住的哆嗦。

最关键是这把刀,

最后怎么会和物质化出来的物体一个下场,灰飞烟灭?

想想晓薇无中生有出来的这把刀。

我不得出了一个令我震撼的结论。

晓薇也拥有着物质化思想的能力,

而且绝对不再我之下。

我想起了在地下和表姐混战之时晓薇口耳中中鱼贯而出的那堆密密麻麻的虫蛊。

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晓薇的体内有着那个统领清血蛊,以及蛊中所蕴含的次生蛊。

但是那么多的虫子是哪里来的?

显然不可能是蛊中蛊。那一个个虫子的个头,凑到一起足以把晓薇的身体撑爆。

只有一种解释那些虫蛊都是晓薇物质化出来的。

我更加坚信了我的断定。

晓薇也吃过太岁?

她是在哪里吃的?

我突然感到我好似陷入了一场大阴谋中。

一场弥天大谎。

所有的人都显得那么陌生那么不可靠。

所有的事情都一片疑云。

我到底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

……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感慨这些事情的时候。

现在我首要做的是想方设法离开医院。

这个所谓的不安全的地方。

世界之大,何处容我身。

我打心底发出这样的感慨。

现在必须找到晓薇,才能问清楚一切。

自打晓薇昨晚在地下发现了秀臣的尸体之后,她的表现就变得非常可疑。

身上疑点百出。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苗刀上的这一串字,仿佛瞬间就把整个医院的气氛给两极反转了。

那令人安心宁静的医院,瞬间变得那么诡异莫名。

我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力图保持心无杂念。、

直觉告诉我要想全身而退的从医院跑出去,没那么简单。

万一路上再遇到些什么波折。

我要用物质化先将自己的身体武装起来,让自己暂时变得强大。

有备无患。

我力图心如止水,让脑中一片宁静。

我告诉我自己,我很强大,我很健壮,我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体力。

我不断的暗示着自己,给自己这样的心理鼓励。

并且一步一步的发展成催眠。

月光下,我展开双臂,身上的青筋一点点的暴露,肌肉一点一点的在膨胀。

顿时我感觉到衣服很紧,似乎随时都要被肌肉撑破的样子。

我感到一股力量从脑中流出向身体的四肢扩散,就如同汹涌的河水瞬间分流那般。

刹那间我感到我的四肢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力量,整个身子也轻飘飘起来。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切。

“你在干啥?”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了我一哆嗦。

我猛然回头,看到我临铺的那个病友正靠在阳台的门框上看着我。

这种静谧黑暗的情况下,突然有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你背后还猛然说句话,你想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瞬间就萎了,转过身看着他,脑袋有些晕眩。太阳穴一鼓一鼓的,心脏也跟着节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大晚上你不睡觉,你在这干啥呢?”那病人咧开嘴一笑,满口大黄牙。

他脸色苍白发,瞳孔黑大,月光的照耀下几乎看不到他的白眼仁,满眼的黑瞳。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我惊魂未定的说道。手不自觉的拍了拍胸口。

“你刚才看啥呢?”他又问道。

天知道这个家伙呆在我身后看了多久。

“没什么。”我敷衍到。

“哦……”那个病友应了一句,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然后气氛陷入了沉默。

这种沉默,配上这暗淡的夜色,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按说话说道这份上他就应该自觉的回屋睡觉去了,或者有话没话的找个话茬聊两句,至少不让气氛这么尴尬。

可他就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那种感觉真的很恶心,让人浑身不自觉的发毛。

这种在夜色下和对方注视久了会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

我想起了一个民间鬼故事。

说清朝有同一县的两个书生相约去京城赶考,一路同行,夜晚,俩人下榻同一农家。

其中一书生由于紧张,半夜起夜,之后在月光下乘凉放松心境。

正当他望着月亮出神之时,不知不觉才发现另一个书生站在他身后忘了好久。

他也是吓了一跳,和身后那书生朋友寒暄几句之后准备回房,但发现那位书生朋友并无意离开,而是一直注视着他。目不转睛。

他顿觉诡异,遂和那个朋友一直对视着,目光交错。

突然,他越盯越觉得慎得慌,越盯着越觉得害怕,正当想收回目光离开之时,他的朋友突然青筋暴突满嘴獠牙化身厉鬼向他扑来。

然后一口将其咬死之后一点一点吃掉。

此后民间就有了夜深月圆之时不能和人久视的说法,说这种情况下和人注视久了会使人产生厉变。

我感觉现在的我就和那书生一样。

我收回了盯着他病友的目光。

气氛还是那么的静谧,

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和白天时候臭贫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我顿觉哪里有些不妥,既然他不发话,我也没理由在这傻站着。

我起步向屋里走去。

他的目光好似锁定我一般,一直随着我位置的移动而移动。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没有看他,但是心里没来由的突然一阵凉。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耀带来的幽暗光线,让着房间里的一切都朦朦胧胧,若隐似现。

最恶心的是这个小号病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现在绝对是无心躺在病床上了,我径直穿过病房向门外走去。

我轻轻的推开了病房的门,向外走去。

看到门外灯光的时候,我真的有种一股脑奔跑。把身后一切都甩掉的冲动。

这门外的灯光让我找到了一丝的熟悉感,终于离开那一片月光下的黑暗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着,然而,当我低头不经意间往地上看了一眼的时候。

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地上有两个影子。

一个是我的。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

发现那个病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也跟了出来,走在我的身后。

我才发现我所接触的人都属猫的。走路都没声。

“你干嘛……?”我轻声的问了他一句。

“我不干啥啊……你干啥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答到。

我狐疑的看了他两眼。

“我去厕所去。”我冷冷答了一声。 

“哦……我也去。”他冲我咧嘴一笑,一口大黄牙。

我现在对他很是反感,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进入厕所之后,我没有回头看他,兀自走到小便池旁。开始解决生理问题。

我余光向两边的小便池瞟着,都没有他的踪影。

他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很显然他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

说要跟我同行上厕所到这里来却不解决生理问题反而站在我身后看着我。

这一切都说明他很有问题。

我没再搭理他,他也没说话。

我长了个心眼,瞧瞧的停下了下体的活动。

厕所的窗户没关,一阵阴风吹来,冷冷的吹在身上,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气氛有些无法言喻的微妙。

我本能感觉到另一股气流从背后传来。

不是窗户刮进来的风!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看到我身后的那个病友正拿着一个匕首向我刺来!

我一个低头,他刺了个空。

-我潜意识里在有所防备。手瞬间扳住他的腰,准备把他摔倒在地。

没想到这个个子不高看上去精瘦的家伙劲道还挺足,我用尽全力他也只是稳稳的退了两步。

接着他膝盖猛力一顶,稳稳的撞在我的胸口。

疼。真心的一股闷痛,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冒金星,眼前一花。我本能的想咳嗽两声的时候,背上又猛然一阵剧痛。

他一个肘击毫无余力的完完整整的打在我的背上。

这下我站不稳直接趴在地上。

虽然浑身的痛感此刻才扩散开来异常难受,但是我还是清醒的意识到这种被敌人打趴在地上身上的弱点尽数暴露在对方眼前任人鱼肉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我看到他直接握住匕首刺了下来。

我本能一个翻滚转身,他刺了个空。

这个心狠手毒的家伙,招招都是足以毙命的狠手。

我一个回旋踢踢倒了他的脚脖子上。

他低声呻吟了一声然后脚下一空,顿时摔倒在地上。

我听到了一阵来自体内的闷响。

这一摔力度估计不轻,听那声音貌似把这兄弟尾骨给摔裂了。

我一下扑在他身上,一只手狠狠的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掐住他的手腕,准备夺取他手上的匕首。

他发出了一阵想叫却叫不出来的恶心声音

但是我太低估这个畜生的力度了。他低吼一声,直接一个反扑,把我压在身下。接着发力这一股劲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了我。

在他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到我的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个家伙的力道绝对惊人。

即便是我将自己物质化的如此强壮,格斗中我俩的实力基本上只能算相当。甚至他在力道上还略占上风。

我俩纷纷都用处了最大的力气。他死命的拿着匕首往下按,我也牟足了力气和他抗衡着。我俩的肌肉都紧绷到极致,青筋全都毕现,他的脸部因为用力过度变形而微微颤抖着。通红。

想必我的脸也是一样。

看看这匕首的刃哆哆嗦嗦着一点一滴的想我的脸靠近。

这个时候我灵机一动,脑袋突然扭向一边,膝盖突然一个顶起,完完整整的装在他的老二上。

从他极度扭曲的脸上就可以看出这有多疼。

我趁着他因为疼痛而造成的片刻松懈中,突然脑袋猛然朝他撞去。

一阵巨大的闷响。我的脑袋一阵眩晕闷痛。要裂开一般,而他惨叫一声一只手无助脑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种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你比对方多一点冷静,你就已经离赢不远了。

我尽力第一时间稳住阵脚,让自己清醒下来,脑子刚刚清晰一点我一把抓住还在地上捂住脑袋呻吟的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子。

都说情急之下的人力量是非常大的,更何况现在我是已经被物质化强大的我。

我双手拽起他,狠狠的往小便池上撞去。

那颅骨和陶瓷相撞的声音,异常的恐怖刺耳。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骨头一点点碎裂的声音。

这种情况下,就要一口气把他弄死令其没有还手之力,一但他有了反攻的契机,那绝对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

小便池上渐渐出现了斑斑血迹,然后血迹一点一点的增多,成喷射状溅射在小便池了里。

我玩了命的撞着他的脑袋,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一个念头,必须弄死他,要不我就得死,我此刻就如一个毫无理智的疯子一般。

直到整个小便池里浮着一层血。我才缓缓松开了手,他一下子栽倒地上,脑门居然让我撞出了一个豁口,冉冉的往外着血,血流在地上,淌了一地。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他也几乎没了动静,气若游丝。

片刻,我拽着他的衣领子,低声怒吼着问他:“说!你为什么要杀我?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我,一副弥留之际的样子。他突然笑了笑,嘴唇微微的动了动,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好似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微弱。
好像是说什么黑崎什么京介

“你说什么?”我把脑袋凑近了他的嘴边。

他再次笑了笑,然后把嘴凑到我耳边气若游丝的轻声说道:“我……艹……你……妈……”

顿时我狠狠的拽起他,然后一把将他掼摔在地上,然后在一起将他拎起,怒吼一声,,将浑身的怒火凝聚在手掌上,用尽生平最大力气将他撞向小便池。

“咣”的一声巨响,这下小便池陶瓷直接碎掉了,落了一地的陶瓷碎片,还有尘土。

这个疯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脑门上的活口大了一圈,肆无忌惮的往外流着血。他双目圆睁,一动不动。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几乎要散了架一般。这个时候,我感觉脑门一热,我用手一摸,手掌里满都是血,刚刚我用脑袋撞向他的脑袋之时力度之大使得我的脑袋也出血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蹲下身子,瞧瞧的把手指头凑到他的鼻前。

一点呼吸也没有了。

看来他真是死了。

杀人了。

我居然杀人了。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

我的脑袋一片乱麻。

这个人的力气实在惊人,我将自己物质化的如此强壮,才拼了老命将他弄死。

若不是今晚我早有防备,相比此刻我早就葬身他手了。

看来那苗刀上写的一点不错,

真的是有人要害我。

有人暗地里想置我于死地。

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之后,我颤颤巍巍的赶忙站起。

这个医院绝对不安全。

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此刻在这里不止他一个人想杀掉我。

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想到这,我向厕所外开始跑去。

跑到厕所门口,一个男大夫正好要进来。

我俩打了个照面。

正好是白天询问我病情的那个大夫。插着兜走着。

“哟杜先生……呀。您的脑袋怎么回事?”他惊讶着看着我的流血脑袋。

“哦哦……没事,一没注意磕了一下。”我强逼着自己挤出一个微笑说。

“用给您包扎一下么?……”话未说完,这大夫就不把脑袋抻着往厕所里面看。“里面怎么了?”大夫问道。

“没事……”我正说着,突然我的余光瞥见这大夫好像插兜里的手正要往外掏出什么东西。

千钧一发之际我拳招呼在大夫的太阳穴上,一声闷大夫一声都没吭瞬间栽倒在地上。

我起步就要跑出去,然而跑了两步我又退回来,我俯下身拿出大夫插在兜里的手。

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弹簧自锁刀。

一股无法抑制的凉意瞬间从心底升起。

我立马迈开步子,脚下生风,飞也似的往外逃去。

一路上我风驰电掣,所有的病人和护士都对我行注目礼。

然而我却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在这个地方谁也不可信。

没准人群中的某一个就想着置我于死地。

我尽我最大的速度跑着,生怕这一路上再出点什么篓子,所幸一路上并无它险,我终于飞奔出了门诊大楼的大门。然后马不停蹄的奔出了医院

大街上瑟瑟的挂着风。

然而我却赶不到一丝的凉爽,我浑身都挂满了汗水。衣服都完完全全的被沁湿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我顿时迷惘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现在应该去哪里?

我完全不知道。

我仅仅是杀了一个人,逃脱出了恐怖的医院而已。

下一部我该干吗?

根本没有人告诉我。

晓薇交给我那把刀上仅仅有着那么一条线索,

我就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

我拿出手机,快速的拨通了晓薇的电话。

我心里不住祈祷着一定要接通一定要接通,我就差给手机跪下了。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深深把我打入了冷宫。

我彻底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我经历了多少恶心的事情不说,关键我还杀了人,这事情很快就会败露,那个时候我会何去何从?

谁能保我?


我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我真的是痛苦到了极点。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一个不管怎么说,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

至少可以不再让我这么流窜暂时能歇一歇的地方。

秀臣在南郎家园的房子!

现在去那里至少我可以冷静的思考分析下当前的局势。

秀臣的身份这么隐秘,想必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在朝阳还有这么一个房子吧。

我顿时起了身,事不宜迟,要走就赶快,我现在我觉得我在任何一个地方久留都有潜在的危险。

我往前又跑了二百来米,气喘嘘嘘准备叫一辆出租车。

我刚抬手,正好一辆出租车开到我面前戛然而止停下。

司机也没探出头来,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我想了想,不能让司机看到我满头是血的样子,会引起怀疑再把人家吓着,然后我拉开了后座的门,坐到了车厢的后座。

上车之后司机一句话都没说,异常的沉闷。

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天气下,司机居然披着一个雨衣开着车。

脸深深的埋在雨帽里,隐在一片淡淡的黑暗中,后视镜中若有似无的能看到司机两颗眼珠。

然而我却顾不得这些细节,直接气喘吁吁的对司机说:“朝阳区,南郎家园,请您开快一点,要多块有多快。”

司机一声都没吭,塔下离合,轰下油门,车缓缓启动。

现在是凌晨,车外一片万籁俱寂,这个时候几乎大部分人都已然进入了梦想。

车里也是一片宁静。

司机一句话都不说,车载广播也不开,气氛沉闷的要死。

司机背对着我,我发现一个细节,这个家伙不管怎么开不管怎么转弯脑袋几乎都不带抬的,脑袋转也不转,路都不看。

“师傅,这天也没下雨,您干嘛穿个雨衣啊?”我为了打破这尴尬沉闷的气氛,我打着哈哈问道。

司机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我有些尴尬,再次起话题问道:“您雨帽这么挡着眼睛,看得着前面的路么?”

司机还是听不到一般,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就如同一个纸人一般。

顿时间我就感到气氛不对劲了。

气氛又沉闷静谧逐渐变成了诡异。

我也不再说话、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股潜在的危险,我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手掌早已经被汗侵透。

车在路上飞驰着。我不住的搓着手,我才发现司机好像连呼吸都没有,完全一个活死人般。

我心里暗暗叫苦,赶紧开打到目的地吧。为什么我遇上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的诡异难辨。

难道我生来就得走背字?

这一路有多难熬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我有好几次都想跳车而逃。

那个司机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一点动静都没有。

终于,在一阵无法言喻的难熬中,车驶到了南郎家园小区的门口。

此刻我已经紧张的一脑袋汗。

司机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雕塑一般。

我丢给司机一百块钱然后推门逃也似的下了车。

跑了几步我回头一望。

顿时就傻了。

那出租车并没走,司机静静的坐在车里,他静止如松的脑袋终于转向我,一双隐藏在雨帽里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本能的后退两步然后拔腿就跑。

细想想,

这一路我看到后视镜里司机隐藏在雨帽中的两个白眼珠就一直是那个位置,都没变过。

司机的眼睛一直处在后视镜中,那么他看的是谁呢?

我顿时停下脚下的步伐。

心里猛然一颤。

这个司机一路上都没有看路,一直在幽幽盯着我看!

我冷汗如雨下。

当时太紧张没注意到。

有些事情过后不能细想。

细想的话恐惧感会成倍成倍的增加。

我一口气跑到了秀臣家的楼下。

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我要虚脱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神经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带着一种解脱感抬头忘了秀臣家一眼。

傻掉了。

窗户内的灯光两者

居然有人??

我几乎快骂娘了

难道我的生活中就没有不充斥着诡异的时候吗?

这个时候秀臣家里会有人?


会是谁呢?

秀臣?晓薇?

不管是这两种人中的谁此刻出现在楼上的房子里我都会疯掉。

我感到我的腿肚子直打晃。

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上去看看。

换做以前的我,此刻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历练的我,此刻心理素质早就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还是会感觉到害怕,但我懂得了面对。

管你是谁,神来杀神,鬼来杀鬼。

我想起了秀臣对我说过的那句话:“一切事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会是谁在楼上呢?

我进入了楼道,轻声轻脚的一点一点的向楼上走去。

整个楼道漆黑一片,我尽量学猫走路,不让脚下发出任何声响,一点一滴的往楼上特务潜入一般弓着腰走去。

随着逐渐接近秀臣家所在的楼层,我逐渐看到了一点光亮。

那光亮越来越清晰。

等到我逐渐接近到了秀臣家门口的时候,

我吃了一惊。

一堆黑衣人此时此刻站在秀臣的家门口,秀臣家的防盗门大敞开。一个个子很高身条修长穿着黑色衬衫的男子,此刻双臂环抱在胸前站在门口,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本能的不让自己出一点声响,背靠着楼梯静悄悄的往楼上望者。

那些人在屋里进进出出的走着。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些黑衣人的装束有些怪异。

都是紧身的黑衣,从头到脚,而且黑布牢牢的把脸都缠上了。貌似只露出两个眼睛,每个人的背上还背着一把细长的刀。

这身装束很眼熟,一幅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人从屋里出来,然后对这个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说:“黑崎先生,我们没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黑崎?好奇怪的名字?

我不记得中国的姓式里有姓黑的。

这个时候那个高个男子对着那个中年人说了写什么。

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但是我确定。

这是岛国语。

我天。

日本人?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那帮黑衣人的装束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了。

这是活脱脱的一帮忍着啊。

这帮人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此刻会在秀臣家里?

他们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我不耳朵紧紧的竖着,想听的更仔细些,想获取更多的一些信息。

偏偏这个时候我却掉链子。

我突然鼻子一痒。

我心里暗叫不好。

我尽全力克制不让自己的喷嚏打出来。

然而我发现我越尽力克制。那欲望月强烈。

我立马把手捂到鼻子上。

然而已经晚了。

喷嚏瞬间喷涌而出。

我虽然用手挡住了。

但是我确定那个声音还是很响。

顿时楼上的所有人都猛然朝我这里看来。

我把身子紧紧的贴在楼梯上。

我确定我这个角度他们不能完全的看到我。

我惊魂未定的靠着,胸口一起一伏。

上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悄悄的把脑袋探出去,轻轻的往上望了一眼。

我发现那个高个的穿着黑衬衫的男子正往这里看着。

突然,有一股气流涌动。

我下意识的头一歪。

“啪啪啪”一排手里剑牢牢钉在刚刚我脑袋所在的位置上。

我彻底傻掉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我轻轻的一抬头,

发现一个黑衣忍着吊挂在我的上方,冷冷的望着我。
那目光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灵气,只有木然和空洞。

标准的傀儡眼神。

他猛然间用铁手想我抓来。

我潜意识里早有预判。

我本能的一低头,头顶一股气流呼啸而过。

这是我经历了无数万份险恶万分的情况后逐渐磨练出的反应能力。

这要换做以前的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脚下发力一个前滚翻向前躲去。

因为以他的体位第一击落空之后第二击必定是由上而下一招毙命。

果不其然,我匆忙回头望一眼,他诡异的从我头顶的位置鬼影般跳下,同时刀狠狠的戳在地上。

这个时候我耳畔才传过来刀出鞘的声音。

这忍者的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我不敢多耽误任何一秒,撒丫子就拼尽全力往楼下冲去。

我的耳边呼呼生风。我基本上都是蹦着走的,一步就是五个台阶。

那帮忍者意料之中的追了上来。

只不过他们不是走楼梯,而是在一层楼梯一层楼梯不断的跳跃着。动作异常灵活敏捷。

我转向的时候匆匆朝上望了一眼。

头顶无尽盘旋而上的楼梯之间,各种黑影闪电般的纵横交错蹑影追风。

我心里一阵慌乱。

更加快了冲下楼的速度。

不知道是我速度太快耳畔有风,还是我精神太过紧张。我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仿佛这帮忍者都是不存在一般。

如此迅捷灵敏的大幅度的活动却没有一点声息,简直是幽灵般的存在。

就在我冲到楼梯口看到一阵淡淡的亮光心里一阵欣慰暗送一口气的时候。一排手里剑子弹般的打在我前方,无一例外牢牢的定在地上,连倾斜的角度都丝毫不差。

如此精准,令人叹为观止。

要知道这地面可是标准的混凝土地面。

可想而知这些手里剑要是射到人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我不禁后退了两步。

然而我下意识的一回头一个忍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无息的来到我的身后。高举忍刀向我砍来。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感到恐惧,我本能的躲开,一下靠在墙上。

他迅猛的一击斩了个空。

动作之大力度之猛使得带动起来的气流吹的我刘海都飘了一下。

之后我飞起一脚稳稳的踢在他的下巴上。

顿时他一声不响的就飞了起来。然后稳稳地装在墙壁上。

我暗自庆幸幸好我出医院之前提前把自己物质化强壮了。

要不我都不知道我今天要死几回了。

我没时间和他对峙,我马不停蹄的冲出了楼道。

只要出了楼道这个狭小闭塞的空间的限制,我逃跑就方便多了。

我以为。

然而我错了。

我飞奔出楼道突然就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在这一片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一回头。

那帮忍者直接从各个楼层的窗口处直接蹦了下来。

而且还是在空中迅速的翻滚着。

最后身轻如燕的平稳落地。

十几米的地方挑落下来都能悄无声息安然无恙。

我唯有吃惊,

我的心也顿时凉了一大块。

我没有时间惊讶没有时间恐惧,我转身就百米冲刺一般速度开始风驰电掣。

我明白我现在随便一个回头就可能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这帮家伙杀人可都是分秒之间的事。

我从未逃跑的这么惊心动魄过。

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金贵。

我真怕我上一秒眼前还是呼啸而过的景象,

下一秒看到的就是自己失去头颅的身子。

我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背后逐渐没有了那种被跟踪感。

我鼓足勇气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

愣了。

空荡荡的大街上空无一人。

只有一片落叶随风飘荡而过。

异常的萧瑟。

那帮忍者呢?

我心里一阵极度的慌乱和危险感迅速的扩散。

越是这种看不到的敌人,越让我心里发毛。

突然,我听到我身侧不远处的地方有异动。

我本能一个侧身。一排手里剑刚好从我身前与我擦肩而过。

我的手臂被蹭到了一点。衣服顿时就划开一个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飙。

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路边的灌木丛一阵窸窣,然后一个飞轮闪着寒光从中电光火石般的飞出。

我纵身一跳,那飞轮擦着我脚底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我听到路边的树林里灌木丛里有着淡淡的树叶的沙沙作响和轻微的窸窣声。

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吹所致。

我看到了树叶间隙里那若隐似现的一个个黑影。

我艹。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转身玩命的逃跑。

我身后那些忍者飞一般的追着。

从一棵树上飞跃到另一棵树。从一个墙头翻滚到另一个墙头。

我心里暗骂这帮家伙前世都是数狒狒的。

我眼前的景物在快速的后退。

因为我将自己的身体物质化的及其强壮。

因此我现在的奔跑速度足以抵得上一辆低速行驶的小汽车。

然而就是这样我还是甩不掉身后那帮幽灵一般的忍者。

我前方一个醉汉举着酒瓶踉踉跄跄的走在我前方。

走路身子直打晃。

他吃惊的瞪着醉醺醺几乎睁不开的眼睛看着我从他身边疾驰而过。

紧接着那帮忍者一个接着一个的踩着他的肩膀作为助力一跃翻上了一个广告牌。

突然一个手里剑飞过,醉汉的脑袋连血还没喷出来就悄然飞出。

最后一个忍者踏着醉汉的脑袋一个前滚翻也跃上了广告牌。

我的眼睛轻轻闭上了几秒。

算是为又一个无辜生命逝去的默哀。

可怜那醉汉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失去头颅的身子断口处冉冉不断的往外冒着血,站立良久,风一过,轰然倒地。

明天早上这又是一起爆炸新闻。

其实能像醉汉那样死的痛痛快快也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至少不用像我活的这么痛苦,每天都在险象环生中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这么想到。

我一直跑着,经过了各种马路,小道,十字路口。那帮忍着或在树与树之间跳跃,或在平地上猎豹一般疾驰,或在墙壁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总之就是如同影子一般无论如何用尽所能也甩不掉。

即便是我在这种剧烈运动下,疲惫感也开始一点一滴的将兴奋的神经击退,悄然无息的侵袭我的全身。

我感到现在只要我一停下来一准得倒在地上。然后被身后那帮忍着围成一圈被砍成肉渣。

我一直直线跑着,前面有一个小胡同。

我想一个转向利用他们直跑的惯性甩掉身后这帮忍者,

我用尽全身力气,最后一次加速。

我感到这是我最后一口气了。

再不成功只有和他们玩命一搏了。

不,准确的说是待宰了。

因为我不可能有还击的力气了。

我突然一个急停,滑倒胡同门口。然后转身飞驰进去。

然而跑着跑着,我发现胡同的尽头,

也堵着一帮人。

我顿时就傻了。

心中一片彻彻底底的绝望。

一股凉意不可避免的袭遍全身,

难道这帮家伙的速度已经快到可以超到我前面去堵我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的脚步逐渐换缓慢下来。

前方那帮人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个个身材魁梧,手中似乎还抄着家伙。

这前堵后截正好给我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我的脚步逐渐停止。

身后的忍者也手扶在刀柄上飞檐走壁追了上来。

我才和他们拉开一点的差距现在又逐渐缩小了。

我汗如雨下,汗水模糊了眼睛。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都说人在思想上已经做好死亡准备的时候。

他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是慢放的。

一帧一帧的。

就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

这个时候一阵嗡嗡的翅膀扇动声传来。

我无力的抬着眼皮。

看着面前一直灰色的飞虫飘然而过。

浑身布满着代表毒性的花纹。

让我想起了那藏在血蛊里的此生飞虫蛊。

看到这个我就想起了。

晓薇……

我笑笑。

没想到我在死前想到居然是这个女人。

看到的也是和她有关的东西。

难道她已经不知不觉进入到我的潜意识里了吗?

我突然好像再见她一面。

我还真就不甘心这么死去。

又一只飞虫忽闪着双翅在我眼前飘过。

然后又是一只。

一只接着一只、

我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眼前的事物的动作开始逐渐加快

一切物体的运动都开始迅速起来。

我眼前的事物又都恢复了正常。

我才发现不是一两只飞虫。

胡同的那一头,一群密密麻麻的飞虫一团乌云一般穿过狭窄的胡同想我这边飞来。

然后那头的忍者。突然有两个正在墙上飞跑的突然歪着脑袋瞬间栽倒在地上。

一个忍者拔出刀冲向我然而刚刚跃起就被这一堆龙卷风一般的虫子冲倒在地。

我做梦一般的看着眼前的一些。

一阵怒吼声将还在恍若梦中的我带回现实。

我一转头,胡同那头那帮彪形大汉大吼着冲了上来。

那气势,异常摄人。

直到他们冲到路灯下的时候。我才看清他们的面庞。

这是一帮穿着肥大的黑色衣服,带着草帽和头巾的男人。

每个人的手中都高举着闪着寒光的砍刀。

那姿势冲锋陷阵一般。

苗族人?

我疑惑了。

然而眼前的状况根本就容不得我思考。

瞬间那帮大汉就嘶吼着冲到我的眼前,和那群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忍者混战在一起。

局面瞬间就异常混乱。

我不禁双手抱住头,紧紧的蹲在墙边。

各种人影各种砍杀着。

之间还穿梭着密密麻麻的飞虫。

我的手背上不时的有温润感传来,不时的有液体滴在上面。

我不禁把手背拿到鼻边一闻。

腥腥的、

那是血。

地上开始出现三三两两倒地的人。还有断枝残臂

看不清分不清是大汉的还是忍者的。

这场面如同武侠剧中那千军万马厮杀一般。

只不过发生在这个地方,让我想起来旧社会上海滩的小混混厮斗。

我不禁缓缓起身,

面前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似乎没人注意到我。

这是个逃跑的极好时机。

我管他后来出来的这帮人是谁。

我轻轻的踮着脚一步一步的后退。

逐渐离混乱的人群越来越远。

突然,我的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


我瞪大了眼睛。

不等我反应过来开。我就被一个无名的人拖拽着出了胡同。

我拼命的挣扎,无济于事。

即便是我将自己物质化的再强大,已经跑了那么远消耗了那么多体力的我,也已经反抗无能了。

我彻底虚了。

我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

我叫也叫不出声来。

那个人就一直拖着我,我差点站都站不稳。他拖拽着我快速的走动的,似乎也是要把我快速带离这个地方。

胡同里的厮杀声离我越来越远,我被带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车门开启的声音。

然后捂住我嘴的手瞬间松开,我一阵的呼吸畅快。

然而还没给我个喘息的机会我瞬间就被推进了一辆车里。

然后车门猛然被关上。

然后捂住嘴的那个人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这才发现我是坐在车的后座上,身边已经做了一个人。

然而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活脱脱被吓了一跳。

这个人脸型消瘦,面如白纸。双目无光但是一看就不寒而栗,那眼中无不透露着一股毒气。

我的目光移向后视镜。

看到司机样貌我也是一阵哆嗦。

那司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手指修长惨白,指甲尖锐无比。目光游离中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凶狠。

而我把脑袋稍稍移了移。副驾驶就是刚刚把我绑到车上的人,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看起来非常精装的样子。

而且他们的服饰也都比较怪异,上面都有着诡异的花纹,他们每个人也都带着形状十分怪异的耳坠。

我想起了百鬼夜行。

而且我这一下就撞见了四个。

我身边的那个人突然开口。

说的话我尽数听不懂,好像是少数民族独特的语言。

他对着前面的司机说了些什么,前面的司机也回应了他几句。

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这车里车外仿佛两个世界。

然而我的脑袋里在拼命思考的时候,车摇晃了一下,突然启动。

我的心里也一阵莫名的慌张。

这是要把我带去哪里?

大半夜,突然被一个陌生人绑到车上。

自己是孤身一人,而且车里的人个个都那么怪异。

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不吓死才怪。

“我说,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我轻轻的问了一句。

没人搭理我,

“大哥?”我又悄悄的叫了我旁边的人一声。

还是没人搭理我。

“我说大……”然而我还没说完刚刚把我绑进来的那个彪形大汉突然测对着我吼了一声。

那声音之大吓了我一跳。

那意思大概是叫我老实点别出声。

顿时我就蔫了。

我这一晚上。

遇上了日本人,遇上了苗族人,这又遇上了这么几个似人非鬼的人。

我这辈子活的是真是够了。

我无力的垂着脑袋看着窗外。

看着窗外逐渐发白的天空。

看着窗外倒退着的路灯和楼房。

不知多久,车突然停下来了。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一个很不起眼但是很雅致的小房子,让我想起了茶馆。

那几个怪人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之后纷纷下车。

我待在车里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车子。

突然,我面前的玻璃被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是那个绑我到车上的大汉拍的,他冲我一挥手,

那意思我很明白,是叫我下车。

现在下车意味着什么。

他们会带我去哪里?

我不禁捏紧了一下无力的拳头。

内心一阵的忐忑。

门外那个大汉似乎有点急,再次挥了一次手。

我心一横。跟他下去。

大风大浪我都走过来了,比面前这情况再凶险诡异十倍的场面我都见过,况且这大汉把我拉出胡同,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想到这,我推门下了车。

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走着。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几个人都很高。都190左右的个头。

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拉开了一个竹制的小门之后,我和白脸人和白手人都走了进去,大汉在门口把脑袋凑出门去四处张望了几下,然后关门进来,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然后他们一言不发的上楼,气氛十分沉闷。

我心里暗暗紧张,他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会不会突然之间就杀了我。

到了二楼。

那个男女不分的高个男人用他修长的手推开了一小竹门。

里面有亮光传出。

然后手轻轻一伸,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我愣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前往里一看。

我就傻了。

晓薇正坐在里面,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安静的品茗。
我不禁哑然失声,说不出话来。

晓薇低头抿茶,眼睛低垂,看到我来了,眼睛抬起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她旁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大中分,身形秀长,面容婉约,但是周身散发一股凌厉之气,让人一见就不由得正色严肃起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我。

潘晓薇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迷茫了。

这到底是唱的哪出?

“杜先生来啦?贵客啊,快进来。”晓薇放下茶杯抿着嘴笑道。

我楞了一下,径直走了进去。

我站在晓薇和那个那个女人面前。

两个女人都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极具魄力的气场,很摄人,我站在那里有些有些手足无措。

“喝点茶么?上好的施恩玉露。”晓薇说着,拿起茶壶,缓缓的给我沏了一杯。

我也是累坏渴坏了,经过刚刚那一通折腾之后,静下来之后口燥的厉害,顾不得那些太多的礼节形象。上前一把拿起茶杯仰头仰头一饮。

水很烫,我的舌头貌似都起泡了。

“呵呵,这可是玉露中的上上品,就这么一口见底,太暴殄天物了。”晓薇笑道。

我说不出话来,那滚烫的茶水一路滑倒胃里,搞的我周身一阵说不出的燥热。

“喝个茶水都这么粗鲁,就不能文雅点么?被鬼子追杀累坏了?”晓薇手托着下巴看着我说道。

我心说老子差点命都丢了还文雅你妹啊,同时我也更疑惑这家伙是怎么知道我遇上了东洋鬼子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晓薇问她道。

晓薇笑笑,对着身边的那个女子坐了一个请回避的手势,那女子对着晓薇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经过身边的时候,还冷冷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是与生俱来的冰冷,丝毫不用做作。

我才发现,这个女人也很高,起码在一米八零左右。

那女子出去之后和那个把这门的半男不女的高个白手男站在一起,然后那个男人冲晓薇点了一下头之后缓缓的把门关上。

我赶紧把头转过来,看着晓薇,等待着她的回答。

“坐啊,站着干嘛?”晓薇指了指刚刚那个高个女人做过的雕花木椅。

我走两步一屁股坐了上去。

然后就不想起来了。

刚刚的那个大逃亡真真切切的是给我累坏了。

而且我发现,每次用完物质化能力静下来的时候,身体都会异常的疲惫,仿佛透支一般。

这难道就是物质化能力给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么?

但是此刻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我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晓薇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焦急的问她。

晓薇面带微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优雅的拿起茶壶,缓缓的往茶杯里续满了茶水。

“这施恩玉露可是十大名茶之一,这一壶又是玉露中的上乘之品,刚才像你那样一饮而尽,怎么会品尝到其中的雅香呢?”晓薇缓缓说道,茶杯里的水面一点点的上升。

茶水倒满之后,晓薇拿起茶杯,伸到脸前细细的闻了一下:“这世间百态,也正如这茶水一般,不管经过什么事情,都得静下来好好想想,如品茶那般细细品味,方能知道这其间的个中滋味。”

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是时候对你说明下了。”晓薇抿了一口茶说道。

“什么?”


“我和秀臣一样,其实都是XX组织的人,我俩同属一个军衔,都是组织中层。”

我微微的张开了嘴,惊讶了一两秒,但是很快释然。

晓薇的这个身份在我的意料之外,同时又在情理之中,其实之前的种种事情已经开始让我怀疑晓薇的身份,潜意识里的直觉就告诉我晓薇不可能仅仅是一个会用蛊术的内苗女子这么简单。

特别是在那研究基地里大战表姐之后。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这个组织的?”

“就是四年前秀臣到我们寨子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晓薇说道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和秀臣同属一个部门,但凡处理要案或执行紧急任务的时候,我俩几乎都是在一个小组里。”晓薇顿了顿,“其实我一开始和你的相遇并不是偶然,是秀臣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监视观察你。”

茶杯里的水腾腾的冒着淡淡的热气,把晓薇的脸遮挡的有些不清晰。

“监视我?监视我干嘛?”我傻兮兮的问道。

“因为你姐姐家的下面有太岁,而你又住你姐姐家。”

我顿时就傻了,脑袋就转不过弯来了。

难道秀臣在晓薇认识我之前就知道地底下的那东西是太岁?

晓薇看着我的反应,笑容收起了一点。

“你以为秀臣在世贸天阶和你是偶遇么?你以为秀臣无端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会没有原因?你就没想过秀臣为什么会让你住在他那个充满监控摄像的家里?”晓薇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看。

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这些事情我还真没有好好想过。

神经大条的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些。

抑或是秀臣的身份和独特的经历,让我对他太过信任了。

现在经晓薇这么一提醒,往事电影回放一般在脑海中播着,历历在目,秀臣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我脑中闪现,好多细节都印证了晓薇的设问。

我微张着嘴,瞪大着眼睛,冷汗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晓薇看着我,轻声问道:“要不要给你点时间缓缓?”

我机械般的把脑袋转向她,颤抖着手示意她继续。

晓薇轻抿了一口茶,表情变得稍稍严肃起来:“对于太岁的研究和寻找,其实从古到今都没有停止过,从秦朝到现在,历经几千年,最开始是朝廷官府兴师动众的发动人力物力在全国各地搜寻,到民国开始,对于太岁的搜寻已经发展为了地下活动,而新中国成立之后,XX组织成立,寻找太岁的任务也就落到了XX组织的头上,而这个时候,境外的一些隐秘实力也逐渐盯上了太岁,这几年对于太岁的搜寻研究尤为频繁,这十几年为了太岁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各种势力的错综复杂,是我三天三夜也对你说不完的。”

我仿佛在听天书一般。

“根据我们现在研究和集合前人所坚信研究的成果来看,太岁天文学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木星每12年绕太阳一周,每年都有一个位置,而这个时候,神州大地上某一个位置对应着会出现一个太岁。而当木星绕太阳十二周也就是144年的时候,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会出现一个百年太岁。木星绕了太阳一百二十周的时候,地上对应的就出现了千年太岁。所以太岁这个东西是个什么物质,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晓薇侃侃而谈。

“大多数人都认为太岁是包治百病的神药,是一种菌类,而现在普遍对外宣称的研究成果是,太岁是介于原生物与真菌之间的粘细菌,也就是半植物半生物。而我们研究的成果是……”晓薇说道这的时候故意停下了话语。

“是什么啊?”我焦急的问着她,等待着下文。

“宇宙行星辐射所带来的产物。”

我傻了。


“其实自古就有太岁是天上星宿的这么一个说法。说它不是红尘之物,古人也有把太岁当作木星别称的一个习惯,有关太岁的研究资料都是绝密的,我说的这些还只都是皮毛,真给你看的话,你未必也能看懂。”晓薇静静的望着茶杯里波澜不惊的水面。

“太岁身会往外散发着强烈的生物辐射,那种辐射也是来自于余留的宇宙辐射,而且年头越久,辐射越为强大,生物辐射本来很微弱,可是强大到一定的地步的时候,就会对其它生命造成影响,破坏其他生物的基因。”晓薇顿了顿“之前秀臣去你家测试的结果,令我们着实吓了一大跳,如此强烈的辐射,连国际上最先进的生物辐射测试仪都能烧毁,要知道这辐射仪的侧视幅度可是世界上最高的,后来我们估算,在你姐姐家下面这个太岁,很有可能是宇宙成形之初就形成的一个独特的辐射源。”

我越听越迷糊。

“呵呵,不和你讲这么多学术性的内容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在你那发现的太岁,意义极其深渊就够了,深远到什么地步呢?有可能改写生命的起源。”晓薇托着茶杯“很早我们就用,高端的仪器在微量的辐射中捕捉到了辐射源,也就是太岁的位置。最后经过详细的勘探,我们最终发现太岁是在凤凰城的下面。

而当我们逐渐定制挖掘计划的时候,排查一整栋楼户主的名字,没想到看到了你,秀臣大学同学。“

“那为什么一整栋楼的居民都没有找偏偏最后秀臣找到我头上呢?”我问了一个及其弱智的问题。

“呵呵,你忘了太岁那头的电线是延伸往哪里的?再加上你和秀臣是故交,这样他很自然的就找到了你头上,之前秀臣已经监视跟踪了你两天了,早就发现了你家里的诡异。你在世贸天阶和秀臣的偶遇,实际上是秀臣早就知道了你的行踪故意去找你的。”

“秀臣怎么会知道我家发生的那些诡异事情??”我想起了第一个夜晚,睡在我枕边的姐姐。

“你别怪罪秀臣,早在白天你家没人的时候,我们组织的人早就悄悄潜入,在里面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顿感晴天霹雳。

我好似掉入了一场弥天大谎中。

“这也是很正常的,这么一个极其重要的太岁,居然有一根电线通往你们的房屋,你和你姐姐都有着重大嫌疑,特别是你姐姐,我们其实都是在暗中观察,秀臣让你住进他的房子里其实也是暗中观察你的一举一动,记录太岁的辐射给你们带来的影响。”

“秀臣派我到你身边来,一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二来也是出于他的私心保护下你的安全。没想到研究组织前脚刚刚入驻凤凰城,后脚你姐姐就莫名失踪了。”

“那……你刚刚见到我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吧?”

晓薇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动手是不是也是故意的?”我问道。

“我想试探下太岁的辐射有没有让你和常人变得不一样。呵呵,你也没吃亏,最后为了回馈你,我不是心甘情愿让你把我扔水里去了么?”晓薇笑笑。

想想也是,晓薇这种杀人如切瓜的狠手怎么可能让我那么容易的就一把扔到水池子里。

我的后背直冒冷汗。

我这下真觉得,我陷入了一场太深太深的浑水,正如晓薇所说的那样,这经历过的事情,就如品茗一般,不好好用心体会,真的发觉不出个中滋味。

“可惜,秀臣死的太早……之后的秀臣居然是你姐姐那个怪……”晓薇说着突然止住了嘴,自知失言。“我不是说你姐姐是怪物,但是她真的太过诡异。”

“没事……”我低沉着声音回答道。

但是心里真的很不舒服。

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姐姐是怪物。

可是姐姐真真切切的就是那么恐怖。

“特别是你姐姐在制造了那么多血腥恐怖的杀人议案之后,特别是你姐姐居然化身成XX组织的重要成员,你知道这个罪名有多重么?最可惜的是,她杀死了那么多国家用了重金培养出来的科研人员,还有太岁到现在的研究资料,都毁于一旦。”

我的心也在滴血。

“你知道那个研究基地现在成什么样了么?”晓薇问我到。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现在那里真的成为一片死城了。太岁也无影无踪,所以,现在几乎全世界都在找你姐姐,各种势力都在寻找你姐姐和太岁的下落。上面已经下了硬命令,你姐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的心咯噔一下。

晓薇也陷入了沉默。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那么。”晓薇良久继续开口“现在说一个眼前的比较要紧的事实。”

我把脑袋转向她。

“XX组织打九年前起因为逐步与国际其它神秘现象研究组织合作增多开始分为00组织和01组织两个派系,00组织的成员基本上都是中国国籍的本国人,而01组织主要是负责海外事物,外国籍成员逐渐增多。当时01组织的规模还远不及00组织,毕竟00组织才是XX的重要组成部分,01只是个派生的分支。

而人一旦多起来就鱼目混杂,自打01组织成立之初就和00组织明争暗斗,暗地里窃取各种情报资料,我敢说,现在的01组织里几乎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国间谍。“

“是间谍为什么还要雇佣他们?”我问道。

“呵呵,只能说你太天真,组织一旦涉及到境外实力,特别是霸主国家的插手,有些事情就身不由己了,这里面的水太深,没法跟你解释。”

“00和01表面上相互合作其实暗藏汹涌,实力也算相当,这之前秀臣和我一直是00组织的得力干将,基本上算是中流砥柱,秀臣的死突然暴露,这下01组织绝对就按耐不住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秀臣的死绝对是XX组织的一个无法估量的损失,00组织和01组织的势力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你没发现那个地下研究基地刚刚被摧毁,01组织就开始行动了么?”

我突然感到一阵后怕。我把头悄悄凑近晓薇。

“你是指的……医院的那些人吗?”我悄声问道
“不然呢?”晓薇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你别跟我说你是从医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好像懂得了医院里的那帮人为什么要害我。

“现在几乎整个城八区里都有01组织的眼线。包括你今晚遇到的忍者部队,算你撞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遇险了?”我盯着她眼睛问道。

“01组织内部有我们安排潜入的眼线,我们接到通知了,”晓薇抿了一口茶水“而且就算用脚丫子想,你今晚肯定会有危险。”

我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很乱,任何的人都那么不可靠,那么鱼龙混杂。

“那刚刚胡同里那帮拿刀的汉子是你派去接应我的?”我问道。

晓薇点点头:“准确的说我是收到了眼线的通知然后派族人去营救你的,正巧赶上你逃命撞上了。算你走运。”

我说那帮大汉的装束怎么都那么具有苗人的特色。

而且还有那诡异的突如其来的飞虫。

“你的族人?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疑惑着问道。

“你以为我醒来出院之后只会闲的只担忧你一个人吗?地球不是围着你转的好不?我向族中联系请救兵去了。”晓薇叹了口气道“现在01组织的卷土冲来搞的现在局势非常危险和复杂,为了增强实力也为了咱们的安全保障能高一些我把族中大部分精壮的苗族武士还有父亲手下的四大毒王请来了。”

我想到刚刚把我绑来的那三个怪人还有刚刚和晓薇喝茶的那个冷面女子。

“你指的是那几个高个怪人?”我瞪着眼睛问晓薇道。

晓薇“扑哧”一声笑了:“他们样貌怪异是因为常年触毒所致,他们都是用蛊的佼佼者,在族中都是有着很高的声望的。别看他们平时都一副扑克脸示人,其实他们心地都很好的,你应该感谢他们,今晚要不是他们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想了想,问她道:“那你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呢?”

晓薇顿了顿,托着下巴沉默了一会。

“那天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已经在急救室躺着了。当时我还没想到01组织来的会这么快,要知道那个时候地下研究基地才刚遭劫难不久。


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医院里已经到处是01的眼线。而其中一个潜伏在01组织里的人是我们的人,他也被派遣到医院里做便衣护士,可巧正好是她参与救治的我,她告诉了我医院里的情况,还告诉了我你所在病房的位置,可惜你不争气,我醒来之后你还在昏睡,那个医院着实不能久留,而通讯设施根本没法用,他们那里可以截获我以任何电子形式向你传递的信息。


最后我堵了一把,我把医院危险的信息镌刻在苗刀上,让那个护士在你醒来之后传递给你,尽管这样会引起01组织的怀疑,但是他们肯定会观察你看到苗刀之后的反应而并不会急着逮捕你。


之后我在护士的协助下离开了医院,当然,也不轻松,我沿途干掉了两个跟踪我的人。”晓薇捏了捏手。

我死死的盯着晓薇:“那你用的什么方法雕刻的那些小字?为什么只有在月光下的时候才显现出来?”

晓薇楞了一下,不自然的笑笑:“那你就别管了。反正现在你已经逃出医院了,何必去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为什么那苗刀最后会化为一堆粉末?”我紧逼着追问道。

晓薇的脸色明显不自然了,那略显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死死的注视着晓薇的眼,我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的不安,还有种若隐似现的愧。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点不错。

“你是不是吃了太岁了?”我单刀直入的问道。

晓薇的笑容立马消失了。

“你都知道了?”晓薇冷冷的注视着我。

我笑了一下:“破绽太多了,那突然出现的小字,那化成灰烬的苗刀,你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晓薇不惜暴露自己食太岁获得物质化能力也要保我安全的心意。

气氛沉默了一会。

只有茶水的热气缓缓上升着。

晓薇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轻轻一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没错,我是吃了太岁了。而且是和秀臣共享的。”

“你的意思是秀臣也吃太岁了?”我有些紧张的问她。

“不错,在地下的秀臣被取上来送到研究基地之后,我去过两次,不过那个时候你所说的“秀臣”已经是你的表姐了。”

即是说,表姐吃了太岁?

“那你为什么要吃太岁呢?”我问她。

“呵呵”晓薇轻笑两声“私心。我也是个常人,我也免不了俗,尽管对于太岁的研究还没透彻,但是千年来古人的智慧不是骗人的,从秦朝开始史书就有记载吃太岁可以延年益寿甚至拥有不死之身,道家的永生之谜可能也和太岁有着紧密的联系。而且,最重要的是……”

晓薇的修长的手指上瞬间出来的一道符文,然后又瞬间燃烧化为灰烬。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心想事成的能力。”晓薇笑笑。“这种物质化能力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我也脱不了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了这种能力,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这也是为什么各方势力都在力争找到太岁的原因。”

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

这个太岁必定是祸水。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太岁也不例外。看你怎么看待他了。

我紧紧的盯着晓薇,一瞬间我觉得晓薇是那么陌生,离我好远。

但仔细想想,也释然。

晓薇是人,不是神。

人人都像拥有着更高更强大的能力。

人人都想往高出走。

“话说,你不是也吃了太岁了么?”晓薇突然问我。

“我?什么时候吃过?”我诧异道。

“那你的实体化能力又作何解释呢?与生俱来?”晓薇眼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哑然了。

这个确实很矛盾。

我也确实无法解释。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的确确的是没有吃过太岁这种东西。

我甚至见都没见过,只有在科普杂志上见过有关于太岁的只言片语。

但我又确确实实拥有了物质化的能力。

而且正在一点一点的掌握纯熟。

我没法回答晓薇。

这个真的是邪了门了。

我有些窘迫的望着晓薇,不知道作何回答。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动静尤其的大。

我和晓薇不约而同的把脑袋朝门看去。

那个四大毒王之一的大汉还有白面人,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忍者,走到屋里。然后一把把蒙面的忍者掼在地上。

看到忍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忍不住要跑。

“这是怎么回事?”晓薇看着地上的二人问道。

“我们刚才在屋内喝茶,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房间里的在房梁上倒挂着偷听我们说话。”粗壮的大汉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进入到这里的?”晓薇问道。

那两个忍者跪在地上,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那眼神,标准的傀儡。

后面大汉一脚踹翻前面那个忍者:“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个忍者起来之后仍旧一言不发。

晓薇起身,然后缓缓走到那个忍着面前,一把将他蒙面的黑布撕掉。

然后用手捏住他的两腮。

我也起身轻轻上前。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忍者都已经被割了舌头了。

难怪他们说不出话来。

这个组织做事还真是绝。不留余地。

晓薇放下手,然后轻轻的对着身后的白面人说道:“帮我拿笔墨信封过来。”

那个白面人点头应允了一下,然后轻轻鞠了个躬退出门后。

我看到那些忍者双目呆滞无神,完全打蔫了。我心里一通说不出的滋味。

我想起了书中所说的,做忍者所需要的境界,忘记自己。

少顷,笔墨拿来,晓薇轻轻接过,然后伏案疾书,修长的笔杆灵巧的在宣纸上舞动着。”

写完之后,晓薇把写好的纸张放在信封里封号,然后走到忍者面前,递给他们。

“最后再给你们一个给你们主子效忠的机会,把这封信交给黑崎京介。”

那忍者犹豫了一下,然后双手接过那封信。

“走吧。”晓薇毫无语气的说了一句。

两个忍者给晓薇单膝跪地行了一拜之后转身冲出门从窗户跳了出去。

然后消失在苍茫的雾气中。

“就这么放他们走?太不解恨了吧”那个大汉抱怨道。

晓薇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淡淡说道了:“放心,他们对主人是绝对忠心的,那封信,绝对会送达。而且送达之后,他们必定会死。”

做忍者,任务失败之后,便是耻辱,只有以死谢罪。

剖腹吗?

我望着窗外想到。

夜。

窗外一片明朗,月亮高高挂在空中。

茶社一楼的大厅里。

两侧分别对峙站立这两群人。

晓薇优雅的坐在太师椅上,四大毒王分立两侧,然后持刀的内苗武士一字排开,我也忐忑不安的站在晓薇太师椅的旁边。

对面,黑崎京介也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后一排忍者右手放在未出鞘的忍刀刀柄上,单膝跪地,朝这边虎视眈眈。

晓薇轻轻吊起一根烟,缓缓点上。

对面的黑崎京介也叼起一根雪茄。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身材高大修长,两条大长腿轻狂的翘在一起。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凡之气,面容竟有几分清秀。但是看起来又不失稳重。

怎么想也想不到01组织的新生代接班人居然是这么年轻。

我的思绪回到了白天那两位忍者离去不久的时候。

“就是他”晓薇一下把一个文件袋甩到我面前。

我打开看了看。

“黑崎京介”这四个字顿时映入我的眼帘。

“这就是此次01组织参与调查研究基地被毁事件的领导人?”我问道?

晓薇点了点头。

我往下看了看资料。

来自日本神户。
旁边那证件照上,他的一双星一般的黑瞳邪魅而狭长,用美目盼兮来形容不为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眼神让我想到了死去不久的秀臣。

细看才发现,二人眉宇之间竟有些相似。

“京介是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的若头,即是二代目弘道会会长,因为过硬的个人实力和山口组在国际上的影响,在大前年被XX组织物色到,加入了XX组织的海外部01。结果这几年之间他平步青云,仅仅四年就做到了能在01组织呼风唤雨的地步。被看作是XX组织升起的一颗新星。”晓薇如同复读机一样准确无误的读出了资料上的内容。

我看了一下年龄,是26岁。

想不到这么年轻的一位青年就成了众人眼中最看好的01组织接班人,不可不谓是年少得志。

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这个家伙有着什么作为?能让XX组织居然主动找上门去,而且还往上爬的这么快。”我看着资料满心好奇的问道。

晓薇笑了一下,端起茶杯看着窗外。“其实XX组织大部分招募进来的那些奇人还有得力干将都是主动物色到的,因为除了各国政府的高层首脑和一些特殊组织,寻常百姓之间是不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的。”

晓薇把头转向我:“包括李秀臣。”

我不禁愣了一下。

和秀臣共处的两年大学生活中,这个人除了优秀到不真实以外,我还真没有觉得他有着何种奇能异术,能让XX组织主动找到他头上。

李秀臣,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优秀的青年人带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平静如水的外表下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心事。

我总觉的踏入XX组织这就是一条没有选择余地的不归路。

一想到这,我就一阵的心酸。

晓薇似乎看出来了我情绪微微的变动,她缓步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从我手中拿过黑崎京介的资料。

她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早在四年前,山口组追杀一位叛逃的成员,结果私人飞机在经过巴布亚新几内亚的一个小岛上空突然引擎出现故障,结果飞机坠毁,整个机组人员全部死亡,他劫后余生的幸存了下来,结果他硬是靠着自己过硬的生存能力单枪匹马灭掉了岛上的食人族并且奇迹般的在几乎寸草不生的小岛上生存了半个月,还手单枪匹马手刃了岛上的食人族部落,直到日本政府最后派专机搜寻到了他,这件事世界政府的高层之间很轰动,到现在他在岛上是如何生存并且靠何种方式夷平了整个食人族部落,还是一个迷。”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天方夜谭般的诡秘事件,但是听到晓薇的叙述,我还是感到微微惊讶,顿时我对这个谜一样的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也很好奇一个常人是通过何种方式做到这一点的。

晓薇顿了顿“之后京介回国,这件事就被封锁了起来,之后XX组织确认了事情的真实性之后,主动找到了他,将他编入了01组织之内,并且委以重任。”

我抬头看着晓薇:“那他当年在荒岛上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呢?”

晓薇摇摇头:“这些事情都是当作三级机密来封锁的,即便是同属一个组织,我也无从知晓,只有最高层才有知情权。”

“从京介加入01之后,他的表现就异常突出,三年之中分别参与了乌拉尔山脉的神秘力量调查,天启大爆炸以及象雄之谜的调查。凭借这三个迷案,他在组织中的地位也步步高升。”晓薇手托着下巴“我和他曾经在酒会上与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他给我的印象是,城府很深。”

晓薇的说辞听的我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XX组织里的人都是万一挑一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到的本领,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京介这个人,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这么多了”晓薇叹了口气,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那他这次的出现是为了…………”我看着桌上的资料。

“太岁”晓薇一把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潘小姐,别来无恙啊。”京介的一句话把我从昨晚的遐思中带回现实。

我没想到一个日本人的中国话可以说的这么标准。

对面的京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眼睛修长而狐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旁边的晓薇轻轻的吐出一缕烟,也微微一笑。

那笑容任谁都能看出是皮笑肉不笑。

“还凑合,就那样,”晓薇弹了弹烟灰“倒是你,稀客啊,几年也见不到一次面。”

京介笑笑,那星一般的黑瞳突然移到了我的身上。

然后他的目光就停住了,开始上下打量我。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位小兄弟昨晚居然能从一队忍者手下逃离,不简单啊。”

我没有逃避,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

那眼睛似乎也有种魔力一般,能把人吸进去,我不得不承认,很迷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察觉到为什么这个眼神如此的熟悉。

这双眼睛几乎和李秀臣的一模一样,给人的感觉也是如此。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这才发现,不光是眼睛,包括气质,眉宇间的神态,举手投足间的那种优雅从容,都有着秀臣的影子。

那一刻,我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就是另一个秀臣,或者说是秀臣的翻版。


“呵呵,这位是李秀臣的生前好友,杜先生。”晓薇向京介介绍我。

殊不知昨晚我差点死在这人手上。

京介冲我点了点头,算是问好。然后用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像,太像了,越看越像。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秀臣再世。

“杜先生,昨晚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纯属误会。”京介朝我笑笑。

那笑容,那语气,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威胁更恰当。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受伤。”我也对他报以一笑。

其实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场面上必须过得去,说是误会,鬼才信。

毕竟今天的主题不是打架来了。

“敢问杜先生是什么来头?”京介看着我问道。

晓薇轻轻一笑:“秀臣的一个大学校友,并不是XX组织的人。现在是一家小广告公司的职员。”

我顿时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我的身份和地位和在座的每一位都相差及其悬殊。

京介的脸上闪过一丝吃惊的神色,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稍纵即逝。

“在下的虾兵蟹将居然连一个寻常百姓都不能伤及皮毛,着实蒙羞。”京介笑笑,看我的眼神更加多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晓薇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只不过,太岁就是在杜先生的姐姐家的地下发现的,而且……”

晓薇将烟掐灭,加重了语气:“上面下达的最高级别的赤色通缉令,也是针对他姐姐的。”

京介的表情一瞬间凝重严肃了下来,那玩世不恭的微笑,被收敛起来。

气氛一瞬间凝固起来,大家都开始沉默,没人说话。只有烟雾缭绕

足以见得现在姐姐的影响力。

赤色通缉令是XX组织最高级别的通缉令,即是说可以为了抓到通缉的人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是再多的人力物力财力。

晓薇对我说,我姐姐有幸成为了XX组织自打创立以来第一位登上赤色通缉令的人。

现在为了抓捕到姐姐XX组织也史无前例的将抓捕任务交给00和01组织合作完成,并且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千年太岁的下落。

我身后的四大毒王都跟僵尸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

“说到太岁,”京介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组织上下达了海外部和内陆部共同合作完成这一任务,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京介一把掐灭了手中的雪茄。

“很好,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晓薇说道。

“关于这次千年太岁的研究资料,现在在哪里?”京介盯着晓薇问道。

“你也查秀臣的住所,也是为了这件事吧?”晓薇看着他问道。

京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结果呢?”晓薇明知故问的问道

“呵呵”京介双臂环抱胸前“潘小姐,这样没有意思,我如果找到了研究资料,还回来问你么?不瞒你说,在得知研究基地出事之后,我彻夜带着人连续搜查了秀臣在京城和京郊的五处住宅,结果是一无所获。”

晓薇笑了笑,没说话。

“潘小姐,现在00和01两个组织首次合作,我们必须坦诚相待,现在你于情于理都得把那太岁的研究资料公开出来,这对调查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晓薇摊了摊手:“现在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没有这次千年太岁的任何资料。”

京介狐疑的盯着晓薇。

“你也知道前几天地下研究基地的惨案,千年太岁的研究一直是在那里进行的,全封闭式研究,资料也全部封存在资料库里,而且是由李秀臣所率领的研究小组一手负责的,现在整个研究基地毁于一旦,资料库也全被烧毁,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况且……”

“况且什么?”京介问道。

“接受太岁研究时候的李秀臣,已经不是李秀臣了。晓薇说道。

京介明显就是一愣:“你说什么?”

由于事情刚刚发生两天,对于地下研究时间被毁的调查小组也刚刚成立不久,我和晓薇也都还没被拉去录口供辅助调查,总部那边的事情全程录像和事情经过想必京介一伙还没看过还不甚了解。”

“我说,自从太岁被带到研究基地研究的时候,李秀臣就已经不是李秀臣了。”晓薇又重复了一遍。

“那他是谁?”

“王忆然,”晓薇一指我“他的表姐”。

京介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了。

接着晓薇对京介叙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晚,那地下发生的惨绝人寰的惨案。

现在想想,那也是一段不愿触及的回忆。

我留意到,在晓薇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京介的表情一点点的在凝固,眉心也轻轻的拧了起来。

晓薇平静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没有人说话

窗外的虫鸣传来,更凸显的氛围愈发的静谧。

“你是说,李秀臣已经死了?”良久,京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晓薇点点头“上个月底下唐朝古墓发现的初始,李秀臣就死地下了。”

京介手托着下巴,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

我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难以掩饰的悲伤神色。

如果不细心看还真的难以发现。

“也就是说,所有跟太岁有关的研究成果现在都已经没有了,你所想要的资料我们也在寻找,但是可能性几乎不大了,因为不是李秀臣本人参与的研究,很可能资料已经被王忆然销毁了,而千年太岁,也被王忆然携带潜逃了。”

京介似乎在思考,他长时间的没有说话。良久,他又点上了一根雪茄。“他姐姐,到底是什么人……”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道。

想到姐姐变成那样的杀人狂魔,我的心也如被撕裂一般疼痛。

这个时候,京介突然猛烈咳嗽了起来,然后他身边的忍者侍从掏出了纸巾给他。

那咳嗽的程度令人感到吃惊,在京介收起纸巾的那一刹那,我似乎看到纸巾上有血点。

难道是咳出来的?

看来这家伙的身体不怎么样。

晓薇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京介,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京介收起纸巾,胸口还起伏了一会。

“那么。他姐姐王忆然现在在哪里?”平静下来的京介问道。

“不知道,来无影,去无踪。”晓薇说道。“之前大陆发生的那几起比较有名的连环杀人案相信你都有所耳闻吧,这也是XX组织最后接受的一个案子,杀人凶手就是他姐姐。”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汇集到我身上来。那目光交织成一道网,网上有刺。

“你最好等到组织对于地下研究基地被毁时间的调查报告出来好好研究下,再仔细看看她姐姐的卷宗,既然这次我们属于合作伙伴,理所应当的就应该尽最大的坦诚相待不留余地,这案子早点破了,对你我都有好处。”晓薇目光如炬的盯着京介“既然今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有些话还是说透了的好。你其实是冲着太岁来的吧?”

晓薇一语点破。

京介微微一笑:“潘小姐是明白人。”

晓薇也是一笑“我之所以敢把话说的这么透,因为我的目的也是和你一样,中国有句俗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应该清楚00和01的实力对比,相比与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去打着调查处理案子的名义找到太岁,不如我们一起来的实在。”

京介抬着眼皮看着他,那魅惑的眼神直视着晓薇,没有说话。

“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的,有些不必要的事情,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保证彼此的安全才是合作的基础,你说对吧黑崎先生。”

京介点点头。

晓薇笑笑,然后说道:“至于杜先生昨晚的遭遇,就全当是他自己不小心,这个案件我回头向组织申请他作为特邀人员参与,以后都会是合作伙伴,还请黑崎先生多多关照。”

京介突然爽朗的笑了两声,然后看看我:“潘小姐很器重杜先生啊。”

晓薇笑笑,没再说话。

“潘小姐也是爽快人,我非常欣赏。”京介像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打量着晓薇。

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之后两人几乎就是把话说开了,毫不掩饰。很明显,于公于私,两方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找到千年太岁,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目的,我想答案非常简单。人类所共通的私欲,这个东西是没有国界限制的,这是人类几大罪宗中的一项,是一种邪恶的本能。

仅仅是将思想实体化这一项能力就足够各种人为其抛头颅,洒热血。

之后晓薇和京介的对话异常的直白,没有任何的虚伪的掩饰,但是在我看来,话语之间仍然暗藏玄机。每句话都很直接但是绝对是字字珠玑。说白了,双方都是老油条了,都是城府很深的人,现在两方人聚到一起,明着是合作,明争大概是没有了,暗斗绝对少不了。场面上必须过得去,私底下又是另一回事。

双方都把虚伪两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的直觉告诉我,等到太岁真的找到之后,00和01之间必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趟水,太浑了。

那晚一直谈到后半夜京介一伙人才离去,与我想象之中双方会闹得大红脸不通,谈判的结束还是很愉快的,我不得不承认,晓薇真的算是女中豪杰,在外交应酬方面,也算是一把好手,对于与人打交道可谓是得心应手。这对于常年与世隔的内苗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还有一点不得不提,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谈话中提到李秀臣的时候,京介总是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今后你要提防着自己的安全,京介这个家伙,老姜一块,不得不防啊。”晓薇端着茶杯站在窗前对我说道。

我坐在她身后的木椅上,趴在桌子上点了点头。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晓薇说道:“你觉没觉得?黑崎京介和李秀臣……有些相似?”

晓薇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侧过脑袋看着我,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呢。”

不晓得如果现在秀臣还活着将会是什么样子。

我的直觉告诉我,秀臣还没死。

他还活着。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也许是在我的心中。

每每想到这一点,心里就徒增伤感。

“你说,这是不是巧合?”我问道。

晓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你也将近一天一夜没睡了,赶紧现在去客房睡一会吧。”

说到这,我是感觉到眼皮有些发沉,于是乎我转身离去准备休息。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回头问了晓薇一句:“你觉得,为了一个太岁而这样折腾,值得吗?”

晓薇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良久,她把身子转过来。

看的出她表情有些动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她的面容有种颓废的凄美。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她看着我说道。那眼神似乎在向我透露着另一种东西。

我的脑海中响起了秀臣的那句话:“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它的道理的。”

第二天,晓薇带着我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接受XX组织专案小组的调查,然后晓薇对总部直接提出申请,将我调入追捕表姐寻找太岁的小组,凭借着晓薇在组织中的地位和关系,我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进来。

晓薇对我说,当年秀臣就是向上级申请将她作为特邀人员加入他的办案小组,结果之后晓薇就凭借出色的能力顺理成章的进入XX组织了。

然而我却不想重蹈晓薇的覆辙。

之后我想了想,去了趟公司,辞去了我在公司的职务。

因为我知道,这个案件真想破获的话,短期之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我很不喜欢这家公司,但是我也没必要继续在哪里挂着一个名额干领工资了。尽管这是托秀臣的福。

当我把辞职申请呈递到张总面前的时候,他是一脸的惊讶。

“你真不打算干了?”他瞪着一双牛眼问我。

我点了点头。

张总扶着额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故作忍痛割爱状。

“要知道,公司没有了你,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两年公司人才流失很多。”张总痛心的说道。

我笑笑,没有说话。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攸关的事情,我的价值观改变了许多,对一些事情,也看淡了许多。

我想起了以前老板一次次把文案摔在我头上骂我废物的时候

换做以前的我,此时此刻真想一脚踹在丫头上,骂丫一句:“爷不伺候了,炒你丫挺的鱿鱼。”

但是我现在的心境很平和。

我也知道老板之所以对我这么客气都是因为秀臣。

“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么?”老板问道。

在他的眼里,如果我在,秀臣会常常照顾他的公司,秀臣可是一块大金砖。

我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之后打算哪里高就?”老板不甘心的问道。

他一定是认为我是接着秀臣这个青云平步升天了。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对老板和蔼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干了再见,后会有期。”

然后我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从容的离开了办公室。

我觉得,当一个男人在经历了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后,如果还不能对他的老板说一句“对不起,我不干了”那么他就有愧于上帝赋予他的男性的生命历程。

出了公司之后,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后我又分别去了姨妈姨夫家,还有我的家,分别看看姨妈姨夫和爸妈。

因为我此去一走,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过程可能很凶险。

我必须走前看看我的亲人们。

颇有些壮士出征的意味。
在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警方已经找姨父姨妈问询过姐姐的情况了,姨夫和姨妈也理所应当的知道了姐姐所犯下的罪行,二老的心都碎了。


姨夫说姨妈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在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姨妈哭的昏死过去,在医院抢救过来之后整个人就如同被掏空了一般,每天都失神的望着窗外,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姐姐的名字,茶不思饭不想。


警方给二老做工作,让她们尽力联系到姐姐,劝说姐姐自首,或者能提供姐姐的下落,但是。这个世界上好像除了姐姐自己,已经没人知道姐姐在哪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温文尔雅柔情似水的姐姐怎么就成了杀人狂魔了。

我也是如此。

之前一直精神矍铄的姨夫也是愁得一夜白了头发,看到姨夫和姨妈的状态,我的心也碎的玻璃一般,姨夫一双起满老茧的手颤巍巍的握着我的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两眼里满含着尽力止住的泪水。

同为男人,这种泪水的含义,我懂。

二老一直视我为亲生儿子般,这个时候,我真应该好好的陪陪姨夫,此时此刻,我可以说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但是我做不到,眼下还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

我握着姨夫手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姐姐找到。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给自己下达的死命令。

因为此时此刻,我背负着的,是许多人翘首以盼的期望。

依依不舍的告别姨夫后,我回了一趟平时难得回去的家里。

在经历了这么多在鬼门关进进出出的诡异事件后,在回家里,又是一番别样的感受。

格外的温馨,格外的令人怀念。

有些事情,真的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其实,有一个温暖稳定的家,过上平平淡淡波澜不惊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幸福。

只可惜现在的人大多数都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是我最大的感受。

爸爸妈妈照例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家长里短。

不过他们二老似乎还不知道姐姐的事情。

我对二老说,公司要排我去新疆的分公司发展业务,可能一年半载回不来。

我现在还记得爸妈当时的眼神。

那种依恋和不舍。

我发誓如果我此去能活着回来的话,无论如何今后我都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尽自己所能多陪陪二老。

在陪他们吃了顿饭之后我离开了家门。

爸妈一直在门口目送着我离开。

我不敢回头看他们,我怕和他们的眼神碰撞。

最后去了趟姑妈家。

我又看到了活蹦乱跳的毛毛。

这毛头小子一直拉着我的胳膊跟我说想姐姐了,想和姐姐一起玩。

我想起了最初恐怖的那两夜。

我对毛毛说,姐姐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姐姐的心里一直是有你的。姐姐早晚会有一天回来看你,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陪你看喜洋洋灰太狼。

毛毛懵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听懂了没有。

我怜惜的摸摸毛毛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问他:“你觉得,这个世上有几个姐姐?”

毛毛瞪着一双水灵灵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两个。”

“两个?”

“嗯”毛毛使劲的点点头,伸出两个小手指:“一个对我特别好的姐姐,还有一个特别吓人的姐姐。”

然后我就愣了。

那晚,晓薇立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星空,我坐在她身后,感受着窗外的微风拂面。

这样难得的宁静而又祥和的夜晚,以后大概是不多了。

“丰,这件事把你也卷进来,你后悔吗?”晓薇看着窗外的繁星,在问我,但是语气像是自言自语。

我沉默了良久,然后抬起头,看着她所看到的星空。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她没在看我。

“不后悔,惹事失踪的是我姐姐,这件事本身参与本身我也是义不容辞,”我坚定的看着她。

晓薇也没有说话,我仿佛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伴随着微风,拂过我的耳边。

良久,晓薇缓缓的转过身来,轻飘飘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在一泓静水一般的生活中突然卷进这个事件中来。”晓薇一双眼睛空灵的盯着我。

我一愣。

这个问题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想过。

仿佛一切的根源,都是在太岁身上。

想想牵扯到这件事中来的人,或多或少都跟太岁有些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我和太岁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不知道到底是人心险恶,还是太岁的奇异,

归根结底,这都是命。

就如同公式一般,这就是命,时间正好走到了这个点,理所应当就应该发生这些事情。

每个人生来的轨迹都是定好的。

上帝的玩笑。

我没有回答晓薇。

我不知道怎样说出我的答案。

我只有静静的将她那空灵的目光尽收眼底。

晓薇突然迈步,轻轻的走到我的身后。然后在我的身后,温柔的一把环抱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脸紧紧的贴着我的脸。

很凉,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

“其实,我真的很怕命,我真的很怕你和秀臣的命运一样。我不想失去你。我真的很怕。”

我愣了。

我听到的轻声的啜泣。

有温润的液体滑过我的脸颊。

是泪。

我不清楚晓薇缘何说出这句话。

上一次见到晓薇哭的时候,还是在认识她的那晚。

她化身为老太婆的那诡异的一晚。

即便强悍如潘晓薇,也有弱水三千的一面。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晓薇把脑袋深深的迈进我的脖子里。

之后,一阵轻微的疼痛从我脖子上传来。

我咬着牙轻轻笑笑,紧紧的握住了晓薇的手。

月光的银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照耀在我和晓薇的身上。

在一个天空阴霾到让人恐惧的白天,代号为“灵芝”的追捕表姐的行动正式开始了。这是全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抓捕行动,基本上集合了所有地上地下的力量,调动了几乎全中国最先进的侦测设备,以及XX组织和国际空间站联合研发的精准遥感卫星。00组织和01组织首次强强联手,动用了国际力量。表姐的事情虽然政府一再往下压,怕引起恐慌,但疯狂杀戮的表姐还是让消息不胫而走。联合国的介入让中国政府的压力异常的大,怕有些强国借此机会在政治上做文章,所以高层下令,六个月之内必须找到表姐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01组织的追捕小组主要又黑崎京介负责,他也借用了日本政府的力量以及山口组在京都,北海道,大阪的大部分力量。以及日本地底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组织,例如耐奥祖忍者军团。

00组织的追捕小组主要又潘晓薇负责,XX组织破天荒的给力晓薇兰州军区沈阳军区和北京军区的部分兵权,要求只要发现表姐的下落,可以无条件的动用军队,不惜一切代价抓捕。晓薇将内苗族中的绝大部分中坚力量都调了出来,主要是四大毒王(珑鴏鷲鰤)和一些精壮的武士,同时也暗中联系大陆和港澳地区的各大黑社会组织(青帮三合会竹联帮)一旦发现了表姐的踪迹,第一时间上报。

这是一场建国以来中国最大的搜捕行动。规模空前的强大

导火索就是表姐亲手毁掉了XX组织在北京的秘密研究基地。

抓捕明里暗里都在浩浩荡荡的继续,表姐的杀戮也在继续。

各种从各地调过来的资料和录像等显示表姐每天都在杀人。

关于表姐的档案和卷宗摞起来已经能有两米多高了。

经过一步步仔细的排查,发现表姐所杀之人均为男性,而且都是淫邪之人。

而表姐的踪迹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甚至出现了一个监控录像中表姐亲手肢解了一个男性之后突然消失的画面。

这些都是国家绝顶的机密,严封的,诡异到不行。

在六个月中我和晓薇所带的调查小组(包括四大毒王,偶尔还有京介参与),一路跋山涉水,根绝卫星提供的关于表姐碎片般的一点点线索沿途搜捕,经过了广西,云南,浙江,西藏,内蒙古,广东。(特此说明一下,这其中在各个地域的精彩灵异经历将写在《表姐到底是谁》第二部中,是第二部的主要内容,主要是一个接一个的诡异恐怖的故事。)每次几乎都是和表姐擦肩而过,表姐好似会瞬间移动,可以随时置身于任何地方,这样抓捕行动异常的艰难,几乎到了无法进行的地步,大家都头疼到不行。

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规模空前的搜捕下,表姐的线索越来越多,最终汇集成了一条线,表姐逃亡的路线也逐渐清晰,而且表姐杀得人不知为何也越来越少,表姐也越来越多的暴露在安排在全国各地的眼线之中。表姐的逃跑也越来越没那么让人摸不着头脑,已经逐渐能掌握到表姐的动向。

此时已经是第五个月。

这期间的各种经历各种坚信要说起来真的是可以说上几天几夜,三言两语并不足以概括,不过有两件事还是得提一下。

那是搜寻小队驻扎在湘西的一个夜晚。

由于追捕行动进行艰难,我也夜不能寐,心里脑子里装的都是表姐。

一方面我希望可以快点找到表姐的下落,另一方面我又非常害怕表姐被找到。

就算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毕竟是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一起长大的,那种类似青梅竹马的感情绝不差于血浓于水。

天知道表姐被抓到之后等待表姐的将会是什么。

睡不着的我准备去找晓薇聊聊天。

我出了营地,

月黑风高,

凉风一阵一阵的吹拂到身上。

晓薇的营帐里一片漆黑,灯已经灭了。

看来她已经睡了。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回睡袋里去休息,

我的目光随性游离的望四周看了一圈。

我突然觉得有些异常。

我定睛一看。

我身后不远处灌木丛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

湘西这个地方本身就充满了许多的诡异色彩。

试想这么一个大晚上,突然一个人冷不丁的站在你的不远处,一句话不说一动也不动,稻草人一般与夜色合为一体,你会是什么感受?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我就镇定下来。

我悄悄的低头潜入灌木丛,逐渐接近那个人。

在搜捕小组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也逐渐学会了一些格斗和伪装的技能。

我逐渐看清了那人的背影。

身形修长,但是两只枯手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

那分明是一双衰老到不行的累死于干尸的手。

还有那侧面深深凹陷进去的脸。

我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湘西的赶尸匠。

难道这是那个赶尸匠赶路不留神落下的尸体?

突然,那具干尸轻微的晃了一下。


我确定当时没有刮风。

起尸!

我当时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我一阵寒意不禁滑过脊背。

我吞了口口水、

早已经经历过各种诡异事件的我早就免疫。

我冷静的在手中幻化出了一把桃木剑。

好奇害死猫。

这个毛病我是致死改不了了。

好奇心的趋势下让我不顾安全的自己孤身一人握着桃木剑一点一点的接近那具干尸。

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传来。

然而我却没有太过在乎这种异样。

我在离干尸几乎两米不到的时候,我按耐不住了自己疯狂的心跳,提剑一把冲了上去。

然而,这个时候干尸如同机器人一般机械的将头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枯朽的,毫无水分的脸。

让我想起了那地下古墓中发现的那具千年古尸。、

满是干涸的血管,皱纹,

像足了漏了气的皮球。

然而,这并不是最恐怖的。

最最恐怖的是,那具干尸的眼睛、

那空灵清透的眼神,即便是在暗淡的夜晚。我也能一眼辨认出来。

那太令我熟悉了,仿佛就是渗透到骨子里一般。

那是,潘晓薇的眼。

我握着桃木剑的手不禁停在空中。

还有一件事。

黑崎京介这个家伙在搜寻的途中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和我们一起合作共事的。

于是在营地驻扎,起居,也是一起。

我不得不感叹,这个家伙,和秀臣越看越像,简直别无二致。

我有好几次都在他进行某个动作的瞬间把他当作秀臣。

他虽然城府极深,一脸的腹黑相。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蛮体贴人的。

在行进的途中,他没少照顾我。

他似乎对我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柔,就像秀臣那样的若即若离,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有一次,在过一个峡谷的时候,他走在我的前面上了索道,我在他的身后,屏息凝神,不敢低头看底下的万丈深渊。

这个时候,他突然没来由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惊。

但是遂就感到一阵的安心。

那触感、

让我不自觉的想起当年秀臣第一次带我下洞的时候握住我的手。

似曾相识。

但是他的身体,就和秀臣一点也不像了。

自从晓薇和他谈判那晚我似乎在他咳嗽的纸巾上发现血点之后,在追捕过程中,这就不是一个秘密了。

大家都知道,他的肺不好。

而且根本查不出到底是谁么病,医生只给出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他的肺在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迅速的老化衰竭。而且当今的医学技术根本不足以破解。

这简直就是一种误解的绝症,就和癌症一样。

这也就注定了他英年早逝的命运。

但是他表现的很平静。

我经常能在他平淡如水的眼睛中读出些什么。

那好像是希望。

在搜寻的过程中我也在密切的关注着外界的消息。

表姐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公开的了。

报纸上每天都充斥着表姐的报道。

每天都在报道着追捕表姐的进展,当然是报喜不报忧,中国新闻的一向作风。

有一天,我在整版表姐的专题报道中发现了一条消息。

是关于那个地下古墓的。

经过考古专家历史学家经过几个月的不辞辛苦的调查。终于确定了墓主人的身份。

是唐代的道女鱼玄机。

我当时微微感到有些吃惊。

这个集文采和风流以及带着浓浓神话色彩的女人,

那个古墓居然是她的。

我想起了很早之前听说过的鱼玄机得道千年永生的传说。

传说道家真传的精髓就掌握在鱼玄机手中。

但是史实是,鱼玄机最后是因为谋害女童而被斩首而死的。

这其中的因果原因,几千年过去,想必也只能在千人篡改过的史料中得知了。

我叹了口气,将报纸丢在一边。

在第六个月高层下达的抓捕期限即将到期的时候。

我们终于找到了表姐的下落。

这次,表姐没有逃跑,坦然的面对着我们的到来。

而地点就是万山之宗龙脉之祖的昆仑山。
巍峨昆仑,高耸入云,山顶一片云雾缭绕,山顶长年积雪,层层峦叠的山脉层出不穷此起彼伏。群山围拢,地形式如莲花,玄妙异常,何其壮观。

那巍峨的山峦直冲天际,那种雄壮到无法形容的气势让人有种想跪下的冲动,

那是人类的一种对神一般的事物顶礼膜拜的本能。

那是一种打心底油然而生的崇敬和膜拜。

我想起了李白的那首诗:“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真不愧为孕育中华神话的摇篮,万山之宗,龙脉之祖。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之前只在神话传说中听到过昆仑山峦的玄妙和神秘,今天算是彻底的领略到的昆仑山脉的壮丽。难怪金丹子和理清道长会在这里建立昆仑道观,将这里变成道观圣地

这一刻,我的心深深的被昆仑折服,心底一片一尘不染的纯净。

在这种雄伟到极致的景观前,人的心灵是会被净化的,剔透如那山顶的积雪。

只是,这片圣洁的不容玷污的神土,今天注定要遭受一场不寻常的浩劫。

我们此刻位于昆仑山脉的中段,离克里雅山口不远在昆仑山脉的慕士山脚下。气温在零下七度左右,氧气也略显稀薄。

京介和晓薇带着一个营的军队在山脚下聚集待命,另外还有四大毒王跟随其后,外带着一票苗族武士还有日本忍者。

晓薇穿着厚厚的风衣用高精度望远镜超山顶眺望着。同样一身黑色风衣的京介也扬着头望向山顶,手不住的搓着,身后的四大毒王依然死气沉沉的站着。

现在微微呼吸都是一团白气。

慕士山海拔6638米,仅次于琼木孜塔格山,那么高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类能长时间呆在那里。

然而卫星反馈回来的信息,白发表姐就在山巅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

那卫星传递过来的画面中,表姐就淡然的屹立在山巅,巍然不动,表情淡然,看不清那猩红的双目,给人的感觉很是大义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天空中数十架的直升机划过我们的头顶,往山巅飞去。山的东西两侧,有着四个排的海豹精英突击队在向山顶快速的进发,山角和山中乃至直升机上都有着狙击手,另外一个装甲车和坦克部队正从克里雅山口疾驰而来。

晓薇所带的这一个营的部队主要是在山下围堵表姐,顺便照应辅助冲上山顶的海豹突击队。

在我的视线中表姐浓缩成了一个小点,站在慕士山之颠,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现在地下天空全都部署着军事力量,从各个角度对表姐形成了严密的封锁网。

可以说现在对于表姐已经是瓮中捉鳖了。

但是令我疑惑的是这次的表姐怎么没用瞬移的能力逃走。

曾经与自己至亲的表姐,不管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行,此刻被这样的围剿。

我的心如刀割。

我是真的不想参与这次军事行动。

虽然这是历经六个月的呕心沥血终于等到的结果。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山顶,看着一动不动的表姐,眼睛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晓薇拿下望远镜,看了看我,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理解你的心境。”晓薇微微喘着气说,这里的高原气候令在内苗长大的她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晓薇这句话说的有些吃力,但我还是我听到晓薇的语气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澎湃。

那是类似于一种解脱的心情。

历时六个月几乎倾尽全国之力的大追捕,一路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我也是亲身经历了。到这里总算是看到眉目快有交待了。换做是谁谁也不可能抑制住自己的兴奋。

我很是理解晓薇的心境。

“放心,对于你的表姐,上面的命令是尽量不杀,逮捕活人是是首要的。”晓薇说着,往山头望了望“毕竟你表姐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了。”

我没有搭她的茬,而是吃力的喘着气。

“只要你表姐配合,束手就擒,今天这里的一切都将和平结束。”晓薇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有些欣慰的笑。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海豹突击队员一点一点的往山上爬着,他们在一点一滴的接近表姐,天空中直升机在山间和山顶不住的盘旋围绕,用超大功率扩音器在对表姐喊话,大意就是劝表姐快点投降,束手就擒。

表姐就如同一个纸人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行动。

也就是某一刻起,我的心底突然莫名浮起了一股深深的不安。

我有一种感觉。

事情不可能进展的这么顺利的。

杀人如麻狂化了的表姐怎么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晓薇看着车上的笔记本里传来的实时录像。密切的关注着表姐的一举一动。

京介也双手环抱在胸前双目不离的紧紧盯着屏幕,

突然,他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还是那种撕心裂的咳嗽。

这六个月中已经让我习惯了的令人揪心的咳嗽。

地上的雪地上出现了斑斑血迹。

珑(四大毒王中长相似男非女长指甲那个)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是徒劳的,这几个月里京介的身体在急剧恶化,特别是他的肺,匪夷所思的衰竭的厉害。

而这里的高原气候领他咳嗽的频率又提了一个档次。

他这样死是迟早的事。

我的心里一阵的揪心。

然而令我诧异的是。

他这次的目光,没有以往咳血之后一泓死水一般。

他捂住胸口,朝山顶表姐处望了望,

那目光中闪着光。

那是一种希望之光。

那是一种倍感欣慰看到光光明的一种闪烁的目光。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内心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潘晓薇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车里的屏幕。

若不是她鼻孔里偶尔飘出来的一团淡淡白雾我还真以为她冻成冰雕了。

我上前一步,我注意到晓薇的眉毛,渐渐的拧了起来。

画面中的表姐还是一动不动,面无任何表情。

十几架直升机都统一的用扩音器大声的喊话。

那话语隐隐约约在山谷间回荡。

表姐一点反应也没有。

晓薇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气氛顿时一瞬间微妙的紧张了起来。

表姐的这个毫不理睬的态度,在军方看来,就是在软抵抗,不回应军方的任何试探,那么,时间一到,只能采取下一措施。

晓薇的拳头紧紧握着,关节都有些发白。

直升机的喊话声一遍又一遍的在山谷中回荡。

表姐在云雾中忽隐忽现,仿若雪仙,万物皆动独她静的感觉。

海豹突击队距离表姐的距离一点一点的在缩短。

既然表姐是这个态度,那么军方也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其实按照表姐现在的罪行,她死十次也不为过了。

其实军方忽略了一个事实。

喊话劝说投降,那只是针对于人类,抑或说有着人类基本思想的。

但是面前的表姐到底是不是吃这套呢?

一架直升机突然改变了环绕山间的航向,颤颤巍巍的向山上冲去。

晓薇突然冲出了车。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那阿帕奇直升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奋不顾身的往山上撞去。

一声凛冽的响声。

我亲眼目睹了那架直升机撞到山岩上,瞬间支离破碎。

接近着一个巨大的火球升起,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晓薇愣了一两秒,

然后瞬间冲入车里,拿出车载电话:“给我接空指部!”

然而她的话只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瞬静止了。

所有的人的呼吸都仿佛停了一拍。

因为我看到,

晓薇的身后,两道跃动着的波纹蛟龙戏珠一样,缠绕着变幻着,伴随着一团浓浓的一闪即逝的黑雾。

表姐瞬间出现在了晓薇的身后。

修长的指甲轻轻的按在晓薇脖子上的动脉上。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心里在那一刻这样的想到。

晓薇瞬间一个低头然后闪电般的一个后踢,表姐瞬间被踹飞。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温润的液体尽数的拍在了我的脸上。

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滚烫滚烫的。

我下意识一个后退,手快速的抹了一把脸,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每个人的身后都出现了一个表姐。

那些士兵显然没经历过这种阵仗。

这种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人的身后,如同暗杀一般,一般人是不可能有还手的机会的。

我眼前一阵呜呼哀哉的哀嚎,数不清的士兵们在被放血。

动脉的血喷出来真的可以有两三米高。

一片血的喷泉,一片血的海洋。

慕士山脚下顷刻间就是一场人间地狱。

山的上空,各种直升机都开始偏离航向。或急速下坠,或飞速向前。以不同的方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山上飞去。

顿时巨大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响彻了整个山谷。

各种蘑菇云火花礼花般的在山间绽开。

顿时间天地间乱作一团。

京介掏出枪,当即就是一枪。‘’

一个表姐后脑中弹,犀利凄惨的哀嚎一声然后瞬间化为随风而逝的粉末。

晓薇大吼一声“都不准开枪!”然后手中瞬间幻化出了那把古铜苗刀。

这种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开枪,玩不可取,非但不会对近身的表姐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会大大提高误伤的概率。

珑身后的一个表姐伸出利爪向他抓去,珑轻轻侧头,手鬼影般的伸出,一把抓住了表姐的手腕,然后返身一摔将表姐摔在地上之后一掌掏穿了她的心,地上的表姐转瞬间就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晓薇一个空翻跳入一群表姐中开始拼命的砍杀。

我的身后没有出现任何的表姐,

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莫名的不合群。

我咬了咬牙,拿起地上一个死去士兵的瑞士军刀,然后梦里一挥一把向离我最近的一个表姐刺去。

那刀柄瞬间没入表姐的脖子。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相当的狰狞。

因为当时我是某足了力气的。

那表姐回过头来。

极其哀怨的望了我一眼。

然后瞬间消失。

晓薇龙飞凤舞前闪后躲上下翻飞,杀得不亦乐乎。

一个个表姐带着刺耳的哀嚎倒在她的刀下。

突然,一个大大的手掌护住了我的胸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京介一把将我揽入他的怀中。

然后举着一把手枪四处瞄准着。

我抬头望望他,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

看来这个家伙伤的还不是太重。

“你没事吧?”我问道。

“靠在我的身边,别走。”京介紧张的低声说着,眼睛狼一般注视着四周。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的颤动。

我知道他是在保护我。

殊不知现在在我身边的他才是最安全的。

一部分士兵倒地牺牲之后另一部分反应过人的士兵知道了如何反抗,

他们尽自己所能和表姐肉搏着,尽管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诡异的对手。

四大毒王更不必说。除了鴏(和晓薇喝茶的那个冷面女子)胳膊受了轻伤之外,表姐几乎都不能近身其他三人。

一个个表姐接二连三的到底。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

猛然间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次出现的表姐,战斗力明显弱多了。

不是上次在地下研究基地出现的那种一把就能把人撕裂的丧尸一般的乱力怪神了。

山上各处都开始滚滚浓烟。巨大的火苗肆无忌惮的燃烧着。

山间缭绕的云都被污染成了黑色。

天空中一片静谧。

十几架直升机尽数坠毁。

我转过头,地上阵阵的灰烬缭绕散去,表姐悉数倒地,这诡异的从地上一个个浮现出来的表姐又一个个的消失死去。

留下地上士兵的尸横遍野。
一阵烈风吹过,刮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浮雪和尘土被掀起,混在风中,像一团团的白雾,盖在那些士兵的尸体上,洗刷着地上的血流成河,莫名的凄凉。


刚刚出现的表姐尽数都化为灰烬流逝在这风中,只剩下满地残缺不堪的断肢残臂和大片血迹。


仿佛刚刚只是幻境一场,什么都不曾出现过。

又是一堆幻化出来的分身。




所有的人都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


京介抱着我的胳膊轻轻抖动着 另一只胳膊举着枪四处的瞄准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 那僵硬扭曲的表情 典型的精神过度紧张的表现


剩下的那些劫后余生的士兵那见过这种阵仗 一个个草木介兵的举着军刀和手枪四处比划 腿肚子直打转



即便是再久经沙场的老兵 遇到这种幽灵一般不知何时出现的对手 也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最恐怖的对手 莫过于无法预判下一步动作的对手 因为那种未知带给人的彷徨和恐惧 足以扰乱人的心智 这远远比对手本身的强大更令人战栗



气氛很静谧 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所有人还都沉浸在刚刚的浩劫中没有回过神来



晓薇轻轻喘着粗气 一团接着一团的雾气在她脸前弥散 蛇一般的眼神警惕的望向四周


良久 她把苗刀插在地上 那刀瞬间化为灰烬 被风吹散


“所有人,原地警惕待命!”她大吼一声然后钻进了车里


我看了一眼京介,然后轻轻将他的手臂扳开


他举着枪瞄准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我朝晓薇走去


“报告00 这里是位置c01 我们现在遇到了袭击 已有士兵死亡” 晓薇焦急的朝车栽电话里汇报到


我回头忘了一眼 匆匆在心里估算了下 就在这刚刚的几分钟里 就损失了半个营的兵力 死了大概得二百来人


晓薇身为指挥官指挥失误不当是要按军罪论处的


而且xx组织的内部刑律比一半军队严酷的不是一星半点


从凤凰城里晓薇弹指间对站岗士兵的极刑就能看得出来


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晓薇狠狠挂掉电话 又匆匆将电话拿起 指如闪电的按下一串号码


“空指部!刚刚空中部署怎么回事?!”晓薇气急败坏的喊到。


我转头望向慕士山 山腰上烈火熊熊浓烟滚滚 那黑色烟和云雾一起在山间飘摇


指挥车里屏幕上卫星传递来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表姐在浓烟中忽隐忽现 依旧淡然的现在原地 嘴角微微上翘 魅邪到极致


刚才那些果然都是表姐的分身


突然 她如同大鹏展翅那般双臂缓缓张开


电话那头声音很大 火急火燎的说着 晓薇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随即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我问道


“十五架直升机都坠毁了”晓薇沉重的说到


“什么原因?”我问道


“驾驶员被割喉 直升机无人驾驶导致失控偏离航向。”晓薇看着那半山飘摇的浓烟。

“割喉?”我想起了表姐杀人的一贯手法,

那锋利的指甲架在喉咙上的感觉,那种凉凉的触感,我仍然记忆犹新

我手指了指山顶的表姐。

表姐在云雾中张开双臂,不知道在干吗。

晓薇摇了摇头:“机内监控现实是直升机里的狙击手突然用伞刀划破驾驶员的喉咙,然后任飞机撞向山岩机毁人亡。”晓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很不理解。”

我也愣住了。

不是表姐干的?

突然,一阵仿佛来自天际的轰鸣声传来。

有点类似于地震前火山喷发的声音。

声音非常大,那是一种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声音。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那轰鸣声自山顶传来,配合上满山的浓烟云雾,仿佛昆仑山即将塌陷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声音发出的地方


卫星传来的画面中表姐双目微闭 表情逸然


谁知道她的波澜不惊下暗藏着怎样的激流涌动


这时候 山顶的云雾中浩浩荡荡的冲下来一帮人


没错 我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冲下来了密如蜂群的一帮人 气势汹汹 激荡起漫天雪尘


然而 当我看清了那帮人的面目时 我彻底傻了眼


那是一群士兵


准确的是一帮古代装束的士兵 个个身着光明铠 手持圆月弯刀 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往山下冲来 其中还穿梭着数不清的骑兵 挥舞晃动着长长的朴头枪


泱泱大军 万马奔腾 浩浩荡荡 气吞万里


一切华丽的词藻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那种气势的宏雄壮不是语言所能表达出来的 只有眼见为实才能了解个中感受


货真价实的金戈铁马 那气场震慑的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晓薇不禁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都石化在原地 不知道眼前这是怎么个情况


眼看着那帮大军卷着冲天的尘土疾驰而来


这太过离奇了


京介目光闪过一瞬精光 然后不自觉的后退着


满耳震耳欲聋的铁蹄声越来越清晰 分贝越来越大


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奇怪的是他们之中并无一丝呐喊之声 仿佛阴兵一般


所有的人都微张着嘴愣在原地


“所有人,射击!”就在即将短兵相接之时晓薇一声令下

这个时候士兵们才如梦初醒。


刹那间火光四起 枪声大作


那帮傀儡一般的阴兵接二连三的到底,之后化为一片片灰烬,前面一排倒下后面一排马上跟上。前赴后继 场面极其惨烈壮观。

一点惨叫声都没有,这群战士仿佛纸人一般。

他们倒下也是化为灰烬的。

物质化?

我顿时明白了。

这帮诡异的军队人数实在太多,枪弹之流根本不足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京介突然表情异常严峻起来,他突然拔出了一把武士道,大吼一声:“突撃 とつげき(日语:进攻)”

他身后伏地的忍者系数拔出刀,翻滚着冲了上去。余下的忍者不停的发射着手中的手里剑。

晓薇抽出苗刀后退一步,扯着嗓子喊令到:“给我上!”

后面待命已久的苗族武士抄着大砍刀就冲了上去。

晓薇随机幽幽做了一个起手式,缓缓张开嘴。

身后的四大毒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刹那间各种毒虫从他们的七窍中倾泻而出。

那些毒虫在空中汇集成了一股龙卷风,然后朝那帮阴兵席卷而去。

终于,那群阴兵杀到了面前。

一瞬间各种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兵刃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忍者们从腰间掏出钩镰飞出去,将马腿斩断,骑兵应声到底,之后他飞身上前将骑兵的头颅斩了下来,但是眨眼间他的头颅又被身后的阴兵剁了下来。

血性苗族武士们挥舞着大刀直接就朝那帮阴兵招呼,直接一下就将迎面而来的阴兵斩成两截

然后随机骑兵疾驰而过,银光一闪,苗族武士止在原地,脖上的血喷涌而出,瞬间轰然倒地。

这样的场景接连的在我的眼前上演,活生生的惨烈的你死我活白刃战。

我有种再看3D电影的错觉。这种场面我只有在史诗般大手笔的巨作中才能看到。

京介和晓薇倒是还厮杀的柔韧有余,两人在千军万马间活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来。几乎无人能近身。

士兵也都纷纷丢下枪支掏出军刀上前拼杀。

我们这边所有的力量可谓是倾巢而出了。

所有的人都在发挥出体内潜在的血性发了疯一般的搏杀着。顷刻间地上就断肢残臂,血流成河,灰烬四散,冷兵器之间刺耳的摩擦声,惨叫声,嘶吼声虫鸣声,浑成一体,谱出了一曲华美残酷的乐章。

我茫然失措的站在原地。

我也没有躲闪。

因为冲锋而来的阴兵压根就没有近我身伤我的,

虽然我也不知这是为何。

只身杀入敌群中的晓薇被重重包围起来。

我焦急的望着她,却又无能为力。

我的物质化此时此刻排不上一点用场。

我无法集中我的精力。

顿时,晓薇化为一道黑影。从那帮阴兵中的间隙穿梭而过。然而闪到我面前。

她所经之地阴兵脑袋尽数落地。

“没事把?”晓薇举着刀站在我身旁,护着我,眼睛狼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四周。

“没事,你怎么样?”我焦虑的看着她。

“没事,虾兵蟹将。”晓薇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看到那痰分明是红色的。

晓薇一把抱起我,然后一个飞身跳到指挥车前,拉开车门,一把将我扔进车里。

“在里面呆着,外面安全之前不准出来!”晓薇冲我嚷了一句,然后转身又冲进了敌群里。

我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只能给她添乱。

外面烽火连天刀光剑影,我将门虚掩。然后警惕的盯着外面的情况。

车载显示屏中的表姐依然站在山巅,头发和衣服都随风飘摇,王者一般俯视着山脚下的一切。

现在时间是13:14

这个才是本体。

我不禁盯着屏幕上的表姐目不转睛。

突然,表姐笑了。

嘴角微微上翘。

这个笑让我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表姐抬起了她的头。

猩红的眼睛望向屏幕。

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有种错觉,

表姐仿佛要从显示器里爬出来一样。

我不禁往后坐了坐。

呼吸急促起来。

突然,表姐的手轻轻扬起。

绕指柔一般做了几个匪夷所思的动作。

好像是什么仪式一般。

我瞪大眼睛看着,

突然,我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屏幕上的表姐还是在原地站着。

只是笑的更加诡邪了。

哪里不对劲呢?

我头不禁往虚掩的车门转去。

顿时我就愕然了。

门外,一片宁静,只有呼啸的风声。

我将车门打开,彻底傻了眼。

门外什么都没了,包括那些阴兵,士兵忍者,苗武士,京介……

只有茫茫的一片雪原。

和掺杂着小雪的烈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不成?


我一下走下了车。

大风茫茫,雪花飘落在我脸上。

我急促的喘着气,一片的迷茫。

他们都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我回头一望。

更加愕然。

身后空空如也。

车呢??

车也消失了?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

我心中不安感迅速蔓延开来。

“晓薇!”我大声喊了一嗓子。

我的喊声瞬间被风冲散。

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

我这是在哪里?

“晓……”我又准备开始喊,突然,我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我回头一看。

晓薇站着我的身后!

晓薇大声喘着粗气,手握着古铜苗刀,紧张的站在我的身后。

“怎么回事?”我俩异口同声的问道。然后又都楞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剩咱们俩了?”我愣了片刻对晓薇说道。

晓薇喘着气摇摇头:“我也很奇怪,刚刚我杀的头昏眼花,突然眼前一阵莫名的烈风,我的眼被风吹的视线模糊,等我能看清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无影无踪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你一样。”

晓薇没再说话,转着脑袋向四周望着。

晓薇和我也是一样的遭遇。

这么说这不是梦?

那么眼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

幻境?

突然,风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嘻嘻”声。

若有似无。

好像有谁在奸笑。

这种诡异的笑声令人发毛。

晓薇的眼睛刹那间放出了光,刀闪电般举了起来,她警惕的四处望着。

四周除了风,还是风。

空无一人。

我不禁向晓薇靠拢了靠拢。

“刚刚,你听到什么了吗?”我低声问晓薇到,

晓薇轻轻点了点头,不说话,眼睛狼一般注视着四周。

“嘻嘻”

一阵轻轻的诡笑声再次传来。

我头皮都开始发麻。

我感到我自己快疯了。

这种看不见的敌人能把人的心智扰乱的如同一团乱线。

“别动。”晓薇低声说了句,然后举起刀。

我和晓薇背靠背站在一起。

这个时候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尽管我现在如立针毯。

“嘻嘻嘻”

风将这诡笑尽数灌入我的耳朵,然而,这次我顺着我所能感知的声音方向望去。

我终于找到笑声的来源了。

不远处的掺杂着雪花的风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不甚清晰。

细看,那影子在缓缓向我们走来。

速度不紧不慢。

与其说是走,给人的感觉不如说是飘。

晓薇一个闪身站到我身前,紧紧握住刀的手关节发白。

刀尖直指那个影子。

那个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的心也莫名的跟着跳动的越来越快。

这不是那种因恐惧而加快的心跳。

而是另一种感觉。

我也说不出是什么。

然而,当我看清来着的面目的时候,我差点叫了出来。

那双鬼魅狭长的眼睛瞬间映入我的眼帘。

我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那人逐渐走近我们。

李秀臣!


我彻底错愕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不是死了吗?


秀臣走到我们不远处的地方,静静的站着,一句话也不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

“秀……秀臣?”我不禁脱口叫到。

秀臣歪着脑袋笑着看着我。双目还是一泓秋水那样波澜不惊。

“嘻嘻嘻嘻”秀臣又开始笑笑。

那诡异的轻笑让人毛骨悚然。

刚刚的声音居然是秀臣发出来的。

“秀臣?!”我不禁走上前两步。

“站住!”晓薇的厉喝声从背后响起。

我不禁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晓薇一眼。

“回来。”晓薇大声说道,然后刀顿时提高,指着秀臣“这个家伙不是李秀臣。”

“嘻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哈”秀臣的笑声逐渐尖锐逐渐放浪起来。

这笑声我似曾相识。

我再回头之时,秀臣已如疯子一般。裂开大嘴放声大笑,牙中搀血,异常骇人。

我后退了两部。

我才发现秀臣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猩红猩红。

难道……

我暗叫不好。

然而事实印证了我的想法。

秀臣的浑身开始出现了裂痕,脸上的皮肤如同腐肉一般开始一点一点的脱落。

白银色的长发霎时间破茧而出。

刺耳的尖叫声顷刻间伴随着风肆无忌惮的灌入我的耳中。

我彻底傻眼。

又是表姐。

和上次一样。

以秀臣的形态变身而来。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个是货真价实的表姐。

表姐的长发随着风飘扬着,仰头朝天,身体开始缓缓上升,悬空,最后低低的漂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

“嘻嘻嘻……”表姐开始愣愣的笑着。猩红的双眼注视着我和晓薇。

嘴角轻轻的扬着,如同冰雪魔女一般。

“站好了,别动。”晓薇头也不回的说道。

然后晓薇用苗刀在自己手心深深的划了一刀,

血片刻流了出来,乌黑乌黑的毒血。

晓薇伸出舌头一把将血舔干净。

然后蛇一般的眼睛望着表姐。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俩人寒风中对峙着。

我紧张的注视着她俩。

紧张的气氛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静谧的空气随时可能爆炸。

“有意思么这样?”晓薇突然冷冷的对表姐说道。

表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言不发。轻蔑的笑着。

“你到底还想杀多少人,难道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吗?”晓薇举着刀说道

表姐突然目露凶光,收起了笑容。

“也好,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咱们做个了断。”晓薇说道,语气中满含着坚定,然后将刀摆正,做了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要来,冲我一人来,别伤害上丰。”

我心里一阵的感动。

表姐突然凌厉的尖叫一声,然后瞬间消失。

四周又是一片风声,

又空无一人了。

我向四周望了望。

刚想对晓薇说些什么,表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晓薇似乎早就料到表姐这个用烂了的招式,返身就是一削。

但是当她的刀还未触及表姐之时,表姐又瞬间消失。

晓薇斩了个空。

晓薇现在的神经估计也是高度紧张,双眼充血,目光如炬的盯着四周。

表姐突然从侧面出现,手闪电般的化成一道白影伸出,晓薇一个低头,然后转身一削,然而这次又削了个空。

表姐,随时可以将自己的身子化为虚无。

晓薇大口的喘着气,这里的气温和风的强度显然比我们刚刚在山脚下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晓薇呼出的白气刚刚出鼻,就被风吹散,再加上晓薇从山脚下就开始拼命厮杀,可以看的出她现在体力有些透支,加上这里更为稀薄的空气,晓薇有些吃力。

除了呼吸声,一片静谧。

表姐突然又出现在晓薇身后,这次晓薇身子刚转了一般表姐一掌将晓薇推倒在地,晓薇倒在地上又滑行了十几米远。

“晓薇!”我不禁大叫一声。

然后姐姐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

不过那目光里读不出杀气来。

那是一种包含着复杂感情的目光。

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内容。

表姐就那样看着我,也不过来。

突然晓薇玩了命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起身飞跃然后纵身一斩、

表姐再次消失。

晓薇斩起一片雪花。

然后片刻后表姐再次在她身边出现…………

表姐就这样和晓薇斗着。

晓薇倾尽自己所能拼命砍杀,各种她所能用的武术套路和反击技巧都用了个遍,晓薇的双目已经通红,一副已经杀红了眼的样子,但是表姐就是如同耍猴一般让她触碰不到一根毫毛。

反而是晓薇自己的体力,几乎快消耗尽,晓薇一口接着一口的喘着粗气,全身都微微发抖,走路都打晃。

严重的高原反应加上体力过度透支精神持续高度紧张换做是我大概早死了。

晓薇握着刀的手不住的发抖,腰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

她是累坏了。

这个时候,表姐突然出现在她的上方,一个肘击,晓薇趴在了地上,然后又转瞬消失。

晓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晓薇!”我大叫一声。

晓薇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顾不得太多了,一把跑上前去,握住晓薇的肩膀,将晓薇拉起。

晓薇的眼睛微闭,嘴唇青紫,整个脸和这雪地的颜色毫无二致。

我的心都快碎了。

“你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

晓薇的嘴角动了动,我看的出来她想笑,又笑不出来。脸都僵硬了。

烈风刀子一般扎在我的脸上她的脸上,我的心上。

突然,晓薇几乎完全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那眼睛是猛然张开的。

我感到我身后有人。

晓薇突然挺身而起。

那是我见过最快的速度。

以至于晓薇早就起身而她刚刚怒目圆睁的残影还在我怀里停留了一秒。

我听到了晓薇撕心裂肺的吼声。

那是我听到的晓薇生平所发出的最大最大的吼声。

可以听的出来是用足了体内剩余的元气的。

我猛然回头,

地上一大摊血。染红了雪地。

晓薇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前方的表姐,

表姐捂住胳膊,胳膊在冉冉的向外冒着血。

晓薇的刀刃上终于沾了表姐的血。

晓薇终于伤到表姐了。

拼劲体力的晓薇,也仅仅是能伤到表姐而已。

表姐看着我和晓薇。

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哀伤。

那种哀伤是我能读出来的。

尽管她的双瞳都是血色。

表姐突然冷笑两声。

然后

令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表姐的手在胳膊上轻轻揉了揉。

之间那血在以我肉眼能见的速度一点一滴的消失。

最后表姐松开手。

胳膊完好如初。

我彻底绝望了。

表姐是有快速的自我修复的能力的。

这样的表姐是不可能杀死的。

我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风,依然在猛烈的刮着。

晓薇突然恶吼一声,如同狩猎的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我已然拦不住她。

晓薇嘶吼着向表姐砍去。

表姐优雅的消失。

晓薇就一直这样龙飞凤舞着,尽生平之所学,边看还边以自己最大的力气嘶吼着。

似乎不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发泄出去,就不甘心一般。

突然,我的衣服出现了一道裂口。

晓薇砍杀的力道之大以至于带动起来的气流都划破我的衣服。

可见晓薇的每一击都是用了多大力气。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晓薇的动作一点点的迟缓。

身子也越来越打晃、

喊声也越来越沙哑,声音也越来越小,完全是凭着本能的仅存的意识来喊的。

我看的出来,她已经到了极限了。

她快战斗到最后了。

晓薇摇晃着身子挪动着步伐。

突然,表姐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身前。

一掌重重的击在晓薇胸口。

那沉闷的声音让我听着胸口都一阵疼痛,我清楚的听见肋骨碎裂的声音。

晓薇被击飞到空中,当即一口乌黑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刀也脱了手。

“晓薇!”我大叫一声冲了上去。

晓薇落在地上还滑行了好远,表姐瞬间出现在空中接住了晓薇的古铜苗刀。

然后又瞬间出现在晓薇面前,高举起刀,就要朝晓薇砍去。

“不!”我本能的大吼一声,用我最快的速度奔跑,一个飞跃扑到晓薇身上。

我挡在了晓薇的胸前。表姐斩下来的刀戛然而止。

“别这样,放过她……”我语无伦次语言激动的开始对着恶鬼一般的表姐说道。

表姐明显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

然后石头一般立在原地。

我跪在表姐面前。

表姐低头望着我。

我俩就那样静静的对视着。

我企图从表姐血红的双瞳中读出些什么。

风,可以吹散一切,还有时间。

良久,表姐举着刀的手缓缓放下,拿刀化为了一堆粉末,流逝在风中。

表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突然,一阵异常强烈的风袭来,风中掺杂着大量的尘土和雪,我的眼睛都睁不开,视线逐渐开始模糊。

不知不觉,我就被淹没在风中。

我握了握身后晓薇的手,冰冷无比。

还好,还在。

渐渐的,我的耳边出现了喊声,嘈杂声。兵刃交接的声音。

风渐渐的散去,我的眼前也渐渐一片清晰起来。

我揉了揉眼睛,登大眼睛望向四周。

我发现那些阴兵和我们的人还在猛烈的厮杀着,

地上已经尸横遍野。

我赶紧回头一望。

晓薇嘴角挂着血躺在我身后。

而我就在指挥车前。

我又回来了。

刚刚的一切是发生在哪里?

梦?

我到真希望是梦。

我转身将嘴角还在冉冉冒血的晓薇抱入我的怀中。

晓薇的身子冰凉,无力的瘫软在我的怀里。

“晓薇,晓薇!”我叫到她。

晓薇紧闭的双眼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咳嗽的力度非常大,将身体也带动了起来,每咳嗽一声,都有黑血喷出。

然后晓薇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吃力的睁开眼睛望向四周。

“我们……回来了……?”她气若游丝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同时将她揽的更紧一点,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痛到了极点。

“刚刚……谢谢你救我啊……”晓薇尽全力挤出一个笑。

那笑容很凄惨,此刻在我眼中是绝美。

然后晓薇又咳嗽了两声,嘴角的血不住的往外流。

晓薇喘着气笑着说:“我……大概是不行了……”

“不许胡说你!打住”我没发觉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晓薇笑笑。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晓薇颤抖着问道。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涌上了眼眶,我噙着泪狠狠的点了点头。

晓薇笑了,那笑容异常的欣慰,异常的美丽,她尽力将眼睛睁大些,静静的看着我。

“不许……哭……”晓薇吃力的抬起手帮我拭去了眼上的泪水,“我……跟你……说件事……”晓薇吃力的说道。

“你说”我哽咽着说道。

“其实……我一早……就……就有和……秀臣一起独吞太岁的……想法……”晓薇咳嗽两声,然后继续说道“我俩……之前……就吃了很多的……太岁……然后……然后……一直想把太岁偷偷的转移。”

我点点头,静静的看着她。

“我……我还有件事骗了你……”晓薇继续颤抖着说道“秀臣的……研究资料……没有……被销毁……我……偷偷……藏在……茶舍里……了”

晓薇越说越吃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得出,她已经是弥留之际了。

“黑崎……黑崎京介好像……也吃过太岁……”晓薇的嘴唇越来越发紫。

我点了点头,泪水已经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听我的……不要再去寻找太岁的……下落……这都是……报应……太岁……要偿命的……”晓薇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紧紧握住晓薇的手说道。

晓薇再一次欣慰的笑了。

“知道么……”晓薇面容苍白,双目楚楚动人,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有一件事……我从来没骗过你……”

我听得出她这是用尽自己力气说出来的这话。

晓薇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面庞,那指尖的触感,冰冷而温柔。

“……我是真的……很爱你。”晓薇双目清澈空灵的看着我。

我的心彻彻底底的被这一句话击碎了。我感觉我的情绪也要失控。

“下辈子……我一定……嫁你……”晓薇笑着说道。

我狠狠的点着头,泪水一点一点的拍打在晓薇身上。

晓薇看着我,抬手帮我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你……爱我吗……”晓薇问我到。

此刻的晓薇,眼神从未有过的通亮和清澈。

“我爱你,潘晓薇,”我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字的说道。

晓薇笑了,最后一笑。

然后抚摸着我脸庞的手突然滑落下去。

我愣了。

晓薇死了。

带着满足的微笑死了。

也许我的最后那句话,令她了无遗憾的走了。

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晓薇的脸,帮她拢了拢纷乱的头发。

然后我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托起。

轻轻的吻向她。

我的嘴唇和她的嘴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冰冷无比。

我的泪水滑落到两唇之间。

这带着泪水的吻。

是我最后所能给予她的。

这个我深爱着的女人。

从此开始,便和我阴阳两隔了。

此时此刻,指挥车里的钟表,定格在13:14上。

杀戮还在继续,

没人注意到我这里。

那些阴兵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逐渐都开始化为灰烬。

我们的人几乎也都尽数死去。

秀臣用到支着地,上气不接下气。

四大毒王也都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车载显示器里,表姐已然傲立在高山之巅。俯视着眼下的一切,此时此刻,她仿佛就是天地间的霸主,指天令地主宰一切,弹指一挥间就能摧毁掉任何东西。

现在的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了。
说现在以表姐的能力足以毁天灭地 一点也不为过。


心有多大 力量就有多大。


表姐把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表姐现在就是主宰天地的神。

早已经超脱了人类的存在。


我久久的抱着晓薇的身躯 眼泪决堤。


这个我一直深爱的女人 我所给予她的太少太少。


从相识她到永久的分离 半年左右时间里,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我 为我着想 默默的陪在我身边 心甘情愿的付出 不离不弃。

相比之下,我所做少之又少,我对她有种潜意识里的依赖,我爱着她却又给她徒添麻烦,在遇到危险时,她一直奋不顾身的保护我,而她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我却束手无策。

我甚至和她相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表达出过我心底的爱意,只有在她弥留之际才说出了那刻骨铭心的三个字。

我恨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的无能。

斯人已逝,我只有深深的内疚。

晓薇的身躯冰凉,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拍打在她身上。

她的手,她的身躯,从未有过温润的时刻。

一双靴子出现在我的余光之中。

京介立在身旁,静静的看着我,目光毫无波澜。

四周安静下来。

没有了喧嚣,没有了惨叫。

只有寒风阵阵吹来。

满地的尸横遍野,漫步的疮痍。

又是一场恶战的结束。

好像,

只有京介活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痛哭流涕了多久,

良久,我放下了晓薇柔软的身躯。

京介对着地上晓薇的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跪在晓薇的尸体前,感觉整个灵魂都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京介也一言不发。

空气中充满了悲伤和安静,风吹不散。

“其实,晓薇一直都是很喜欢你的。”京介缓缓开口说道。

我静静的注视着晓薇还挂着淡淡笑容的苍白的脸。

“她的每一步行动其实都考虑着你的安慰。不得不说,她是个很痴情的女子。”

我的身子苍白无力的垂了下去。

京介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一把将我扶了起来。

我俩一起默默地注视着晓薇的尸体。

“其实,晓薇就这样离去,也算是解脱了。”京介缓缓开口道。

我突然把头转向他:“这话什么意思?”

京介深深的望了晓薇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我愣了一下,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京介走到一处稍稍空旷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站在他身边,茫然失措的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

他从怀里掏出两支骆驼烟,分给我一支。

我犹豫了一下将那根烟接过来,现在我确实需要烟熏火燎来镇定一下情绪。

他没有拿打火机,食指中指轻轻一弹,指尖就出现了一颗火苗。

京介将烟点燃,甩了甩手,火焰熄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长长的将烟吐出,表情淡然。

我想起了在阴兵来袭之际他手中的武士刀貌似也是幻化出来的。

正如晓薇临死前所说的那样。

“你是不是也吃过太岁了?”我看着他问道。

“是,吃了。”京介随口答道,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半年前。”京介的声音也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谁给你吃的?”我接着问道。

“01组织的首脑让我吃的”京介低下头去。

我愕然了一下。

秀臣低着头吐着烟,我也把烟点起。

“知道吗?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京介抬起脑袋望着那尸横遍野说道。

我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烟差点没拿稳。

这句话猛然从沉默少语的京介口中说出,异常的有震慑力。

我瞪大眼睛望着京介,等待着他的下文。

京介又吸了一口烟:“早在这次昆仑山行动之初,XX组织对于抓捕王忆然有着AB两套方案,A方案是派遣直升机环绕山顶劝说王忆然投降,然后让海豹突击队向山上行进,暗中接近她,最后将其制服,若如果王忆然反抗拒捕话则启动方案B,利用狙击手对表姐进行狙击,直接将其击毙。”

秀臣将烟吐出,那缕轻烟转瞬消失在空气中。

“如果方案A和B均失败的话,那么就会采用下下策方案C,这也是一个极端的措施。”京介顿了顿“就是利用XX组织和国际太空专家联合秘密研制的宇宙激光卫星向羡士山发射激光炮。那个时候整个羡士山极其周围的小众山脉一并都会被夷为平地。”

我吃惊的望着他。

“那激光炮的威力堪比核弹,一旦方案C启动发射,咱们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京介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的。

“难道XX组织就不顾这些中层干部和士兵的安危了吗?如此决绝??”我冲着京介喊道。

京介轻轻的笑着:“有些事情,远比你想的阴暗。对于几乎能消灭撼动整个世界的怪物来说,我们的这些性命又算得了什么。为XX组织效力,就得能想到有这么一天。”

山巅的表姐,帝皇一般俯视着山下。

真想不到最后为了要消灭她居然要动用最尖端的卫星武器。

更想不到的是XX组织为了消灭表姐不惜搭上一众自己人的性命。

也许对于XX组织来说,已经没有自己人这个概念了,只要达到目的,任何人都是棋子。

“刚刚我接到了安排在高层内线人员的透密,组织已经决定启用方案C了,卫星正在逐步接近预定轨道锁定目标中。”

“其实方案C的用以也不仅仅在消灭王忆然。”京介说着,回头望了望尸骨未寒的晓薇。

“其实晓薇和秀臣俩人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密谋策反00组织。”

我的头皮顿时就快炸开了。

还有这种事情?

“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瞪大着眼睛问他。

京介依然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将最后一口烟吐出,“反正你我也是将死之人,死就让你死的明白些,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下也无所谓了。”

“其实不只是晓薇,秀臣,我,都吃过太岁。”京介将烟头掐灭,然后又抽出一根烟点上。“但是你知道吗?这太岁不是她俩愿意吃的,他俩都是被胁迫的。”

“胁迫?被谁?”我问道。

“XX组织。”京介说道“XX组织的研究人员很早之前就在秘传的史书中发现了太岁永生的秘诀,从而暗中开展了庞大的对太岁的研究调查。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在中国的各个地方寻找太岁的足迹。任何人都想探寻长生不老的方法,这个对于人的诱惑力是异乎寻常的。”

我看着京介,听着他一点一滴的叙述。

“其实太岁是一种天体,它和木星运动的速度相同,而方向相反。太岁到达哪个区域,相应的就在哪个方位地下出现一块肉状的东西,这就是太岁的化身,所以说,太岁不是只有一块,而是每十二年就能出现一块。这种物质本来就包含着能改变人体基因的宇宙射线,自打组织寻找到太岁之后,便把研究权交到了秀臣手里,然而秀臣通今博古,自然直到太岁神秘的延年益寿的功效,任何人都有着私欲,任何人都妄想着能有着神通的能力,于是秀臣利欲熏心,利用职务之便吃了太岁,而当时参与研究并负责重要事务的晓薇也分了一杯羹。”

“我也吃了太岁”京介苦笑“但这是后话。”

“后来他们私吃太岁的事情败露,被组织发现,原定是直接将两人处死,然而后来组织突然改变决定,因为俩人正好食用了太岁,而太岁之前还未进行过活体实验的研究,于是就把秀臣和晓薇同事关入研究室里,被当作小白鼠一样进行秘密研究。每天定量被逼迫着进食过量的太岁。”

“自打他们吃了太岁之后,组织并没有研究发现太岁永生的秘诀,但是无心插柳的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意想不到的能力——物质化。”

我真是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一个故事。

“很神奇,对不对?”京介依然苦笑“但是天下是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世界是守恒公平的,有得就必有失。秀臣和晓薇虽然拥有了不可思议的思想实体化能力,但是也渐渐发现,这种能力带给人的副作用,是可怕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身体的器官衰竭速度加快,加速死亡,而潘晓薇的反应尤为明显,由于她体内养蛊,通体已经充满了剧毒。加之食用太岁,和体内毒素产生反应,于是就会经常出现短时间的尸化现象,即短时间内身体各个器官迅速衰老,体内水分迅速流失,之后会莫名的恢复正常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尸化后的样貌一次比一次恐怖。虽然每次尸化后总能恢复正常,但是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她尸化完之后不会再恢复原态,直接死亡。”

我想起了认识晓薇的那晚看到她突然老妪一般的容貌,还有在湘西的时候看到她干尸一般的身子,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太岁里是包含着各种射线的,你知道过量食用这个会有着什么样的后果。”京介抽了口烟“但是毕竟晓薇和秀臣在组织中都担任着重要职务,他们对于组织来说还是举足轻重的,还有很多的事务还需要他们处理。于是在观察研究了他们一段时间之后,便将他们放了出来,继续正常的生活工作,但是也是秘密跟踪研究的。然而一段时间之后,组织便发现两人秘密谋反。因为没有人性的残酷的活体实验,让秀臣和晓薇同时对XX组织产生了仇恨,而组织也没有动声色,而是暗中观察着晓薇和秀臣的一举一动,先利用他们,等到物尽其用,再找机会将两人干掉。”

我大吃一惊,心里不得不感叹XX组织缜密的计划同事也感叹他们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这个完全是反人类的,就和为什么要禁止克隆人是一个道理。

“之后组织把先前找到的太岁都秘密封存,这也就是等于判了秀臣和晓薇死刑,不彻底破解太岁的秘密找到接触物质化副作用的方法,死亡是迟早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秀臣和晓薇一直暗中明中一直寻找太岁的足迹,他们早就不是在追寻所谓的永生,而是自保。”

我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的掉落在地上,原来秀臣和晓薇背后还有如此辛酸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而在你家发现的那个千年太岁,无疑重新点燃了秀臣和晓薇的希望,秀臣利用自己在组织中的影响力顶着压力去你那找到了那个太岁,顺带着发现了那个千年古墓,可惜得很,太岁还未打捞上来,他就葬身地下了。”京介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一种难以掩饰的悲伤。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音容笑貌。

我之前一直以为秀臣活的很风光很成功,现在看来,秀臣的死,无疑也是一种解脱。

“我不明白为什么之后对于太岁的研究任务仍然会给秀臣,尽管那个时候秀臣已经不是真正的秀臣了。而这个时候,XX组织也对我下达了命令,叫我暗中跟踪观察秀臣和晓薇的动向,因为太岁一经发现,俩人很可能就开始有叛变的举动,首要给我的任务,就是先清除他俩身边的手足亲信,不留一个活口,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天在医院在秀臣家门口看到你就要杀的原因。”

“为了避嫌,所以选择我跨组织进行跟踪调查,俩人的各种举动手脚其实早就被我尽收眼底。我也通过安排在秀臣身边的内人(前文里那个秃头大汉)给我搞到了太岁的切片,我也吃了。”

“你是被逼迫的?”我看着京介说道。

京介摇了摇头。苦笑两声。“组织强迫我吃的,为了让我应对秀臣和晓薇,所以也让我进食的太岁,拥有了物质化能力,以备不时之需,考虑到千年太岁已经找到,破解副作用的方法是指日可待的事,也就没担心对身体危害的事,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那个时候的秀臣已经不是秀臣,居然是王忆然幻化的,最后居然带着太岁逃走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地下研究基地刚刚被摧毁不久,你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我恍然大悟的说道。

“呵呵”京介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急了,真的急了,我吃了太岁,我也有了物质化的能力,我的身体也理所当然的出现了副作用,你也看到了,我的肺在迅速的衰竭。这个时候太岁失踪,我当然不可能坐住了,我也想活命,我也有本能的求胜欲望,我不想死,我也想找到解决的办法。而这次抓捕王忆然01和00合作的提议,也是我向高层提出才批准通过的。你以为晓薇的一个合作提议高层就可能答应?为的就是一方面可以观察晓薇的动向,另一方面可以快掉找到太岁,这一点上,我和晓薇的目的是相同的。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和死亡就越更近一步。”

“这次启动激光卫星计划可谓是一箭双雕,到最后既能消灭了王忆然,也可以把晓薇等一众已经吃掉太岁心存叛念的彻底根除。这也是组织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启动C计划的原因。”

“可是,这里还有你啊,组织不能对你也不管不顾的。”我死死的盯着京介。

京介嘴角上扬,突然仰起头来,朝天大笑了几声。

那声音充满了癫狂,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良久,笑声停止,京介的脸部有些狰狞。

“你以为组织会将一个拥有着恐怖的物质化能力的人长久的留在身边么?而且组织原本就是利用我牵制观察潘晓薇的,现在晓薇已死,我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因为我的物质化能力,我不可能活命。”

一种无法抗拒的寒意在心底止不住的升起,并且迅速的蔓延来开。

风,轻轻的刮着,掺杂着雪花。然而此刻我的心比这外界的气温冷上了千万倍。

没想到XX组织里的水可以这么深,没想到为了一个太岁人心可以绝情冷酷到这种地步,我也不得不在心底感叹0001组织中的明争暗斗。

如此说来,晓薇的死还真得是一种解脱。

至少现在她不用担心身体一天一天的在走向终结,不必亲眼目睹着自己一天一天的迈向死亡。

不必费尽心机的明争暗斗,不必再为XX组织卖命。

“我算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活该,都是自找。自作自受”京介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这是他抽的第四支烟了。“你有没有发现,凡是和太岁有关的人,都接二连三的死去了,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这就是命。”

京介抬头望了望阴暗的天空“这就是上天对我们这些妄图永生的人的一种惩戒。”京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人,就应该按照上天给自己安排好的步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任何想打破这个世界平衡的人,最终都会得到惩罚”

完事,京介轻轻闭上了嘴。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晓薇的死,京介的死,追根结底,到底是谁的错呢?

只能说私欲害人。

风轻轻的拂过,

京介在享受着这最后片刻的宁静。

激光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射下来。

我抬头望了望,表姐依然在那傲立着,俯视万物。

临近死亡,此时此刻的我心境倒是异常的平和,没有任何的波澜,反而有一种快要解放,如释重负的感觉。

也许晓薇已死,我也就万念俱灰了。

也许这半年来发生的这些事情,真的让我太感到身心身心俱疲了。

我总算是能体会到那些自杀的人的心境。

对于某一些人来说,死,真的是最好的归宿。

突然,京介轻轻睁开了眼睛。

“马上就要死了,你后悔么?”他笑着问我,那笑容是那样的熟悉。

我看着他,和他对视着。

他的眼神此刻无比的清澈,不含有一丝的杂质。

大概只有人在濒死之际心灵才会得到彻底的精华,真正的做到心无杂念

而此刻的我也是一样。

死就死了。

我看透了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见识够了种种的人心险恶。

我突然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太岁。而是人心。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也对着我淡然一笑,我坚信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然后他缓缓站起。

“帮我个忙,上丰君。”京介突然说道。

我一愣,然后也站了起来,说道。“什么事?”

京介眼睛微闭,手轻轻一抬,片刻后手中幻化出了两把精致的武士刀。

“日本,是我的故土,我的祖上是,幕府的高层武士,我的身体里有着贵族的血统,我死,也要选择武士道精神的死。”

我顿时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他将一把刀递到我的手中:“希望你能当我的介错人。”

我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抬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很荣幸”我说道。

我没有劝阻他,我知道选择这样方式的死,是他的光荣,我也很佩服他的这种勇气,此时此刻做他的介错人,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想必他也早就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京介缓缓的一件接一件的脱下衣衫,最后露出了健壮的肌肉。

他上身赤裸着面朝东方跪在了地上。

风轻轻的吹过,

京介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我拿着刀站在他的身后。

他面色严峻,怒目圆睁,两只手拿着刀,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腹部。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京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望着我。

“你能告诉我,你和李秀臣是什么关系么?”我问道。

京介的眼睛垂了下去,然后他轻轻的笑笑。

“他,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孪生兄弟,他是我哥哥,但是,到死他也不知道我俩的关系。”

京介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秀臣几乎一模一样。那笑容,那眼神。

也终于揭开了我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我对京介笑笑。

京介也朝我笑笑。

“再见了,上丰君”京介随即转过头去。

然后他对着东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之后眨眼之间手起刀落,那刀顿时没入他的腹部,然后京介横向一拉,顿时鲜血满地。

我见时机已到,高举手中的武士刀,猛然一砍,一道白光下去。顿时温润的鲜血喷了我一脸,京介的头颅飞了出去。

京介连一声都没吭。

京介失去头颅的躯体,在原地跪了一会之后,轰然倒地。

他和他哥哥一样,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选择了自我了断。

我放下了刀,对着京介的尸体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是一个在我心目中地位很高的男子。

和他哥哥李秀臣一样。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除此以外一点别的活口没有了。

满地的尸横遍野。

一片的万籁俱寂。

我走到晓薇的尸体身旁,轻轻的蹲了下去,将将她的尸体抱住,轻轻的吻了吻。

那嘴唇冰冷无比。

我将晓薇的躯体揽在怀中,静静的抱着,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车载显示器画面中的表姐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外的我。

那眼神中似乎满含了愤怒和杀气。

这次,我没有躲闪。

我的眼睛也直迎她的目光。

我真心不明白表姐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如此疯狂的杀戮,残害这么些人。

现在的表姐,已经是没有任何凡人能伤及了她的了,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无敌了。

这是个谜。

也许,这到我死前也会一直是一个谜了。

我也不想知道了。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心底此刻也是纯净的如同这雪原一般。

就让我在这里宁静的死去好了。

这个时候,我看到屏幕中表姐突然有变化。

变得慌张,狰狞起来。

表情也开始有些扭曲。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本来万念俱灰的我突然提起了精神来,

是什么能让天下无人能敌的表姐出现这种表情?

我死死的盯住屏幕。

顿时我彻底傻了眼。

屏幕上,天空中又出现了另一个表姐。

是黑发的表姐。瞳孔是黑色的表姐。在空中浮动着。

这表姐我再熟悉不过。

屏幕上那眉目之间的那种熟悉,那种感觉。

即便是看着屏幕,我也体会到了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亲情感。

这分明才是那和我青梅竹马一起张大我魂牵梦绕的表姐啊。

我轻轻放下晓薇,站起身,向前跑去。

跑到了开阔地带,我看到了,巍峨高耸的慕士山颠,白发表姐和在空中的黑发表姐死死的对峙着。

“姐!”我不禁仰天长吼了一声,以我平生之最大的力气。

声音久久的回荡。

我看到浮在空中的黑发表姐好似回头朝我这里望了一眼。

我紧张的望着空中。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黑发表姐绝对是没有恶意的,和白发表姐是本质不同的两类人。

两个表姐就那样一直对峙着,看的我的心也如同紧绷的弦那般。

本来已经想到死去的我此刻又重新燃起了另一种希望。

刹那间天空风云变幻,天地间一片昏暗,身边的一切都似乎变得虚无,顿时滚滚的乌云遮天蔽日,天地混沌一片,整个乾坤都仿佛被逆转了一般。

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往四周四下看了一眼。

然而再当我抬起头时。

我承认,那场景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的。

彻彻底底的瓦解了我的世界观。

黑发表姐突然伸展双臂,成双腿并拢,整个身体呈十字形摆开

顿时电闪雷鸣。

一条巨大的青龙,青面獠牙,自云中翻转而出,腾飞跳跃,异常凶猛。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围绕表姐两周之后盘旋在表姐身侧,张在大口怒吼一声,顿时天地都为之震颤。我脚下的土地都微微颤抖。

顿时一道巨大的火光划过空中,一只浴火而出的烈鸟长鸣一声,展翅飞在黑发表姐身右侧,那鸣声空灵,似天际传来,烈鸟通体火红,翅膀上烈焰燃烧。让我想起了西方传说中的不死之鸟,颇有凤凰涅盘的感觉。

山巅的白发表姐也高举着双臂。

一阵巨猛无比的烈风吹过,顿时漫天的龙卷风在山间吹起,漫天的沙石雪尘。我从未见过这样多力量这样大的龙卷风,而且数量如此之多。

我也被强劲的气流吹的差点站不稳,不禁后退两步。我感觉这风再大一点我就要随风而去了。

顿时风中突然涌现出了一只巨大的白虎,其样貌极其雄壮威武,与天空中那条青龙相得益彰,可谓是“云从龙,风从虎。”那虎突然仰起头,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威震八方,即便是飓风狂飙,那声音也未被吹散,险些震破我的耳膜。

那声音极有威慑力,似能执抟挫锐,噬食鬼魅。

我的脸上突然一点一点的湿润起来,风中不知何时参杂着了水滴。

我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何时慕士山之巅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甚至问道了淡淡的海腥气,巨大的浪花拍着慕士山的山壁,我不仅后退两部,那巨大的海潮仿佛随时冲下山来就要将我吞噬一般,一条蛇缠着一只庞大的海龟从那云雾缭绕间的浪花中浮涌而出,样貌怪异,观之令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大有排山倒势。

我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不就是中国传说中上古时期的四大神兽吗?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我顿感自己很渺小。

我似乎来到了一个异度空间一般。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仿佛此刻的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般。

青龙和朱雀为黑发表姐所召唤出来。

白虎和玄武又白发表姐所召唤出来。

四个神兽体积都异常庞大。

玄武和白虎几合在一起几乎就能占掉半个慕士山。

那种毁天灭地的气势,是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行动的。

一场旷世的史诗般波澜壮阔的大战就要展开。

突然,白虎长啸一声,带着一股龙卷风朝天扑了上去。青龙顿时口喷闪电。朱雀长鸣一声尾巴带着火焰冲向了山巅的玄武。

刹那间天地间混沌一片,四种神兽混斗在一起,火雷风水四种元素相交,时空都好似被逆转,天地间万物都似被摧毁。乾坤完完全全的被调了个个。

场面异常的壮观。

我的眼前已经一片昏花。

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这是我意识最后所停留的画面。

之后,我好似看到了黑发的表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瞬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五感全无,浑身毫无知觉。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死亡的感觉。

相比于在地下古墓里被捏爆头,这个死似乎来的爽快多了。我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那天空瞬间闪烁出来的亮光。是激光炮吗?


也好,死了就死了。世界的一切都那么纷纷扰扰。解脱了。

至少死前我又看到了姐姐。那从小看到大的秀气的面容,那熟悉的亲切的感觉。

只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跟姐姐说上一句话。也没能再好好感受下姐姐的温存。

真的怀念姐姐怀里的感觉。轻依在姐姐的怀里。听姐姐给我吟唱着空灵的歌谣。

原来死的感觉是这么的舒服。后背传来一阵温柔的触感。好似有人在缓缓的抚摸我一样。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感觉。而且这感觉是那么的若有似无。

我面前的一望无际的密不透风的黑。忽然隐现出了好多好多的红色。淡淡的,朦朦胧胧的。

那是光感。突然就一阵的温暖。我浑身冰冷的触感一点一点的散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来到了天堂吗?我的手轻轻的动了动,指尖触碰到了手心。有触感。我还有意识。

我还活着?


眼前的光感越来越强烈,渐渐冲破了那重重的黑暗。我尝试着睁开眼。顿时一阵强光刺得我眼睛无法睁开。微微睁开的眼睛转瞬又闭了上。


我缓了缓。等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面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阴影。

我没有再闭上眼。我顶着强光死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生怕闭上了眼,再也睁不开了。那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我看清了。

那是姐姐。让我魂牵梦绕的,半年来将我生活两级反转的表姐。那张熟悉无比的温柔的脸,沐浴在一片阳光中。慈祥而又亲切的望着我。

我正躺在表姐的怀中。


表姐用手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就如同小时候那样。

“你醒啦?”表姐望着我,温柔的笑笑。

我望着表姐,说不出话来。

表姐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拨开了我额前的头发。

“我……这是在哪?”我轻轻问表姐到。

“在家啊,凤凰城里。”表姐的笑容已然温暖。

“我……还活着?”我伸手轻轻握了握表姐的手。

那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温暖。

表姐轻轻的点了点头:“还活着,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吃力的转着脑袋向四周望了望。

还是熟悉的姐姐那间屋子。还是那张熟悉的床。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温暖的光辉洒满屋子,此刻这光显得弥足珍贵。

我还活着。一切就这样过去了。我还真不敢相信。

我吃力的坐了起来,脑袋锥刺一般的疼痛。表姐扶着我的后背,轻轻的将我扶起来。表姐那温柔的双瞳闪着灵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把脸转向表姐,和表姐四目相对。

没错。是那种感觉。眼睛总归是骗不了人的。

我和表姐就那样静静的对视着。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终于问出了我一直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

表姐看了我半响,轻轻笑笑:“我是人。”

“杀人的那个白发的王忆然呢?”

表姐无奈的笑笑,然后收拢起了笑容,拢了拢头发:“也是我。”

我盯着她,她盯着我,我俩半天都没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打破沉寂问道。

表姐倾身上前,轻轻的把我拥入怀中。

“这半年来,辛苦你了。你本不该被卷入其中的。”

表姐脸贴着我的脸。她的脸很烫。

我怔怔的望着表姐。

表姐松开了胳膊,然后将我揽入怀中。下巴贴在我的额头上。娓娓道来一段历经千年的传奇轶事。

唐朝长安,有一名女子叫鱼玄机,一名鱼幼薇,此女生于唐宋年间。鱼玄机不可不谓是一名奇女子,色既倾国,思乃入神,姿色可谓是倾城倾国,而又天生聪慧,才思敏捷,尤其喜欢读书属文,尤致意于一吟一咏。由于天资聪颖,她从小就受到父亲的悉心栽培。五岁诵诗,七岁习作,出口成章,待到十一二岁时,已经名扬长安,

表姐说道这里时,嘴角挂着笑意,眼神迷离起来,恍如隔世。

当时的慕名而来上门求诗的人每天络绎不绝,几乎快击破了门槛,年幼的鱼玄机当时在长安城影响力有多大可见一斑。

后来,鱼玄机的父亲过世。悲痛的鱼玄机跟随着母亲搬到了当时的平康里——当时的妓院聚集地居住,平日中和母亲一起做一些浆洗的工作,用来户口,日子过的也很穷苦,但是她也从未一直放弃过吟诗写作。每日仍有一些上门拜访的门客求诗。

直到鱼玄机十岁那年,长相貌似钟馗的大诗人温庭筠登门拜访,慕名而来,见到鱼玄机,温庭筠很是激动,此时,门外江边柳树林里,树枝飘摇,意境甚美,温庭筠当即便要求鱼玄机以“江边柳”为题赋诗一首,鱼玄机沉思片刻,不慌不忙道:“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萧萧风雨夜,惊梦复添愁”。这就是鱼玄机后来传世的《赋得江边柳》。

温庭筠大吃一惊,深深的为鱼玄机的才华所折服。于是乎当机立断收了鱼玄机为徒,做了她的老师。

不久温庭筠离开长安,鱼玄机写下一首《遥寄飞卿》表达思念远人:阶砌乱蛩鸣,庭柯烟雾清;月中邻乐响,楼上远日明。枕簟凉风著,谣琴寄恨生;稽君懒书礼,底物慰秋情?

温庭筠和鱼玄机便一直保持着介于朋友和师生之间的关系。

唐懿宗年间,温庭筠回到了长安。鱼玄机很高兴,日日陪伴温庭筠左右。

一日,二人到城南风光秀丽的崇贞观中游览,见到一群新科进士在争相题作。鱼玄机羡慕不已,悄悄在墙上题下:云峰满月放春睛,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写罢,鱼玄机置笔和温庭筠离开,那首诗随口吟诵提笔而成,她也没在意。

怎知这首在墙上悄悄提下的诗,后来被长安的名门之后李亿看到。非常倾慕鱼玄机的才华,而且他又与温庭筠有一面之识,于是找到温庭筠,请他帮忙引见。温庭筠非常欣赏李亿,有心成全他们。

鱼玄机初见李亿,只是一眼,鱼玄机就倾心所向了,她认定,这个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男子,就是自己今生所属。正直青春的鱼玄机被李亿悄悄的打开了心门。

而李亿恰巧也对着鱼玄机一见钟情,于是,自然而然的,李亿心满意足的将这个才华与容貌兼备的绝世才女取回了家里。并把她安置在林亭别墅里。

俩人如胶似漆的日日缠绵,过了一段甜蜜无比的生活。

但怎奈李亿是有妻室的。这点鱼玄机早就知道,但是她深深的爱着李亿,她无怨无悔。

李亿的原配裴氏闻讯赶来,一进门,不由分说就把鱼玄机鞭打了一顿,鱼玄机满身鞭痕嘴角流血的躺在地上,绝望的看着裴氏唾骂着离去。


她想,她和李亿的缘分可能到头了。

她是那样的爱着李亿。

表姐的眼神里分明的充满着柔情似水,少女怀春一般。我抬头看了看表姐的表情,

我终于知道一个热恋中的女人洋溢着一脸的幸福是什么样子了。

然后,表姐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没过两天,就逼李亿写下休书,把她轰了出去。

那一刻,鱼玄机的心都碎了,她伤心,她难过,但是没办法,她还是一厢情愿的一心一意的爱着李亿,无比的痴情。

这李亿也是一个多情之人,他暗地里在曲江一带找到一处避静的道观——咸宜观,又捐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油钱,把鱼玄机安顿在那里,“玄机”的法号就是观主给起的。

也就是在那里,鱼玄机做出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学习道教,成为一名女道士。

和观主每日一起研究道教的精髓,寻找道教里永生的手段。

但是鱼玄机的心里还是对李亿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废寝忘食的地步。

为李亿写下了不计其数思念的诗篇

李亿刚开始也对鱼玄机恋恋不舍,念念不忘。但是无奈李亿受夫人制约,没法前来与鱼玄机见面。

都说时间可以磨平一切。感情亦是如此。

过了几年,就抛下鱼玄机,和家小扬州任官去了。

而此时此刻,一直陪伴鱼玄机的道观的观主,此刻也离世。

双重打击下的鱼玄机彻底崩溃了。

她绝望了。

她没想到一个自己心甘情愿爱到铭心刻骨甚至不惜做小托付终生的人,居然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

现实的打击领鱼玄机彻底崩溃。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鱼玄机想通了。她疯了。

既然她所爱的人离她而去,她也没有必要再为了她的爱人保持忠贞了。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从此,鱼玄机一改以往的洁身自好,尽情放纵起来。她在观中收了几个徒弟,充当侍女。在观外贴出“鱼玄机诗文候教”,就象妓院的艳旗一般,顿时观中宾客盈门,香客文人与鱼玄机整日品茶谈诗,相貌英俊者则被她留宿观中。   当时她青睐一个落第书生叫左名扬,因为他的容貌仪表酷似李亿,左名扬时常留宿在她房中。当时有一位官人裴澄,对鱼玄机十分爱慕,但鱼玄机非常痛恨姓裴的人,因为她就是被李亿的夫人裴氏赶出来的,所以对裴澄敬而远之。

鱼玄机一时间也成了京城有名的荡女,文人墨客均以能和鱼玄机一夜缠绵为荣。

一日,鱼玄机带领着徒弟上山砍柴,突然发现一棵松树下的土地有异,那土呈淡淡的红色,似有人挖了陷阱一般。

徒弟都没有注意也不以为然。

然而鱼玄机是研习道教的,她一眼就看出土地的异常,代表着地下藏着什么东西。

在她的命令下,他命令女童绿翘用锄头开始挖那片土。

整整挖了一个时辰。终于,在挖出的一个深坑底下。找到了一个样貌怪异的东西。

这东西形象怪异,似一块石头,但是用手触之,触感柔软,又好似一块肉,似灵芝真菌,又仿佛有灵性一般。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但是鱼玄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不凡之物,于是,就将这东西带回道观,好生供养起来。

一日,观中无茶,鱼玄机想品茗,却又不想下山买茶叶,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自己从山上挖出来的那个肉瘤,她灵机一动,就用刀从上面割下一小片,泡在温水中,饮之。

没想到喝完这肉瘤泡的茶睡了一觉之后,鱼玄机顿觉神清气爽,浑身一阵舒坦,由于长期跟各种文人公子厮混导致的精神萎靡也无影无踪。

鱼玄机很开心,每日都从上面用刀取小片放入茶中饮之,甚至在身体异常不舒服的时

候会直接吞食两片。

鱼玄机也感到身体的体质在一天一天的提升,

最令她惊奇的是,这肉瘤每天吃完之后,隔一段时间还能自行生长,正所谓食无尽也。

她大为惊奇,更加确信这是一个不凡之物。

这一切,也都被她的女童绿翘所看在眼里。

终有一日,鱼玄机发现了这个肉瘤一个惊天的秘密。

一日,鱼玄机想写诗,纸砚铺好,唯独不见了笔。

鱼玄机作左找不见右找不见而女童有不见了踪影,鱼玄机急的厉害,万分希望自己手中能有一支笔,因为就写诗而言一有灵感必须当即就记下来。误了过后这诗写出来可就变了味了。

没想到,鱼玄机这样想着,她的手中居然渐渐真的出现了一支笔。

她愣了。

“其实,那个肉瘤就是太岁吧?”听到这里,我抬起头问姐姐到。

姐姐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讲到。

这个能力简直领鱼玄机大喜过望,她逐渐发现随着进食太岁量的增加,自己拥有了物质化的能力,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原理。

这种能力异乎寻常的诱人,特别是鱼玄机还是女道士。

她努力的练习自己的物质化能力,却发现,自己只能物化出一些生活中常用的寻常的小物件。

为了能将物质化的能力运用自如,她白天和来道观里的文人公子们寻欢作乐,晚上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刻苦修行,练习物质化的能力。进食大量的太岁

然而,一天早上照镜子时,鱼玄机发现仅仅二十五岁的他眼角就长出了鱼尾纹,而且细细的端详镜子中的自己,发现自己老了许多,有种容颜不再的感觉。

她很惶恐,很伤心,最后,她终于发现了这是进食太岁获得物质化能力之后带给自己的副作用。

她彻底傻了。

然而,太岁就像一剂毒药一般,令人欲罢不能,

青春的容貌和几乎能改变世界的物质化能力,孰轻孰重,鱼玄机心里自然有数。

尽管自己衰老的速度在一天天增加。

鱼玄机还发现了自己的女童绿翘暗中也在偷偷的进食太岁。

绿翘发现了太岁可以物质化的秘密,于是贪心的她也想分一杯羹,于是也趁主人不注意一点点的割食太岁。

鱼玄机看在眼里,却没有捅破,就当没看见一样。

就这样,就平淡无事的过了一阵子。

一天,观中来了三位贵公子,还携带乐师。鱼玄机对几位公子倒是司空见惯,但那位身材魁梧,举止清雅的乐师陈韪却大动她的芳心,她频频以眉目传情,陈韪哪有不明白的,第二天夜里就悄悄前来,二人如胶似漆。 鱼玄机观中的几个徒弟渐渐大了,每天耳濡目染继承了不少鱼玄机的妖媚本事。绿翘的就与陈韪有了瓜葛。一天,鱼玄机回来后,绿翘对她说:“陈韪来找您,见您不在,就走了。”鱼玄机心想陈韪每次都等她回来,今天为什么走了?再看绿翘面颊微红,头发蓬松,心下顿时明白了。于是她把绿翘叫进房内,令其脱下衣服仔细检查,发现胸前有指甲的抓痕。于是拿起藤条向她拍打,严厉责问。绿翘却反唇相讥,历数鱼玄机的风流韵事。

鱼玄机是何等自负之人,那容的自己的徒弟这样说自己,况且这样的放纵也不是鱼玄机心中所想,绿翘一语戳中了鱼玄机的痛楚,鱼玄机彻底的失去了理智,顿时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鱼玄机一气之下抓住绿翘的脖子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待到松手之时,绿翘已经是头破血流,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绿翘心生怨念,恶狠狠的对着鱼玄机说:“你这荡妇,你今日伤我,它日我定叫你付出性命!”

鱼玄机对于自己伤人的行为很是后悔,也就没把绿翘的恶言相向放在心中。

本以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谁知道女童绿翘突然做出了一个惊天的举动,

绿翘虽然也和鱼玄机一样进食着太岁,但是绿翘对于物质化的领悟能力明显和鱼玄机不是一个档次,她画了三天三夜,偷偷物化了另一个不完整的自己,然后她这个自己在墙上猛撞,直至气绝而亡,然后将这个自己偷偷摸摸的埋在院子里。

正当她埋好物化好的自己回到房间里时,却发现鱼玄机正好从房内走出。

她之前为了物化出这个自己已经消失了三天,而此次一见鱼玄机一经盘问,必定会露馅,绿翘毕竟只是十岁有余的小孩,心慌不已,顿时就没了分寸乱了手脚,情急之间看到空中飞过的猫头鹰,绿翘竟然给自己物化了一双翅膀。


之后她便如同天是那般,挥动着翅膀飞上了天空。逃离了那个道观,远离了鱼玄机。

鱼玄机愕然的看着绿翘化身为鸟人翱翔而去,却又无可奈何。

她当时的物化能力,还没有到将自己物化成异类的能力。

之后,绿翘再也没出现,生活还得继续,鱼玄机也渐渐的遗忘了这件事。

不料几月后,一位客人在院中发现许多苍蝇聚在泥土之上,觉得非常可疑,于是报官。官衙中派人来挖开浮土,见到了绿翘的尸体。鱼玄机被带至公堂,问案的竟是当年遭她拒绝的裴澄。

理所当然的,鱼玄机被判处了斩首。

当时的鱼玄机也被京城所有人所唾骂。

然而事实的真像只有鱼玄机一个人知道。

这不可不谓是一件亘古冤案。

判处被下达的那一刻,鱼玄机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她还不想死,真的不想。特别是死的这样的冤枉,这样的不明不白。

一天晚上,在牢狱之中,鱼玄机望着头顶的天窗,看着撒满房间的月光的银辉出神。突然,她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明哲保身的方法。

鱼玄机全神贯注,盘腿而坐。脑海全神贯注的想象着自己的体形和容貌。她就那样静静坐着。三天三夜,茶不思,饭不禁。

监狱的守卫以为鱼玄机已疯,三天之内没有管她,任其生死。

知道第三天正好结束之时。

鱼玄机终于物质化出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鱼玄机在物质化方面的极速进步也归功于她平时修炼的道教。

此刻的鱼玄机因为过度的食用物质化能力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容貌已经完全不在。

但是这正是鱼玄机所要的。

道教中人身中有三魂七魄。三魂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  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  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

七魄分别是和魄 义魄、智魄 德魄 力魄气魄 恶魄。

鱼玄机用意念将幽静一魂和气魄一魄注入到了物质化出的自己体内。

这样物质化出的简单的自己就有了思想,可以行动。

虽然不能进行太复杂的活动,但是替死是有余了。

后来鱼玄机幻化成了守卫的样子逃离出了监狱。

行刑那天,鱼玄机一副老太太模样混在一群围观的人群中,亲眼看着双眼迷茫的“自己”被一刀斩下了头颅。

那一刻,鱼玄机的体内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说不出的滋味。

从此,鱼玄机这个人在史料上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但是她的真人还是确确实实的活着。

虽说被斩首的那个鱼玄机是自己物化出来的,死不足惜,但是毕竟是替自己而死,善良的鱼玄机还是决定好生将她安葬。

于是她暗中偷到了被斩首的“自己”的尸体,然后在地下利用物质化挖出了一个简易的墓穴,并物质化出了棺材,青石门,然后将“自己”的尸体安顿在棺材中。

想想自己的经历,鱼玄机心中感慨万千,悲愤不已。她将自己蒙冤被杀的前前后后以壁画的形式画在墙壁上,其中绿翘升天的翅膀更是以自己的意念而成,尤为栩栩如生,活灵似现。

此时此刻,鱼玄机刚刚二十六岁,然而她的身体机能却因为过度使用了物质化的能力身体机能基本上已经衰老到了七八十岁,也就是离死不远。
鱼玄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于是她在石门上刻下了四个字。


惑 幻 心 绝。


惑,代表着太岁,代表着太岁人的诱惑,不管是强身健体能治百病的能力还是逆天的物质化的能力。


幻,就是指的太岁带给人的思想实体化的能力。


心,代表着自己对于太岁的态度,正所谓心有多大,太岁赋予人的能力就能发挥出多大。


绝 代表着过度使用太岁带来的能力最终会导致自己走向灭亡。


刻下这几个字之后,鱼玄机席地盘腿而坐。


她利用自己最后的精力最后的能力,以及自己自做道士以来的修为。


物质化出了一个初生的婴儿的自己。


这代表这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从新开始,她可以自己重新选择自己人生的诡异,她不远再走自己这辈子所走的凄惨的老套路。


之后,她便重新聚集起了自己的三魂七魄。


三魂之中。天魂为阳,地魂为阴,命魂又为阳。


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地命三魂并不常相聚首。七魄中两个天魄两个地魄和三个人魄,阴阳相应,从不分开。并常附于人体之上。


鱼玄机在自己死前将三魂尽数聚集到自己身上,然后用强大的意念力灌注入自己物化出来的新生儿之中,


这样,被物质化出来的一个空壳便有了三魂七魄,而且有着鱼玄机一模一样的基因肉身,身体各个器官生长的速度也是一样的。


这也就是所谓的投胎,所谓的转世。


其实说道底,这初生的婴儿和这老死的鱼玄机,其实都是鱼玄机,都是同一人。


一切都是恐怖的物质化所办到的,


完完全全打破了自然界生老病死的规律。


有着鱼玄机婴儿的身躯,但是思维和意识却还是鱼玄机本人的。


新生的鱼玄机看着自己已经死亡的一具空壳,笑了。


“这其实就是道家长生不老永生的奥秘,利用物质化和魂魄的转移,有史料记载鱼玄机懂得长生不老之术,其实并不是谣传。”表姐认真的说道。


我瞪大眼睛望着表姐,完全听入了神。


此后鱼玄机便找了一个人家收养了她,然后在她即将老死之时,她便会物化出另一个新的自己,然后将自己的魂魄注入进去,而太岁,也被她随身携带,走到哪里,就埋一个坑藏在哪里。


鱼玄机便通过这种方式一代又一代的永生了下去,周而复始,经过了宋朝,元朝,明朝,清朝,民国,一直到新中国成立改革开往。历经千年,她亲眼见证了改朝换代岁月变迁,不变的,只有她一人,她还是鱼玄机。


她渐渐的发现,随着吞食太岁年份的增加,太岁对于身体的副作用也在一点一点的减弱,直至趋于消失,因为体内的抗性也在经年累月的增加。而太岁随着年份的增加,个头也缓慢增大,逐渐变成了百年太岁,千年太岁,而千年太岁的主要标志,就是太岁周身成人面型,并且顶部会长出毛发。


而且鱼玄机千年以来一直进食太岁并且逐渐修炼自己对于物质化的能力,而且随着岁月的累积,进食太岁时间的增加,她发现太岁赋予人的能力越来越疯狂,而她对于物质化能力的修为也越来越炉火纯青,甚至已经到了可以凭借着思想来使时间挪移的能力。


一直到公元1985年,鱼玄机再一次大限将至,又到了她重新物质化出一个新的自己的时候了。

她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重新积聚起自己的三魂七魄。

然而这次出现了意外。

她所在的位置的地磁场和太岁在体内所散发出来的射线产生了冲突,导致三魂之中的地魂没有归到身子里,而七魄中的恶魄也并没有进入到新物质化出的躯体之内。

也就是说,新生出来的鱼玄机只有二魂六魄。

而跑出去的那一魂一魄物化成了一个新的鱼玄机。

这个鱼玄机由于有着地魂和恶魄,而这一魂一魄恰好又代表着邪恶,杀戮,贪婪,及人性所有阴暗面于一体。

最可怖的是,这个意外物质化出来的有着一魂一魄的代表着心底潜在邪恶的鱼玄机,有着和鱼玄机一模一样的外貌,有着自己不成熟的思想和心智。

鱼玄机来不及消灭她,她就落荒而逃。

鱼玄机错愕了。

她不清楚这个代表着邪恶的她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就如真假美猴王那般。

一股不安在心底急剧的蔓延。

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

之后鱼玄机在雕塑公园重新被一书香门第的夫妇所收养。

因为那对夫妇不孕不育,却又非常喜欢小孩子。

鱼玄机也愿意头靠在这样一个书香门第的家中

由于鱼玄机的思想从未变过。

尽管她有着小孩的躯体,但是她对于作诗写文还是信手拈来。

这一点也被收养她的义父所赏识。

尽管这对于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之后,她便被小区里的人称之为神童。

他的养父养母对她也是疼爱有加。给其起名为忆然。

她对此也不以为然。

她现在想的是尽量快些长大,尽量找到那个代表着邪恶自己的下落。

她五岁那年,她的姨妈为她生出了一个小弟弟。

姨妈待他平时也非常好。

鱼玄机也非常喜欢姨妈给她生出来的这个小弟弟,仿佛是赠与她的礼物一般,姨妈姨夫给其起名叫上丰。

鱼玄机那个时候细细端详躺在摇篮里的上丰,发现他眉目间竟有些当年李亿的影子。

便不由得更加的喜欢这个孩子。

因为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深爱过的那个李亿。

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李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她如此喜欢的上丰,在刚出生的几个月内就被诊断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姨父姨妈的心都碎了,哭成了泪人。

养父养母的心也异常的焦急。

鱼玄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灵机一动,她偷摸抱出了病房里的上丰,

然后跑到无人的地界。

用尽自己之所能物化出了一个新的上丰。

然后聚集起二魂六魄中的将阳气鼎盛到极致的天魂注入到新物质化出上丰的体内,并将和魄 义魄和德魄灌输到上丰体内。并且为了上丰日后的健康,给他喂食了半个太岁。

然后她将上丰偷偷送回了病房。

而原来的上丰,最后气绝而亡。

就这样,她所爱的上丰活了下来。

毕竟死去的是上丰的初身。

毕竟上丰是那样的像李亿。

鱼玄机于是就把上丰的尸体带到了自己当年的那个古墓中。

时境变迁,那里早就修建起了一个凤凰城小区。

鱼玄机将上丰尸体和自己的尸体葬在一起。

寄托了对李亿的哀思。

这样看来,也算是和李亿一并躺在棺材里吧。

合上棺材的那一瞬,鱼玄机哭了。

此后,鱼玄机开始了波澜不惊的生活,她一天天的长大。她的弟弟上丰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上丰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和李亿长的越来越类似。同样的容貌,不同的气质。

鱼玄机心底沉睡已久的爱慕之心又开始悄悄苏醒。

她和上丰青梅竹马的每日玩耍在一起,两小无猜,这段时间,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快乐的。

但是她心底的潜意识里,一直有着深深的不安。

只因为她————那个一魂一魄的自己。

鱼玄机和上丰都渐渐长大。2015年,鱼玄机考入师范大学之后,弟弟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鱼玄机在凤凰城小区租了一间房子,平时上丰也跟随着她住在了那里。

无巧不成书,那凤凰城小区正好建立在当年她为自己建造的地下墓穴之上。

鱼玄机便把太岁也搁置在了墓穴里。

然而,那个一魂一魄的邪恶的自己,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那个鱼玄机虽然仅有一魂和一魄,但是所具有的能力和自己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思想。

而最恐怖的是,虽然那个鱼玄机是自己无意幻化出来的,但是她的思想却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那晚,姑妈的弟弟毛毛生病,下了夜班和人同事逛秀水街的鱼玄机接到电话,说是毛毛生病发烧,最好送去医院看看,得到消息的鱼玄机心急火燎的赶到幼儿园。

而这个时候,院长很奇怪的说:“毛毛不是已经被你接走了吗?”

当时鱼玄机就彻底懵了。

她意识到。

另一个“她”来了。

“她”只要一出现,鱼玄机就没了分寸。

因为另一个“鱼玄机”是代表着她心底的最阴暗面,而自己的最阴暗面一般人是发现不到的,谁也不知道自己最邪恶的一面是什么样子。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另一个鱼玄机已经朝毛毛去了。

她利用最快速度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这个时候,另一个“她”去给毛毛买夜宵去了。

她当务之急就是要把毛毛救出来。

结果她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护士们都以为她是神经病。极其的为难。

谁叫两个鱼玄机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貌。

而这个时候,正巧另一个鱼玄机买完夜宵回来。

两个鱼玄机时隔二十多年之后,终于再次相见了。

再次相见,便分外眼红。

鱼玄机本来是想以劝说为主,劝说她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例如毛毛,例如我。毕竟另一个一魂一魄的鱼玄机也是有思想的。

但是,她错了。

毕竟是象征着邪恶的鱼玄机。

一掌就砍倒了鱼玄机。

在自己的脖子被砍的那一刹那,

鱼玄机认清了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眼前这个邪恶的她的化身,功力远远在她之上。

太岁赋予人的物化能力大都击中在地魂上。

再加之恶魄这一象征着暴力和邪恶的一魄相比于其它六魄来说,是最具战斗力的。

况且她又给予了上丰一魂三魄现在的她只剩下一魂三魄。

就好比一个人 别的能力还都健在 唯独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她和另一个她在外面恶斗了百十来个回个 她理所当然的输了


当然 她留了她一命


鱼玄机不知道 这个时候 那个邪恶的她已经分化出了一个分身出现在了上丰的床上


但是并没有害上丰


第二天醒来后的满脸伤痕的鱼玄机回过神来匆忙的赶到医院


这个时候 那个邪恶的鱼玄机已经带着慢慢出院了


因为那个邪恶的鱼玄机的心智和灵魂是鱼玄机的地魂和恶魄赋予的


所以鱼玄机潜意识里的思想便和那个邪恶的鱼玄机的行动息息相关


鱼玄机潜意识里是爱着上丰 爱着自己的亲人的 所以那个邪恶的鱼玄机就算再怎么残暴 也是不会伤害上丰和毛毛的


这一点鱼玄机聊表欣慰


但是另一个鱼玄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霸占太岁 一点一点将千年太岁据为己有 并一点点吞噬掉


这样她便可以干掉自己 夺取自己的魂魄 代替自己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名副其实的鱼玄机


从而通过物化出一代又一代的自己 达到永生的目的。

鱼玄机迷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以她的能力无法降服那个自己失误物化出来的邪恶的自己。

而现在她也无法回去家里。

那个鱼玄机现在已经名正言顺的取代了自己,成为了上丰和毛毛以及家人心目中的王忆然。

她在逐渐的接近太岁。

说不准什么日子就把太岁取出。

然而她的行动却又一切都在鱼玄机的掌控之中。

毕竟她的天魂是属于鱼玄机的,现在天魂压缩在她的体中,所以邪恶化的鱼玄机不管有任何动向,做出什么事,鱼玄机那边都会有所感应。

她不知道邪恶化的鱼玄机什么时候会将太岁拿走,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至少不会伤及上丰和毛毛。

她也就暂时没有采取行动,而是暗中观察着邪恶鱼玄机的动态。

但是这个时候,出乎她意料的,XX组织居然介入了其中。

李秀臣通过生物辐射测试仪测定了太岁的位置。

并且带领着上丰进入卧室开始调查。

这个时候邪恶化的鱼玄机是隐藏在卧室中的。

暗中秘密观察着秀臣和上丰的动作。

由于太岁异常强大的宇宙射线,导致生物辐射测试器超负荷运转烧毁。

于是李秀臣上报了XX组织的总部 请求支援。

XX组织也是冲着太岁来的。

这个突然介入的势力让鱼玄机深感意外。

但是她并没有出手阻止。

XX组织反而可以适当的阻挡邪恶化的鱼玄机拿到太岁。

虽然她清楚,XX组织的实力和邪恶化的鱼玄机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但是聊胜于无。

XX组织于是大规模行动。

派出军队入驻凤凰城,将整个凤凰城封锁起来。

而对于太岁的发现,顺理成章的牵出了那个地下的古墓。

于是专家开始调查,调查太岁在地下的具体位置,并打出了一个直通地下的深洞准备拿走太岁。

于是这个时候邪恶化的鱼玄机开始动手了。

她开始了她的杀戮。

毕竟是恶魄在身。

她几乎是将杀人当作一种游戏,当作一种享受的过程,当作一种玩闹。

在专家刚刚入驻鱼玄机所在卧室的时候,她便影子般的杀掉了两名专家。

后来李秀臣杜上丰倪铭专家等一行人下洞的时候,她早早的就候在了洞下。

然后她在洞壁上物化出了许多的毒蛾。

她要慢慢折磨死这群跟她抢夺太岁的人。

一行人来到地下之后,在观察太岁的时候,她又顺手杀掉了倪铭。

她并不急于将他们全部杀光,

而是要慢慢的玩弄他们,折磨他们,让他们感到一种来自于心底的恐惧感,绝望感。

而后她又杀死了老王。

然后她将精神力注入墙上的壁画中,令壁画具有致幻能力。

从而逼疯了老张。

她一直如同一个影子一般鬼魅的在暗中跟随着他们。

最后,苏翔带的特种部队下洞。

她便瞧瞧的移动到青石门后,并在洞内制造了一个虚幻的钟乳石洞还有一片大湖。

这个鱼玄机突然有所感知。

她感知到了另一个她体内恶魄开始逐渐增大,而地魂也开始逐渐变异。

她开始逐渐彻底妖魔化了。

也就是说一些本该秉持的潜意识里的意念,此刻也许就会被邪恶化的鱼玄机摒弃了。

XX组织的人她倒是无所谓,她担心的是上丰的安全。


鱼玄机有种隐隐的不安,于是她通过意念的物质化在底下墓穴内青石门的另一头又物化了一个青石门。并在里面设定了一个结界。

其实只要当时上丰秀臣一行人回头发现了这个青石门并走进去,他们就会平安无事。

然而,精神高度紧张的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最终进入的是里面藏着魔化鱼玄机的带领他们走向死亡的石门。

结果魔化鱼玄机在里面进行了一场壮丽惨烈的惊天杀戮。

她物化了无数个自己,缓缓从湖中浮起。将在场所有人一一割喉杀掉,

李秀臣最后也选择了自杀来终结自己的生命。

而最令鱼玄机震惊的是。

魔化的鱼玄机居然把上丰也给杀了。

爆头而亡。

他没想到鱼玄机体内的恶魄可以扩散到如此的地步,

居然令她连潜意识里的亲情都不顾了。

鱼玄机彻底急了。

她也彻底愤怒了。

然而她再愤怒再愤慨又能有什么用?

上丰已死。

况且魔化鱼玄机体内的地魂和恶魄都是她的,她越愤怒,心底的阴暗面越大,魔化的鱼玄机越强大。

鱼玄机为了上丰只好用出了太岁赋予人的最禁忌的能力。

时光倒流。

人生活在三维空间中,而时光倒流的原理就是用太岁赋予的物化能力,将上丰送入四维空间(比三维空间多了一条时间轴。)这个世界有很多失控,每个时空都按照一般的规律运行着,他们是平行的,一般不会有交叉,只是有时间的先后,但例外的情况出现时空交叉,即时空错乱。利用太岁赋予的能力,强行使空间的平衡破坏,使每个时空交错相同。

从而最后使得上丰回到了进入凤凰城之前。

为什么说这个能力是禁忌的呢?


因为这个能力所消耗人的元气太多。所带给人的直接副作用就是极具缩短寿命,

起码少活二十年以上,而且物质化能力会相应的减弱。

但是为了上丰的生命,

也值得如此,鱼玄机无怨无悔。

因为她真的爱他。

但是醒过来的上丰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真真正正死过一回。

她以为那是一场梦。

如同死神来了一般。

他再次奔入了凤凰城。

这个时候,魔化的表姐开始幻化成秀臣。

这样既可以名正言顺的拿到太岁,又可以对太岁进行科学的研究,从而更好的利用太岁。

一箭双雕。

然而她不知道秀臣是吃过太岁的人。

秀臣的天地二魂也随之进入了魔化鱼玄机的体内。

这也就铸就成了魔化鱼玄机的两重人格。

然后,她将倪铭一行人复活成了傀儡,使之拥有了简单的思想,效力于她。

上丰再一次闯入凤凰城,被魔化鱼玄机控制的匿名发现,

结果再一次死掉,被枪杀。

鱼玄机无奈,只得再一次将时空挪移,让上丰回到进入居民楼之前。

这次上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掉头就跑。
还好潘晓薇的出现,救了上丰一命。

后来潘晓薇将上丰带回秀臣家中。魔化鱼玄机幻化成的秀臣也带着太岁回到了地下研究基地。

而鱼玄机瞬移到地下将秀臣一众人的尸体放到了自己物化出的那个青石门内。

上丰体内的天魂和三魄都是鱼玄机赋予的。

所以上丰什么动向,什么感受,她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潘晓薇逐渐的爱着上丰。

而上丰也不知不觉间对上丰产生了好感。

鱼玄机感知在脑海里,悲伤在心里。

她自己为了上丰做了这么多,赋予了上丰三次性命。他却浑然不知。

也好,只要上丰幸福就好。她这样安慰自己到。

但是潜意识里她不可能不吃醋,潜意识里她变得愤怒,变得愤慨。

由于上丰和晓薇暧昧情愫的产生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了千年前的唐朝李亿弃她而去的场景。

而她又矛盾而自负的想起了自己的淫荡,自己的放荡不羁。那只是她报复男人的一种方式而已。她其实内心底对那些贪图淫邪的负心男子憎恶到了极点。她愤恨,她愤怒,她潜意识里的怨念开始爆发了。她的怨念爆发,直接导致了她的地魂所主宰的魔化鱼玄机的疯狂杀戮。

魔化的鱼玄机开始疯狂的京城的各个地方开始杀人。杀人的手法极其惨烈,毫无章法,根本就是歇斯底里的为了发泄而杀人。而且所杀都是男子,均是淫邪之人。

另一方面,因为魔化鱼玄机体内存在着秀臣的二魂,她在某些时刻,地下研究中,又是以秀臣的精神力出现的。

他告诉了上丰太岁研究的进度并且带领了上丰进入到了地下古墓,发现了鱼玄机历经千年的尸体和上丰二十年前的尸体。

而这个时候,因为二十年前物化新的上丰的时候,给上丰喂食了大量太岁,因为上丰体内只有一魂三魄,因此物质化能力在这个时候才在他身上开始显现出来。而且很微弱。

上丰也开始逐渐疑惑,也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时候,魔化鱼玄机的杀戮越来越疯狂,甚至到了屠戮的地步。甚至在大面积范围内,魔化鱼玄机开始物化出自己傀儡一般的无思想的分身,开始四处杀人,

其实男人淫邪虽可恨,但罪不至死。

鱼玄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这个时候她又不是魔化鱼玄机的对手。该如何削弱魔化鱼玄机的实力呢?

在一个细雨朦胧的夜晚。她望着窗外的夜色。想起了当初她十三岁时名誉长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纯洁啊。天真烂漫,拥有的只有无尽的文采,她是快乐的。根本没有其他想法,心无杂念。

心无杂念。

心无杂念…………

鱼玄机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心无杂念。

为什么魔化的鱼玄机会如此的疯狂。她的能力为何会如此的强大?说到底,还是她是象征着自己心底内最阴暗最邪恶一面的地魂和恶魄物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那些邪恶的想法,那些潜意识里最阴暗的憎恶,都直接影响着魔化鱼玄机的能力。

那么,这样说来,如果自己能做到六根清净,心如止水,心无杂念,脑中无恶。

那么魔化鱼玄机的能力不就自然被削弱了么。

次日,鱼玄机消失了。开始彻底隐于市朝。

去那里精华心灵最合适呢。

一定是一个最适合思考,最安静,最能让人产生不了杂念的地方。最终选择了大雪皑皑的昆仑山脉。

这里终年无人,气氛寒冷,适合人思考,保持冷静。同事也是道家修炼的绝世宝地。

鱼玄机终日在山巅盘腿打坐,净化心灵,顺便刻苦修炼太岁赋予的物质化能力。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心中有善无恶,邪念尽数速速褪去。

在大风终日的猛烈吹拂下,在四周常年静谧的环境下。鱼玄机的心灵一点一滴的在逐渐沉淀,就如同钟乳石形成的那般,她心中的那些恶念,那些潜意识里最肮脏的想法,都在一点一点尽数褪去。

她就如同苦行修炼的道士那般,终日做在山巅。

日以继日,夜以继夜。

魔化鱼玄机体内的恶魄在一点点缩小,地魂在一点点衰退,至少,她潜在的对亲人的爱又浮现出来了。

她至少当下不会伤害上丰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对鱼玄机身份产生深深怀疑的上丰正好在鱼玄机的养父养母家发现了鱼玄机不是养父养母亲生的真相。

知道了鱼玄机其实不是自己的表姐。

连日以来的上丰接连不断的接受着各种打击。

他的生活轨迹彻底改变。

他终于,发烧,倒下了。

上丰在一点一点的坚强,

他也在一点一点的接受历练。

他在逐步的接近真相中。

鱼玄机这个时候决定帮助上丰一把,指引他一下。

于是,她利用时空挪移的能力把上丰带到了自己修行静心的雪山上。

走到他的面前,告诉他:“真像,就在地下。”

而后上丰做出了一个几乎改变了事情走向的决定。

带着潘晓薇一起也闯凤凰城古墓,发现了地下秀臣早已死亡的真面目。

然后潘晓薇带着上丰连夜一路飞奔到地下秘密研究基地。

彻底揭穿了魔化鱼玄机幻化的秀臣的真面目。

也导致了魔化鱼玄机血洗研究基地,造成了一场让XX组织大为惊骇的惊天惨案。

由于自己在昆仑山上的逐日修炼,魔化鱼玄机的力量已经有所减弱,至少潜意识里不会再让自己伤害上丰。

所以被困在研究基地里的上丰她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果不其然,最后潘晓薇带领着杜上丰逃出了地下研究基地,地下研究基地也被彻底的毁于一旦。

魔化的鱼玄机自己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在一点点的衰弱下去,于是乎带着太岁潜逃。

魔化鱼玄机摧毁地下研究基地的举动直接导致了XX组织将00和01联合起来对魔化鱼玄机实施史上最大规模的追捕。

期间在昆仑雪山修行的鱼玄机心内的邪念逐渐趋于虚无,心里的咒恨和怨念也在一点一点的逐渐散退。

魔化鱼玄机的能力也在一点一滴的减弱。

所以她杀的人越来越少。

她所能瞬移到的位置越来越少。

她几乎是逃遍了大半个中国。

她逃跑的方向就是昆仑山。

她知道,鱼玄机在那里。

她要拼死一搏,进行最后的决斗。

只要鱼玄机一死。

她的能力就可以无限次方的增长。

鱼玄机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静坐在昆仑山脉上,任寒风日日刀割一般刮在自己身上,她静候着魔化鱼玄机的到来。

最终,魔化鱼玄机已无力逃脱,她最终来到了慕士山上。被逼入了绝境。

她想找到鱼玄机。

但是鱼玄机就是没有露面。

于是她便开始杀山下的军队。和空中的直升机。

她的目的,就是把鱼玄机逼出来。

尽管她的能力几乎被削弱大半。

但是坐到毁天灭地的地步,还是绰绰有余。

但是军队尽亡,鱼玄机并没有出现。

魔化的鱼玄机只好打上丰的注意。

她利用时空挪移将潘晓薇和杜上丰两人移动到山巅。

但是她潜意识里是爱着上丰的,她不可能杀上丰。

所以她不费吹灰之力杀掉了潘晓薇。

上丰顿时悲痛欲绝。

上丰失去了最爱的人,心里顿时崩溃。

也没有人再去保护上丰。

随着黑崎京介也剖腹自杀。

最后只剩下了上丰一个人和魔化鱼玄机对峙。

这个时候,就在山中深藏的鱼玄机终于按耐不住。

她知道,最后的决战来了。

最后了断的时刻来了。

她飞身出来,尽千年来所学物化出了道教神兽,青龙和朱雀。

而魔化鱼玄机也明白此战以为着什么,胜王败寇,她也用尽自己最后的能力,物化出了白虎和玄武。

然而,两人的大战即将开始之时。

XX组织的最后秘密武器,激光炮射了下来。这一击是毁天灭地的,足以夷平昆仑山脉,千钧一发之际,表姐在最后的关头果断瞬移到了上丰的面前,然后带着他逃离了那里。

上丰活了下来,而魔化的鱼玄机,则伴随着激光,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我惊魂未定神游身外的看着表姐。

刚刚表姐从头到尾的叙述都是平平淡淡,如一泓清水。

但是在我听来,字字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这半年来发生的所有诡异难解的事情顿时在我脑海中串成了一个串,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体系。

想不到这些诡异莫名事情的背后,竟是这样惊天的真像。

我望着表姐红润的嘴唇。

我虽然心底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我还是想听她说出来。

“鱼玄机,就是我,我,就是鱼玄机。”表姐平静的说道。

这几个字,每个字都重重的捶在我的心上。

我彻底傻了。

想不到伴随我一同长大的表姐竟然是一个已经活了千年的人。

而且是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人。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

嘴巴微张。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了。

那是大脑反应不过来的典型表现。

任谁突然知道了这样的一个真像都会是这种反应。

我不禁伸出手摸了摸表姐的脸。

我面前的这个人。

不是别人。

真是唐朝的鱼玄机。

她存活至今。

表姐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然后静静的望着我。

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瞳。

“我能吻你么?”表姐突然轻柔的问道。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表姐一点一点的把脸凑近我。

温润的嘴唇贴了上来。

我和表姐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我们互相用力的吸吮着。

拼命的互相汲取着。

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

表姐松开了嘴,然后大喘着气抱着我的脑袋。

鼻子蹭着我的鼻子,柔情似水的望着我,动情的说道“我爱你,李亿。”

这一刻,

我在表姐心里。

就是李亿的替身。

她压抑了几千年的情感。这场长眠在心底千年的相思。

是该释放了吧。

我一把抱住表姐,将她深深的揽入怀中,然后深深的吻向她。

表姐轻微的呻吟着,手解开了我的衬衫。

我将表姐扑到在床上………………

我躺在床上,表姐伏在我的怀里。

她笑了。

她欣慰的笑了。

尽管我并不是李亿,

尽管我只是有着和李亿相同的外貌。

足见她的爱有多深。

“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死以来,第一次这么的开心”表姐依偎在我怀里轻轻道。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表姐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知道吗?为了你三次复生,我的生命已经快要终结,我付出了六十年的光阴,但是我无怨无悔。”

我依然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但是眼眶里已经满含泪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表姐道。

表姐在我身上趴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静静的说道:“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一个没有人存在的地方,一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地方,静静的生活,静静的死去。”

表姐突然抬起头,帮我抹了一下眼里的泪水,我看到,她也已经眼泪盈眶:“因为,我得到了你,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表姐啜泣了两声,然后再次趴在了我的胸口:“我想明白了,人的生老病死,自古就是一种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任何妄图打破这种规律的人,都将得到惩罚,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你看不到的链,在平衡着一切。所谓的永生,就是打破了这个平衡链,这是一种逆天的精神,是要受到天谴的。”

我看着她:“你不打算再重生了?”

表姐笑了笑:“我想好了,能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死去,也是一种幸福”。然后表姐收起了笑容“活了千年了,我腻了。也真的累了。”

我抿嘴,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太岁呢?”我无力的问她。

“我将它彻底烧毁了。”表姐的眼睛无神的望向窗外“这个东西本就不属于人间,它已经遗祸千年,若这个东西还存于世上,必将又是一个祸害。”

我望向天花板。

一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有件事可不可以求你?”我问表姐道。

“你说……”表姐把脑袋埋在我胸口握着我的手说道。

“你能让晓薇和京介都活过来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无耻。

特别是问这样一个深爱着我的女人。

表姐突然缓缓坐了起来,拢了拢头发。

“他们都是私欲所致,妄图追求所谓的永生本来就该受到报应,他们的死,是他们对于自己行为所付出的代价。”

表姐说着,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天空。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紧闭上了双眼,不想让泪水留下来。

那一晚,我和表姐整整一夜的激情,没有停歇。

表姐似乎要把我榨干一般。

最后表姐赤裸着身体骑在我的身上,大喘着粗气,然后开始一下接一下的扇我嘴巴。

那力道很大。

不知道闪了多久。

一直到我嘴角都流出了血。

表姐才筋疲力尽的停下。

但是她也没有俯下身来,只是高高的挺立着双胸,不屈的望着我。又一日的阴天。

不知何时,我轻轻的醒来。

身边的床空空如也。

表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我愣了半天,

就那样出神的愣着。

然后坐在床沿上,把脑袋深深的埋下去。

胡乱的抓了几下头发。

然后我起身,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件纯黑色的庄重的西服。

出门。

然后打了一辆车,直接坐到了太子峪陵园。

我走道秀臣的墓前,为秀臣献上了一个花圈。

然后对着秀臣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没有哭。

我静静的望着秀臣的黑白照片。

想起在秀臣家住第一晚的时候,秀臣吓唬我,在电话里几乎快忍不住笑出来的声音:“今晚过的怎么样啊?”

那晚秀臣的照片也是是这样黑白的。

我突然笑了笑。

然后凝视秀臣的照片良久,转身离去。

之后我去了后海,

这个经常和晓薇一起来看夜景的地方。

那个时候晓薇每次来都穿着拖鞋。

而我穿着皮鞋。

有一次,晓薇穿着拖鞋行动不便又走不快而且还差点摔倒。

我不禁笑笑抱怨道:“笨蛋,跟你说多少次了,每次来散步穿便鞋不要穿拖鞋,这样路上我们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晓薇突然不说话。表情安详宁静的就像后海夜晚的湖。

“如果我是故意的呢?”晓薇认真的说道。

我俩,就在夜晚的一片霓虹中静静的对视。

晓薇突然一把冲上来抱住我。

我也抱住她。

我又笑了笑,然后我闭上眼睛,轻轻的呼吸了一会。转身离开,然后我打车,回到了家。

到家中,我打开淋浴喷头。彻彻底底的,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

我从未将身体洗的这样的干净。我洗了很久,很久很久。

然后,我走出浴室门,用毛巾擦干头发。然后用吹风机吹干。整理出了我最满意的发型。

之后,我走到厨房。将煤气打开。

那煤气喷出的声音还挺好听。

然后转身,返回屋内。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钻进了被窝。

我轻轻的闭上眼。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仿佛又坠入了那一片一望无际密不透风的黑中。

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黑,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我的浑身都在一点一滴的失去知觉。那来自天际的不知何方声音在耳畔响起。一点一点的召唤着我。

我看到了秀臣。我看到了晓薇。她们在朝我招手。我离他们几步之遥,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这个时候,我猛然醒来。我突然想到,窗帘还没拉好。

我吃力的睁开眼。利用最后的力气抬起一点脑袋。

我看到。窗帘遮掩着的半扇窗户外。一头白发眼睛猩红的表姐,正在直直的望着我。
  
作者: showman3455    時間: 2012-9-3 21:27
没整明白  开头还挺带劲的
作者: tyg608    時間: 2012-9-3 21:31
什么东西啊这是
作者: z123640    時間: 2012-9-3 21:33
回复升级加油中
作者: lulu520520    時間: 2012-9-3 21:34
没看懂啊
作者: xy1x    時間: 2012-9-3 21:37
太长 不看。。
作者: lap-5151962    時間: 2012-9-3 21:46
我草太坑爹了,不用这么长吧啊

作者: renzhe888521    時間: 2012-9-3 21:52
就是一本小说
作者: vluk    時間: 2012-9-3 21:58
看到心里毛毛的。
作者: zjyinsl_dj    時間: 2012-9-3 22:08
鬼故事么?好诡异啊
作者: 魔幻销魂    時間: 2012-9-3 22:10
说了这么久,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
作者: zhengzhichao332    時間: 2012-9-3 22:10
xiaoxie2130 發表於 2012-9-3 11:22
我的头皮一炸,心里顿时一凉。

下文呢?
作者: aa26452482    時間: 2012-9-3 22:32
厉害 厉害
作者: leoninzaghi    時間: 2012-9-3 22:37
太长了没兴趣
作者: lovezx    時間: 2012-9-3 22:41
太长了,没看
作者: yiyefuchen    時間: 2012-9-3 23:21
一拉到底,,,实在看不动了
作者: 夏颜枫    時間: 2012-9-3 23:35
这貌似在好多地方都有……
作者: as110241    時間: 2012-9-3 23:41
.........................
作者: 小巴八    時間: 2012-9-4 00:08
什么东西啊这是
作者: jay954    時間: 2012-9-4 00:17
真够长的 没耐性看完啊 顶下
作者: QQ1159125311    時間: 2012-9-4 00:19
什么东西啊这是
作者: dgc868755555    時間: 2012-9-4 00:29
毛线情况
作者: nimabi2000    時間: 2012-9-4 00:36
太长了 懒得看了
作者: qing511015400    時間: 2012-9-4 01:15
好长没看 直接略过
作者: sunsetm    時間: 2012-9-4 01:25
太长了,没看、
作者: xiaoec    時間: 2012-9-4 01:29
文字太多,看不了
作者: golfnewbie    時間: 2012-9-4 01:34
主人公是男的?
作者: 唔明    時間: 2012-9-4 01:35
是什么东西
作者: a86697136    時間: 2012-9-4 02:15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作者: hcyxf    時間: 2012-9-4 02:32
看到第六页了,睡觉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4 09:34
sw31300 發表於 2012-9-4 01:12
还有没有

已经更新完了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4 09:35
golfnewbie 發表於 2012-9-4 01:34
主人公是男的?

是啊 叫赵上丰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4 09:36
唔明 發表於 2012-9-4 01:35
是什么东西

一个屌丝和已经活了千年的表姐的故事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4 09:40
乔小睿 發表於 2012-9-3 21:56
没完整...还在更新中

已经更新完了
作者: xiaoxie2130    時間: 2012-9-4 09:40
w22w22w22w22 發表於 2012-9-3 21:41
文章不全,只是为了吓唬大家一下么?

已经更新完结了  
作者: yide219    時間: 2012-9-4 10:31
鬼故事吗?看太长了,就没兴趣了。
作者: saiyan    時間: 2012-9-14 22:35
JB……穿着内裤跑出去,能掏出来手机?尼玛你手机是夹在JB上的啊!
作者: 殇月风    時間: 2012-9-18 22:41
擦了  听惊悚的  神马东西啊
作者: 殇月风    時間: 2012-9-18 22:48
额  纠结啊
作者: litao860801    時間: 2012-9-20 12:10
…………
作者: golfnewbie    時間: 2012-9-21 19:02
xiaoxie2130 發表於 2012-9-4 09:35
是啊 叫赵上丰

是男的还和表姐睡?
厉害
作者: 睾大阴俊    時間: 2014-2-21 15:33
以前好像在哪里看过   但字太多了  打酱油路过
作者: 钟宁    時間: 2014-2-21 16:21
...................................


这是本小说???
作者: linshizhusuo    時間: 2014-2-25 16:20
我也被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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